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记》甜三彩

22、幻术精进岚墨阁

　　“姑祖母，这家伙在外偷听！”

　　凤儿被百里彤气冲冲的推进内室，却不想里面的百里姜滢甚至连眼睛都没朝凤儿望一下：“我知道她在外面！”

　　“咦！？”百里彤一愣，凤儿更是一愣，那她为什么不揪出自己？

　　“你跟着颜卿的这几年，他都教了你些什么仙法？”

　　‘咦？这语气，怎么好像审查她学习进度一样！’不过凤儿不想撒谎，她也没有自信自己能骗过面前这位上古上仙，于是老实答道：“没学什么，我很笨，灵力又弱，总是学什么都学不好！”

　　百里姜滢默然听着，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递到口边：“你有学幻术吗？”

　　“咦？你怎么知道？”凤儿略有些惊讶，“我在所有仙法中，也就幻术学的最好，仙上还曾经夸过我有天资呢！”

　　“咳！咳！……”

　　“姑祖母，您怎么了！”

　　“尊长！”气质高华的百里姜滢竟被一杯茶呛的失了风度。

　　面对百里姜滢的突然失色，众人都不禁一阵手忙脚乱，凤儿更慌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奇怪的事了吗？

　　***

　　巫娥山上连绵不尽的凤凰花从没有开败的时候，此败彼开，如同这里永远不会消失的白昼一样，凤凰花的绚烂从来没有从这个世外之境消失。

　　此时一阵仙风吹过，有点点凤凰花瓣借着风力吹进巫娥殿内窗棂前百里姜滢的书册上，点点猩红，如同点点血迹。

　　“尊长！颜卿和帝君他们派来的人一直在围着我们巫娥山附近打转，我们用不用再施一层迷障，这样下去，属下担心……”

　　“不用！”

　　“可听传说颜卿的仙力很高，他……”

　　“他进不来的！”百里姜滢波澜不惊，眼睛里是笃定的光芒，“我不管别人怎样，只有他，没有我的密诀，他是绝对进不来的。”

　　百里姜滢直直盯着书盏上的那几瓣凤凰花，道：“你去把那个小仙娥给我叫来！”

　　凤儿没有想到百里姜滢会突然再次召见自己。

　　“你上次对我说你学习幻术很有天资，只是不知如今你修炼到何种程度了？”

　　上仙面前凤儿自然不敢造次，老实答道：“只是初学，才刚刚明白如何做出记忆里的幻境而已！”

　　“哦！”百里姜滢只看着面前的书册，眼神中却似另有所思，复又问道，“你知不知道这天界上下最擅于幻术的是什么人？”

　　凤儿眸光一亮：“知道！”由于实在太过于出名，所以连凤儿这样的小仙仆平日也都有耳闻，“是青丘九尾狐族，是尊长您的一族！”

　　百里姜滢放下书册，抬眸直直凝视着凤儿：“那么，你想不想学？”

　　凤儿受宠若惊的瞪大的双眼，最近她是怎么了，是不是偶然间触动了哪里的‘师傅自动送上门’的仙咒，最近怎么有这么多人愿意教她仙法。

　　凤儿急忙点头道：“凤儿愿意！”

　　百里姜滢看着凤儿那双感激不已眼睛却复又冷淡道：“我是不会教你的，只是我这殿后有一个岚墨阁，里面有不少幻术修行布迷施障的仙笈，你愿意看的话我不会拦你！”

　　“凤儿拜谢尊长！”先行谢过才不会拿人家手短吗，凤儿喜滋滋的施礼拜谢。

　　却不想百里姜滢突然道：“你和颜卿到底为什么要来青丘？”

　　凤儿一愣，她想到百里姜滢和仙上的关系似乎并不十分友好，可是人家又愿意借自己幻术密笈看，凤儿纠结半晌终于还是将事实全盘托出，凤儿徐徐讲述，偶尔有点点凤凰花瓣被微风吹送的飘落到百里姜滢的肩头，可百里姜滢坐在椅子上却挺直腰背听得认真，竟丝毫未有所觉。

　　“……所以，仙上带我们来青丘，是为了想要寻找下一个女娲神器。”

　　“哦？”百里姜滢终于变了变神色，明亮的双眸里泛出淡淡的冷光，“没想到那个颜卿居然也会亲自下凡东奔西走？”

　　凤儿看着百里姜滢的嘲讽般神色，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知尊长您是否对我们仙上有一些误会，我们仙上不仅仙法高强，而且德被天界，绝不像尊上您误会的那样！”

　　“呵！”百里姜滢冷笑着拾起书册上的一瓣凤凰花，“仙法高强？德被天界？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我这满院的凤凰花怕是都要流出眼泪来了！”

　　凤儿瞬间呆住。

　　“你出去吧！”

　　‘吱呀’一声殿门开，久未曾有人光顾的岚墨阁今日竟徐徐见了天光。

　　阁门前明亮的日光里此时立了两个身影，一个是一身雪白衣衫的小仙童，皮肤白嫩，眉眼上俏，却有一条雪白的狐狸尾巴在身后摇摇荡荡。

　　另一个却是一身绯红长裙，长发如墨，及至腰线，流海儿中却有一缕绯红发丝掺杂其中，一双眼眸在巫娥山上终年不暗的天光里也丝毫未有示弱，清澈的如同山脊上那绵延不绝的九曲流水一般。

　　“谢谢笙儿！”凤儿笑着感谢为她开门的小仙狐笙儿。

　　笙儿却一扁嘴，傲娇的挺起自己的小下巴：“外人怎敢随意直呼我名，叫我笙儿大人！”

　　“好的，笙儿！”凤儿嘻嘻一笑，将笙儿后半句话基本无视，问道，“以后我来这儿看书都要找你才行吗？”

　　“那是当然，岚墨阁的钥匙只有我才有，尊长是施恩于你才允许你进岚墨阁看仙笈，只是你若敢偷走或是毁坏岚墨阁里的东西，我可必定不会饶过你！”

　　“是，是！”凤儿嘻嘻一笑，抬步迈进岚墨阁，天光微照，凤儿看到这岚墨阁里只有几架书笈。

　　凤儿有一些惊讶，百里姜滢让她到这儿来看书，她以为这里必定是经卷满架，专门用于藏书的经卷阁，可让凤儿惊讶的是，这竟像某一个人的书房，窗前摆着书案，案上散散放着几卷半开的书卷，案旁书架上的书也像是这里的主人依照喜好随意摆放的，桌上砚台墨已干，可宣纸旁甚至还放着一支未插回笔架的毛笔。

　　“这里书架上的书你可以看，可是看完必须要原封不动的摆回去，明白吗？”笙儿看到凤儿站在那书案前只呆呆的，只不禁又嘱咐一遍。

　　“笙儿，这是谁？”凤儿抬手指着书案后面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儿。

　　画中的女子穿一身雪白的衣裙，可衣裙上却绣着绯红的大朵盛开的凤凰花，那凤凰花在那女子的衣裙上如同还在枝头一般鲜艳盛开，那画中的女子只有一个侧颜，可那窈窕的身姿却不禁让人心驰神往，凤儿不禁想象，这女子若是转过头来，必定如辰星照夜，万花盛开。

　　“她是我们的主人——巫紫岚！”

　　凤儿惊讶的转回头：“她？我以为百里姜滢才是你们的主人？”

　　却不想笙儿神色未动，眼波平静却向凤儿道出一句更加令人震惊的话语：“百里尊长？她，只是我们的客人！”

　　***

　　“喂，喂，你还要看多久，我肚子要饿死了！”

　　“几页，就再看几页！”凤儿迷恋的紧盯的书卷不肯撒手。

　　几日以来，凤儿都一直沉迷在岚墨阁中的书卷里不能自拔，初始她以为不过这两架书笈应该很快就能看完，却不想这里的书笈竟完完全全都是手抄本，而且都是这抄本的主人滤掉万卷书籍的糟粕后所留取下来的精华，一字一法，一句一精华。

　　凤儿想如果像飞尘那样慧根好的神仙看了这些书，仙法必定都能日进万里。只可惜她有些笨，最多只进百里，可百里也是里，凤儿可绝不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

　　“我告诉你，明天不许那么早就去烦我！”笙儿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十分严肃的警告凤儿。

　　“好，好！”凤儿也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笑着答应。

　　多因疲倦，凤儿几乎沾枕入梦，却不想才刚刚进入睡境，却听耳边微风徐徐，风动花落，凤凰花的花瓣在眼前飘飞旋落，自己竟又来青云崖，有动听的琴音自身后响起。

　　凤儿听着琴音诧异的回过头，看到树下案几上正在潇洒抚琴的俊美妖冶的男子：“乖凤儿，多日不见，可有想念我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