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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贱骨头竟是我自己 ...

  •   刚来的符聆第一天伺候就得了大公子的宠!

      这件事像长了翅膀一样,太阳才刚出来,就飞遍了整个霍府。

      向来最有心计的瑚珠不知是因这事受了打击,还是昨日被罚跪一整个下午而伤了身子,竟然连床都起不来了。

      “同样是丫鬟、同样是罚跪,她晕倒了公子亲手抱她去里间养着,姐姐晕倒了却是我们姐妹抬回自个儿房里。

      她婉转承-欢,咱们彻夜难眠,这哪儿是人过的日子啊!”

      莲鱼像是嫌瑚珠不够伤心似的,一边抠着指甲,一边小声嘟囔。

      可这声音,足以让瑚珠听得一清二楚。

      “莲鱼~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反正我睡得香甜着呢,咱们来了多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公子心里明白着呢~”

      虽然有粉遮着,仙乐弯弯的眼睛下面还是有着淡淡的乌青,说明昨夜她睡得并不如说得那样好。

      “哟~公子怕是连你长什么样子都记不住,还什么功劳苦劳?”

      莲鱼嗤笑。

      “够了!我还死不了,不劳烦你们!无论公子待我如何,我却知公子绝不是等轻佻浪-荡的。

      他只是心善,让她去里间休息而已,外面那些贱人捕风捉影、乱传闲话,待我好了便去夫人那里告上一状,撕烂了她们的臭嘴!”

      榻上如尸体般毫无生气的瑚珠终于开口。

      旁边两个说是来照顾、安慰自己,可说出来的话字字如刀都剜在自己心尖儿上!

      自打入府以来,与她们的明争暗斗就没有断过,她以为自己是最强的一个,却不想半路上杀出一个愣头青,她却最先被击倒。

      还有那些捧高踩低的丫头婆子,此时不定又在想什么主意,巴结那个奸猾的小贱人!

      她发誓,待身子大好了,第一个就要先拔了这眼中钉!

      莲鱼闻言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儿,仙乐略显尴尬。

      瑚珠都下逐客令了,她们自然没脸再待下去只好起身,门外却来了个长眉细眼的年轻媳妇,边嗑着瓜子边笑嘻嘻说话。

      “姑娘们听说了没?咱们这位新来的姑娘可有手段啦~”

      周二媳妇倚着门框,将瓜子皮都吐在门里。

      “娇娇柔柔的样子惹人怜不说,这头天伺候,一晚上就要了公子七八回!

      说书的话怎么说来着?对,天纵奇才啊!啊?”

      说完,她自顾自咯咯地笑起来,还不忘好好欣赏莲鱼三人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

      她虽然还没有生育,成亲却已数年之久,还与外院的几个汉子“交好”,对于男男女女这点子事再了解不过。

      瑚珠四人对外皆称已经被公子收用了,可她这个明眼人看得出,她们几个的风流只是装装样子罢了,实际上都是未经事的雏儿~

      亏她们还自以为装得好,整日里打着公子的旗号作威作福,把活儿都甩给别人干。

      这下真有得宠的了,看她们还敢不敢再嚣张?

      “滚出去!你再造公子的谣,仔细我禀了夫人打杀了你!”

      瑚珠强撑着身子、扒着榻沿边爬起来,厉声骂道。

      “哎呀瑚珠姑娘动的哪门子气啊?可冤枉死我了!

      您还别不信,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的!水房那边儿正在洗呢,那单子上红的是她的、白的是公子的~

      除了你们,院子里所有人都来看过了,还能有假?”

      周二媳妇口沫横飞,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故意将褥子上的情形也夸大了一番。

      许是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烧得太厉害,不光是她,就连几个上了年岁的婆子也把洒在褥子上的那勺子粥当成了公子的“那玩意儿”~

      这回不光瑚珠,莲鱼和仙乐也坐不住了,快跑逃回了自己屋里。

      她们当初与公子的房中之事,只是为了面子用嘴瞎说而已。

      她们连妾的身份都没有,就算割了手指做个假元帕都没人看,哪有新来的那底气,不光将事情做了几回都宣扬得人尽皆知、连事后的痕迹都拿出来炫耀!

      本以为自己这几个没名没份的假通房就是最不要脸的,没想到那后来的才真正不要脸~

      院儿里如何热闹且不说,屋里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今儿轮值的是玦儿。

      不似另外三个汲汲营营,她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若论起来,倒是与那人的神态有几分相似。

      莫不是自己真的是传说中那种贱骨头,别人越冷淡,自己就越想凑上去?想及此处,霍枭不禁抬头看她。

      眉清目秀,身材匀称,态度恭谦。

      可自己的心却如止水一般,连半点对那人的波动也没有。

      “那个……”

      霍枭低下头。

      正垂眼磨墨,并未发现他刚才看了自己的玦儿手就是一抖。因为她知道,公子是在与她说话。

      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话。

      “是。”

      她连忙应声。

      “那个……还好吧?”

      霍枭不知道怎样组织语言。

      明明知道下面这丫鬟一直在自己这边,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人的情况,却还是忍不住想问。

      玦儿略一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早间过来公子这边的时候遇着了,还哭着,如今却不知道了。等方寸回来,奴婢去瞧瞧?”

      “不必。”

      霍枭慌忙拒绝。

      自己又没做错事,为什么叫人去瞧她,显得自己理亏似的~

      说到方寸,办事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不过是找郎中开个补血镇痛的方子,竟然去了一个多时辰还不回来!

      午饭都已经摆好的时候,方寸终于顶着大太阳、擦着汗跑回来。

      怕自己一身的汗味被公子不喜,方寸没有进去服侍霍枭用饭,而是转向抱厦里自己的屋子换衣裳。

      表面镇定如常内里心急如焚的霍枭一双眼都快望穿了,可算见他回来,哪还肯等?

      “方寸!过来布菜!”

      方寸收力太猛,一个趔趄差点没被自己绊倒。旁边路过的钱婆子忙扶住他。

      “方寸呐,你如今真真儿是出息了,咱们爷吃饭都离不了你。

      待得了机会,你可得帮婆子我说几句好话儿,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换过尿布哪~”

      方寸连连点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赶紧进了屋。

      既有了方寸,屋里再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玦儿很有这方面的眼力见儿,行了礼便告退出去外面候着。

      “东西呢?叫你去办正事,你不会跑到哪里躲懒去了吧?”

      霍枭见方寸两手空空,脸立刻沉了。

      “我的公子爷~小的哪儿敢哪,方子开了,寻的是城南的妇幼圣手。

      药也抓了,去的是百年老号‘济仁堂’,一回来就送去咱们院儿的小厨房,这会子想必已经进了药罐子了。

      待您用完饭,药应该也煎好了,到时我亲手给那姐姐送去,瞧着她喝完可好?”

      方寸一口气儿将话说完,他家主子眨巴眨巴眼睛,终于说了句:

      “布菜。”

      方寸忍不住想笑。

      这才五天没见,公子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前那个沉稳睿智、风度翩翩的霍大公子哪儿去了?

      不是说女子害了相思病,才会像这样变傻、魂不守舍么?

      总是细嚼慢咽的霍枭这次吃饭的速度很快,放下筷子后也不说话,只用那种“你知道你现在应该去做什么”的眼神看着方寸。

      于是方寸很懂事地喊人来收了桌子,然后跑去厨房拿药。

      符聆自打天亮跑回了自己的屋子,打理好了自己之后就躲进了被子里。

      今天实在是太丢脸了,还不知道主子会不会因着这事给自己小鞋穿。

      毕竟那东西最是污秽,主子日后又是要走仕途的,若那自私刻薄又极忌讳这些的夫人知道了,真计较起来,将自己发卖甚至打杀了都不为过。

      自己原本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却不想刚迈进这大宅门就遇到这样倒霉的事。

      正懊恼着,房门突然被敲响。符聆以为是瑚珠几个来探她口风,一看来人却是两个眼生的婆子。

      “先给姑娘道喜,只要尽心尽力服侍公子,不愁以后没有锦衣玉食的日子。

      只是在公子正妻进门之前,姑娘还需隐忍一二,趁热这避子汤饮下罢。”

      一个婆子皮笑肉不笑,递过来的檀木托盘里,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

      “嬷嬷,我没有,其实我是……”

      “姑娘不必解释,这汤是无论如何都要喝的,万没有理由可以躲过。

      姑娘自重,不要逼我们动手。”

      另一个婆子连假笑也懒得装,根本没有耐心听她把话说完,便直接扔出这一句。

      符聆苦笑,顺从地接了药,两个婆子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把药喝完,又递了杯水给她漱口,确认药已经进了她的肚子,这才放心离去。

      符聆有些失魂地躲回被子里,捏着被角的手又紧了紧。

      只要这次不死,一定要尽快离开,不管用什么手段、要什么代价她都愿意尝试!

      院子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无人不知她得了公子宠爱,都想来沾个光。

      于是送早饭的、送午饭的、送浴桶的、送热水的……照顾正经主子也没比这更用心。

      符聆脑袋里一团糟,根本无心应对,只谢过便不再作声,那些人这才讪讪地离去。

      终于得了清静,一股困意缓缓袭来。

      不料刚一闭眼,下腹内便刀割般痛起来,并一股热流汹涌而出。

      她咬牙起来去屏风后换垫子,却见那血色乌紫,完全不似平时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原本都挺正常的啊。

      血越流越多,颜色也越来越暗沉,接近黑色了。

      几次之后,符聆的身子刚刚离开床榻,便软了下去。

      方寸端着煎好的药来到符聆的屋子前敲了半天,里面半点动静也无,却发现门并没有闩,只虚掩着。

      他又喊了几声,这才缓缓走进去。

      “哎呦我的姑奶奶!您怎么又躺地上了?”

      见到符聆又晕倒在地上面无血色,方寸吓得不轻,连忙放下手上的托盘,上前去扶她。

      “我姐姐出嫁之前也每个月都肚子疼,可是也不见疼成您这模样儿啊,真是吓死个人!

      好在药都煎好了,我喂给您喝,快!”

      其实符聆自己心里也奇怪得紧,她平时也不曾这样疼过!

      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没有力气起身。如今有方寸扶着,终于爬回了榻上。

      方寸小心翼翼将那碗药全数给她喂了下去,又替她盖好了薄被,然后飞奔而回。

      虽然只有短短不到一天的光景,他可是十分清楚这位在公子心里的地位。

      公子好不容易得了个称心的伴儿,若出了什么岔子,谁也担当不起!

      “公子!那位好像不成了!”

      方寸一进屋,便报丧似的来了这样一句。

  • 作者有话要说:  霍枭:布菜!
    符聆:滚~就知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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