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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姐姐让我过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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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致书身形修长单薄,宽大的袖摆被风吹得飒飒作响,挡住吹来的大半寒气,赵梅开仍情不自禁地打个寒颤,往他身后躲了躲。
天黑后,外面好像更冷了,耳畔的风声鹤唳。
一个拐弯,没了谢致书这个人肉盾牌,凛冽的寒风迎面而来,仿佛要将她席地卷起。
冰冷刺骨,睁不开眼,赶紧跟上。
三步并两步,快速回到灵堂,赵梅开多少有些失望,这里没有比外面好多少,窗户敞开,四处透风。
谢致书安之若素,撩起衣摆坐下,身边空着的蒲团仿佛在无言催促,你还在等什么?
赵梅开深吸一口气,跪坐好,紧了紧披风,依旧冷得发颤,指尖蜷缩进掌心贴向大腿,试图攥取点温暖,依旧冰冷刺骨。
抬头时,神情迷茫又有些委屈。
谢致书继续烧纸钱,以为她会没话找话,人却安静了下来。
冷!冷得她不想说话!
火盆传来些许温度,赵梅开抓把纸钱点燃,捏在手心里看着它燃烧,火焰蔓延到指尖再松开,递过来些微的暖意。
她重复着慢慢烧纸,并乐此不疲,一张接一张,温暖完手指,右手换左手。
肩上一沉,大氅落在肩头,秀慧蹲下给她系紧带子,又给她戴帽子,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边边角角也掖好,最后剩个下巴在外面。
她心疼道:“小姐,还冷吗?”衣服从谢府借的。
赵梅开点头,再缓缓就暖和了:“这么晚,应该不会有人来了,秀慧,你去把门窗关上。”实在是冷得她受不了了。
秀慧望着谢致书,征询他意见。
“关上吧,别冷到郡主。”不开口还好,一说话就让人想起旁边更瘆人的主,赵梅开觉得他故意的。
秀慧不怕,利索将门窗关好,小姐守郡主,她守小姐。
小丫鬟身形单薄,手指通红冰凉,身上几件薄薄的衣服根本无法御寒,也抗不住漫漫长夜,赵梅开松开她的手:“你去找管家要点厚实的衣服穿,再给姐夫拿件大氅过来。”
秀慧不能走,万一夜半如厕,谢致书定不会陪她,自己也开不了那个口。
谢致书略带诧异,怕他冷?
“好。”秀慧没赵梅开畏寒,可长夜漫漫,暖和点人也舒服好,好挨些:“小姐,我马上就回。”
秀慧带着大氅回来,交给谢致书的小厮,披好大氅的谢致书,目光似乎柔和了些。
一更天二更天……
灰烬堆满盆再换个火盆子,明明灭灭的烛火续了一根又一根,赵梅开瞌睡连连,强打起精神,瞅瞅谢致书,他可以自己也行。
屋外风声尖长凄厉,宛若孤狼盘旋在房顶,久久不散。
‘咚咚咚!’
赵梅开被惊醒,呼吸急促。
“咚咚咚!”
突兀地敲门声令人后背发毛,门外传来厨娘的声音:“爷,吃点夜宵暖暖身体吧?”是赵梅开之前点的鸡汤面。
谢致书疑惑,谁准备的夜宵?赵梅开起身揉膝盖,他了然。
秀慧去开门,谢致书的贴身小厮紧跟其后,厨娘将食盒交予秀慧,一路小跑回厨房,小厮负责关门。
打开盒盖,浓香扑鼻而来,上面放着两碗面条,食盒底层装有一大海碗鸡汤,表面浮着几缕姜丝。厨娘心细,在里头又搁了两个小碗一个汤勺。
面端着烫手,秀慧用帕子兜住碗底再递给赵梅开。
谢致书还是自己那碗被摆上供桌,上面插着三根香,取来小碗,喝了两碗汤,暖暖身体。
赵梅开不做声,边吃面条边吸汤,哧溜哧溜。一大碗面见底,用帕子擦擦嘴,剩余的鸡汤,让秀慧同小厮分了。
胃里暖烘烘的,身体跟着热乎起来,倦意揭竿而起,她意思性地再烧两张纸钱,准备回房歇着:“姐夫,我先去睡了。”
“嗯。”谢致书只是看了她眼,说:“把食盒带走。”
赵梅开转手把自己的大氅给他披上:“多件衣服温暖些,夜里只会越来越冷,姐夫别着凉。”
谢致书率先捏住带子,不给赵梅开任何僭越的机会,再加件大氅的确温暖许多,面色稍霁:“早点去睡,这里我守着。”
“姐夫也早点睡。”
谢致书目送她离开,若有所思。
一离开灵堂,赵梅开甩甩袖子,生怕有什么缠着她,快速离开。
赵梅开回房后,简单洗涑后就准备躺下。
被窝里特别暖和,躺进去也很舒服,秀慧把多余的汤婆子拿走,留个汤婆子在里面给她暖脚:“小姐,要我守着你吗?”
“不用,你也早些歇着。”秀慧在,她施展不开手脚。
夜深人静,谢府静极了。
一抹白色身影飘至主卧,推不开房门。
赵梅开哈口气,丝毫不气馁,这至少说明谢致书回了房,要不然这冻白挨了。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晚上不发生点什么,都说不过去。
她敲敲房门,里面没回应,她继续,不轻不重敲三下,停两下,反复如此。
“谁?”
她不吭声,寒风入骨,脚裸僵硬冰冷,执着地敲着门。
这时门开了,大概被吵得不耐烦。
她想也没想,看都没看,先扑上去,身体不停地在颤抖,搂住谢致书的腰,手往最温暖的地方钻,掌下贴着的肌肉温暖紧实。
谢致书又被扑个踉跄,身体不自觉后退两步,他们刚好退进屋。
赵梅开低头埋首,贴在他胸口呼吸,感觉抱了个大暖炉,虽然她是过来投怀送抱的,但不要太明确,眨眨眼泪水溢出眼眶,期期艾艾道:“姐夫,我,我梦到了姐姐。”
谢致书:“……”
昨天一次今天一次,人都快贴在他身上了,明晃晃的勾引!难怪心虚,毕竟做贼心虚!
怀里独属于女人的柔软,换做其他人,早已心驰荡漾。
谢致书手痒,忍住了。
赵梅开抱紧他:“她让我过来陪您。”她,指的谁不言而喻。
谢致书敛起笑容,他眼珠子极黑,宛若一口古井,深不见底。
推不开,他就一根一根地掰开她手指头,用力扣住她手腕,不由分说把人往外推。
赵梅开欲说些什么,抬头冷不丁被他脸色所吓到,顿时寒蝉若禁。
他对她,写在脸上的没兴趣。
她误解了吗?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身上的披风散落,白色亵衣底下红肚兜若隐若现,赵梅开又怕又急,再往后一步就没机会了。
先沉住气,再以退为进,晃着走出房门,趁谢致书不注意,她挑准时机从人胳肢窝下溜进了屋。
她对自己的魅力有自信!她可是赵梅开!
谢致书反手一把逮住她。
两只大手宛若铁钳,牢牢禁锢着她,挣脱不开,赵梅开不甘错失良机,瞪他,那表情.欲语还休!
双手抱住肩膀,冷是真冷!也装着几分可怜!弯腰捡起掉落的披风,半抱在怀里。
散落的发丝遮住脸,巴掌大的脸小得出奇,同时越发地楚楚可怜,又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姐姐,姐姐他让我来的,来问问您,姐夫,您冷吗?”需要她暖吗?
这么直白的挑逗,他说什么都不对,就不该开这个门:“望姑娘自尊。”
“没有不自尊,我只是想帮忙而已。”语气颤动,两件遮羞的衣服在这寒冬腊月,完全就是摆设,在外面停留了一会儿,只剩鼻子还呼着热气。
谢致书比她好,多披了件外套。
谢致书沉着脸,眸光极深,像暗沉的天空透不过光,他不用说话站在那里,同样的让人喘不上气。
赵梅开微微胆怯,接着控制住身体,抖成筛子谈何美感,抬头挺胸打开身体,靠近他。
左手被人扼住,力道企图捏碎她腕骨,她欲拒还迎道:“疼,姐夫,您轻点。”声音又娇又魅。恶心不死你。
谢致书放松。
她立刻得寸进尺,连忙转动手腕,转过身来对着他,仰起头目光盈盈动人,莲步轻移,来到他身边。
右手指尖点在在他手背,一寸一寸向上移,直到贴着他胸膛。
眼神迷离魅惑,像森林惑人的妖精,呼吸间都带着股令人迷醉的香气,揽住他脖颈,半挂在他身上。
单手抚着他侧脸,呼吸稍微急促指尖哆嗦,与他鼻尖贴过鼻尖,呼吸彼此缠绕交织,再次踮起脚尖,吻在他下巴尖尖。
“姐夫。”一个称呼她唤得缠绵悱恻:“姐姐跟我说,她以后做不到的事情,麻烦我多担当,比如照顾您。”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想雀占鸠巢,取而代之。
听到这里,谢致书被气笑了:“你姐姐尸骨未寒,你这般简直伤透了她的心。”抓住她的手改为揽住她的腰,像是接纳了她。
赵梅开以为得手,双腿盘上他的腰,让他抱着自己,肌肤相贴,竭尽全力地诱惑,趴在他耳侧呵气:“姐姐让我过来陪您,不来才是伤了她的心。”
“是吗?那你抱好。”
赵梅开闻言,抱紧。
谢致书迈开腿,几步就走到了屋外,冷风拂面,赵梅开缩了缩肩膀,明白他的意图时,为时已晚。
“来人!”
这猝不及防的一声,吓得她赶紧撒手:“……”软趴趴瘫在他怀里装晕。
谢致书冷嗤,毫不怜香惜玉,直接给她扔了出去。
赵梅开摔疼也不敢喊,眯起一条缝去看谢致书,迎面被砸了捡东西,好像是披风。
门被用力关上。
“嘭!”
赵梅开:“……”偷偷看一眼,周围没有人,赵梅开气愤,捡起衣服落荒而逃。
这狗男人,不解风情!
换做其他人,投怀送抱还被人嗤之以鼻,估计早已羞愧难当,连夜卷铺盖走人,赵梅开偏不。
脸是什么?她不知道。
第二天早早候着谢致书,为人洗手作羹汤,跟个没事人样,娇柔道:“姐夫。”到底是变了味。
谢致书:“……”
他不愿将事情闹大,只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正入赵梅开下怀。
她算死这点,谢致书不敢发作。平安郡主突然病逝,他好不容易向长公主府交完差,不想再添点流言蜚语,徒惹长公主不快。
赵梅开又开始开屏了:“姐夫昨晚守了一宿,喝点生姜粥去去寒,可别染着风寒。”腰肢扭动,袅袅婷婷。
既然要粉饰太平,谢致书恢复以往的秉性,面色依旧不好,可称得上温柔:“你自己喝。”
“我吃着呢。”说完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又感动不已,眼泪在眼眶打转,惊喜又诧异,结结巴巴道:“姐夫是在,在关心我吗?”
一颗躁动的心再也按捺不住,宛若燎原之火。她就知道,自己是个美人,没人能走出她的石榴裙。
手撑在桌面依着头,赵梅开笑得人畜无害,看似百无聊奈般搅动碗里的粥,脚尖偷偷勾起谢致书衣摆,慢慢伸进去。
再加把火,就快了。
谢致书手背骨根根凸起,忍了又忍。
那条腿,旁若无人,隔着衣服贴紧他,宛若琴蛇缠绕而上,轻轻的撩人又勾人,慢慢碾磨细细摩挲。
手也按在他膝盖上,笑眯了眼:“姐夫?”
谢致书垂眸,手指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