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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饭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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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源斋的包厢内，一种古怪的气氛在包间内升起。
负责接待的服务生在看了看左边的程祺然，又看了看右边不知道为什么包的像个粽子的男子，犹豫片刻，终于还是选择将菜单递给了经常光顾的程先生。
程祺然微笑着点头接过菜单，接着，在服务生的注视下直接转手给了对面那位粽子男士，“想吃什么，随便点。”
白植顺手接过，接着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话还没过脑子就直接脱口而出，“凭什么要让我点？你点！”
服务生：“……”这人不止看起来脑子有病，实际上脑子还真有病。
白植：“……”完了，怼程祺然成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然而程祺然只是笑了笑，一脸毫不在意的又把菜单接过去，宠溺般说道：“好，我点。”
一旁的服务生更惊了，这位粽子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程祺然这么说话？她之前也服务过程祺然不少次，这位程先生虽然表面笑嘻嘻的，但仔细看不难看出，那笑容从未到达过眼底。但今天的程先生非常不一样，自从进门开始那眼神就没从那位粽子身上移开过，一边看还一边笑，要不是她知道程先生不喜欢男生，不然还以为这位粽子是他什么小情人呢。
程祺然快速的点了几个菜后，便让服务生退下了。包厢内瞬间恢复安静，两人好似都在较着劲，等着对方先开口。最终，程祺然先坚持不住了，他朝白植虚虚一指，说道：“你确定要这个样子吃饭？”
白植没反应过来，“什么？”
“口罩。”
经过程祺然这么一提醒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口罩还没摘。摘下口罩后，白植又觉得有些不忿，凭什么程祺然让他干嘛他就干嘛，整的好像他对程祺然唯命是从一样。不过白植也就想想，知道了程祺然为他做过这么多事后，他怎么好意思真的说出这些话。
好在程祺然率先打破了僵局，白植也不再拘着了，直奔主题道：“你为什么退出华山这件事白妍跟我说了，还有张敬合其实是你请来的我也知道了。”言下之意是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都交代了吧，正好趁我今天在，大家都把话说开了。
程祺然这么聪明当然能听懂白植的意思，可听懂归听懂，愿意不愿意说又是另一回事，“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白植一听就明白程祺然是在跟他绕弯子，刚想发作又想到自己是来道歉的，只好暂且把心里的那股冲动先压了下去，有些不自然道：“对……对不起。这些事情我也是刚刚得知的，这么多年来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你，是我的不对。”
“没关系，”程祺然单手撑着下巴，双眼直视白植，“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自愿？他可不认为程祺然是个受虐狂。
不过看他这样子，就算他当时给他机会，程祺然也未必想跟他解释清楚吧。
虽然程祺然说了没关系，可到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程祺然平白无故受了他这么多年来的冷眼，程祺然可以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但白植是万万不能的。
“我来之前想过，想过我们能不能冰释前嫌，可看你这样子……”白植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心底五味杂陈，“到底是回不去了……”
程祺然何尝不想回到以前呢？可白植终归不再是以前那个被老师训了之后总找他哭诉的少年，而他也不再是那个在他哭泣时给他递纸的男孩。
菜在这时上了上来，程祺然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菜示意白植赶紧趁热吃。
白植也不再讲话，两人低着头专注地吃起饭来。
一时间，包间又恢复成之前安静的样子，除了偶尔能听见几声餐具碰撞的清脆声。
酒足饭饱后，白植摸了摸肚子，打破了两人之间难得的安静时刻：“这家菜做的好一般，不过烤鸭倒是不错。”
程祺然听见白植这么说，也来了兴趣，他单挑了一下眉，说：“哦？这家可是本地美食排行榜第二的。”
只见白植大手一挥，像是找到了什么自己擅长的事情，一双桃花眼内尽是得意之色，“我知道，就算是排名第一的九鼎楼也没我做的好吃。”
白植的脸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好似不曾落过一丝尘埃，鼻梁高挺，嘴角慵懒地上扬，视线向下划过那道诱人的下颌线，程祺然的眼神不由得黯了黯。现在的白植既有少年的活力，又有一丝成熟男人的韵味。程祺然试图把现在的白植和小时候的男孩重合，可试了半天，发现无论两张脸的相似度再怎么高，也始终重合不到一起去，研究了半天无果后，他索性放弃。
程祺然眼帘微合，再一次睁开时，像是轻松了不少，“你做饭真这么好吃吗？”
“当然了，”那人再次点了点头，笑意未减，“有机会我请你去我家吃。”
记忆在这一刻“啪”地重合上了。
那张在他心底盘旋了十年的笑容，在这一刻对上了。
干净纯粹，没有任何杂念。
即使岁月变化，可有些东西却始终藏在内心深处，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怎么都甩不掉的。
“好啊。”
好啊。既然我们回不到过去，那不如就从新开始吧。
以现在的程祺然来重新认识现在的白植。
……
开学后夏姜就变的忙了许多，不止忙着学习，也在忙着准备整个学年的画展。不同于大四的毕业展出，大三的学年展更像是一个简易版的毕业展。虽然说是简易版，但就夏姜那副苛刻的样子，也知道她肯定是按照毕业展的规格来准备的。
瑞娜在开学后就没有和她一样的课了，不过埃里克斯倒还跟她有节课同班，两人时不时也会凑到一起讨论讨论关于下一个选题该怎么画之类的问题。
期间埃里克斯看着她的手机，好几次都想问出口，可每次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夏姜受不了，先开口问道：“你是对我手机有什么不满吗？”怎么总是用那种眼神看她的手机？
只见他舔了舔唇，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手机屏幕上是谁？”
“屏幕？”夏姜当着埃里克斯的面把手机打开，她和白植在帝国大厦的合照瞬间填满了整个屏幕，“哦，这是我男朋友啊。”
“男朋友？”埃里克斯看起来很是震惊，“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
夏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怎么说呢……我也没有特意想瞒着你和瑞娜来着，我们是跨年那一天才在一起的。”
她是没想着把这件事瞒过去，但是她也不是那种上赶着告诉别人我谈恋爱了的这种人，况且白植的情况还很特殊，她是能低调就尽量低调了。
埃里克斯听后也没再问其他的，只不过夏姜能明显感觉到他比之前更沉默了。之前好歹她问一句埃里克斯能回一句，现在她问个十句，他能回一句就很不错了。
对于埃里克斯的心思，夏姜其实隐隐有些察觉，但感情这种东西，她既然给不了人家，还是尽早绝了他的念想好。
至于那串绿宝石项链，夏姜是想还给埃里克斯的，可他却说那是他母亲给夏姜的圣诞礼物，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叫她安心收下。
既然这样，夏姜也不好推脱，不过这项链她自那以后也没再带过，而是把它当成一个收藏品小心翼翼地放了起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空闲时间夏姜也会跟白植煲电话粥，不过就算再怎么打电话，也还是没有实际见面来的痛快。好在白植忙完《无妄》这部片子后有一段空闲时间，他趁着这段空闲时间又飞过来陪夏姜待了一阵，之后又恋恋不舍地投入到了下一个片子的拍摄中。
这样的生活简单又忙碌，两人都在为各自的未来奋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