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缘何》习薇

28、讨伐

　　柯雅蓓到达俱乐部，她径直走向收银台询问那位长辫子男生。
　　“霍茗哲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柯雅蓓毫无感情的言语和言语中特别的内容让长辫子男生听得直愣，这女孩儿在说什么？怎么又来了一位要找霍茗哲的？这霍家少爷近段时间很有女人缘吗？而且好像这位女孩儿说话的口吻更加硬气，这点让长辫子男生都有些感受到，也令他不能拒绝她的要求。
　　柯雅蓓运气正好，今天正是霍茗哲在上次玩桌球后的第一次出现，让她碰到了。
　　如莫霏的到访一样，柯雅蓓又上演了一次正面交锋霍茗哲的情景，不过此次交锋好像更加状况百出。
　　“哇，是美女耶。诶，小美女，你怎么会跑来这儿？”
　　和莫霏到来的状况不同，这次那扇门很快便打开，并且开门的是一位并未在霍茗哲身边看到过的帅哥。此人的模样看上去好像带有欧洲人的特点，褐黄的发色、高挺的鼻梁、眼睛里那不同的色彩，还有那高高的个头，都透露出一股异国气息。抿嘴一笑，也可以有迷倒无数少女的效果。
　　不过他这次的热情好像并没有受到柯雅蓓地青睐，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我找……”
　　望了一眼对着她笑的人，随即便看向里面正伏在球台上认真的人，说出后面的话。
　　“霍少爷。”
　　认真玩球的人此刻抬起头，望向门口处，脸上毫无表情，只说了句：
　　“路克，该你了。”
　　他是在叫正仔细关注柯雅蓓的人，虽然他没有任何表现，可是心中却有触动，听到这个没有太多次接触却又好像熟悉得扎入心底的声音，令他不自觉地要看那位声音的主人，不想让路克对她有太多观察，便故意喊了路克，当然也的确是轮到路克了。
　　霍茗哲再次将视线移回球台，好像真的对柯雅蓓无视似的。
　　他今日穿了一件灰白色的圆领T恤，外面本还有一件短装的灰黑色牛仔外套，因为打桌球，便将外套搁在了旁边的椅背上。他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阳光，那气质带给人一种温暖，虽然他表情严肃，可是并没有很恐怖。
　　这和有着众人艳羡外表的顾宇澄不一样，顾宇澄虽可以接近，但是他自身像长着刺，若不是他自己接纳的人，碰上去，会留下伤痕。而霍茗哲虽不能亲近，但是他的模样照样能够感化人，只因他的身份不一般，人们无法靠近。
　　路克走回球桌，不过他有些奇怪，这女孩儿和霍茗哲什么关系？虽然霍茗哲并没有表现出对柯雅蓓有任何反常的态度，但是那种气氛还是在的，首先威虎、威豹没有出手，这是不同的，然后霍茗哲也没有说什么，好像还有种任由柯雅蓓讲述似的。这事让一向精明的路克看到，还真觉得别有意味。
　　“我能和你谈吗？”
　　“在这里说一样。”
　　终于回答了柯雅蓓的话，只是视线还在球桌上，也是不想在柯雅蓓面前表现出任何不同于他形象的表情，有种对她那日和顾宇澄的事的一丝不爽的情绪，而且他也并不觉得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会有哪些不便。
　　球进，他对着路克笑说：
　　“你是不是在英国就没有读书，专门拈花惹草地去训练这些。”
　　他露出稀有的笑容和说着难得的多言，不只是因为面对熟悉的人，还有着一份因柯雅蓓的到来而让他产生的，却不自知的，轻松与心安。
　　“管得着吗你？不要在美女面前乱说。诶，美女同学，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说完了和我们玩一把。”
　　“请你放过莫霏，好吗？”
　　对路克热切地招呼柯雅蓓没有理会，径直走到霍茗哲跟前，说着那些话，凝望霍茗哲的脸，一样没有表情，不是向霍茗哲求饶，倒像有些责骂。
　　听到这话的霍茗哲侧过头，望向柯雅蓓，一句话不说，两人的眼里好像都蹦出了火花在燃烧着，都倔强地令人不敢触碰，方才的那抹因她到来的欣喜烟消云散，瞬间有股心火在挠他心窝。
　　霍茗哲明白，当柯雅蓓如此说，他便即刻明白，她此行所为何事，对她的这句话他有些生气，她是要给他安什么罪名吗？
　　的确，见霍茗哲没有开口，柯雅蓓又继续言论，大概她也没有想听霍茗哲说什么。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放过她呀，霍茗哲！”
　　那一句霍茗哲，柯雅蓓喊得很大声，一想到莫霏的那些恐惧，她心里就恼得不行。
　　“我要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你现在是来干什么？教训我吗？你觉得你可以斗得过我的，是吗？”
　　霍茗哲低吼出，他讨厌她叫他，那带着怨气的呼喊，气坏他了。
　　此时路克的球早已停止打了，他被柯雅蓓的喊声惊住了，有人敢这样直面冒犯霍茗哲，还真是奇事。当然正因为这是一种冒犯行为，威虎、威豹那一定得出动了，不管他们的少爷以前是否救过这人，但是现在冒犯了他们少爷，他们就得管。只是脚步还未跨出，便被路克拦住了，他相信霍茗哲会处理好。
　　“呵呵，是啊，我怎么斗得过你，我们又如何能和你斗，你一句话就能让所有人都得对你退避三舍，你一个眼神就能让所有人都对你望而生畏，还有你的一个动作就能让所有人都对你俯首称臣。你都这么有能耐了，谁敢和你斗啊。你就一定要让别人因为你而恐惧，对你卑躬屈膝，你才能觉得开心，是吗？你就是喜欢拿别人的害怕来当做你的快乐吗？我竟然还天真地以为你其实是性本良善的，是我固执地与你走近，所以给自己找了麻烦，更让我的朋友也因此遭殃。是我看错了人，不该把一个本质就是魔鬼的人当做可能的天使来对待，恶魔永远是恶魔。”
　　这话说得极致，任谁听着都能恼火，柯雅蓓就像连珠炮一样，想阻止都没有空隙。
　　她的话也让霍茗哲愤怒了，会被她如此形容，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把他和她往对立的方向想。
　　他高兴她的到来，却没想她的开口便是责问。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她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贬谪他。她关心她的朋友，把他当做敌人。本已为她的男朋友事件有些不舒服了，现在是很恼火了。
　　手上的球杆迅速调换了位置，直指柯雅蓓的脸，压在她一侧的脸颊上，使之柯雅蓓那美丽的面庞有所变形。
　　路克怕会出大问题，想去拿掉霍茗哲手上的球杆，却被霍茗哲吼住了。
　　“路克，待在那边！”
　　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柯雅蓓，有种要吞灭她的气势。这人竟然跑来就和他叫嚷，她疯了吗？还没人这么惹怒他呢，她每次都要来激怒他吗？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面容上的怒气不减，话说出带有厚重的语气，那样子真的十分可怕。
　　可是柯雅蓓一点儿都不惧，她不仅不惧他用球杆压在她脸颊上，还和他对峙目光，望着一米八三个头的霍茗哲，她没有一点屈服的意思。
　　“我怎么不知道，我当然知道，而且现在我还看得很明白，你的确就是恐怖分子，并且他们描述得还不够准确，你其实就是一位看不得人好的变态。”
　　脸上的球杆压得更紧，顶端的塑胶刺得她脸阵阵痛意，娇嫩的皮肤，被那种力道刺中，似有血丝渗出，柯雅蓓却一点不改表情。
　　霍茗哲也早已在气头上，大声嚷道：
　　“柯雅蓓！”
　　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却是在这种状况下。
　　“怎么？很生气吗？你现在生气，就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样吗？你现在肯定气得想把我杀了吧，好啊，我不怕。我告诉你，我来这儿就不是来向你求饶的，我是想告诉你，不管你想做什么，不论你有什么想法，你都尽情放马过来，我不会屈服的，我会帮助我的朋友，会和他们一起和你斗争到底。”
　　空气凝注，路克和霍茗哲的俩跟班都被震住了，没有人和霍茗哲这么说过话，还是叫嚣。霍茗哲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骂，他已经恼到极点，那一刻怒火上升，气极，左手上的杆子奋力扬起，一副即将甩下的趋势。
　　“阿哲！”
　　杆子在柯雅蓓的脸颊边停下，并非因为听到路克地呼喊。看着她纯真的面容，他无法下手。
　　“咔吧”一声，杆子因愤怒强烈地甩出而撞击到墙壁，断裂成两截。
　　霍茗哲从柯雅蓓身边擦过，气愤地走了，威虎、威豹紧随其后跟出去。
　　“他不是那样的人。”
　　路克也跟着走出去，到门口，他回过头说了一句话，便真的跟着霍茗哲走了，他现在更担心霍茗哲的状况，至于美女已经不是这个时候可以讨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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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那样的人？那他是怎样的人？她错了吗？
　　柯雅蓓脑中又冒出路克走时的那句话，眼前浮现出那一刻霍茗哲的眼神，那眼神里有什麽？杀气，恼怒，失望，痛苦，有这些吗？他为何要那样看她？霍茗哲那复杂的眼神刻入柯雅蓓的心，擦拭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