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夜话》平安的猫崽

3、约定

　　汉森在伯爵家也住了十来年了，作为伯爵的仆人，汉森可谓是非常称职，而伯爵也很欣赏他。然而，汉森却发现伯爵总有一些奇怪的小癖好，比如说：在月圆的夜晚与蝙蝠对话，或是将一些汉森也不清楚来历的液体与红酒混合保存，或是与一些奇怪的人保持联络。更是经常三五天不见人影，即使汉森再注视伯爵的行踪也不明白伯爵到底去了哪里。但是在伯爵眼里，一切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一旦汉森追问下去，伯爵总会说：“这是一个有着古老家世贵族的传统。”
　　如果撇开这些古怪的习惯和暴躁的脾气不谈，伯爵大概是汉森最敬仰和崇拜的人了。而且，伯爵，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汉森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不是伯爵把汉森从孤儿院马斯女士的魔爪下救了出来，汉森也许早就去天堂与他的家人团聚了。伯爵不仅将他从牢笼中释放了出来，还交会了汉森许多有用的文化知识，现在伯爵还特许他到附近的学校里旁听，当然是在不影响本职工作的前提下。托伯爵的福，文森现在不仅不再是一个目不识丁的莽撞的青年，反而文森聪明的本质使他在建筑材料的使用和设计上赢得了不错的口碑。不止一次有著名的大装潢公司邀请文森的加入，但文森都婉言谢绝了。对现在的他来说，伯爵是让他得到重生的人，他自然也是有义务全心全意的为伯爵服务一辈子。然而伯爵却总是给他充分的自由，就像对自己的孩子那样，伯爵经常会询问他有没有什么难处。更有一次在餐桌上，伯爵一边饮着那来历不明的液体，一边半开玩笑的说：“你天生聪明，长得也很精神，将来娶妻一定是要德才兼备的女子才配得上。这样，你们完美的孩子就来继承我的爵位吧。”文森当时也只当伯爵在说笑，便也配合这答应了。然而那时的伯爵说出那样的话并非玩笑，这是文森20年后才明白的。如果在血族的字典里，当时伯爵和文森已经完成了一项血的约定。
　　苏在听到这里的时候脸色煞白，父亲已经在不经意之间将她未来的女儿永远的推向了黑暗。
　　尤利西斯却是一副沉浸在往事中的样子，继续讲述。
　　一次偶然的机会，文森发现西边大厅的地板上有一只纯金的蝙蝠，而也是这次的发现改变了文森。
　　出于对物品的珍惜，文森试图捡起蝙蝠，却发现蝙蝠是牢牢固定在地板上的。一边想着也许又是伯爵的恶作剧或是怪习惯，他也试着转动它一下。然后与他未来的女儿一样，他发现了这个地下室。
　　“而且很不巧，当时的我正受过重创，在用浓度较高的血液治疗，他便目睹了我从白发苍苍的老人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的的全过程”尤利叹了口气，“以他的聪明才智，他早就发觉了我的不同，而那次不幸的碰巧正好给他提供了证据。虽然我一如往常的相信他，他却不同了。终于在他的聪明才智下，他设计了楼下那个能够困住我们血族的牢笼。若不是我的狼人朋友如期来访，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月光了。”尤利顿了顿，继续到，“打开牢笼的钥匙我的朋友们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而如果钥匙打开门的前一刻，我没能得到他的或是与他血脉相连者的血液，走出牢笼也是不可能的。”
　　苏这时算是对尤利之前的举动彻底的理解了，不过无论怎么说，自己还是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比较安全，于是，苏珊壮着胆问道：“既然你已经自由了，那我可以放弃爵位的继承权吗？”
　　尤利西斯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不屑的笑容，露出了血族特有的尖而长的犬齿：“应该是放弃成为我的血族更为确切吧。”
　　“也，也可以这么说吧……”苏明显的感觉到尤利的杀气，一下子声音变得比原来就不清楚的更加的不清楚。
　　“可以也是可以的，”尤利懒洋洋的转过脸，望着苏渐渐露出的笑脸眯起了眼睛，带着拖腔说：“那你就是我领域内的非法入侵者了。我们血族虽然有六大戒律，但也有暗许的规定，比如，”尤利再次转过头，装作思考的说到，“可以对非法入侵者施行必要的暴力……”见到苏的脸再次失去血色，尤利西斯得意地接着到“当然，我还是很尊重别人的选择的，在天亮之前给我答复，我会在我的地下宫殿里尝试一下我的耐性。”尤说着，转身就向入口走去。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补充道，“我要提醒你，我们血族的约定都是有特殊的效应的，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继而，他露出了犀利的犬齿，阴阴的笑着，“好好想想你父亲与我的约定，我有自信，你是一定会收回你刚才所说的蠢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