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快穿]》我想退休

18、她是妖妃（1）

　　长安城罕见地下起雪来。

　　素瑾坐在铜镜之前，细细地用妆笔描摹自己的眉眼。

　　她有一双极其漂亮的丹凤眼，皮肤白似雪，发鸦青，唇珠饱满红润，不笑时整个人便有一种慵懒的贵气，宛若画中美人，笑时这种贵气则尽数化作了妩媚与生气，让人觉得不管这世上意志多么坚定的男子，见了也会拜倒在她的裙下。

　　这不仅仅因为她容貌五官本就极美，更有后天精心调教培养的缘故，只靠天生地养的话，是不可能生出这样精致工笔的美人来的。

　　上好妆容，素瑾又转身在衣柜中挑选出两套衣服，她在镜子前左右对比，却始终选不出哪一套更好看来。

　　于是她转头问向墙边那一幅绘着仙羽长裙女子的画来：“阿玉，你说这两套舞裙，哪一套在我身上更美？”

　　说实话，素瑾本就生得极美且妩媚，这两套舞衣的做工也极好，无论哪件在她身上都十分的好看，要分出高下实在困难。阿玉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更喜欢你穿红色的那件。”

　　于是素瑾又将红色那件舞裙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两下，欢欢喜喜拿着它进里间去换了。

　　——距离阿玉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当初瑶岑打开空间裂缝，送阿玉离开灵界以后，她便一直在虚空当中漂流。曾经在灵界时阿玉也曾了解到一些信息，譬如虚空之中乱流狂暴，一般强者便是能撕开虚空裂缝进入，也无法在其中长久地生存，但阿玉在虚空中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偶尔有乱流出现，于她而言也只是不痛不痒。

　　冥冥中阿玉朝某个既定的方向漂流而去，也说不清是多久，总之在某一个时刻，一座庞大的位面光团在她眼前出现，而后，她便到达这里。

　　阿玉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出现的地方是在一家售卖书画的铺子里，老板并没有发现铺子中多了不属于自家的卖品，倒是难得出府一趟的素瑾来逛时看见了阿玉，一眼便生了喜爱，向老板询问价格时对方才发现阿玉是凭空出现在自家铺子里的。

　　那老板为人不错，并未因为素瑾不知道情况便向她开口要价，而是直接说明了这并非是自家东西，于是素瑾又与他商议一番，在确认暂时找不到原本的画主之后，又留下几钱银子——那是一幅美人图常见的价格——将阿玉带了回去。

　　而在跟着素瑾回去之后，阿玉才发现，素瑾也能够听见她。

　　这个世界和灵界不太一样，没有什么修士或者魔族之说，相比起来的话更像灵界中的凡间，而根据素瑾所说，这里叫做骊朝，皇帝统治一切，下又有文武百官各大士族，效忠帝皇的同时，也负责治理各方。

　　这些概念对阿玉来说还算新奇，刚遇见素瑾的时候她总是会提这样那样的问题，原本素瑾对这些也只是一知半解，但为了解答阿玉的问题，她也不得不去翻看书籍寻找答案。

　　片刻的功夫，素瑾就已经换好了舞衣走出。

　　她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火红的裙摆散开，珠翠银饰碰撞之下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音，更衬得她漂亮又妩媚。

　　外面雪花点点飘飘的落下，有人的脚步逐渐接近：“素瑾？你好了吗……公子马上就要请陛下到花园去了！”

　　闻声素瑾匆匆忙忙从妆台上抓了一块和舞裙同色的面纱：“马上就来！”

　　离开房间之前她又转头，朝阿玉眨眨眼睛：“相信我阿玉，我一定会成为陛下的宠妃的！”

　　*

　　素瑾生活在骊朝的帝都长安城中，父母不详，幼时曾流落到人牙子的手里，又因那过分出挑的容貌和身段，险些被卖到了青楼之中，所幸她运气不错，在被送入青楼之前，嘉江的地方士族，齐家的少爷齐知，将素瑾买了下来。

　　当然，齐知买下素瑾，并不是缺个丫鬟或者想要将她收入房中，恰恰相反，在进入到齐府以后，齐知为她请来了诗书礼仪琴棋书画各方面的老师教导，除此之外舞艺更是她每日的必修课。

　　可以说除了名头上还是舞姬之外，素瑾各方面受到的待遇和正儿八经的大家小姐也相差无异。

　　在嘉江长到十五岁，素瑾便被送到了长安城来——此时齐知已经成了齐家的主事人，在朝中也得了个官职，到长安的时间比她还要早上几年。

　　到长安以后，素瑾的日子和从前比其实差别不大，仍然是上课和学习，隔上几日便有出去玩耍逛逛的机会，偶尔有重要的客人来访，齐知也会让她去献舞一曲——几乎无一例外的，这些客人们都对她露出垂涎目光，直接当场开口讨要素瑾的都不在少数——当然，也无一例外的被齐知回绝了。

　　多年对素瑾的培养下来，齐家人早知素瑾的美丽与魅力，这样绝世的尤物，若是就这样送给他人，未免也太不物尽其用了。

　　她生来就该是帝王的女人才是。

　　而对齐家人对自己命运的安排，素瑾也从无认为过不妥。不过与其说这些是出于感激或者敬畏，倒不如说在自小接触到的学习到的东西中，她早就接受了这样的生活和观念。

　　她生来就是要成为宠妃的。

　　素瑾的这些过往，在两人认识的这大半年里阿玉已经了解过了。平心而论，她对素瑾的想法抱有一定的困惑，但也许是因为见识的有限，她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加上平和包容的天性，所以阿玉也并未对素瑾提过这些。

　　她只知道，素瑾也拥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和瑶岑眼里那种坚定又透亮的光芒不一样，素瑾的眼睛是一汪温柔的水，若让他人来看或许会觉得妩媚，但在对人类风情并不那么了解的阿玉眼里，这一汪水便只剩下清澈。

　　所以，素瑾也会得偿所愿的吧？

　　*

　　骊朝永业五年，冬，帝于齐府中赏雪，路经花园，见一女子雪中起舞，姿态妍丽，心大悦，遂纳入宫中，赐封美人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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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妃制参考唐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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