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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指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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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招打败之后，鬼谷子再也没有提过要教小天什么武功了。
只是他也不承认小天是他徒弟的身份了。
小天并不会觉得恐慌之类的，只要不赶她走就什么都好说，至于徒弟和师傅的身份……这很重要吗？
盖聂却好像有些介意，当然并不是因为什么男孩子的自尊心之类的，或者说是新出炉的小师妹，突然就不是自己小师妹了。
而是担心小天会不会被鬼谷子的态度给弄得有点伤心，毕竟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对长辈的重视很看重。
但是看着小天真的不在乎的样子，可你也放心下来，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小天没有学习鬼谷的剑术，毕竟百步飞剑或者横贯八方也不是她这种连记名弟子都不是的人该学的，鬼谷子也并不会教她这些。
只是文化课要记上而已，什么六国的形式啊，各国的文字啊，还有一些简简单单的招式可以教。
认真想想鬼谷子也算仁至义尽了。
就这样一晃，两年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师兄，你说哥哥什么时候会醒呢？”
小天出落的很漂亮，原本可爱的五官也渐渐长开，显现出属于少女独有的女性魅力，身后编着一个粗粗的鱼骨辫，身上也换上了她自己的白色长裙，显露出亭亭玉立的身姿，和胸口已经有所起伏的部位。
她依旧日复一日的照顾着陷入了昏迷的睡美人哥哥，不知疲倦，不会感到厌烦，同时永远怀抱着希望，还好奇地问了问旁边陪着她的盖聂。
这一个问题同样也烦恼着鬼谷子，因为这个男孩子明明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虚弱而已，可直到现在就是醒不了，就好像是被什么奇幻的力量诅咒了一样，需要一个王子或者公主真心的吻。
盖聂好像也长开了，毕竟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总是一天一个样子，他变得更加挺拔，就像是后前院一株株青翠的竹子一样，依旧是那样英俊，依旧是那样沉默，但很可靠，又很沉稳。
他觉得其实很有可能小天的哥哥永远不会醒过来了，但是小天如果知道了会很伤心的，所以盖聂说总有一天他会醒过来的。
“他可能只是太累了，再过一段时间就会醒的。”
小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非常漂亮又可爱的笑容，整个人就像是得到了非常想要东西的小动物一样，甚至还能隐隐看见不停摇晃的小尾巴。
“嗯，师兄说的对，哥哥一定会醒过来的。”
盖聂说着看到少女变得闪闪发光的眼睛，想要伸手摸摸小天的头，但是又觉得此刻说的话有点像撒谎，颇为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下了头。
“汪汪汪……”
一条矫健的大黄狗从门口跑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一根清脆的竹枝，四肢轻灵巧的在木板上飞跃，不发出一点声音，只叫人奇怪为何一只狗会有如此灵巧的身法？
“阿黄。”
小天高兴的呼唤了一声，然后大黄狗便钻进了少女的怀抱，不停的拱来拱去，少女也高兴的抱抱蹭蹭大黄狗的脑袋。
午后的阳光从窗口洒入，明媚而又轻松的气息洒遍了整个山谷，少女和可爱的小动物的相处叫人忍不住会心一笑，盖聂看着面前的一切，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最想说的事情其实是小天的哥哥醒不过来也没关系，他可以和小天一起一辈子照顾。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生活在这里，应该是全天下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这么好的事情是很难实现的。
在拜鬼谷子为师之前，盖聂只是个普通的少年，他没有那么那么多宏伟的想法，活下来已经很难了，怎么还有空想那么多东西呢？
在拜鬼谷子为师之后，鬼谷子告诉他，成为他的传人必须要有一定的梦想，否则那就不如死去。
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如果全天下的人都能像小天一样笑得这么开心，快乐就好了。
虽然他没有见过全天下的人，但他知道全天下笑得这么好看的，只有小天一个而已。
“好想要和师兄，师父，阿黄，哥哥一辈子就这样了。”
就在盖聂思考的时候，小天的声音传入耳中，抬起头小天脸上带着有点梦幻的笑容轻声说着，仿佛是发自内心的期盼着，这样的日子永远不要结束一样。
盖聂的心却沉了下来，他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小天，如果有一天我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离开了这里，你会……怎么样？”
好像冥冥中自有预感和注定，盖聂知道未来的某一天有一件事情等待着自己，他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而这一点是什么人什么事都无法阻止的。
小天皱了下眉头，有些苦恼，仿佛不太理解盖聂说了什么是事情，最后她还是开心的笑了起来，非常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的话，师兄就去吧，比起和师兄在一起，我更希望师兄能够开心。”
说完小天看着盖聂，盯着他很少弯起的嘴角，伸手点了点他的唇边。
细腻的指尖触碰到了唇角，盖聂愣住了，面前的少女又伸出了另一个指尖点住了他另一边唇角，然后摁住，轻轻的往上弯了弯。
“小天最喜欢师兄笑了，师兄要是不开心的话，小天也会伤心的。”
真诚动人的话语经过耳膜，同时也印记在听者的心中。
“师兄笑了，真好看。”
小天看着面前少年，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上扬嘴角的微笑，那青年有些过于沉稳甚至有点冷静的英俊外表给轻微的综合了一下，显得有些温润，更显得温柔，这叫年轻的姑娘看了心忍不住多加快两分跳动速度。
小天的心脏没有加快速度，可拥有的常人的审美还是令她忍不住赞叹道，赞叹完了之后感受自己指尖的触感。
盖聂的唇有些薄，有些轻轻的干燥，或许有时候会显得难以接近，而小天的唇是有些丰润的娇嫩的是长大之后会令人想要亲吻的。
小天照镜子的时候摸过自己的嘴巴，她的嘴巴摸起来软软的还有点滑，像是哥哥说过的叫果冻的东西。
但是师兄的好像不一样，师兄的嘴巴摸起来有些……奇怪的感觉。
少女的指尖沿着唇角一点点滑动，似乎要轻抚着少年的唇瓣。
少年下意识的轻抿嘴角起来，却好像也抿住了少女的指尖。
“呀，师兄咬住我了？”
少女轻轻的小小的惊呼一声，可是又觉得不是用牙齿咬住的，是用嘴巴含住的，可是又没碰到舌头。
比起咬或者含那一刻，其实更像一个吻。
盖聂的耳朵变得通红，他整个身子向后倒退，小天的指尖离开了他的唇，他好像也终于逃脱了小天的魔掌。
小天看着盖聂有些激烈的动作，又听见盖聂心脏跳动的声音那般的剧烈，忍不住有些疑惑，人心跳加快剧烈的时候是害怕的时候和生气的时候，这一点她早就知道，可是师兄又是在害怕什么呢？还是在生气？
难道她刚才做错了什么事吗？
她一向笨笨的，老是惹人生气了还不知道。
小天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总归是自己做错了，不然师兄的心脏不会跳的那么快，她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盖聂不明白为什么小天突然开始伤害自己，敲自己脑袋，虽然很可爱，但也很奇怪，他想开口阻止，可是连他自己心中的情绪都会缓和下来。
等他想开口的时候，小天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然后握紧了他的握剑的那只右手，然后把那只手放到了自己的嘴边，轻轻含住了他的食指指尖。
少女娇嫩丰润的唇瓣，含住了那带有老茧的手指，到达温暖湿润的口腔，甚至触碰到了滑嫩的小舌。
小天感觉盖聂的手指是有一些苦的，那种苦味并不是什么植物啊，动物时的苦味，而是来自一种难以理解的事物，会让人的心里很难受的事物。
她不明白刚才做了什么事惹师兄害怕生气了，但只要把刚才的事反过来重复一遍，这就算是赔礼道歉了吧。
刚才师兄含住了她的手指，那么她只要含住师兄的手指，这样师兄就不会再生气了吧。
可是为什么师兄的心脏跳得更快了，他好像更害怕也更生气了，脸都气红了。
旁边的阿黄还在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完全没有理会两个活人此刻心中的想法，而除了那两个活人之外的另一个活人却成为了睡美人，对外界的一切感知不到，否则再看到自己妹妹做的一切也不知是什么感想。
最后在小天以为师兄的心脏会不会跳的爆炸掉的时候，盖聂抽回了自己的右手。
因为那太过快的速度，在小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抽离口腔也带出了一根极细的银丝。
盖聂右手的指尖带着一层透明的唾液，有一根银丝极密的连着沾染着少女的唇瓣，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下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吃掉魂魄一样，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不再动弹，好像是怕拉扯断了那根银丝。
那只手悬在半空，好像是要轻抚少女的脸蛋，又好像是要阻止什么事情一样。
小天却不在乎那只手到底要做什么，她也看到了那指尖透明的唾液，还有那根银丝，脸一下子就红了。
但她脸红并不是因为男女之情，而是因为她把师兄的手指弄脏了。
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说话，脸蛋红红的就像树上刚挂上的苹果一样，但最后这个勇敢的孩子还是决定承认自己的错误。
“手指脏掉了，我擦干净。”
小天不好意思的说着，从怀里拿出自己的手帕，想要给盖聂擦干净手指。
盖聂却这一次是真的，被吓得往后倒退，差一点后仰，摔倒在地，他倒退了很一大片距离，最后转身，像是身后撞了鬼似的跑出了房间。
小天看着盖聂逃跑的样子，心里难有些过意不去，因为她觉得师兄肯定是觉得手帕擦不干净，要去外面找水洗干净。
其实小天觉得自己的嘴巴很干净的，可是唾液这种东西看上去的确脏兮兮的，虽然是透明的，但是是黏糊糊的，有点恶心。
等师兄回来的时候再好好道歉吧。
这么想着，小天又重新坐了下来，开始和旁边的阿黄玩，阿黄高兴的时候就会扑到小天，用它的舌头不停的舔着小天的脸蛋，小天就会很高兴的摸阿黄的头。
小天觉得自己的唾液看起来有点黏糊糊的，脏兮兮，但是她一点都不嫌弃阿黄的，同样的她也不会嫌弃师兄的。
因为他们都是小天喜欢的。
现在吃晚饭的时候，小天看见盖聂一直低着头不看她，小天觉得盖聂师兄可能还在生气。
鬼谷子倒是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样，毕竟他还不至于闲到关注没有成年的少年少女的奇妙心思，就算是他们有什么奇妙心思，这两个人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毕竟年纪还摆在这里，总不可能搞大谁的肚子。
于是他稳坐泰山的吃着饭，同时也在心里夸赞着小天的手艺。
小天一向是饭吃得最快的那一刻，可是见到盖聂慢悠悠的一筷子一筷子的吃，忍不住自己也慢了下来，等到鬼谷子先吃完了，离开了现场之后，小天这才放下筷子。
阿黄在大家吃饭之前已经被她喂过了，哥哥也照顾好了，喂食了基本要用的流食和水。
“师兄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呀？”
小天是个很直接的人，她看见盖聂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只顾着扒着碗里的饭，就忍不住直接问了。
盖聂的动作顿了顿，但还是放下了碗筷，然后无奈的看着小天摇了摇头，耳朵还是红彤彤的。
他又紧紧的抿着唇，秀气的眉也皱了起来，英俊的相貌瞬间透露出一股冷峻，整个人显出了一股难言的冷意感，好像是在遭受着什么痛苦一样。
“……我没有生气，不过……师妹以后不要再对别人做这种事情了。”
小天歪了歪头不解的问：“什么事情？舔手指吗？”
她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为盖聂的冷脸而感到心慌意乱，觉得师兄还是那个师兄，她是不会看脸色，还是只会看人们心里最真实的翻译。
舔手指这三个字最开始的那个舔字一出来，盖聂的脑子就不由回忆起了少女的舌尖轻轻舔住他的指尖，那柔软滑腻的感觉，温暖湿润的口腔。
“……嗯。”
小天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还是有些不明白，继续追问道：“不能对别人做这种事情，是因为别人也会生气吗？师兄……讨厌我对你做这种事情吗？”
讨厌有时候和喜欢一样，并不是能够被轻易说出口的词语，尤其是对盖聂这种沉默寡言的人来说，他既不喜欢撒谎，又不喜欢表达自己的内心。
于是他只好继续保持沉默，好像他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只留给面前这个人一个难以理解的谜团。
小天不懂得沉默代表着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就是继续追问下去，她也得不到盖聂的回答，有些事是不用知道答案的，她也不想逼迫师兄，于是也只好装作好似已经得到答案一样，起身收拾碗筷。
但是师兄不是生气，也不是讨厌这一点，她的直觉告诉她是正确的。
如果不是讨厌的话是喜欢吗？师兄喜欢她对他做那种事情吗？可是如果喜欢的话为什么要禁止呢？外面的人为什么想的那么复杂呢？
小天是永远都想不明白的，所幸他从来不会钻牛角尖。
她也宽容地理解所有不想回答问题的人，尤其是她喜欢的师兄。
收拾完碗筷之后，盖聂还是呆呆的坐在原地，好像是个木头人了一样。
小天有些迷惑的走了过去，坐在盖聂的旁边，看着他闭着眼睛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也不理会突然来到身边的小天。
小天犹豫了一下，直觉告诉她，师兄并不讨厌舔手指，可是他还是不准舔手指，是因为手指吗？
于是她决定验证一下，阿黄舔他手的时候，她也会觉得有些烦恼，毕竟手上黏糊糊的，不方便做事，可舔脸的话，就没这种苦恼了。
盖聂在想一个问题，他到底在想什么？一个人想着自己想什么，这或许是个很绕口的话，又是个很纠结的问题，可是人有时候就是看不清楚自己，盖聂需要认清楚自己。
然后他感到了身旁温暖的气息慢慢接近他，知道那是小天，她想要干什么呢？他睁开眼睛。
少女精致可爱的面容已经挨的那么近，只要再往前一点点便可以亲吻。
她那红润娇嫩的唇瓣轻轻张开，粉色的小舌头轻轻的在他脸上舔了一下，然后又一下。
最后，好像是吃到了什么苦苦的东西一样，吐了吐舌头，有些不解的道：“一点都不好，阿黄为什么喜欢舔我的脸呢？还是师兄的脸是苦的，我的脸是甜的？”
盖聂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鬼谷子去而复返，看到他们俩挨得如此之近，皱了皱眉头。
鬼谷子心中想到，如果再这样下去，或许哪怕是未成年，肚子也是会被搞大的。
是时候该收另一个徒弟了。
孤男寡女毕竟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但是鬼谷子万万没有想到，世界上有些有一种关系叫三角恋。
三个人肚子也是可以被搞大的，而且也有可能分不清楚爹是谁。
狗妹真的是全系的，在他心里已经不把阿黄当狗了，当成了家人，所以阿黄的某些举动对他来说其实挺正常的，鬼谷子教了文化课程，可他不教基础文化课程，只教那些大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