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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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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贵妇级小洋房后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要快乐的多。
但我十分有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所以躺吃躺喝的米虫生活并没有蒙蔽我的双眼。
嗯,至少现在是没有的。
门口的两位门神和自称为我贴身女仆的薇薇安是我现在唯三能接触到的皇庭人。
我沉思了两秒,决定先从薇薇安这只傻孢……啊不,是纯洁小鹿身上下手。
“嗨薇薇安,在干嘛?”
我带着灿烂的微笑找到了正在阳台上浇花的薇薇安。
她手一抖,花壶里的水瞬间被扬到了楼下。
等等。
现在好像是……
“该死,这鬼天气!”
楼下传来气急败坏的低吼声:“亚瑟,换班之前你怎么不告诉我外面下雨了?”
“什么?你怎么还敢走这一边的,我早就告诉过你现在是薇薇安在楼上浇花的时间了。”
“哦那没事了。”
原本气急败坏的声音顿时冷静了下来,甚至还带上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暗喜。
“其实我早就想洗一洗这个头盔了。”
薇薇安:“……”
薇薇安脸颊通红。
我:“……”
所以说这已经不是薇薇安第一次人工降雨了吗?
虽然很不应该,但我愧疚的良心确实稍稍得到了一点安慰……等等,我好像知道该怎么打入门神内部了。
我看着娇弱秀美的薇薇安笑得更加灿烂。
薇薇安探身看了一眼楼下,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我脸上诡异的笑容。
“等一下哦。”
她无奈地放下花壶,踮起脚尖向楼下被淋湿了头的骑士道了个歉,得到了对方毫不犹豫的谅解之后才回过身转头关心地问:“桑辛小姐又饿了吗?”
“啊这个,好像确实……”有点饿。
等等!
我貌似并不是来要饭(划掉)的。
于是我连忙舌尖一转:“确实……确实是有事找你。”
“咦,桑辛小姐居然现在还没有饿吗。”她疑惑地眨了眨眼,“那是什么事呀?”
我震惊极了:“……”
我在薇薇安眼里的形象居然是这样的吗。
接着我强颜欢笑:“嗯,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来找薇薇安聊聊天。”
“聊天吗?”
薇薇安双眼一亮。
“好呀,我刚好浇完花了,什么时候开始呢?”
“现在。”
一说完我就兴冲冲拉着愣住的薇薇安进屋,然后把她按到了落地窗一边的小沙发上,自己则是坐在了她对面的圆木小板凳上。
我摸了摸下巴盯着她思考怎么起头。
嗯,是用山路十八弯聊法呢,还是用直球聊法呢?
——选择困难症患者の痛。
“……桑辛小姐?”
薇薇安有些拘束地扯了扯淡绿色的裙边,大概是被我盯得心里发毛。
“桑辛小姐想聊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又思考了两秒,决定还是打直球。
薇薇安在刚来那天的晚上向我道过一次歉,说她十分抱歉曾经不仅用水浇过我,还误会了我是‘吃花的怪物’。
别说我本来就不太记得那件事了,就算是记得十分清楚也不会去为难她,当即就摆着手表示没关系人还在就行。
薇薇安那次的道歉正好也表明了她不出意外的话是知道我的一点点底细——比如说我是突然出现在皇庭的,而且还疑似和皇太子有血缘关系。
那我接下来要打过去的直球就很容易解释了。
于是我羞涩一笑:“我想聊一聊有关皇太子殿下的事情,毕竟才刚来到皇庭两天,很多事情都还不太熟悉。”
“比如之前我连殿下养了只小香猪叫阿珍都不知道,现在还要吃他的用他的,我觉得很不应该。”
我说着双手捧心,递给薇薇安一个黯然神伤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子。”
薇薇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果然没有怀疑什么就开始积极为我科普皇太子殿下的词条。
“皇太子殿下嘛,妈妈跟我说了很多他的事情,所以我知道很多呢。”
“嗯嗯?”我十分激动地朝她投去期待的目光。
于是薇薇安兴致勃勃地开始掰起了指头:“皇太子殿下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两岁会爬,三岁就会走了,四岁开始练剑术,七岁出师,十二岁被接到陛下身边亲自教导……30岁成年那天,皇庭为他举行了超级盛大的皇太子加冕仪式……”
她几乎把皇太子从出生到现在发生过的大事都给我说了一遍。
我:“……哇哦。”
我实在是没想到薇薇安会说得那么详细。
而且说话时还没有卡过壳,显然是对这些十分熟悉。
或许她知道的不止这些。
“太棒了!”
我交握起双手,眼里带上了激动和崇拜:“皇太子殿下简直是太优秀了!”
“还有吗还有吗?就是那种……比较特别的事情。”
说话时还要带上期待吃瓜的经典表情,绝对可以激起所有女孩儿的倾诉欲。
“诶?比较特别的事情?”
薇薇安果然开始苦思冥想。
“我记得……加冕仪式那天好像出了点意外,不过那时候我被调到花园照顾桑兰花了,所以不是很清楚。”
“我好奇去问过妈妈,可她说——”
薇薇安鼓着腮帮子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只管照顾好殿下的桑兰花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问。’,这样。”
她摊了摊手。
“哦,这样。”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很好,薇薇安的妈妈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能告诉薇薇安皇太子那么多日常的事情……肯定不简单。
等等,她又是为什么要告诉薇薇安这些事呢?
带着这个疑惑的我准备旁敲侧击一番。
于是我用感叹的语气对她说:“薇薇安的妈妈知道的好多啊。”
薇薇安习以为常地点点头。
“因为妈妈在殿下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照顾他了。”她弯着眼睛笑,“妈妈说我刚出生的时候殿下还抱过我呢,不过我没印象啦,现在也只是在给桑兰花浇水的时候偶尔会看见来花园散步的殿下。”
“发现桑辛小姐的那次也是刚好碰到了殿下来看桑兰花。”
薇薇安回忆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带了点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在看清了桑辛小姐之后,我觉得您更像是从桑兰花里钻出来的精灵。”
我被夸得老脸一红。
我连忙羞涩地摆摆手:“不至于不至于。”
“至于的。”薇薇安的表情突然变得很认真。
“我很高兴殿下把我安排到您的身边,让我有机会向您解释和道歉。”
她突然看了眼窗外,倾身过来小声地说:“亚瑟他们总说您是被殿下囚禁在这里的。”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
啥?他们管我躺吃躺喝的生活叫做被囚禁?
难怪他们不让我出房间和薇薇安一起给楼下的太阳花浇水。
我突然恍然大悟。
“我觉得他们在乱说,这里人少温度低环境还好,特别适合发情期的omega居住,肯定是殿下特意为您安排的。”
“但您也别生气,我已经帮您狠狠骂回去了。”薇薇安递过来一个‘我做事您放心’的眼神。
我:“……谢谢薇薇安。”
我努力想象着她‘狠狠骂回去’的样子,但脑海里从始至终只能想到一只大眼睛小鹿在呦呦叫着卖萌。
受不了了。
太可爱了。
为了不破功笑出声,我只能抿着嘴把头一撇。
……
那次聊天过后,我继续着快乐的小洋房生活。
这期间还用薇薇安亲手泡的一杯花茶贿赂了一位叫做维奇的门神骑士。
他喝完茶后的表情纠结又古怪。
在我再三保证这杯茶没有放刺挠花蜜之下,他才稍微给我透露了一点小道消息——皇太子这几天如果还没来的话,那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来不了了。
我快乐又焦虑地等了几天过后,还是没见皇太子大佬有要把我提溜出来继续盘问的意思。
那一定就是他最近事务比较繁忙暂时还没有时间来搭理我。
于是我就彻底佛了。
瘫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晒太阳时,我偶尔也会忧愁一下自己两眼一抹黑的未来,但很快又就在薇薇安的投喂下迷失了自我。
哦,说到薇薇安——
我总觉得她似乎对我的身份有一种奇怪的认知。
因为从我俩一起搬进来的第二天开始,薇薇安就时时刻刻都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在楼上楼下来回穿梭,将楼下的太阳花和楼上的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我从一开始的受宠若惊并欣然接受到了现在的习以为常且试图婉拒——就算我的身体因为发情期变得越发疲惫而想在床上躺到天荒地老,我也做不到连干饭都让一个未成年少女为我操心。
我最多也只是在打了抑制剂过后没办法下床的时候请她帮我把饭菜送到床边。
没错,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被在午餐时间突然出现的埃尔德医生按着又给了一针的我僵直着脖子坐在床上,目不斜视地坚定拒绝她试图给我喂饭的动作。
然后在她担忧的目光下伸出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似的右手拿起刀叉。
呲——
尖锐的刀叉狠狠戳在瓷盘上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薇薇安:“……”
正在一旁收拾着医疗箱的埃尔德医生被惊动,抬起头往这边看过来。
“哇哦。”
他似乎是没想到我打了第二针之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我:“……”
巧了,我也没想到。
我默默放下了手上的餐具。
不过埃尔德医生看上去并不担心,他仔细看我一眼,确定了我除了手抖之外没有其他异常的不适又重新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对。
也就是说我后脖颈处的僵硬和钝痛是正常的不适。
我深吸了口气,在心里把银拖出来抽了不知道多少遍。
“没关系的桑辛小姐。”
埃尔德医生十分敏锐地感受到了我愤愤不平的情绪,一边合上手里的医疗箱一边语气从容的开口提出建议:“如果您实在不想要薇薇安帮忙的话,可以稍微等一等。”
薇薇安眨巴着小鹿眼看过来。
我和她对视了两秒,决定听从埃尔德医生的建议。
雇佣童工简直是太罪恶了。
我狠心的无视了她失落的表情,转动着眼珠子问道:“请问我大概还要打几针呢?”
我知道不正眼看人说话不对,但现在让我转头的后果跟直接把我的头拧下来差不多。
十倍痛感杀我!
好在埃尔德医生十分善解人意,拎着医疗箱主动走到了我正眼能够看到的地方,解放了我的眼珠子。
“可能一针,可能十针。”他笑得像位慈祥的圣诞老人,“那要看小姐您的发情期具体会持续多久了,毕竟您体质比较特殊,皇庭专门的检测仪器都没办法测出大致的期限。”
《可能一针,可能十针》
我:“……”
我:“好吧。”
又是体质特殊。
皇太子大佬的态度都还没来得及摸清,我倒是又在他那儿欠了一屁股债。
这让我以后怎么有底气跟他扯皮?
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未来已经不止是两眼一抹黑了,而是进化成了彻底的伸手不见五指。
“那殿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见我?”
好让我早死早超生。
这几天的养老生活虽然美好,但不符合我脚踏实地的淳朴气质。
不然蹭吃蹭喝蹭抑制剂的时间越多欠债也越多,到时候就只能在大佬面前当孙子了。
我忧愁地想着。
埃尔德医生挎着医疗箱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谨慎地开口。
“应该还没有说,我这边还没有消息。”他表情认真地看向我,“大概是殿下最近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桑辛小姐不要担心,殿下忙完之后肯定会过来见您的。”
我眨了眨眼。
额,其实也不是担心。
主要就是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突然见了‘放债人’有点焦虑,感觉应该得关心一下债主……顺便计算一下自己的美好养老生活还有多少余额。
不过埃尔德医生的这番话说得就有点讲究。
他巧妙地运用了‘应该’和‘大概’官方地回答了我的问题,最后用一句‘肯定’又让这段官方的回答带上了那么一点人情味儿。
让我不禁在心里鼓起了掌。
真是阿妙她妈给阿妙开门——
啊,妙到家了。
所以这时候我只能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表示天大地大殿下的事最大,我在这里住得很开心让我等多久都没问题。
——不,如果我的活动范围还是只有这个房间的话问题会很大。
至少能让我下个楼吧?
于是我对埃尔德医生羞涩一笑,在他感动于我的善解人意时见缝插针:“但如果能让我有机会给楼下的太阳花浇浇水的话,我想我会更开心。”
“这个……”本来还十分感动的埃尔德医生瞬间变得为难了起来。
“连楼都不让下……殿下果然是在囚禁我吗?”
我掐了把大腿,立马眼泪汪汪。
埃尔德医生:“……”
埃尔德医生震惊地看过来一眼。
“……您当然能下楼。”
好的,目的达成。
我立即就把眼泪收了回去,然后故意大声喊着一旁的薇薇安。
“薇薇安你听见了吗——”
“埃尔德医生说我能下楼了哦——”
我把尾音拉了老长。
突然被点名的薇薇安下意识点了点头:“听见了!”
说完后又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疑惑地看了看埃尔德医生,又看了看我。
埃尔德医生:“……”
害,有好消息就要大家分享一下嘛。
关键是要趁着这好消息还热乎着跟门神们分享一下。
我对他们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埃尔德医生愣了一下,挑眉笑着摇了摇头。
但很快他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过来的眼神变得十分慈爱。
“桑辛小姐还真是个非常容易满足的孩子呢。”他的语气无奈又宠溺。
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打了个冷颤。
家人们,突然有点害怕是怎么回事。
来啦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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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