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半吊子除妖人如何打出HE》游戏中翻滚的无色瞳

24、除妖人兄弟2

　　然后宁宁一耸肩，浅浅地笑了起来：
　　“诶嘿嘿……那之后，他和我被一起讨厌了。但是怎么说呢？”她笑着，稍微思索了一下，看着何木泽，“我很高兴哦……真的，非常非常的高兴……有生以来第一次也说不定，妈妈以外的人替我说话了……”
　　“所以……”就喜欢上哥哥了……吗……
　　啊啊……是啊，虽然哥哥自己大概没有自觉，不过确实他不管到哪里都会渐渐变成被人喜欢着的那类人呢。
　　因为是那个既然优秀，又温柔，还极富正义感……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却无法漠视任何不公正待遇，看到弱势群体就会去倾力相助的哥哥啊。
　　“所以那之后我们成了朋友。”顾宁宁带着满足的神情笑着说道，“真幸运，后来还交到了木泽、伊佳、夜盈这样不错的朋友。朋友果然不但要碰运气，还要靠挑的呢。”
　　不行啊……
　　看着顾宁宁那张满足的笑脸，何木泽却感觉心里越来越苦涩。
　　虽然知道自己怎么都不可能战胜哥哥，但是果然一点也……
　　不想输给他啊。
　　“那个，宁宁……”
　　果然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吧。
　　“嗯？”
　　如果被断然拒绝，没准心里还能轻松一点——
　　“我……”
　　“我——来——了——哟——！”
　　发出这声高喊的陈伊佳正朝着这边飞跑着，高高束起的黑色马尾在她的脑后一晃一晃。
　　“伊佳——等你好久了！”
　　“嗯，我没有打断什么关键的对话吧？”
　　那可真是关键得不得了的对话啊……
　　这么想着的何木泽，就听顾宁宁这样答道：
　　“可关键了——”说着笑着竖起一只食指，“我们在说你的坏话呢。”
　　“哎呀，那可真是不可原谅呢。就罚你被挠痒痒一百下吧！”
　　“啊——啊哈哈哈哈伊佳！不带这样的……住手、哈哈哈……住手啦！”
　　啊啊啊……
　　何木泽在心底痛苦地呻吟。
　　果然这回还是……算了吧……

　　何木泽默默跟着宁宁和伊佳步出后校门，拐进一条小巷，在一家顶着上书“黑古屋”三个大字的木质牌匾的窄小店面停下。
　　“就是这里哦。”陈伊佳指了指店铺的木质窄门。
　　“伊佳家里是开店的啊……”
　　“嗯，一家小小的书店。兼售各类文具。”
　　说着陈伊佳快步走进店门，对着柜台后的平头青年毫不客气地说道：“老哥，店里的矮凳还有没有？借三张给我。”
　　“有是有……不过都在阁楼上，你要先等等……咦你同学也一起来了？要不要给他们找个地方坐？”
　　“不用啦我们很忙的你给我快去快回！”
　　“……那好吧。”
　　在平头青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爬上阁楼以后，宁宁忽然笑了起来：
　　“一如既往的蛮横妹妹呢。”
　　“对我哥这种散漫的家伙不严厉点可不行呢。”
　　“哎呀哎呀~明明在背地里喜欢得不得了，在意得不得了呢……”
　　陈伊佳动手敲了敲顾宁宁的脑壳：“这话也就允许你在那家伙不在的时候说说哪。”
　　顾宁宁却捂着头笑了起来：“遵命！”
　　“太好了……正好只剩三张了。”就听见阁楼上传来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一阵木板被踩过的嘎吱嘎吱的脚步声响过，平头青年抱着三只矮凳走了下来，交给陈伊佳的时候顺口问道，“怎么，学校里有什么活动要用到凳子吗？”
　　“我昨天不是说过了吗……”陈伊佳叹一口气，有些埋怨地说道，“校庆啊，校庆。”
　　“校庆啊？”
　　“嗯，总之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我们先走了。”
　　“哎……？”
　　“‘哎’什么啊，你给我好好在家看店啦。”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步出店铺，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跟在后面的顾宁宁却笑得十分开心。

　　三人端着凳子回到学校的时候，各班的座位差不多已经排好了。
　　远远地就看见何天洛蹲在七班的区域后排脑袋一点一点昏昏欲睡。
　　顾宁宁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笑着将椅子交给他。他似乎睡得正迷糊，道过谢就直接将矮凳垫在屁股下面，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而何木泽和陈伊佳则在自己班被分配到的区域后排找空位将矮凳安置下来。
　　安置好以后，伊佳才发现木泽就在她的左手边——
　　“哎……？”
　　“啊……”
　　“木泽是在……二班？”
　　“嗯，原来伊佳在三班啊……教室不就是在隔壁吗？”
　　“哈哈……是啊，世界真奇妙呢。明明在同一所学校的同一个年级，却因为平时有一堵墙隔着，要不是宁宁家的集体补习，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呢。”
　　“现在倒是没有墙呢。”何木泽笑了起来。
　　“说不定人与人之间是因为有‘墙’的存在才会彼此互为陌生人呢。一旦‘墙’不在了，那么轻易地就能成为朋友了！”
　　“但是也有可能成为敌人的可能性吧。”何木泽轻描淡写地说道，“所以说不定‘墙’的存在是必要的。稍微了解以后，再去决定要不要拆开这堵墙，这样会比较保险吧？”
　　“唔……木泽果然和我印象之中一样，是个谨慎的人呢。”
　　“大概因为我是弱者的关系吧……明明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却视而不见，也抵抗不了，只能依靠别人的保护……”
　　“弱者啊……你竟然这样看自己呢……”陈伊佳微笑着回视着木泽，“和你给我的印象，稍微有点不一样。”
　　“……是吗？”
　　“‘在他人遭遇危难时能够挺身而出’。——能够做到这一点，不是已经足够厉害了吗？”陈伊佳抬起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若不是因为宁宁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初一定提不起勇气去帮助伯母的。”
　　“这么说来我也……”
　　“你是不是理解错什么了呢？”陈伊佳笑着看着他，“不管对象是不是重要的人，那都是一份勇气，都是独属于你的强大之处。是我们足以抬头挺胸地面对明天的资本。”
　　“资本吗……”
　　“嗯！资本哟！”
　　“不知道为什么……”何木泽轻叹一口气，对着伊佳缓缓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来——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受多了……谢谢你哪。”
　　陈伊佳呆呆地看着木泽，忽然觉得耳根子辣辣地烧了起来。
　　眨着眼左右移动着视线，最后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反常强迫自己直视着何木泽：
　　“又……不是为了让你说谢谢……才这样说的。”
　　何木泽的笑容依旧：“嗯，我知道。”
　　陈伊佳心情复杂地用手撑住有些发烫的脸颊：“随便你啦……我们的谈话先到此为止，节目要开始了。”

　　上午的节目在年级主任破锣嗓子的嚎叫中结束。
　　因为学校里流传着特殊时期食堂的菜单会格外丰盛的传闻，几乎是上午的节目结束的事情一宣布，全校学生拼死奔向食堂的修罗场一幕就被瞬间拉开了。
　　几乎是眨眼间，学校操场就不剩什么人了。
　　“看来抢到饭的可能性不大了呢……”摇了摇仍坐在原地熟睡的何天洛，发现他根本没有醒来迹象的何木泽无奈地对着汇集到一旁的顾宁宁和陈伊佳笑道，“我提议出去吃面。”
　　“说起来好久没吃面了呢。”陈伊佳笑着道，“最近的那家面馆，招牌的香菌墨鱼面和怪味鱿鱼面都很好吃哦。啊……他们的酸菜鱼米线也不错的样子呢……”
　　“我就算了。”陈伊佳举起手来，“估计哥哥饭都已经做好了，我还是回家吃。”
　　这时何天洛终于被何木泽摇醒了，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含混道：“呵啊……睡得好饱……那就去吃砂锅冒菜吧……”
　　何木泽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我们都已经决定好要去吃面了——哥哥！”

　　那是一家面门极小，却能容纳下不少人的面馆。
　　墙上除了挂着标着菜名与价码的木牌，没什么特别的装饰。
　　店内的桌椅是一律被漆成黑色的方桌长凳，为了尽可能地容纳下客人，桌与桌之间的距离极近。
　　——尽管如此，店里还是坐满了客人。
　　而进门往左第一张的方桌旁，顾宁宁惊讶地盯着坐在自己桌对面的兄弟俩：
　　“哎——？你们居然不是亲兄弟吗？！”
　　“是那么值得惊异的事情吗？” 何天洛不以为然道。
　　“因为感觉你们俩感情……特别的好啊。”
　　“是很好啦。”何天洛一面喝着面汤一面说道，“因为我从婴儿起就被抱养了，比木泽出生还要早。木泽出生以后父母亲戚也没有偏袒谁多一点，所以和亲兄弟也没有差别。不过谁叫我年纪大些呢，难免就要背负一辈子做哥哥的责任吧。”
　　一旁的何木泽有些不满地用手掌盖住他的头：“是啊，谁叫你年纪大些呢，现在发牢骚也是晚了。”
　　“说的也是呢。”何天洛却并不着恼，只是嘿嘿地傻笑。
　　“那你们从小到大一直都在一起喽？”
　　“不，你上次看到的那座四合院，我从小就搬去住了。木泽则是——”天洛想了一下，“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木泽的时候？那天我们两个的值日生，你留下来做清洁，我有事先离开了一段时间……”
　　“诶嘿嘿……记得哦。你当时留下一句‘一会儿如果我弟弟来了，能稍微陪他一会儿到我回来吗？作为代价，你可以随意支使他替你干活。’就离开了。木泽来了以后我们聊着天等了你好久呢。”
　　“嗯，那是他搬来和我一起住的第一天。但是我又有事要去办，只能让他先在学校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