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咒回 宿伏）》象八亿

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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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雾的形状越来越清晰了，他的身型，他的面貌，都逐渐有了宿傩的样子。不过比起用虎杖悠仁身体时的宿傩，他更加高大，当他徘徊在伏黑惠身边时，都衬得伏黑惠娇小可人了。

　　这让伏黑惠有点烦，完全不想跟黑雾挨得太近，但黑雾就爱黏着他，无论他去哪儿，黑雾都跟他如影随形。

　　伏黑惠：“你离远点！”

　　黑雾：“不。”

　　哦，现在不能再叫他黑雾了，他已有了宿傩的形状，他即将成为完整版的宿傩了。

　　宿傩自喊了伏黑惠的名字后，说话的功能就开启了，他时不时会叫伏黑惠两声，伏黑惠要是没有回应他，他就一直念着“惠”这个字。不过宿傩每次叫了伏黑惠的名字后也没什么事，他就是叫着玩的，他喜欢这个名字萦绕在唇齿间的那种天然的熟悉。

　　宿傩：“惠，抱。”

　　伏黑惠：“不抱。”

　　宿傩：“抱。”

　　伏黑惠：“不。”

　　两个人重复几次，伏黑惠到底扭不过这坨宿傩，抱了。

　　这一抱，伏黑惠就后悔了，他早该知道这不老实的宿傩牌黑雾肯定不会简单的抱一下就算了。

　　黑雾的触须从伏黑惠的衣服下摆和裤腿下摆往里钻，贴着伏黑惠的皮肤四处游走，弄得伏黑惠浑身发痒，可无论他怎么驱赶，那黑雾都驱赶不尽。

　　“宿傩！”伏黑惠咬牙，“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宿傩：“不能。”

　　伏黑惠：……

　　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那么就能看到伏黑惠整个人都陷入了一团黑雾之中，连面目都看不清了。

　　那黑雾撬开了伏黑惠的唇，伏黑惠只能被迫张大了嘴，承受着黑雾对他的索求，无法吞咽的唾液从他嘴角流下，在他的衣领上留下暗色的水渍。不多会儿，伏黑惠的衣物全部滑落在地，他变得赤-条条的了。

　　伏黑惠回抱住黑雾里那个若隐若现的人，高高地仰起头，面上有着痛苦和愉悦，这两种情绪交杂，让他呈现出一种脆弱而诱人的美。

　　“宿……傩……”伏黑惠去咬黑雾，黑雾在他的唇齿间散开，“你混蛋！”

　　宿傩：“嗯。”

　　现在的宿傩虽然能说话了，但还不能说太复杂的语言，他说得最多的就是伏黑惠的名字，因此，即使挨了骂，他也只能一直在伏黑惠的耳边念他的名字罢了。

　　“伏黑惠……”

　　“惠……”

　　“我的惠……”

　　伏黑惠心想这也太犯规了，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一直呼唤我呢？可明知对方犯规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终究还是心软。

　　伏黑惠闭着眼，把自己沉入了黑雾之中，放任自流。

　　12

　　伏黑惠没有把黑雾的事上报过，因此当五条悟找上门问他新的式神是怎么回事时他满脸都是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问题。

　　五条悟凑到伏黑惠身边闻了闻，说：“你这新式神有股让人讨厌的味道。”

　　伏黑惠强装镇定，说：“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式神。”

　　五条悟搂住伏黑惠的肩膀，说：“惠，你把新式神召唤出来让我看看嘛～”

　　伏黑惠：“不要。”

　　五条悟：“为什么？”

　　伏黑惠：“没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想给你看。”

　　五条悟装出伤心的样子，说：“惠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伏黑惠白了五条悟一眼。

　　在五条悟进门前，伏黑惠把宿傩给塞进了黑雾里，并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宿傩出来，宿傩不情不愿，还留了一缕黑雾隐藏在伏黑惠的发间，伏黑雾把那缕黑雾薅下来，揉吧揉吧扔进影子里。

　　伏黑惠半点都不想让咒术高专的人知道宿傩还活着，毕竟宿傩对咒术师们犯下的罪行可说是罄竹难书，双方之间说有血海深仇也不为过。要是被五条悟或者别等咒术师们知道宿傩即将复生，他一定会在此之前拼命将宿傩灭杀。

　　伏黑惠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抉择了。

　　对于和宿傩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这一点，伏黑惠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很不安。

　　无论宿傩对这个世界有多少恶意，对人类的生命有多么漠视，但他对伏黑惠却是视若珍宝，这么说或许有些肉麻，可伏黑惠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词语去形容宿傩对他的重视了。

　　对宿傩而言，伏黑惠是与众不同的，这是任何人都看得出的差别待遇。没人知道为什么宿傩会高看伏黑惠一眼，也许是因为他御三家的血统，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但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伏黑惠是否站在咒术师这一边。

　　几场大战之后，伏黑惠受到来自咒术高专上层的质疑，要不是五条悟及时出了狱门疆力保伏黑惠，他或许也会面临虎杖悠仁曾面临过的追杀。

　　五条悟当时问伏黑惠，“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伏黑惠张了张口，没能给出答案。

　　五条悟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一个对到了叛逆期的孩子感到头疼的家长——他很少会有一个家长的样子，“惠，坚持你心里的正义。”

　　然后没多久，就是咒术师们和宿傩的最后一战了，那是全体咒术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不计代价，祓除宿傩！

　　“惠！”五条悟揉了揉伏黑惠的头发，说，“你发什么呆呢？有了小秘密还不跟老师说话了，我可是会伤心的哦～”

　　伏黑惠拍开五条悟的手，偏过头，说：“没发呆，也不会给你看新式神。”

　　五条悟给自己被拍到的地方吹吹气，指责道：“惠你好凶哦！”

　　伏黑惠：……

　　五条悟拉起半边眼罩，露出他那双仿佛承载了星辰碎片的漂亮眼睛，他盯着伏黑惠瞧了会儿，不太正经地笑了下，说：“孩子长大了，当老爸也管不了了，我们家惠开心就好，要是有人欺负你，要跟我说哦～”

　　伏黑惠黑线地说：“谁是老爸啊！你快走吧！”

　　伏黑惠把五条悟推出门外，十分不客气地大力关上门，差点把门板砸五条悟脸上去。

　　13

　　伏黑惠背靠着门板，缓缓蹲下，忽然感到了疲累。

　　黑雾从他的影子里飘出来，组合成了宿傩。

　　这基本上是完整形态的宿傩了，无论是五官、四肢、还是身躯，全都已凝结成了宿傩本来的面貌，他的咒力也已回归，即将变回那个令咒术师们闻风丧胆的诅咒之王。

　　宿傩站在伏黑惠面前，他的影子将伏黑惠覆盖，而他站在伏黑惠的影子之上，两个人处于彼此的阴影之中。

　　宿傩微微弯下腰，想要去触碰伏黑惠的头顶，伏黑惠却率先伸出手，抓住了宿傩的和服一角。

　　宿傩的动作顿了顿，他半跪下来，抬起伏黑惠的下巴，让两人的视线平齐。

　　伏黑惠抓住宿傩的手，蹭了蹭宿傩的手心，像一只撒娇的猫。

　　伏黑惠：“宿傩，你死的时候，在想什么？”

　　“啊，这个……”宿傩想了想，说，“我当时在想，前一晚干你没有干够。”

　　伏黑惠：……

　　宿傩见伏黑惠一脸无语，笑了下，“我还在想，我更喜欢你在我身下哭泣的样子。”

　　伏黑惠鼻子一酸，扑进了宿傩的怀里。

　　他紧紧地抱着宿傩，像是走丢的行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宿傩有节奏地拍打伏黑惠的背，那力道根本就是在哄小孩子，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该对小孩子说的话了，“惠，让我看看你哭泣的脸吧，你被我-干到哭的样子，真是迷人极了。”

　　伏黑惠：……

　　伏黑惠一口咬在宿傩的脖子上，宿傩只当是在挠痒痒，他把伏黑惠整个儿抱起，就着这个姿势，他把人抵在门板上，用实际行动把伏黑惠干到了哭。

　　上面也在哭，下面也在哭，哭得宿傩心痒难耐。

　　一颗哭到快要脱水的海胆。

　　可爱。

　　14

　　伏黑惠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他从小就很独立，无论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伤，他全都自己默默扛下，哭泣这样懦弱的选项从不在他的人生规划之内，可在遇到宿傩后，他哭泣的次数大大提升了。

　　在床上的宿傩实在是太恶劣，他总是花样百出，又持久到不可思议，伏黑惠到最后总是忍不住哭出声。他越哭，宿傩越兴奋，也就把他折腾得更狠。

　　伏黑惠跟宿傩抗议，宿傩嘴上说好的，我下次全听你的，等真到了下一次，他还是不会手下留情。

　　伏黑惠腹诽，这果然是一只作恶的诅咒！

　　不过说来说去，这些眼泪也就是床笫之间的兴趣罢了，伏黑惠真正为宿傩哭泣，只有那一次而已。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