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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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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饺还没缓过来,刚刚还浓情蜜意,这会儿怎么……
王瑜来到一个房间,点了蜡烛,东翻西找起来,床底下发现一个木盒子,锁住了,打不开。王瑜出了房门,径直走向吴良,在他身上翻找会儿,拿到一串钥匙,回到房间,打开木盒子,却是空欢喜一场,里面啥都没有。
王瑜感觉被耍了,脸露不悦,来到吴良身边,抬起脚,瞄准他屁股,准备用力一踹。
林饺刚想拍手叫好,王瑜的脚戛然而止。可能怕弄醒吴良,她及时收脚,将钥匙用力丢在他旁边。
还了钥匙,王瑜仍不死心,依次翻遍客房、厨房、杂房,连屋顶都不放过,还是一无所获。
林饺明白过来了,王瑜骗吴良宝石不成,打算硬偷,约会只是耍手段,她根本不喜欢吴良。
林饺舒了口气,忽而怅然若失。这种感觉就像你操心女儿的终身大事,发现她终于谈了朋友,正举杯欢庆间,传来消息:女儿分手了。心情在短时间内大起大落,像坐了回过山车。
成也操心,不成也操心,当父母真难啊,林饺感叹。忽而又想起家来,想起家就想起这破游戏,想起这破游戏就很生气。想着林饺不禁大大叹口气:“哎——呀——”
王瑜这才发现林饺醒了,急忙用手捂住林饺眼睛,一本正经说:“少儿不宜。”
林饺无奈:“你这反应也太慢了,我都看过了。”
此时的林饺,完全将自己代入儿童视角,丝毫不觉得“少儿”二字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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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天,除了吃饭,王瑜都待在客房里,只顾写写画画。
第三天,林饺商量说:“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王瑜转过头,看林饺小小的身体在被子上滚来滚去,想她闷得很,笑着点头。
不知不觉,王瑜来到吴良所在摊位,发现只有伙计,吴良不在。询问得知吴良受凉了,这几天都没来。
王瑜来到药店,拿了点驱寒药。
林饺问:“那人骗你的,他家里根本没有宝石,还去关心他干嘛?”
王瑜心有愧疚说:“到底是我做得不好。”
林饺撇嘴:“哪里不好,你都被占便宜了,你亲一个外人都不亲我。”
王瑜摸摸林饺肚皮:“好好好,以后只关心你一个。”
林饺眯起眼睛,“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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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很久门,才有动静。看到吴良惨白脸色时,林饺吓一大跳,忍不住吐槽:“你这人身体这样差的。”
吴良虚弱说:“你还敢说,她丢我一个人在地上一整夜,一整夜啊,晚上露水那么重,我就算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王瑜不说话,默默放下药。
吴良怨气未消,虽力气不佳,仍喋喋不休:“你这个女人,为了一个宝石,也太狠心了,真是最毒妇人心。”
王瑜反驳:“所以你留了一个空盒子,故意戏弄我?”
“我戏弄你?”吴良来了精神,提高音量接着道,“我确实戏弄了你,但没想到你这么狠,我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你以身作饵,用嘴渡迷药,害我在地上受凉一整夜。谁戏弄谁还说不定。”
王瑜只是说:“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只是陪我做戏。”
吴良眨眨眼说:“那还不是为了好玩。我要想到有这一天,我就不会陪你玩了!”
林饺忍不住吐槽:“活该!”
吴良听了来气,怒视桌上的林饺,举起手就要拍下去。
王瑜忙拿走林饺,“你别动她。”
吴良再欲动手,就见王瑜死死盯着自己,有将自己一口吞下的气势,忽而掉转身子,扑在床上呜呜假哭,“你们主仆二人就会欺负人,不跟你们玩了。”
王瑜:“……”
林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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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过了好久,床上的“呜呜怪”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王瑜想了想,迈脚要走,林饺跳回桌上,示意将药包捎上。
王瑜小声问:“带回去作什么?”
林饺仰起小脸,一副勤俭持家样,“哪天自己生病了可以用上。瞧那人,哭得生猛极了,哪是什么生病之人,给他也浪费。”
王瑜有点犹豫。
吴良小跑过来,拦住药包,“给了就是我的,谁也别想动。”
见两人发起呆,吴良凶道:“快给爷煎药去,晚了爷身体就好了,喝不上药。”
林饺小声嘀咕:“那不更好,我自己带回去喝。”
见王瑜没有动作,吴良只好使出杀手锏,“其实那宝石对我,啥用处都没有,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王瑜立马说:“需要什么条件?”
吴良趁机说:“煎完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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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良喝药时也不老实,硬说药苦,要加蔗汁才肯喝。王瑜买来了甘蔗,借了工具,亲手捣出蔗汁。
林饺得了两茶杯蔗汁,虽是两茶杯,对小小的她来说相当于两浴桶,可以喝个够,她高兴极了。
王瑜顺便买了烧鸡,吴良吃饱喝足,心情大好,和王瑜商谈起来:“我呢,是个商人,重利不重情,这宝石对我没啥用处,可以给你,但你要将饺子抵押给我。”
林饺心里冒问号:他不一开始嫌弃我吗?
王瑜也疑惑:“你不是说过不要饺子吗?”
吴良解释道:“我确实没打算要,但这些日子下来,我发现你也只有饺子这么一个值钱物件。”
林饺在心里骂道:大奸商。
王瑜干脆道:“那便一手交宝石,一手交饺吧。”
“不急。”吴良慢悠悠说,“我还没看到饺子的价值。”
王瑜问:“怎么看?”
吴良伸出三根手指,“饺子留在我摊位,试用三个月,如果这期间能赚到五万文,便算完成交易。”
王瑜问:“如果赚不到呢?”
“那便再延期三个月。”
“如果提前赚到呢?”此话一出,林饺发现两人四目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便心虚笑笑,“如果,我是说如果。”
吴良道:“那也算达成交易。”
王瑜沉思良久,不给答复。
林饺用小手揪揪王瑜衣服,示意她答应,可王瑜只是看着林饺,眼含纠结。
林饺知道她在想什么,吴良不像李业大好糊弄,留在他身边可能会受苦。但她不怕,王瑜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唯一朋友,也是救命恩人,她应当要报恩。便帮王瑜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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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林饺只是唱歌,孩子们对饺子会唱歌感到很新奇,纷纷围观,但赚不了几个铜板。
林饺思前想后,决定发挥自己幼师的职业技能。教孩子们唱歌跳舞、玩游戏,赚取服务费,但收入甚微。
林饺很苦恼。
王瑜也很苦恼,她只想早日拿到吴良的宝石,带林饺远走高飞,不愿小小的饺子跟着她吃苦。可无论她怎么试探,吴良都守口如瓶,不愿透露蓝宝石位置。
身心俱疲的林饺每晚都要贴着王瑜睡觉,寻求心理慰藉,不知不觉又升了级。这次她竟然可以变回人身,林饺高兴极了,工作积极了不少,生意渐渐好转。吴良也很高兴,自此他们摊位多了一项“饺子大变活人”的戏法,吸引众多好奇的围观群众。
林饺终于可以独自一人上街,不用怕被踩扁,感觉真好。
正当林饺下工回客房,顺便逛街时,一人叫住她,“前面的小饺姑娘,请留步。”
林饺转过身来,瞬间呆住。
叫住林饺的不是别人,正是林饺一直想找的徐渊。
他不再是上次见面时粉气冲天的装扮,而是着黑白相间的男装,更显利落洒脱。林饺发现多年未见,他变得更好看了,可能比起现代装,他更适合穿古装。也是,认识的时候,他就是腰板挺直、高高的、儒雅的男孩子。林饺也想不出什么其它词可以形容,反正就是有气质的意思。
从对方陌生眼神来看,他并不认识自己,但林饺还是小声试探,“徐渊?”
“你认识我?”对方有点疑惑。
林饺自嘲道:“如果我说认识你十几年了,你信吗?”
对方更疑惑了,“我与姑娘初次见面,何来十几年之说?”
林饺笑笑说,“可能在梦里吧,梦里与君相识十几载。”他这股说话文绉绉的样子,还真是一点儿没变。
对方顿觉尴尬,为了缓解气氛,他说,“想不到姑娘是如此爱说笑之人。”
林饺苦笑着说:“句句肺腑,思君多年,从未停息。”
对方不知道怎么接话。
林饺岔开话题,问:“对了,你不也认识我吗?找我何事?”
“我家大人有请。”
“孙家?”
徐渊点头。
“不去。”说着林饺转头便走。她可听吴良说过,孙家老大叫孙斩鸡,是个老头子,卑鄙无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吴良还嘱咐林饺,别跟斩鸡扯上关系。林饺边走边吐槽,“好好个人,叫什么斩鸡,怎么不是姓白?”想到鸡,顺便买点烧鸡,带回去和王瑜一起吃。
林饺不知道,徐渊一直望着她背影,直到看不见。他嘴角泛起微笑,“斩鸡?还是那么喜欢断章取义。”忽然他敛起笑容,疑惑地在心里自言自语:我这是……怎么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