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Angel》一首歌的时间

19、第 19 章

　　如今盗版横行又下载便利，做“唱片”越发不如做“人”。业界很多公司已经开始转向综合体制，艺人个个都是动不动就三栖四栖，仿佛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生存力。Jade很不喜欢这种“多功能经营方式”，况且Laure也实在是个除了唱歌以外啥都不会的高材生，还真难想象她去演戏或者搞笑的样子。可无法适应就无法生存，自己总得找条出路。

　　Jade最近在中戏挑了两个小男生做组合，说起来这俩人唱歌仅仅只是不走调而已。但胜在一顺儿的高大帅气阳光俊朗，只要把俩人成日搁一起，再安排两场眉来眼去，肯定倍儿有话题，自然会有成群的小妹妹肯往死里砸钱。

　　相对于花足力气推了一年半才刚站住脚的Laure来说，Jade很清楚这才是真正快速的生财门道。可这么一来自己开的还算什么“唱片”经纪公司？

　　所以还是会持续地做一些蠢事，惯性使然。

　　美国寄来的特快航空件正躺在手边，里面的照片她都快记不得看过几次了，却还是忍不住再拿出来看一遍。里头那个带着博士帽的年轻女孩笑得阳光灿烂，背景是高等学府的烫金大字，光芒万丈。

　　最小的小妹转眼都大学毕业了，去年二弟也在那里结婚，自己又怎么可能不老呢？琉璃桌面上映出自己依然光鲜考究的一张脸，她笑一笑，不再看。

　　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能让你觉得你的存在是好的。

　　刺耳铃声打搅一段悠闲午后时光，她接起，面色一分分凝重。

　　知道了，我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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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23天的工作才终于换来一日休假，逛街这种公众活动早已不敢奢望，Laure还是决定彻底用来补眠。迷迷糊糊睡至天色黯淡，被急促门铃声吵醒时她还恍然不知凌晨或傍晚。

　　披一件晨袍去开门，猫眼中Jade神态肃杀，门只开条缝便猛力挤入，把门关得响彻云霄。

　　你怎么来了。

　　Jade冷哼一声，气急而笑：我怎么来了？来看看明天的头条女主角啊！

　　一份周刊小样被大力甩到茶几上，Laure默默捡来看：“惊爆”“高材生”“抛弃”“不孝”等字眼扑面而来，她静静看完放回茶几上。

　　心底一瞬已如同经年，旁人眼中却恰如无丝毫波动。

　　精彩吗？耸动吗？和记者玩儿姐妹情深有趣吗？

　　无地自容兼无话可说。她只剩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这些年你让那些记者胡说八道得还不够？还非要腆着脸自己送上门去！你趁早把东西收拾了吧，等后天报纸一出你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这是她亲手给你的？

　　怎么会有人死到临头还冥顽不灵！Jade简直忍无可忍。

　　要是到现在你还以为会有什么美好感情发生在你身上——那就太他妈好笑了！你还不明白？没你红的只想巴结你比你红的只想踩死你！记者媒体只关心你能不能让他们升职加薪，你是死是活和他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连你家小周也不过是仰你鼻息混口饭吃而已，哪家工资要开得比这儿高你信不信她立马拍屁股走人？还有你那些个追求者，你还真以为他们只是喜欢你这个人？我告诉你！这世上除了自己以外谁都不能信！没有例外！

　　Laure没有反驳，安静听她说完才缓缓开口：你说的没错，可我只是个普通人。

　　你他妈凭什么普通？你有资格做普通人吗？你住的房子开的车子挣的钱哪样是普通人的阶层？少给我得了便宜又卖乖！辛辛苦苦做你一年半才勉强算个收支平衡，我他妈又不是慈善家！你以为你谁啊？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商品吗？要不能给我挣钱你就连个狗屁都不是！有空在这儿伤春悲秋还不如好好动动脑子。行你就给我拿出点儿样子来，不行就滚回家做你的普通人吧！

　　一气吼完，Jade背对她不再作声；一阵恍惚袭来，Laure发现自己忘记穿拖鞋，地板已然冻透脚底，麻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