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与你》水妖冰蓝

17、第十七章

　　夜色深沉，礼堂的舞会没有受到任何意外的打扰，仍在不知疲倦地继续着。
　　哈利抱着被斗篷小心裹好的铂金少年，沉默地向地窖走去。
　　那张犹带泪痕的脸颊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前，下唇深深的齿痕还在渗着血，看起来狼狈极了。
　　“你会放过他的，是吗？”
　　少年微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倦意，灰蓝色的眸子里一片空茫，恍恍惚惚地问他：“就算布莱克真的……你也不会动他的，是吗？”
　　他已经分不清，现在到底是谁在狠着心逼迫谁。
　　曾经耳鬓厮磨抵死缠绵的恋人，用这种让彼此都鲜血淋漓的手段，踩着对方的底线将关系推到无可转圜。
　　“如你所愿——”
　　黑发少年面无表情地说道，看着昏暗的前路，唇角忽然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用身体当筹码，你在那边，倒是学了些好东西。”
　　像是被针猛地扎了一下，德拉科霍然闭上眼，纤长的眼睫难以自控地颤抖着，一小片水渍很快在黑色的长袍上晕染开来。
　　他在黑发少年不自觉收紧的手臂里勉强吞下那声哽咽，颤声问道：“你真这么想？”
　　哈利脚下一顿，低下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才继续迈下旋转的楼梯。
　　“放开我——”德拉科咬着牙在他怀里疯狂地挣扎起来，大力推开他后，危险地朝地面栽了下去。
　　哈利眼神一凝，眼明手快地捞住了他，两人从剩下的几个台阶滚了下去，最后重重地撞翻了公共休息室楼梯边缘的一座雕塑。
　　被严严实实护在怀里的德拉科红着眼，从松散的斗篷里钻了出来，顾不得浑身的疼痛与凌乱不堪的衣物，用力揪住了他的衣领。
　　“如果你是那样看待我的，还救我做什么？”他气得浑身直发抖，握得发白的手指不住地哆嗦着，“不过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婊|子，反正你也尝过味道了，让他去死又有什么关系，我唔——”
　　黑着脸的哈利忍无可忍地翻身按住了他，凶狠地吻了下去，堵住了所有未出口的自我鄙薄的话语。
　　“你混|蛋唔——”
　　被雕塑锋锐的边缘划破的额头还在淌着血，让黑发少年阴沉的脸色显得格外可怖，一直到所有咒骂与哭喊都消停下来，他才缓缓撑直了手臂，抿直唇角定定注视着身下哭到直打嗝的铂金少年。
　　“假的，”他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无论什么时候，在这人的眼泪下投降似乎都已经成了他的本能，“我没那么想——就是为了气你。”
　　即使是这样，德拉科还是哭得停不下来，或许是为了他语气里微淡的无奈与纵容，又或许是为了他们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哈利犹豫地抬起手，想要替他擦掉脸上沾染着的鲜血，却被他一把抓着手腕用力咬住了。
　　他下嘴可真狠，齿尖很快刺破了皮肤，像是恨不能咬下一口肉来，咸涩的眼泪随着含糊的呜咽落在伤口，带来一阵刺痛。
　　哈利目光淡淡地看着，就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样，任由他将自己的手腕咬得鲜血淋漓。
　　有什么关系呢，还有谁比他带给德拉科的伤害更大吗？
　　无论是现在，还是他已经无法见证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