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永别（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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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睡着了。”柯湫的话语中充满了疲惫，今天的生日宴会他极为满意，这是他过的最开心的一次生日。
“哥哥要走了。”柯溪话语平淡如水。
“嗯。”柯湫轻声道，柯湫以前就听哥哥说过很多次了，加上睡意朦胧，这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哥哥担心，知道吗？”柯溪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颤了颤，仿佛在压制着什么。
“哥哥要去哪儿啊？”柯湫继续刚才的声线道。
“很远很远的地方。”柯溪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柯湫睡意逐渐清醒道。
“不知道，或许是你读完大学以后，也有可能是你结婚生子以后，还有可能是我们都老了以后。”柯溪终于忍不住了，两行热泪从眼角流了出来，这是他自己带大的弟弟，感情比谁都要深，一想到要去那个地方，柯溪已经做好了再也回不来的准备，此番言语，柯溪甚为痛心。
柯湫惊醒坐起，哥哥说的话让他没了睡意，强迫自己脑袋清醒清醒，看到哥哥眼角的泪水，刚刚应该不是自己在做梦。
“哥哥你…真的要走了吗？”柯湫不敢相信道。
“嗯。”柯溪起身，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努力从嘴里挤出笑容。
“我...我不想你走。”柯湫知道，哥哥刚才的那番话绝对不是戏言。
“我也不想离开你，但是一定得走。”柯溪温柔的笑道。
柯湫的眼泪爬上眼眶，泪水大颗大颗的朝下落，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不要哭，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又不是一辈子都见不着面了。”柯溪替柯湫擦去泪水道。
“呜…，哥哥刚...刚才你说要老...老了以后才能回家，我...我...！”柯湫难以组织言语，痛苦到了极点，胸口仿佛有一只爪子揪着他的心，有些喘不上气来。
“也有可能是你读完大学啊，谁说要那么久，只要你能考个好大学，哥哥就已经很开心了。”柯溪轻轻一笑道。
“那也还要很久啊！”柯湫哭腔道，小学六年，中学三年，加上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以现在柯湫四年级的年纪来说，起码要十二年后才大学毕业，那时候柯湫都二十二岁了。
“你在家乖乖听管家的话知道吗？哥哥尽量在你读完大学以后就回来，你也要努力，自己多做锻炼，争取能在不化身的情况下打败梅家兄妹，那时候你肯定很强了。”柯溪展望未来般的想象道。
“我一定可以的，是不是我读完大学，然后打败他们两个你就回来了？”柯湫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哥哥的心意，那么就给自己立一个目标，早日达成哥哥就会回来，就像那一年哥哥答应自己只要考到全班第一就回家是一个道理。
“他们两个可是很强的，不变身的情况下很难打败他们。”柯溪仿佛觉得自己给弟弟的目标定高了。
“我不怕。”柯湫眼神紧锁哥哥，生怕哥哥立马消失不见。
“嘎吱~！”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声音很轻，在这关键时刻管家进来了，没有开灯，他就站在门口，不出声。
“我…该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希望下次见面你能长的比我还高，记得，要听管家的话，有困难找管家。”柯溪抱住柯湫久久未能撒手，柯湫的两臂也抱的紧紧的，刚才还努力压制住的眼泪在此刻又盈上了眼眶。
“家里我一直锁住的那间卧室的钥匙我交给管家了，如果你有兴趣就去看看。”柯溪逐渐松手，轻手轻脚的下床，给柯湫擦了擦眼泪道：“不要哭，哥哥又…不是不回来了，还记得我们刚刚的约定吗？”
“记得，我希望哥哥也能记得，不要像上次那样再骗我了。”柯湫的难过一直压抑在心底，脸上虽无太大表情，但心已经痛到不能呼吸。
“嗯，哥哥尽量早点回来，绝不食言。”柯溪再次抱上柯湫道，一切的言语都在不言中，温暖的怀抱更胜言语。
“我们拉钩。”柯湫伸出小拇指道。
柯溪也伸出小拇指，勾上柯湫的小拇指，嘴上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的就是小狗。”
“哥哥，我...我...我好难受，我的这里好痛。”柯湫按住心脏道，眼中的泪水仿佛汹涌的小溪。
“我也舍不得你，我......！”柯溪心疼的难以言语，在柯湫额头上亲了一下轻道：“哥哥爱你。”
柯溪转身不再看柯湫，他怕他自己又会舍不得走，掰开柯湫紧抱着自己的手，脚步加快离开房间。
“哥哥你不要走！”
“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
柯湫几声呼喊，哭腔中带有一丝沙哑，神情几乎在崩溃的边缘，眼中红瞳突然闪现而出，一花盘旋，极端的旋转之下第二朵从中分裂而出，双花交汇，红瞳之中力量释放，柯湫瞬间晕厥了过去。
双眼一闭，原本跪坐在床上的身子朝一边倒去，整个身体砸在床上，惊醒了墟老，墟老抬头一看，没什么动静，然后又睡了下去，自柯溪离开，管家将门带上，卧室里一片漆黑。
寂静的房间只有挂钟在规律的旋转轻响，加上墟老独有的打鼾声，回荡在整间卧室，柯湫十岁生日的夜晚就这么度过了，在柯湫的幻想中，肯定是哥哥睡在边上跟他讲山海观的故事，听着故事睡着，早上迎接自己的是哥哥悉心准备的早餐，而这一切在哥哥离开后都变了样。
柯湫醒来时已经是破晓之时，天色微微有些亮光，昨夜下了小雨的缘故早晨格外清爽，柯湫起身，感觉全身酸痛，昨夜就倒在被子上睡着了，幸亏柯湫体质强，没有受冻，只觉得脖子跟膝盖酸的紧。
“哥哥!哥哥呢!？”柯湫发神经似的神情恍惚的轻喊，转眼一看，墟老还趴在地上睡觉，柯湫几步下床就走到了墟老面前。
墟老此刻是狐狸身，柯湫一把握住墟老的咯吱窝，将墟老抬起使劲摇晃道：“墟老~！墟老，哥哥呢？哥哥是不是走了？”
墟老眼睛微微睁开，打了个哈欠道：“我怎么知道，应该在楼下弄早餐吧。”
柯湫嘴角一咧，快速下楼去确认，打开门朝楼下去，看见一个背影在厨房里，跟哥哥极像，柯湫大喊道：“我就知道哥哥昨天是骗我的。”
那人转过头，柯湫揉眼睛确认了一遍，是管家在做早餐，柯湫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无力的坐在楼梯口。
看样子元风应该还没起床，管家神情极为凝重，看着失落的柯湫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上前又不敢向前。
做好早餐，管家走到了楼梯口，一把抱上柯湫去楼上洗漱，柯湫不反抗，应该说忘记了反抗，任由管家给他洗脸换衣服。
“孩子啊，该起床了。”管家推开门叫元风起床道。
元风迷迷糊糊的起床穿上裤子，因为天气热的缘故，睡觉只穿内裤跟衣服。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啊？”元风揉眼睛道，管家示意他先去洗脸，牙刷有一把新的在牙刷杯的旁边。
柯湫尽量不让元风看自己的难过般的正常吃早餐，见元风搞清楚一切下楼，柯湫叫着他来吃早餐。
“你刚刚怎么回事啊？该不会是墟老惹了你？”元风再次道。
“没事，刚刚起床发现有一道题目做错了。”柯湫心里难过，但表面上却是笑着的，笑容还有些假，与管家对视一眼后柯湫将眼睛撇开，将管家视做让哥哥离开的罪魁祸首，柯湫心里本就不太认可管家，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哥哥带回家的，而且哥哥给他说好话，柯湫绝对不会跟他有太多交流。
“题目嘛，哪有全能做对的，看开点，学学我，丝毫不把题目放在眼里。”元风说大话道。
“哈哈，你是不会做啊。”柯湫真被元风逗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元风吹牛就是想笑。
“瞎说，我是谁，那些小小的题目当然不在话下。”元风继续吹道，他也能看出柯湫看管家的眼神有些变化，似是有股敌意，加之柯溪不在，元风觉得气氛怪怪的。
“东西我帮你们拿下来了，吃完早餐你们两个自己去上学还是要我送你们去？”管家的笑容难得的出现在了脸上，一副热切的模样与哥哥在之前大有不同。
“不用你送，我们自己去。”柯湫冷冰冰的道，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将碗里的汤喝掉，等元风吃完早餐就去上学。
元风夹在中间不方便说话，眼神不断在柯湫跟管家之间回闪，一看他们就是闹矛盾了，而且以柯湫的性格，恐怕两个人的矛盾不浅。
“那你们注意安全。”管家将书包放在沙发上道，眼中隐隐有种愧疚之意。
元风尽量少出声，加快速度的吃完早餐，然后拉上神情游离的柯湫，跟管家道别后直接关上了门。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你可不要骗我，这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元风背着书包在柯湫身边道。
柯湫勉强的笑道：“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元风不相信，但也不敢再多问，出了别墅区，踏上林间小路，柯湫身边低气压极重，元风轻轻道：“是不是你哥...…”
作者有话说第63章 永别（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