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精》帕罗西77

3、3

　　周瀚旻问楚钦想吃什么，楚钦说都可以，他不挑食，最后两人决定吃火锅。

　　天气冷火锅暖身子，而且楚钦以前没吃过火锅，说起来很神奇，但确实没有。

　　因为他听说有一些火锅店，如果客人是一个人，服务员会在客人面前放一个玩偶，假装是两个人。

　　楚钦：“……”

　　太尴尬了。

　　到了商场，两人下车，正值饭点，火锅店门口排了很多人。

　　楚钦怕周瀚旻觉得饿，想拉周瀚旻走，试探着提议：“我们换家店？”

　　“不用，”周瀚旻反拉着楚钦手腕骨，从大衣口袋拎出手机，打电话，不多久，从店里跑出一个男人。

　　大概是认识的，男人很熟稔喊他：“阿旻。”

　　然后看见楚钦，视线在周瀚旻和楚钦身上转了两圈，然后问：“你弟弟？”

　　周瀚旻点头，三人走进店内，楚钦觉得有些不自在，因为其他排队的人都在看他们，明目张胆的插队。

　　男人带他们走进一个包厢，服务员拿来平板，先递给周瀚旻，但是周瀚旻让楚钦先点。

　　楚钦点了几个，就把平板递回给周瀚旻。

　　周瀚旻低头翻着平板，楚钦坐在位子上，也不东看西看，很安静，周家的情况韩冬算是了解，而且他更清楚周瀚旻。

　　韩冬看楚钦几眼，楚钦现在正看着他哥哥，韩冬笑着说：“这几个哪够？不用给你哥省钱，这店你哥是半个股东。”

　　楚钦：“哥哥开的？”

　　楚钦的关注点很奇怪，那就不是插队了。

　　“嗯对，”韩冬点头，“喜欢吃羊肉卷吗？这里羊肉很鲜，多来几份？”

　　楚钦看周瀚旻，周瀚旻偏头，问他：“喜欢吗？”

　　“喜欢。”

　　周瀚旻在平板上点了两下，添了两份羊肉卷，然后把板递给韩冬：“就这些。”

　　韩冬“嘿”了一声，挑眉：“真把我当服务员了！”但还是拎着板出去。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上菜，店里生意不错，韩冬忙着，没空再回包厢。

　　楚钦烫了几片羊肉，红红的肉片在锅里翻腾，肉片很薄，转眼变成灰色，沾上辣椒面，楚钦一口吞下。

　　楚钦嘴里冒着白气，烫得眉毛皱起来，脸也是皱的，嘴巴染上樱桃红。

　　又吃了几块肉，周瀚旻看见楚钦的脸也在慢慢变红，楚钦被辣出了眼泪。

　　不会吃辣却要点辣汤，周瀚旻不知道该怎么讲楚钦好。

　　“要不要换锅底？”

　　“我会吃辣，”楚钦拒绝，握着白水杯喝了几口，手扇着风：“只是吃的时候，会不自觉流眼泪。”

　　生理性眼泪，楚钦没有办法控制。

　　楚钦眼睛红红的，嘴巴也是红的，像哭过的小兔子。

　　周瀚旻给楚钦递了张纸：“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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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两人吃了一个小时，期间韩冬来过一次，看见楚钦红着眼，以为周瀚旻欺负弟弟，偷偷拿眼睛问周瀚旻，楚钦看见了，解释说自己眼睛是被辣红的，周瀚旻很好。

　　到周家已经晚上八点，周瀚旻上楼洗澡，楚钦留厨房烧水，晚上吃的口味重，楚钦担心晚上口渴，周瀚旻睡不踏实。

　　王姨以为楚钦没吃饱，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要我煮点儿面吃吗？”

　　走近才看见楚钦是在烧水，楚钦喊了一声王姨：“我不饿。”

　　“噢，”王姨笑看着楚钦：“今天和小旻吃得开心吗？”

　　王姨听见他和哥哥一块回家的声音了。

　　“嗯，”楚钦很开心，但是他不想在王姨面前太过表现出来，王姨对楚钦很好，只是楚钦自己不想像一个被哥哥带着出去玩就很开心的小孩，楚钦是高中生，不是五岁小孩：“王姨您先回屋吧，我烧完水就上楼。”

　　王姨笑眯眯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楚钦的不好意思，只说：“司机明天还要请假，小钦不要忘记了。”

　　楚钦点头：“那哥哥的司机呢？”

　　王姨还是第一次听楚钦喊周瀚旻哥哥，眼角的笑纹更深了：“小旻的司机没有请假。”

　　周家有两个司机，一个雇来送楚钦上学，另一个是王姨的丈夫，以前是周国杨的司机，现在专门送周瀚旻。

　　楚钦的司机请假是因为老婆生二胎，但是周瀚旻司机的老婆是王姨，王姨这个年纪……王姨家最近没大喜事。

　　但是今天周瀚旻让王姨丈夫提早回家了。

　　楚钦觉得王姨可能是想告诉他什么，但是王姨说完就打了一个哈欠，笑眯眯的说自己困了，然后披着衣服转身：“小钦早点儿休息，王姨先回屋睡了。”

　　“王姨……”才晚上八点呢，楚钦小声说：“王姨……晚安。”

　　水壶咕噜咕噜响着，楚钦感觉有点儿冷，抬头一看，原来是窗户没关紧，漏风，楚钦垫着脚把窗户关严实了。

　　脚跟放下，水也烧开了，楚钦从柜子里翻出两个玻璃杯，倒了八分满，端上楼。

　　水杯很烫，楚钦只能小心捏着杯口，腾不出手，只能在周瀚旻卧室门口站着，周瀚旻门没关紧，楚钦没经过同意不敢直接进去，没礼貌。

　　“哥哥？”楚钦在门外小声喊，里面传来落水声，周瀚旻大概听不见，楚钦没法，只能在门口站着。

　　水杯热气蒸上来，楚钦手都熏红了，楚钦其实可以把水杯放在地上，但是楚钦不想，地上脏。

　　过了一会儿，里面水声停下来，楚钦喊了一声哥哥，这次周瀚旻听见了，没有停下裹浴衣的动作，让楚钦直接进来。

　　楚钦把水杯放在桌子上，依然站着，早上他进过这个房间，现在是第二次，楚钦偷偷的笑着，哥哥的房间。

　　又过了一会儿，周瀚旻从浴室出来，身上冒着白白的雾气，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问楚钦：“找我干什么？”

　　楚钦指了指桌子上的杯子，杯口还在冒着热气，楚钦指头红红的：“给哥哥送水。”

　　周瀚旻看见了，但是不是看见水杯，而是楚钦的手，他停下擦头发的手，没擦干净的水珠顺着发尾流下来，落在脖子上，湿湿的。

　　周瀚旻问：“手怎么红了？”

　　楚钦不想说是因为水太烫，楚钦只是想让哥哥口渴的时候可以有水喝，而不是让周瀚旻觉得楚钦连送一杯水都送不好。

　　楚钦假装没有听见，走到周瀚旻面前，楚钦自己不喜欢吹头发，嫌麻烦，但是他想帮哥哥吹：“我帮你吹头发？”

　　周瀚旻没意见，指了一下吹风筒在的地方，楚钦逃过一劫，呼了一口气，跑过去拿来，插上电。

　　周瀚旻头发香香的，但是楚钦身上都是未散去的火锅味，楚钦有些后悔，早知道先回屋换一身衣服。

　　暖风呼呼吹着，周瀚旻坐在椅子上，脖子靠着楚钦的肚子，弟弟轻轻抓着哥哥的头发，头发和风跳着舞。

　　头发吹干，楚钦把吹风筒放回原位，周瀚旻去拿水喝，碰到杯子的那一瞬间，周瀚旻忽然转头，冲正朝他走来的楚钦说：“以后哥哥的房间，钦钦可以随便进。”

　　楚钦虽然不知道周瀚旻为什么会忽然给楚钦进入周瀚旻卧室的权利，但是他很快就接受了，笑着说：“哥哥也可以随便进我的房间。”

　　楚钦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像个小太阳，暖暖的。

　　但是这个太阳只想着照周瀚旻，毫无顾忌地加大温度，然后灼伤自己。

　　“过来，”周瀚旻忽然叹了一口气，很轻，有对自己的，还有对楚钦的，他冲楚钦招手：“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楚钦走过去，背着手，周瀚旻昨天也问过这个问题，楚钦答了：“哥哥说不喜欢欺骗。”

　　但是周瀚旻摇头，然后提示楚钦：“不是这句，在车上的时候。”

　　楚钦成绩第一不是吹来的，他记忆力很强，一下就想起周瀚旻在车上对楚钦说了什么。

　　楚钦愣住。

　　那时候的声音裹挟在黄昏车流中，同夜里略显沉寂的声音重合，周瀚旻的声音依旧很轻：“哥哥没有不喜欢钦钦。”

　　楚钦抿唇，听周瀚旻接着说。

　　周瀚旻第一次做哥哥，没有经验，而且前段时间确实忙，那些老家伙一个劲盯着，背后小动作一套接一套，周瀚旻分身不暇。

　　不是不喜欢弟弟。

　　但是楚钦不相信，在楚钦眼里，就是周瀚旻不喜欢楚钦，故意忽略楚钦三十七天，然后在第三十七的天晚上，施舍了楚钦一颗，楚钦觉得一咬就会碎开的糖。

　　楚钦不舍得美梦醒，所以轻轻攥着糖，然后烫红了指尖。

　　周瀚旻房间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透明的，窗帘敞着，白白的月光挂在枝头上，无声注视屋里的哥哥和弟弟。

　　“钦钦可不可以再给哥哥一次机会，”周瀚旻把楚钦背着的手抓出来，捏着楚钦细细的手腕：“我没有当过谁的哥哥，如果哪儿做错了，钦钦可以告诉我，我会改。”

　　楚钦觉得周瀚旻现在就做错了，因为哥哥不能让弟弟老掉眼泪，楚钦不想哭，而且他昨天刚在周瀚旻面前哭过。

　　“怎么又哭了？”周瀚旻替楚钦小心擦眼泪，但是泪珠一滴又一滴从楚钦眼角划下来，周瀚旻擦不干净，周瀚旻皱着眉，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对弟弟的心疼。

　　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又让弟弟哭。

　　窗外月光温柔，窗内是哥哥在哄弟弟。

　　周瀚旻摸着弟弟毛茸茸的脑袋：“钦钦不哭，以后哥哥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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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钦哭了一会儿才止住，眼睛红红的，周瀚旻牵着弟弟的手，问楚钦：“疼不疼？”

　　“疼，”楚钦终于明白周瀚旻为什么告诉楚钦可以随意进出周瀚旻房间，他原本想说不疼，但是想起哥哥不喜欢欺骗，所以楚钦用另一只手，冲周瀚旻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但是只有一点儿疼，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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