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平凡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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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堂薰睁开眼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但是身体的生物钟已经提醒着晨练的时间到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去做这些的？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开始做的？这些东西海堂薰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早起跑步已似乎是每天的一种习惯。
那么又会到什么时候终止呢？当玄关的大门闭合的那一刻，海堂薰莫名的脑海中冒起了这个念头。
这些奇怪的想法在以前并没有出现过，海堂薰是个很简单的人。一是一，二是二，决定要锻炼就要锻炼下去，说是三倍的量就是三倍的量，无论是刮风下雨，都没有中断的时候。
早上的空气有些凉，呼到鼻腔里会让人觉得爽快。而安静的街道也总是让人在一瞬间的神思恍惚。
海堂薰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天才，青学的天才一定要说的话只有两个：不二学长和小鬼越前，除了这两个，其他人都不是。而即使这两个天才，也绝对不会放弃任何可以提升自己的机会。
所以，不是天才的自己要比他们更努力才行。
当海堂薰在脑海里下达这个决定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明媚起来，晨起的太阳含羞带怯的从海边探了下头。
海堂薰回到家里的时候，全家人都已经起来了，厨房里看得到母亲的背影，煎蛋吱吱的响声合着香味飘出来。
“薰，收拾一下吃饭去上学吧。”坐在饭桌前的父亲淡淡的开口，而海堂的回应是一个简单的“好。”
吃饭前在看报纸的父亲，穿着拖鞋踢踏踢踏跑过去的弟弟。将煎蛋微笑着端上桌子的母亲，这样的日子看起来很往常一样平常，甚至于阳光落在桌子上的位置，都和平常没有两样呢。
海堂薰在解开头巾的时候微笑了一下：所以说，自己在晨跑时候的走思，应该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胡思乱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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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的路程远近和是否需要骑车一点关系都没有。
海堂薰习惯于一路跑着去上学，就好像是乾学长那样的抓紧所有的时间锻炼自己，虽然乾学长常常说自己的方法不正确，但是如果养成了习惯，却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改得了的。
“喂，海堂，你今天跑的特别慢啊。”桃城武的声音在海堂薰耳边响起的时候，单车已经擦过自己的身子冲了过去。
“……白痴……”
单车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那个被海堂薰称为白痴的家伙从车上跳下来，然后怒气冲冲的回头；“海堂蛇，你想要打架吗？”
“不是早就告诉你看你不顺眼了。”
“好啊，那就来打架吧。”
跑步的人停下脚步，骑车的人支下单车，学校门前的空气里充满了噼里啪啦的电流爆鸣声，而越前龙马从两个人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摇了摇头：“这两个人都还差的远啊。”
其实这两个人的戏码可以说都已经司空见惯了。不二微笑着走过去然后对身边的河村开口：“隆，你说如果有一天，这两个见面不吵架的话会怎么样？”
河村隆抓了抓后脑：“不会有这么一天吧。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就是……”一瞬间似乎很难找到能够形容他们关系的词语。
“海堂脾气虽然不好，但是因为外表太阴沉，倒是很难和谁吵起来，桃城虽然喜欢大吵大闹，也不会真的太计较什么。这样的两个人本来不应该是对头才对。”不二眼睛笑得更眯起来：“但是这样子，不会更有趣吗？”
“有趣？”不二的微笑河村看不太懂，不过既然他在微笑，那自己现在微笑起来应该也没有错吧。
“如果我们都毕业的话，青学总是需要更多的活力的。”不二依然还是微笑的表情，但是河村在这一刻却觉得笑不出来。
三年级啊，毕业啊，高中啊，那些习惯了很遥远的词语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分明起来，然后被时间烙刻下来，让人如同芒刺在背。
“毕业……”也不是从来没想过这些，每个人都曾经规划过未来，三年级的高中志愿表已经发下来了，在忙忙碌碌中，突然觉得有些遗憾。
因为太习惯他们的存在了吧。
“能珍惜的话，还是多珍惜一点的好。无论是朋友还是冤家。”不二转过身走开，那温柔的声音里似乎带着莫名的叹息。河村回过头看了看似乎随时会动手的二年级的学弟，却知道这两个怎么也不可能动手，即使是没有那边慢慢走过来的人阻止的话。
至于为什么，不二应该知道吧。
“桃城，海堂。去上课。”无论是什么时候，手冢的脸上都欠缺一点表情，而那成熟而严苛的表情，除了会让河村的父亲将他认作老师外，也足以让青学校门前的两尊障碍物雕像转头，然后应允：“是，部长。”
相对面哼了一声后，两个人甩过头去向着校门内走去，因为有着一样的目的地，自然免不了都是不愉快表情的在互相较着劲。让掘尾在他们身后学着龙马的口气说：“啊，他们还差得远呢。”然后引来一阵子的哄笑。
“手冢，你说，如果有一天，这两个见面不吵架的话会怎么样？”河村忍不住将不二丢给自己的问题拿去给手冢回答。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部长大人不用质疑而且理所当然的答案。
如果有一天没有和那个白痴吵架的话会怎么样？
海堂熏在课桌后面坐下来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个古怪的问题，不过这个和早上一样莫名其妙出现在脑海里的问题在鼻子的冷哼和唇齿间很轻的“嘶”的一声中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吵架？下辈子吧。
在不打球的时候，海堂从某些方面来说还算的上是模范生，至少他还记得在锻炼之余要交上自己的作业。数学，物理，化学，英语，国文，社会，等等等等。
本来国中就是学习的时光，社团活动虽然会占据很大比例的时间，但是却不能占据学习。孰轻孰重，海堂即使自己分不清，也有很多人能够帮他分清。父亲，母亲，乾学长，手冢部长，作为保姆的大石学长，也或者要加上那个现在因为忘了带作业正懊恼的桃城武。
反正是不能输给他，无论是网球上还是学习上。海堂薰脑海里再次闪过这样的思绪。
上课铃声响起之后，教室里并没有变得很安静。老师在上面讲着课，而下面的学生们窃窃私语着。海堂薰可以从自己位子前面女生低语的话里模糊的听到：“网球”和“毕业”的字眼。
网球……和毕业啊。全国大赛已经结束了，所有的拼搏啊，挣扎啊，冲刺也好，修炼也好，加油喝彩这些都加起来，那些曾经熟悉在耳边的声音和刻在脑海里的记忆依然鲜明，但是现在被用过去式念出来，就仅仅只能用怀念这个词语形容了。
怀念的，或者不仅仅是这些。
“海堂薰，下面你接着念。”老师的声音在课堂上响起来，而少年站起来，书页哗啦啦的翻动，略微低沉的声音在教室里飘散开：
“黄莺在树梢上鸣叫着谎言，指导着春天的到来。留住的春风在山坳中迷路的时候……”
一个一个声音接连的在教室里响起来，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着跑步的加油喝号声，那是哪个班级在上体育。海堂薰的座位里窗口很远，而他也不想向着窗口张望。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想到奇怪的东西，就好像是管不住自己的思路。也或者是因为那两个女生压低声音说出来的“网球”和“毕业”？
“学长们，该毕业了。”海堂薰这几个简单的字在舌尖打了一下子转，然后化成了一声简单的“嘶。”他本身不是个习惯于说话和感慨的人，脑海里的思路跑的再多，能够说出来的却不到十分之一或者更少，这一点上，海堂薰很无形的羡慕着桃城武。
就好像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也比如像是不二学长那样的天才也有个很难搞定的弟弟。海堂薰继续神游一般的想着自己虽然会抱怨但是和别扭沾不上边的弟弟，并很私心的认为这会冲淡刚才一瞬间胸口涌上的不舒服的感觉。
学长们要毕业了，那又怎么样？这句话虽然想得到，却是无法在心里说着，甚至于当那种空虚感觉蔓延上来的时候，也没有办法用一个简单的“嘶”来打发掉。
反正，自己今天真的是很奇怪。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海堂薰还没有完全的把思绪拉回来。摆在面前的书页还是上课时读到的那一页，桃城武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看到打开的书页，忍不住的喂了一声。
“喂，海堂。”
“没事别叫我的名字。”
只要这两个人开口的地方，似乎总是火药味喷涌而出，班里的同学们一瞬间散开，将海堂薰和桃城武的身边留出很大的空隙。
所以说，和这条蝮蛇根本就不可能不吵架。桃城武愤愤的想着。
“有时间在教室里闲逛，还不如去补你没带的作业。”这句话听起来很是别扭，让人忍不住的火气上升。
“海棠蛇，我今天没时间，等我有时间绝对要好好的教训你。”
搁下这句话桃城武转身就走，补完作业，自己和这条海堂蛇绝对没完！
架既然打不起来，同学当然回归座位。其实在这两个人的相互挑衅中过了两年，即使没有人劝架也没看到这两个人真的动过手。最多是每次瞪眼睛瞪得快爆掉，也或许这是两个人眼睛都不小的秘诀之一？
“下节是不二学长和菊丸学长的体育课啊。”窗口传来女生嘁嘁喳喳的说话声。
“不二学长和菊丸学长都好帅啊。”女人常见的感慨。
“良子，你不是喜欢不二学长嘛，赶快去告白吧。”
“但是……”
“但是什么，等到学长毕业就没有机会了。”
海堂薰从来没有如此的觉得毕业这个词这么的刺耳。
喜欢网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而会到什么时候结束，却是个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海堂薰记得乾学长曾经说过他要做职业的选手，他把每一件事情都似乎计划的很完美。但是当这个词摆在自己的面前时，却让人变得有些无奈。
那么遥远的事情，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又有谁知道。
全国大赛已经结束了，这么长的事情，回想起来却觉得似乎就是一瞬，像是个昨夜的梦，不真实的让人怀疑他的存在。
不过，即使如此，也的确是结束了。
去年惜败冰帝的事情，并没有比现在的记忆褪色多少，而刚刚结束的全国大赛也并没有格外的鲜明。
就如同记忆终究只是记忆。
明年还会有新的比赛，新人，新的队伍和很多新的目标和回忆。
而毕业的学长们会和老的记忆一起磨白，在时间中被磨得破旧不堪。毕竟，国中也不过是短短的三年而已。
假期过去的话，就不会在学校里看到学长们了，而那个时候自己和桃城的身上就挂上了三年级的牌子，然后，就是最后一届不知道会不会有遗憾的全国大赛。
那些熟悉的脸，在新的一年里，能够留下多少？
上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教室由很嘈杂变得很安静。安静到让走思的海堂薰多少有点毛骨悚然，就好像有着什么不好的预感。
拿出新的课本，海堂薰在转过身的时候听到自己前面的女生压低声音开口：“不知道能不能和学长上同一所高中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无疑是最热闹的时候，不过对于海堂薰班级的人来说，看着海堂打开便当盒的那一瞬间，也是一个很让人震撼的享受。
“现在还会有人在饭前祈祷啊。”
家教良好和脾气暴躁在很多人的心目里是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词，不过海堂薰却很是正直的将这两个词在自己的身上融合了。
桃城武的便当早就在上课的时候解决掉了，当叼着面包从海堂薰的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忍不住的嫉妒的望了望那丰盛的午餐。
“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嘛。”
“是啊，海堂你要是吃不了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的。”
“菊丸学长！”被吓到的桃城武猛地转身，看到的就是盯着海堂便当亮闪闪的双眼和菊丸嘴里叼着的面包。
“今天起晚了，忘记带便当了。啊~大石也没有提醒我。”菊丸一连串的抱怨完，然后斜睨了一眼桃城武：“你的便当又吃完了？”
海堂薰的祈祷结束，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两个人；“菊丸学长，有事情吗？”
“唔，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啦。就是最近觉得有些无聊而已。”大口的咬了一口面包，菊丸在海堂薰前面的座子上反着坐下来。
“手冢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二和河村在填志愿，到处都乱糟糟的。”菊丸有些泄气的叹气；“全国大赛完了之后，就让人觉得有些提不起精神。”
这样子的菊丸前辈虽然说不上常见，但是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时候似乎是大石学长出现的最好时机了。
“对了，大石学长没有和菊丸学长在一起？”
“哦，他去买便当了。而且……我想大概高中我和他不会是一所高中吧。”
这句话的效果绝对要比龙崎教练宣布由海堂薰和桃城武一起双打更来得让人震撼。坐下的和站着的人没有说话，一时间空气变得有些尴尬。
“大人的想法真的是讨厌啊。”菊丸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面包，闷闷的说着：“什么前程啊，大学啊，现在谈这些不是还太早了？”
“菊丸，我买了你最喜欢的面包。”大石学长温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然后菊丸学长就精力充沛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来了，哇，大石你最好了！”
桃城武重重的咬了一口面包，然后抱怨了一句：“什么啊，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吗。”
重重的脚步踏着走回座位，桃城武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菊丸和大石的对话声音由近到远，然后慢慢的消失。
海棠薰则是目送着菊丸的身影在门口消失，然后低下头开始吃饭。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母亲一向美味的饭菜，今天吃到嘴里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无味。
其实……用某个人的话说，还不是都一样？
社团活动时间看起来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一定说的话，就是乾学长没有像比赛期间端着一大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饮料，镜片反光着站在所有人的身后。
“啊，好无聊啊。”菊丸从海堂薰的身边跑过去，脚步踢踏踢踏的响着。然后是越前。
“海堂学长，不要因为没有乾汁喝就松懈哦。”
小不点也是踢踏踢踏的跑过去，白色的帽子还是一如既往。或者说，所以的一切还都是一如既往。
所谓的全国大赛已经过去了。海棠薰这么想着，脚步还是那种速度，不急不缓，不争不夺，和他在球场上判若两人。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分出胜负，或者都值得分出胜负。
一年级的现在在叫喝着挥舞着球拍，场地外面那个叫声尖锐的女孩子依然对着龙马大喊大叫，手冢部长站在那里，似乎在和龙崎教练商量着什么东西，眉头微微蹙着，但是嘴角却似乎挂着一丝笑意。
等等，部长笑了？
海堂薰直觉的认为自己是眼花了，停下脚步然后揉了揉眼睛。再抬起头的时候手冢已经板着脸看过来：“海堂，跑步的时候发呆，再跑五圈。”
啊……果然还是没有变化啊。不知道为什么，海堂薰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或者这样的感觉，才能够留下时间吧。
比别人多五圈，自然是最晚一个结束跑步的。刚才很拽的小鬼现在坐在地上喘气，正选们看起来都是超过常规的疲惫，这个样子让海堂薰心中的警铃大响了起来。
“海堂，休息一下吧。”脚步停下来的时候，乾端着水杯走过来，厚厚的镜片挡住了眼睛，却给人一种他一直在窥视着什么的感觉。
看到海堂薰戒备的样子，乾的嘴角微微的挑上来；“你放心吧，这是水。”盛在杯子里的液体颜色澄清，的确看起来和水差不多。
“海堂学长，那东西是水哟，喝吧。”越前从帽子底下露出一只眼睛。
“对啊，蝮蛇，那东西非~常~的~美~味~哦！”桃城语气拉长诡异的语调，让海棠薰甚至于忽略了他那个惹人生厌的外号的称呼。
挂在大石身上的菊丸伸起一只手，有气无力的开口：“附议。”
而不二学长则是微笑着点头：“真的很美味的，我推荐。”
……
那个东西，一定是什么黄金白银宝石限量版的精装乾汁吧？海堂薰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而就是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乾已经成功的把那个杯子塞到海堂的手里。
“喝吧。”虎视眈眈的目光，即使是海堂凶恶的眼神也瞪不回去，更何况熟悉他的人都很清楚他的真性情。所以，最后的挣扎，宣告终结。
喝就喝吧。反正，乾学长的乾汁也不是喝过一回了。端起杯子，闭上眼睛，海堂薰将手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耶？是水？
海堂薰茫然的环顾四周，周遭的人露出有志一同的笑容，菊丸从地上一跃而已，然后大笑的跑开。
……自己，被耍了？
怒瞪，环视，看着那些笑脸，却似乎是没有办法真的生气起来。
天色就在黄色的小球飞舞下渐渐晚去，等到社团活动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霞漫天。也或者说，今天的社团活动比往日更晚了一些。
海堂薰摘下自己的头巾，然后认真的叠好。书包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有条不紊的摆放着，而在海堂薰的身边，桃城武正皱着眉头发愁怎么把面包塞进书包里，在考虑了一刻后，还是直接撕掉面包袋，然后叼在嘴里。
“海堂我走了哦。”大大咧咧的打着招呼，在海堂薰的怒视下桃城武走出门去，即使远离还是能听到他口中嘟哝着：“肚子饿了，要叫上谁去一起吃汉堡”之类的词语。
果然还是，全部都一样。海堂摇头，然后低声的“嘶”，这不是回答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在现在海堂薰的心中，这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语气助词。而这个助词吐出来，心情似乎就变得好了一点。
一切都收拾停当之后，海堂薰背起自己的网球拍和书包，门前的彩霞突然被阴影阻挡住，海堂薰微微皱眉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乾贞治：“乾学长，你还不走吗？”
“还在为了水的事情生气？”即使乾的背对着彩霞，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到，但是海堂薰直觉他似乎是在笑。
“没有。”这个回答，的确是没有。
乾贞治慢慢的走进来，然后站在自己的柜子前面，头也不回：“我还以为你乾汁喝的上瘾，这次没喝到很遗憾呢。”这种遗憾的语气，他刚才果然是在偷笑。
海堂薰觉得自己应该要生气，但是现在却根本生不起气来，或者这和自己今天一天想的很奇怪的各种东西有关系，当脑袋里塞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的时候似乎连感官都变得有些迟钝。
空间似乎变得很沉默，海堂薰站在这里一分钟之后转身想要离开，然后乾贞治在整理东西的希瑟声音中开口：“海堂，从今天开始，你训练的内容减半吧。”
“嘶……为什么？”
“你大概忘掉你当初的初衷了吧，回旋蛇标，还是镭射光速，你给自己拼命加量不就是为了完成这些招式吗？现在都完成了，你也就不需要在做那么多的练习了。”
“……我习惯了。”
“我说过吧，你的训练方式不正确，短时间还好，如果你一直维持着这种训练方式的话，很容易影响你的身体。”
“……”
“算了，我知道你拒绝我提议的几率是98%。”乾贞治转身，已经消散的夕阳没办法给谁镶上什么金边的，所以方框眼睛和乾贞治全部都沉在一团淡淡的黑暗里。
“海堂，我高中，可能去立海大吧。”
抬头，瞪大眼睛。海堂薰先是震惊，然后又慢慢的垂下头：“我知道了。”
乾贞治的脚步声响起来，然后海堂薰觉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头，再抬头的时候乾贞治已经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也没准我们下次在见到的时候就是对手了，海堂，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倒时候因为愚蠢的训练方式成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乾学长？”
那个背影渐渐的远去了，海堂薰垂头皱眉，突然觉得黑下来的天色带着一种怪异的恐怖。
“嘶……”再次抓了一下自己的球拍，海堂薰向着门口走过来，然后在将门推开的那一瞬间，一个怪响响起来。
“嗵！”
“……不二前辈？”说是完全没有吓到是不可能的，但是也还没有达到让海堂薰当场惨叫出来的地步。
“哎呀，只有海堂一个人在啊，为什么不开灯呢？”
“我现在要走了。”
“是啊，我看出来了。怎么，是不是刚才乾告诉你他打算去立海大的事情了？”不二还是笑咪咪的样子，但是海堂薰现在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瞠目结舌。
“手冢毕业后可能会去九州吧，河村升上高中后会在寿司店打工，可能也会放弃掉网球。菊丸和大石大概不在一所学校了，乾去立海大，我可能留在青春学院，这样大家就全部都散开了。”看着海堂薰低头的样子，不二伸出手去拍了怕面前的头发：“就好像大和学长一样，升学后，能见到的机会很少，而目标和终点，也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二前辈回来做什么？”
“拿我的志愿表，明天就要交了，回家还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不二前辈不是要上青春学园的高等部吗？”
“那是大概啊海堂。”不二也和乾一样的穿过海堂薰的身边然后走进社团室，社团的灯一下子亮的让人眼前一花：“以前会觉得你想的太少，但是今天却觉得你想的太多，不像你呢。”
当路灯全部都点亮起来的时候，海堂薰正在岸堤边上练习挥拍。刚才某个人一脸满意的从岸堤边上骑着单车过去，在看到自己之后脸色大变的样子海堂完全没有心思管，或者说，海堂薰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训练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无论是谁说些什么自己都不打算改变了。为什么开始训练的初衷已经忘记的差不多，而到底要训练到什么时候根本就不该去考虑。海堂薰知道自己只是海堂薰，不是那个每一分每一毫都能计算到完美的乾学长，也不是青学想的最多，却让人永远看不出的不二学长。
所以，现在自己能做到的就是保留着那些习惯，所有的习惯不改变的话……时间大概也不会改变吧。
其实，很多东西都会随着时间流走海堂薰很清楚，当自己还因为被当成女孩子欺负到哭鼻子的时候，当自己第一次摸到网球拍的时候，当自己第一次打出蛇球的时候，时间过去的时候甚至没有滴答的响声，然后自己回头回头却发现记忆已经变得斑驳不清。
如果，连习惯都失去的话，那些努力，那些希望，那些汗水和笑声还剩下什么？
这个问题海堂薰没有打算在想下去。
今天想的太多了，太多了。果然是，不像自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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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堂，不要学习到太晚了。”母亲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钟表同时叩响了十点的声音。叶末说着反正全国大赛也完了，干嘛还要这么拼命，然后打着呵欠从自己的房间推门出去准备睡觉，一时间，房间突然变得安静。
海堂薰合上书本，然后看了看高悬的月亮。
“我知道了。”听着母亲的脚步渐渐远去，海堂薰再次习惯性的拿起毛巾，然后对着镜子一瞬间的怔忪。
全国大赛已经结束了啊，但是……我不还是海堂薰吗？
“喂，老妈，你应该去告诉哥哥他现在到了交女朋友，然后周日去看电影，没事的时候在图书馆书店里期待艳遇的年纪了，他这个样子你叫我怎么好意思带女朋友回家啊。”听到熟悉的训练声，叶末无力的开口，而母亲则是掩唇微笑。
“真好呢，有的时候想起小薰以前的样子，和现在完全的对不上。”
“啊，对了，老妈还有老哥小时候被扮成女孩子的照片嘛？我要看我要看！”
“去睡觉！你也要好好休息，好好学习。现在不早了，不要在房间里偷偷的打电话了。”
“嗨，知道了。”
……
海堂对着月亮打了一个喷嚏，至于为什么他并不知道，而训练结束冲澡完毕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海堂薰只是觉得今天的月亮真的是亮的出奇，而其他的，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明天要早起跑步。”低声说完，海堂薰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然后躺倒，训练完的筋骨接触到柔软的被褥让人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所以，毕业啊，升学啊，想的太多这类的小事情就在海堂熏安静的睡眠中划上句号，而窗外的月亮圆的似乎没有缺憾。
明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平凡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