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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恋爱日常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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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内，年少的白植把面前的人抵到了墙角，揪着衣领吼道：“什么？你要退出？”
十三岁的程祺然显然没有防备，被白植逼得节节倒退，“对不起，白植，我……对不起。”
“对不起？你觉得你现在跟我说对不起有用吗？刚刚在考核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非要等我表演完后才说退出？！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本是自己审问别人的时候，可白植仍然止不住颤抖着双肩，极力克制那汹涌的泪意。
泪滴顺着脸颊划过，可白植却没感觉到，他全部的注意都放在了面前这个温文儒雅的少年身上。
忽然一只手抚了上来，可还没触及到白植的脸庞，就被对方一掌拍开：“你别碰我！假惺惺的样子我看着真够恶心的！”
那时的白植不知道，自己一句气头上的话，却从此在少年的心中扎下了根。
果然听完这话，程祺然靠在墙上自嘲地笑了笑。他收回被白植打飞的手，揣进兜里，一改往日的温和，声音中带着些许嘲讽，“对啊，我就是这么个假惺惺的人。实话告诉你，白植，艺星出了比华山高一倍的价格要挖走我，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能退出呢？”
“你！”白植气到说不出话来。
“我？我什么我？我只不过是寻找一个更光明的前途而已，难道不可以吗？”程祺然试图掰开白植揪着他衣领的手。可白植却像是把全身力气都锁在上面似的，掰了半天也掰不开，程祺然索性放弃，就这么任由他拽着。
“我们明明之前说好的！”鼻涕眼泪双管齐下，但白植也管不了那么多，他就像个吵架吵不过的小孩儿一样，用着最嘶声揭底的力气诉说着自己的不满，“说好我们要一起出道的！天明，飞文还有大壮都走了，我就只剩你了啊！可你却告诉我你也要走了，那我怎么办啊！你告诉我我怎么办啊……”
程祺然看着面前哭得委屈的男孩，很想像往常那样给他擦一擦眼泪。可想到刚刚被拍飞的手和白植说的“恶心”，他只好就这么楞楞地站着。
“你……你已经能出道了，刚刚林总不是已经宣布了出道日期吗，就在下个月。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出道吗？恭喜你，你是我们之中最先出道的。”程祺然嗓子有些发涩，但是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不同。
“你觉得我像是开心的样子吗？你觉得这样的出道是我想要的吗？！！！”白植再一次吼出来后，见程祺然仍然没有什么反应，他不由得笑出声来，“果然么，你就是嫌弃我唱歌唱的不好所以不愿意和我一起出道是吗？”
不是的。
程祺然动了动嘴，始终还是没有说出这三个字。
“好好好，”白植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我知道了程祺然，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什么教我唱歌，陪我练习都是假的！我在你眼里不过就是闲的无聊能逗趣的人而已，你只是可怜我罢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能这么想呢？他是真心想帮他练习合唱技巧的，怎么能是因为无聊而逗他呢？
程祺然想张口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他的这些动作在白植看来就是默认。
沉默半响，白植最终自嘲般冷哼一声，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既然你非要去艺星，那可以啊，就让我们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啊～想不到你们俩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夏姜缩在白植怀里感叹道：“那之后你们还有见过吗？”
“见过几次，不过那时我们俩已经出道了，没有多少交流。”
白植说的没有多少交流的意思恐怕是每次见面的结果都不太好吧，不然怎么整个娱乐圈都知道他和程祺然不对付。
“那你还是离他远点吧，感觉他不像什么好人。”夏姜其实是有私心的，不过她总不能直接跟白植说程祺然看她的眼神她不喜欢吧。
“嗯，放心吧。”白植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睡吧，趁着最后这两天好好陪陪你。”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除了刚开始的那天夏姜不舒服外，剩下的时间里，她带着白植把纽约逛了一遍。两人手牵手走过被白雪覆盖的中央公园、在布鲁克林大桥看了日落、参观了富有中世纪气息的摩根图书馆，最后在帝国大厦留下了合照。
看见照片时，夏姜还在打趣：“你说我要是跟工作人员说你是中国的明星的话，是不是你的照片也能被挂在墙上啊？”
白植看着面前墙上一整排的名人照片，平静地开口道：“也许吧，如果我的人气还像以前做偶像的时候那么好的话。”
“白植，”夏姜不由得攥紧了掌中的手，“你真的没有后悔过吗？”
后悔放弃之前的人气，从而投入到一个全新的领域。又或者说……后悔跟她在一起。
“为什么要后悔？”白植安抚性地揉了揉夏姜的头，示意她不要多想，“虽然做偶像人气很高，但我也不能一辈子都做偶像啊。我享受在舞台上表演的感觉，但我并不想让舞台束缚住我。如果让我一辈子呆在台上当一只观赏的金丝雀，那还不如把我毛拔了，让我出去自生自灭的好。”
“所以——”他把夏姜搂入怀中，“你不要觉得是因为你我才转型的，虽然是有点关系，但是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相信偶像这个职业我也做不了多久。”
如果没有夏姜，他可能还是会继续在华山呆着吧。也许五年，也许十年，等到他终于忍无可忍的时候，也终会爆发的。该来的总会来，只是时间快慢罢了。夏姜只不过是提前让他脱离了枷锁，剩下的也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至于粉丝脱粉这件事，他已经尽力让自己看淡了。出道的前七年他一直生活在外界的关注中，公司想让他接商业活动，那他就接。粉丝想看他营业，那他就在舞台上尽力展现出完美的自己。一边学习一边工作，小小的年纪却承担着比同龄人沉重多倍的枷锁。公司和粉丝也总有不能两全的时候，每当面临这些抉择的时候白植都会变得异常痛苦。明明他两边都想讨好，却总是两边都一块儿得罪了。
以前他总想着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可现在他却觉得，喜欢这种东西是很难刻意维持的，就算他一直保持着粉丝们喜欢的样子，但万一她们某一天喜欢别的类型了他能怎么办呢？他难道要跟风变成另一个样子吗？也许以前的自己是可以的，但现在他不想再这么装下去了。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觉得累了。
当然会有人骂他，说他不是个称职的偶像，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这点他无可否认，他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偶像，他真的照顾不到所有人的心情。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至于粉丝要不要继续支持他，就随缘吧。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夏姜靠在白植身前喃喃道：“是我把你从天上拉回凡间，让原本崇拜你的粉丝转而怨恨你，唾弃你。”
夏姜没有经历过网络暴力，但是她知道，在白植刚宣布出演《无妄》时，网上就掀起了一股抵制白植的言论。那时她选择不看，她认为只要不看就不会觉得难过。可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自己真的是天真的可笑。真正站在舆论中心的是白植，那个敏感又爱哭的白植。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对那些言论不管不看呢？
她双手环抱住白植的腰，脸贴向他的胸膛。心里忍不住地想着自己不在的日子里白植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了，都过去了，我明天都要走了，你可别逼我在这个时候再哭一场。”白植适时地打断夏姜的思考。
刚酝酿出来的情绪，被白植这么一打岔，又憋了回去，“对哦，你明天就走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来：“可惜了，纽约还有好多地方你都没看过。”
白植笑了笑，拉着夏姜又走到顶楼的走廊，向下俯瞰，万家灯火齐明，整个曼哈顿收入眼中。
“你看，这不就全看完了吗。”白植伸出右臂比划了一下，发丝顺着寒风飘舞，“那里，是你家。”他指着一处夏姜看不清的黑点说道，紧接着，只见他手指一拐，指向了一条街道，“那里，是我们昨天手牵手走过的巷子。你当时还让我不要乱看来着，说那一带流浪汉很多。”
“还有那个公园，我们一起喂过鸽子，我还被啄了一下。”他突然转过头，眼中似有流星转动，“姜姜，你知道吗——”夏姜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之后她听见了有史以来最震撼人心的话：
“这大半年来，和你在的这几天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反正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我可以和心爱的女孩在街道上接吻，完全不用担心会有狗仔来偷拍。我也可以穿上最爱的粉色上衣出门，没人会对我指指点点。这种感觉就像不戴口罩一样，很自由，很舒适。”
“我很开心能遇上你，谢谢你爱我，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我太爱程祺然了，我觉得他好可怜……
可惜这篇文里他注定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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