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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先天聚首在一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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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标湖广天水市,报告地震,震感轻微。视频。]
[坐标龙省白雪城……
[坐标魔都……
[坐标西部广疆省……
[坐标千年古都……
[坐标樱花国……
[坐标女王国……
[坐标沙国……
[坐标联盟国尖角市……
[……
[……
一条一条的消息不断发出来,地标性的建筑频频入镜,或许一个人可能在说谎,但所有人都这么说时谎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回过味来的网友,直呼今年愚人节真刺激。
2026年4月1日。
这个日子注定载入史册。
全球各地哪哪都在震,还都震感轻微,损失少,但范围是没有哪一次地震可比拟的广阔。
震感轻微,无震心,范围全球。
一时间国内总震网最新一条微博下面暴增几百万条评论,粉丝增长千万,后面还在不断增长,私信也挤爆了,全是在求解释,要原因的。
而超人气巨星洛天王出轨的丑闻甚至连热搜的尾巴都没有抓到。
李余没空上网,她的头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缓过来的。
一次性纸杯中的水晃悠个不停,没有倾倒是它最后的倔强。
水是孙叔刚接的,温温热。
李余尝了一小口,抬头去看街面上的行人。
“好烦哟,刚刚那一震烧烤签签把我嘴巴都多了。差点出血了。”
“老板,再来五串鸡尖、一个鳕鱼、两个中翅。还要两听啤酒。”
“等一哈嘛,这半天都没震完,车车紧到起在这晃,囊个烤?”
“诶唷,这回怎么半天都没震完,好长起个时间哦。”
“我脑花都撒了……烦球子得很!”
“快看微博,全球共震!哦哟!这盘巴适了。”
几分钟后震动结束,在久经历练的川蜀人民面前,这场地震威严扫地。
这样一场连桌椅板凳都没有晃倒的地震,街面上谁也没有当回事。
该吃的吃,该玩的玩。
最多也不过是给大家添了几番谈资而已,或许在很久以后才会知道这一场地震代表着什么吧。
李余一边啃鱿鱼串,一边应付担心的老爸老妈。
“放心啦,你们的女儿没事。有空担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大哥大嫂什么时候给你们抱上孙子。”
“……”
“好了啦,我会很快就回去的。不会让爷爷担心的。”
“……”
“嗯嗯嗯。爸爸妈妈也要注意身体。”
刚刚挂断爸妈的电话,爷爷的又打过来,李余赶忙吞下最后一口鱿鱼,清了清嗓子,“爷爷晚上好。”
“你是不是又溜达到小吃街那去了?好了好了,我都懒得说你了。天都黑了,赶紧回去,大晚上还在街上乱晃悠什么?”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回去。”
爷爷的别扭不是一天两天了。
爷爷和大伯都受邀参与一场重要的医学研讨会,乐然被捎带上旁听,大伯母出去旅游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明明是关心她,非要拐着弯来喝骂她不回家。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小吃街东西好吃还丰富,各个说话都好听,李余超喜欢这里。
下一秒。
真香。
四面八方都传来排斥的力量,要将李余挤出这个世界。
法力悄然运转,她用尽力气也无法消减。
天道爸爸,我不是你最爱的崽了吗?
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崽,崽做错了什么?
李余越想越伤心,越是不肯放弃抵抗,运转的法力越发多起来。
你体会过天地万物、一草一物都在排斥你的感觉吗?
身边的每一样东西,就连尘埃都在推着你离开的感觉,你知道吗?
李余感觉到了。
冷漠无情的天道爸爸不停地加码,空间之内的推拒力不停增加。
它们都在叫嚣着。
离开!
离开!
离开!
从来都是独得天道爸爸宠爱的李余,这一刻感觉到了人情冷暖、不,没有暖,只有寒冷与悲伤。
你果然不爱我,冷漠无情的天道爸爸。
你一定是有了其他的崽,你不爱了我。
惨遭抛弃的李余匆忙跑回家后,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放弃了抵抗。
再抗拒下去,她快要达到极限了。
·
本就没有缓和过来的李余,顶着不适的身心与天道爸爸撒了娇后,被无情冷漠地扔进了时空隧道,又是一番天旋地转,而后猛然一阵失重坠落感,整得李余到达了难受程度的新高度。
李余强撑着睁开眼。
“我艹!”
从不讲脏话的李余不禁骂了出来。
“啊啊啊!”
这也太高了吧!
天道爸爸我错了!
求求你再爱我一次!
具体有多高呢?
数了十个数才看见小黑点样的一块土地。
在她的感知中下坠的速度至少高于120码运行的跑车。
这可比什么蹦极刺激多了。
越往下坠李余看得越清楚。
这个地方只有一块陆地漂浮在空中,没有海洋也没有河流,有的只是黑压压一片的漆黑树林子,散发着不详的恶臭。
越接近陆地,李余感知中传来的信息就越让她恶心。
混乱、纷杂、扭曲而充满恶意的大树长满了整片陆地,甚至除了这些青黑、褐紫满是压抑颜色的大树,这片陆地上连一颗杂草也没有。
看见这些大树时,就连世界上最好的鲱鱼罐头李余似乎也可以接受了。
就连茅坑里浸泡了几十年的石头都比这些大树顺眼。
坠落到百米高度之时,李余已经忍无可忍。
看着这些大树她都觉得是对人类审美的挑衅,何况是掉下去与这些树木来个亲密接触。
这样的事情真发生,李余就可以原地上演什么叫练气修士的疯狂。
她真的会疯掉的!
左手一张,一号培养槽内鹤空青云伞飞出,李余握住伞柄,险而又险地在五十米处将之撑开。
伞面上是晴空一鹤排云上的工笔画。
伞头处的宝石红顶做大日居于正中,三只黑鹤围着大日姿态各异、大小不一。一只黑鹤舒展羽翼,嘴里衔着一枝红梅,数来有花骨朵七八多;一只黑鹤回望尾羽,脚下抓着一柄长条形的东西,同样是墨色看不分明是什么。
还有一只伸长了脖颈,嘴尖刚好够着了中心大日,瞧来好似将红日衔在嘴中一样。
伞缘处细细绘了三圈回云纹,正好与画中的祥云相应和。
伞面撑开,画上白云急速飞至李余脚下,在离着大树五十米处托着李余缓缓降落。
·
天下的聪明人绝不止李余一个。
这回被踹过来的人也不止李余一个。
从眼前的场景看,有一批人至少比她早来了好一会。
恶心的大树被砍伐掉,清理出来一片潮湿的黑色地面,虽然仍旧恶臭难忍,却比没有处理的地方好了许多。
李余降落的地方也下意识靠近着这片被清理出来的临时驻地。
当她向下降落时就已经吸引了驻地内的人员。
所以,她抽伞化白云,乘云降落的景象也被驻地内的人收归眼底。甚至因为她的这番动作,便连在边缘砍伐树木的伐木工人也停下来看她变戏法。
在场的皆不是寻常人,百米之外看清苍蝇翅膀的纹路都是小意思。
来人的外貌自然也被瞧了个清楚。
好一副天女降世图。
只看那人嘴角含笑,目露温情,脸如满月,眉目清秀,身如菩提,神似天仙,承白云从天降下。
真是仙子下凡尘,不似凡人。
如果李余没有穿着那身装扮的话。
黑色大波浪长发随意披散,斜带棕色小鹿角贝雷帽多了几分文静和可爱,蓝白交织毛衣搭配三米长的白色披肩,即漂亮又保暖,齐脚踝黑色细织长裙与白云相接,显得她身量修长,整个人都被白云托举着。
脚边一个硕大花布口袋,鼓鼓嬢嬢放满东西,样子和市场大妈的装菜口袋差不多。
被众人视线打量的李余半点不惧,仍旧慢悠悠地往下飘,看见人群中满脸错愕的高·伐木工·阳眼睛亮晶晶的。
我看见你了哦。
面对突然出现的李余,没有人去主动接触,反而看向站在一个身材高大的独臂女人。
李余知道她。
王擎宇。
华夏武道第一人。
40年前孤身远赴南海国门,一双铁拳打得海水变色,敌寇无一生还。
是个狠人。
她身上那股子血腥味至今没散。
也是个值得她敬佩的人。
她的左手就断在那一场大战里。
“来者何人?”
王擎宇的声音很有力量,听见声音就知道她是个可靠的人。
有了王擎宇问话,李余加速从天降落。
脚下白云任在,伞头红顶宝石运转,细细碎碎的光点沿着伞面如雨滴一般滑落,最后融入白云里。
李余将自身的高度维持在一个勉强齐平的程度,运用鹤空青云伞隔绝内外空气,保证这里的污秽一丝一毫都沾染不上她的裙角发丝。
她为了保持对英雄的尊重,落入大树环绕之中她已经很委屈自己了好不好。
不踏污秽之土是她最后的坚持。
当李余降落时,这些人自动做出了防备的姿态,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唯一的例外就是高阳了。
他毫无防备越众而出,浑身肌肉松散的,便连手中的狂狮刀都是刀背朝前。
“小高。”王擎宇叫住他,“你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