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缘何》习薇

13、时间

　　顾宇澄并没有说出他其实是害怕柯雅蓓会突然离开他，害怕她会投入他人怀抱，跟着他人走了，他并没有告诉柯雅蓓，他是因为害怕才会在一瞬间急切地宣告他的心思，并且是毫不隐瞒地和盘托出，只是为了在这一刻抓住柯雅蓓的心，在现在将柯雅蓓定下来，那样他也会安心地生活。
　　听见顾宇澄那不含虚假的语言，听见他深情款款地表白，在这一刻，柯雅蓓脑袋完全混乱。如何顾宇澄突然对她说出这番话，如何她早已在顾宇澄心中烙下那么深的印记，又如何他们之间会涉及这些感性的话语。她该怎样？接受？是在喜欢他吗？不答应？那他会怎样？
　　一段沉默，柯雅蓓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而顾宇澄是害怕破坏那气氛，怕柯雅蓓会不答应，他并不愿意听见她说不。
　　他们俩都沉默无语，无人开口，不知道怎么说，怕说错。正好，遇得巧，有人介入来解决了尴尬，暂时分断他们了。
　　“蓓蓓，吃饭了。”
　　元曦妍在餐厅叫着柯雅蓓，他俩的电话还真的打得够久的，晚饭都已经做好了。
　　柯雅蓓也意识到了自己讲了太久电话了，这让母亲看到，又不知道该询问什么了。和顾宇澄简单话别，挂掉电话，奔向餐桌，准备享用元曦妍那一直诱惑她的厨艺，那样子，任人也不得不相信那饭菜是很香的。
　　虽然终究她没有和顾宇澄讨论出什么来，也没有答应他什么，但是那些就顺其自然吧。
　　有些事不能勉强，一触即发。那需要时间地进化，才能慢慢接受。
　　有些事她也可以自己做好，不一定需要他人地帮助，她也相信自己能做好，所以不会随意改变，只要她觉得还是对的，是有意义地坚持，那么她会一如既往地走下去，无论是谁，都无法改变。即便前方路途坎坷，周围困难重重，她也会历尽千辛，趟过浑水，去向她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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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通话在慌乱、尴尬、匆忙中草草了事，心情都因此非常混乱。
　　自电话在元曦妍的突然介入中打断后，他们的联系间歇了很久。柯雅蓓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再开口和顾宇澄说话，想到那些她就好慌乱；顾宇澄也一样，他说出口，是将多年的心情一瞬全盘托出，也就是想要得到一个答复，而最后却无疾而终，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下一步。
　　是啊，谁在表白时，被那么一打扰，还能说什么呢？若是直截了当地说no，那就再另谋计策，可是这不明不白、含糊不清、不痛不痒的情况让他怎么处理都不得当。
　　可是后来还是顾宇澄先开口了，他真的不能忍受他们之间的那份沉默，那不能滋长什么，只怕柯雅蓓还会在沉默间从他视线里消失掉，那样他就真的该非常痛不欲生了。
　　所以他又主动找上柯雅蓓了，只是他不再提那件事，至少现在不能提，心中都有一些疙瘩存在，需要时间理清头绪，理清感情。
　　顾宇澄也明白，深知她的情感，他对她来说是很重要，但是还没有达到心底的位置吧，所以她难以决定，而且她也从未接触于此，让她一时间接受，也显得勉强。他会找个好时机慢慢讲述，慢慢发展，他相信只要她还时刻被他关注着，她终究会答应他的。
　　至于换位、转学的问题，他也没有强求她了，只是劝说，毕竟霍茗哲不可小视，谁也不能预料下一个危险会什么时候发生。而他最怕的是会真的上演他们传闻的那样，霍茗哲喜欢上柯雅蓓，虽然柯雅蓓和霍茗哲并没有什么，可是谁也不能肯定他们以后不会有什么，毕竟霍茗哲也不一般，这一点让顾宇澄很害怕。但是他摸得清，她只是引导柯雅蓓，并不强烈要求了，很明白这种舒缓的讲解方式胜过一时地冲动。
　　于是柯雅蓓很安心地一直坐在那个位置，即使有人劝说，她也依旧安然地坐着，也并未发生任何事情。
　　虽然她的这种坚持让很多人担心，莫霏担心、穆剀担心、顾宇澄担心、几乎所有的人都有担心，不过他们也还是有所安慰，因为霍茗哲在那天制造了一段新的传闻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这最觉得安心的还是苏恬儿，因为此前有人传言说是霍茗哲恋上了柯雅蓓，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如果他恋上柯雅蓓，他应该会大改以前的不在学校逗留的风范，来陪伴柯雅蓓，以博得佳人芳心。可是现在事实证明并非如此，那就只能说那天是柯雅蓓运气好，才会被解救。虽然苏恬儿对此还是有些不满，不过只要霍茗哲和柯雅蓓没有关系，她还是开心的。
　　倒是一些多事者，依旧在那儿传播着柯雅蓓勾引霍家少爷的绯闻，而且还加上了新的说法，便是柯雅蓓对霍少爷无策，斗不过其女友，败下阵来。
　　这种说法并没有引起苏恬儿地不满，反而她还因此沾沾自喜，还真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她不管别的什么，只要柯雅蓓对霍茗哲起不了作用，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让当时有传言霍茗哲恋上柯雅蓓的新闻支持者又开始倒戈相向苏恬儿了，并且还帮着苏恬儿讥讽柯雅蓓。他们的流言蜚语也惹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会为柯雅蓓打抱不平的莫霏，她很恼火，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出现那些传言，柯雅蓓是那么好的女孩儿，竟然被他们描述成放荡小姐了，他们不是在毁坏名誉吗？
　　好几次莫霏都想去教训他们，为柯雅蓓讨公道，却都被柯雅蓓阻拦住了。柯雅蓓不像莫霏那么生气，她反而还无所谓，好像说的并不是她。其实她向来就是如此，只要所说的事不是属实，她不必要去理会那些无聊的人，去和他们争斗，不仅浪费她的精力，更是给了他们传播新闻的更好素材。她不去理会，传言自会慢慢消失，所以她还挺安逸地学习，生活也照常进行。
　　只是有的时候，她会奇怪，为什么霍茗哲不来上学？他父亲不是投资教育吗？难道他也允许霍茗哲这样做吗？
　　也有的时候，她还会偶尔思考，她真的喜欢顾宇澄吗？对于他说的让她做他女朋友，是真的吗？她要答应吗？
　　女朋友，这个词真的听起来不错。
　　柯雅蓓思想到，还是会露出甜蜜的笑容，而且是不经意间地，有时候还能让莫霏都惊讶，她询问过柯雅蓓几次，不过柯雅蓓并没有答复她，还显得神秘，甚至害羞，这不得不更加引起莫霏的关注，她会追问柯雅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呀？快告诉我，不告诉我，我就……挠你。”
　　在那时，他们便免不了一场追闹，柯雅蓓也总是和她笑闹着不透露半点信息。
　　呵呵，男朋友，是吗？这个称呼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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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飞转，很快，柯雅蓓来新学校已经快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此间她一直相安无事，很安全地在她自选的引起众人惊惧的座位度过了这些时间。她能如此安全地度过不是因为总有霍茗哲出现阻拦威虎、威豹的高度警惕，只是因为那位总是制造新闻、无意解救柯雅蓓的人并没有如鬼魅般地突然出现，也并没有制造任何恐怖事件，更没有在高二13班停留的经历了。
　　霍茗哲在这一段时间，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都不曾出现，那就不可能会有那些可怕的事了。霍茗哲这么久不来学校，很正常，以前他也就是如此，这宽慰了所有人的心，没有了因他到来的担惊受怕和接踵而来的各式传闻，这样平静的学校还是最合适、最正常的。
　　在他们心中，最好连提霍茗哲都不要提，好像提了他就会染上瘟疫似的。
　　只是柯雅蓓还是会想，她不明白霍茗哲有什么必要不来上学，她总觉得他该是喜欢学习的，特别是她偶尔翻看他在书上画的那些条扭曲的蛇时，她真的感觉霍茗哲也是有才的，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画蛇，这种可怕的动物在他笔下怎么看起来那么温柔。他不来上课，让她觉得可惜，感觉埋没了人才，挺想看到他做好的，她倒期待他能来学习。
　　可是莫霏却告诉柯雅蓓，霍茗哲是从来不学习的，每次他们班考试的成绩，霍茗哲的成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反正还挺好的，莫霏还觉得那一定是学校做的假。莫霏还说，霍茗哲不来学校是非常正常不过的事，而且很正常，不仅是因为他对学习毫不感冒，更是他本身的行事风格便是如此，他本就是怪异得恐怖。所以他的事最好是眼不见为净，莫霏劝柯雅蓓也最好少去了解此人，省得为自己徒添麻烦。
　　柯雅蓓不是不知道，但是她就是觉得真实不是那样的，毕竟她没有陷入危险中，让她相信也还要时间。人就是如此，不自己吃亏，还真是总保持怀疑态度。
　　虽然这些事是她不能解答的，不过还是有其他的事可以让她开心和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