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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晕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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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两人四目相对。
程祺然出来时把原本没关紧的门带上了，隔绝了张敬合试图叫住他的声音。
看着那双充满着血丝的眼睛，程祺然有些愣神。
他……都听到了吗？
程祺然张嘴，“白……”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白植好像没看见他一样，直接推开了录音室的门。
张敬合看到白植后也是一愣，有点拿不准地问道：“呦，小植啊，怎么突然拐回来了？”
“嗯，我手机落在这了。”说话时白植并没有什么神情，但如果仔细看不难发现，那双藏着袖子中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拿过桌子上的手机，再次向张敬合道别后，看也不看站在门口的程祺然，径直离开了。
这波操作倒是叫张敬合摸不着头脑，他用眼神询问站在门口的侄子，“这小子到底听没听到刚刚咱俩的谈话啊？”
程祺然垂下头，眼底闪过一丝黯淡，“大概，听到了吧。”
“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可是实话实说而已。”张敬合虚心地摸了把鼻子，“这这这……他也不至于生气吧？虽然我是为你写的，可你把这机会让给他了啊，这好事落到他头上他该高兴才是。”
程祺然没有回答。白植什么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他宁愿不要张敬合作的曲子，也不愿意张敬合是因为他程祺然才给白植作曲的。他真是……真是一点也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程祺然站在原地，看着白植离去的地方陷入沉思。
张敬合还是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侄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明明那人一句话都没对他说，可这小子却像是遭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喊了好几声都没动静。
“祺然！祺然！”
程祺然终于回过神来，“嗯？”
“你别看了！人都走多久了还看？我说你不会看上那小子了吧？”
程祺然撇了一眼张敬合。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真看上他了？别说舅舅我没提醒你啊，你怎么玩都无所谓，但要是被你外婆知道了，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小舅舅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外婆现在还因为你三天两头胸口疼呢。”说着还做了个捂胸口的动作。
“好你个白眼狼！我给你那小情人录完歌你就来气我，你等着！下次说什么我也不来了！”
“不送。”
……
白植看着面前记者的嘴一张一合，脑中却全是刚才在录音室门外听到的那些话：
“我可是听说你唱才写的歌，为什么要让给别人？”
“虽然你那朋友唱的也不错，但是我觉得比起你来还是差了点儿意思。”
“要不是我想着我亲爱的侄子能凭着这首曲子捞到个什么奖的话，我早跟倩倩飞去圣托里尼了。”
“现在好了，能得奖的机会让别人占了。”
什么叫他占了程祺然的机会？张敬合难道不是电影制作方请来的吗？跟程祺然有什么关系？
好看的眉眼上染上一股冷色，令对面的记者感觉到背上一寒。他问的可都是提前对好的问题，这白植怎么一副要随时揍他的表情？
记者替自己捏了把冷汗，硬着头皮继续问道：
“白植，这次和何导合作感觉怎么样？”
“白植？白植？方便回答下吗？”
白植脑袋乱糟糟的，太阳穴的筋脉在一次又一次的律动，加上记者的声音，聒噪的想让他怒吼。
一旁的陈凯看不下去了，一个劲的朝着白植使眼色，可惜对方像是看不到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无奈，他只好先叫停采访，走到白植身前，隔绝了记者好奇的目光。“阿植，你怎么回事？采访怎么还走神？”
“凯哥，”白植单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表情痛苦道：“我头好疼。”
“头疼？”陈凯一听这可要不得啊，这正采访呢，就算是头疼也得先忍忍，“是不是你时差没倒过来？这采访马上完了，完了就能回去睡觉了，你再坚持一下。”
白植深吸一口气，打算站起来活动活动，可刚一站起来眼前就突然一黑，整个人朝后倒了下去。
这一倒可不得了，把陈凯吓得半死，一边招呼着让助理喊救护车，一边挡着记者不让他们拍照。心里还在叫苦，幸好白妍现在不在公司，这要是被她看见了，他还不得被剥层皮啊！
记者很快被请到门外，不过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放弃，在门外嚷嚷个不停：
“唉，怎么回事？说好了今天采访，现在晕倒了那我们业绩怎么办？”
“还想着自己跟以前一样啊？耍大牌？谁知道真晕假晕啊？有本事让我们进去瞧瞧啊！”
“真服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程祺然恰好从旁边路过，他看了眼采访室，认出了这是今天下午白妍安排给白植的那一间。
眼神在紧闭的大门与记者中绕了个圈，他心底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请问，这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程祺然笑眯眯的站在他们身后，白色衬衫加上黑色西装裤，宛如一个世家公子。
“是祺然哥啊，”一位采访过程祺然的记者开口，“我们刚刚在采访白植，谁知道他采访一半却晕了过去，这会儿他经纪人全给我们赶出来了。”
“晕倒？”程祺然呼吸一窒，整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对啊，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我刚刚就正常问问题而已，看他样子都想起来揍我了，果然传闻不假。”其中一个记者知道程祺然与白植不合，刚刚在里面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当着程祺然的面一股脑地说了一通白植的坏话。
“什么传闻？”
“白植耍大牌啊，不是还上热搜了吗。”那记者想也不想就回道，完全忽略了同伴在一旁拼命拽着他袖子的示意，“唉，你拽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
同伴听完把头一扭，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位记者……朋友，难道你不知道我发了澄清微博吗？”程祺然依旧是一副微笑的样子，可众人却觉得他此时的微笑中透出森森寒意。
“发……发了吗……”话音出口，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
程祺然点点头，再开口时，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既然白植晕倒了，那今天的采访就先到这里吧，如果各位还打算在这里围着的话，别怪到时白妍追问起来我不帮着各位了。”
一听到“白妍”的名字，大家果然都不吭声了，毕竟这个圈子里还没有谁是敢惹她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看了半天后终于放弃，一个挨一个地朝电梯走去。
程祺然没去看，打了个电话让人堵住这些记者的嘴后，他站在采访室的门前，把手轻轻放在门上。静默半响，终于鼓足了勇气，“咔嚓”一声，门开了。
陈凯听见门响，以为是助理叫的救护车到了，抬头一看，却看到了一脸紧张的程祺然。
“你怎么来了？”陈凯有些诧异。
程祺然略过陈凯，一只手搭上了白植的额头，“怎么这么烫？下午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陈凯这会儿也顾不得程祺然和白植关系有多恶劣了，白植一直昏迷不醒，他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你来正好，我再去打个电话，这救护车来的也太慢了！”
“喂？小梁啊？你到底打电话了没有？怎么这么慢………”陈凯的声音渐渐远去，诺大的采访室内只留下了程祺然和白植两人。
他们多少年没有这么和平的相处过了？好像自从他从华山离开后，白植就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也只有现在白植躺在那里没有意识，他才能够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如果此时白植还是清醒的，或许早跳起来跟他吵了吧。
说到底，他该感谢这场意外的。
彼时的小小少年已经长成了高大的男人，沙发显然已经放不下他了，双腿虚虚的搭在外边，稍微一动便能从沙发上掉下来。
程祺然帮他往里面挪了挪，只不过怎么挪都感觉不太舒服，只好自己坐了过去，挡住那双随时都会掉下沙发的双腿。
做完这一切后他低头望去，白植的头发依旧从前那样软软的垂在耳侧，依稀能从那紧闭的眉眼中看到他小时候的影子。他好像一点也没变，又好像哪里都变了。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仿佛想把眼前的这一幕永远刻在脑子里。
屋顶灯光投射到那人昏迷的脸上，只是那张脸苍白的就像一块反光板，反向投入到程祺然眼中。
他伸出手，想帮白植挡一挡头顶刺目的光线，救护人员却在这时闯了进来。
“病人在哪呢？快快快！担架担架！”
程祺然收回手，指了指躺在沙发上的白植，“这里。”
医护人员一阵忙活，在抬起白植的时候颠了一下，看得程祺然微微蹙起眉头，提醒道：“轻一点。”
然而现场乱糟糟的，救护车的声音，陈凯的声音，医务人员的声音交杂着，根本没人注意到程祺然说了什么。
好在之后他们也没再颠白植了，把人抬到救护车上后，就急急忙忙地赶往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真的是个很天真的傻小子，原谅他看起来呆呆的脑子不好使的样子……因为他从小到大的道路都有人护航，所以就养成了比较单纯的性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