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那位少爷 ...
-
这栋双层独立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人，因为五条空不喜欢其他人入侵他的领域，所以部分属下都居住在对面的别墅里。
只间隔了几十米的距离，再加上有里梅的存在，五条空完全不担心人身安全，该担心的应该是那些入侵的人。
半晌后，五条空缓慢睁眼，那双浅蓝眸子里暗流在涌动，额前散乱的发丝垂下，遮住眼眸，让人看不真切。
“推了吧，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他温和开口道：“……再从酒柜里取出一瓶82年拉菲作为赔罪。”
身体是不舒服，尚且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再加上他早已习惯忍耐，只是——
微抬手轻按在心脏上，透过衣物触摸那道红疤，合上眼感受着由心脏传递出来的复杂和种种疑惑情绪。
比起过往更加让人无法忽视、也更加强烈和清晰。
只要稍微闭上眼，这些情绪就会充斥在大脑里。
这些并不是他的情绪，而是来自于双生子之间的感应，是属于五条悟的个人情绪。
好恶心。
他还不能死，要不然——
他要亲自剜心，让这颗心脏停止跳动、血液静止，再也感受不到这些让人憎恶的情绪。
五条空压下翻涌的情绪，重新合上眼，道：“让医生过来一趟——”
只有睡眠可以让他得到短暂的清静，然而想要入睡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温润如玉的声线听不出任何异样，然而里梅陪伴在他身旁将近十年，早已看透这副平静脸皮下忍耐住的痛苦。
“好。”
里梅微垂眸躬身，转身离开准备把医生给喊过来。
客厅内安静下来，没过多久，私人医生走进来，先是简单询问过五条空身体情况，在他的要求下，开了安眠药。
“我不建议你靠药入睡。”
临走前，医生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句：“你的药量越来越大，再过一段时间估计连安眠药都没效了。”
“而且过量对你身体没好处。”
“那就再研发新的安眠药。”五条空慢斯条理的打开药瓶，从中倒出三颗安眠药，“对普通人而言，过量会死。”
顿了下，他掀眸看向医生，浅笑着道：“可我不是普通人——”
医生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摇头叹息一声。
除了安眠药之外，五条空继续取出其他药瓶，倒出几颗不同颜色的药丸，和安眠药一起扔进嘴里吞了。
苦涩的药味在舌尖里划开，乱糟糟的大脑在顷刻间冷静下来。
五条悟。
他和五条悟算起来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那家伙特意跑到意大利，为了验证他的存在和身份。
而第二次是——
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刚想入睡的五条空微张开眼，拿过手机点开短信看了眼，是一封来自意大利/黑/手/党/杀/手里包恩的信息。
“回来日本……培养彭格列第十代首领，沢田纲吉——？”
他早前便听闻过这事，无论谁上位成为彭格列的首领都好，和他的合作是不会结束——这是九代首领曾答应过的事。
五条空歪了歪头，眼眸中闪过一丝趣味，拇指轻点在荧幕上，给里包恩回了条短信。
放下手机，靠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
*
接下来，五条空缺席了整整一个星期，关于身体的检查报告和医生开药证明书也递到夜蛾正道桌前，得到同意后光明正大的在家中休息。
咒术高专，二年级班级
夏油杰再次看向后方空荡荡的座位，想到那位只出现过一次的五条空，侧头看向身旁的五条悟，道：“悟，你弟弟今天又缺席了。”
算上今天的话，五条空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来上课，偏偏连最严肃的夜蛾正道都没说些什么。
那家伙的身体真的那么羸弱？
夏油杰皱起眉头，有点想不通这点。
趴在桌面上的五条悟懒洋洋掀眸：“嗯……不关我的事。”想到先前看到那家伙时的样子，他眉头紧皱，补充一句：“五条空的身体很虚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
五条悟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那家伙心脏病发，差点就当场抢救不回来了……
他微垂眸，遮住眸中晦暗的神色。
夏油杰刚想开口，教室大门倏地拉开，两人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便见家入硝子拿着三根冰棒走进来。
“呐，给你们买了冰棒。”家入硝子笑眯眯走上前，把手中的冰棒递给他们：“不用谢啦。”
看到是她，五条悟淡定收回目光，没人看到墨镜遮盖下闪过的一抹失望。
“谢谢了。”夏油杰接过冰棒，直接撕开包装吃了起来。
“悟，你这是什么表情？”家入硝子忍住翻白眼，拉开椅子在他身旁坐下，咬着手中的草莓冰棒，吐槽道：“——你似乎很失望走进来的那个人是我？”
五条悟不想承认自己会露出那种情绪，面无表情的咬断冰棒，含糊道：“你看错了吧。”
“悟大概是想念弟弟了吧。”夏油杰调侃道。
“想见就去找他吧。”家入硝子挑眉，“你们不是亲兄弟吗？”
说完，她无奈摇摇头，搞不懂这对兄弟到底在别扭个啥。
五条悟没有应声，吃完一根冰棒又刷了会手机，他忽然站起身，道：“我走了，最后那节课替我请假吧。”
“欸？那我也一起吧。”夏油杰眉头微皱起来，想到等会无聊的课堂，立刻站起身追上五条悟，还不忘朝家入硝子打了声招呼。
“谢谢啦——”
家入硝子眨了眨眼睛，看了眼时间，缓慢拿出教科书翻看起来。
两位DK经常逃课，老师们也早习以为常了。
“喂，悟。”夏油杰追上前方的五条悟，走在他的身旁，装作不经意间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离开咒术高专后，五条悟直接奔向高铁站。
“横滨。”
五条悟在车站附近买了杯奶茶，吸了一大口后，惬意的眯起眼，随口说道：“我要去买喜久福。”
横滨？
夏油杰眼中泛起一抹揶揄的笑。
他记得五条空便是居住在横滨吧。
“看不出悟还挺关心弟弟的。”夏油杰手中同样捧着一杯奶茶，单手把玩着手机，笑眯眯地调侃挚友。
五条悟啧了声：“你搞错了。”
“我才没空要关心他。”
关心？
五条悟深深吸了口奶茶，甜得发腻的味道充斥着口腔，大脑里越渐冷静下来。
好像并不是这回事……而是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的复杂情绪。
上高铁之前，五条悟给五条空发了条短信。
……
横滨，某间开放式网吧里
天色微微暗下来，分针缓慢地走到整点时，发出滴答一声——七点钟了。
“Triple Kill！”
电脑上亮起胜利的荧幕后，五条空再次拿起手机，点开放下五条悟发给他的信息，眸底里泛起一丝趣味。
他把地标分享过去了，现在就坐等对方的到来。
“空，两个小时了。”隔壁座的里梅同样通关，转头看向身旁的五条空，提醒道：“医生叮嘱过你不能沉迷网络世界。”
“嗯，我知道了。”五条空拿起保温瓶，喝了口温水，自动忽略掉最后一句，随口应了声。
他知道了，只是这不意味着他就要照做。
“再来一场。”
里梅早已习惯他的性格，冷冷瞥了他一眼后，重新开始新游戏，两人没一会便又组队玩起来。
网吧门外
来到这里时，夏油杰略微睁开眼，侧头看向身旁的挚友：“他……在这里游戏？”
这……算什么休息地方啊？
“进去看看。”
五条悟略微拉开墨镜，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地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随手把奶茶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单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走进去。
顺利进到网吧后，两人环视周围一圈。
开放式小网吧占地面积不大，淡黄的灯光笼罩着室内，一眼便能看完室内将近三十台电脑。
人烟稀少，只有零散几个人。
不费任何力气，两人便看到角落处、坐在轮椅上的白发少年，他换了身宽大的黑色披风，几乎把整个人笼罩住，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那头白发在这种环境下极容易认出来。
两人走过去。
“五条空。”
走到近前，五条悟站在他左手边，居高临下俯视他。
听到声音，五条空点击杀掉一个小Boss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兄长，露出一抹浅浅笑意：“兄长大人，要不要一起玩一场？”
“你的兴致可真好。”五条悟微眯起眼，却没有露出任何不悦，视线落在电脑荧幕上，这款游戏正好他们都有在玩。
“好呀，输了可别哭鼻子。”五条悟恶劣道。
听到这话，里梅抬头神色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刚准备坐下来，网吧倏地闯进一群黑衣人，动作训练有数的包围整个大厅。
下一秒，无数木仓支指着他们。
“全部不许动！”
漆黑的枪身在淡黄光线照射下，折射出冰冷的杀意。
刹那间，整个网吧一片死寂。
吧友们瞳孔紧缩、满脸惊恐看着这群黑衣人，甚至有人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市黑先生，您是选择自己出来，还是——”为首的刀疤男走上前几步，锐利的眸子像是鹰般，轻轻扫过在场的人，杀意澎湃得连空气都开始扭曲。
没有人回应他。
突然，敲键盘和按滑鼠的声音响起，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所有人几乎屏气敛息，下意识转头看向五条空的方向。
刀疤男看了过去。
白发少年？不是他要找的人，既然这样的话——
“杀！”
不过这里有没有他要找的人，既然到来了，那么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
里梅看了眼，面无表情道：“异能力者。”
这个疤痕男是异能力者。
“唔……再等我一会。”五条空紧盯着荧幕，双手快速敲打键盘，狂按鼠标，仿佛置身于事外。
里梅站起身，随时做好保护他的准备。
在黑衣人们开枪时，夏油杰和五条悟已经冲上去，两人身手极快干掉好几个黑衣人。
*
“欸？我们来迟了吗？”
网吧门外，身穿黑色披风的黑发少年微微后跳，闪躲过一个从吧内被扔出来的黑衣人，脸上颇有点苦恼。
“先进去救人吧。”
织田作之助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眼网吧里的情况，隐约觉得有点要糟了。
听说太宰治的那位朋友体弱，希望对方能够撑下去。
“等等——”太宰治喊住准备冲进去的织田作，在他困惑的目光下，掏出手机报警。
“等我报个警。”
织田作之助：“…………”
然后，两人走进去。
网吧里乱成一团糟，无数黑衣人倒在地面上不断哀嚎，客人和服务员们躲在椅子底下，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两个黑色制服的少年正在清理着剩下的人。
“有异能力者。”织田作之助侧头看向刀疤男，眉头皱得打结。
这不是港口Mafia的人，那么到底是哪里的人？
“啊，他在那边——”太宰治看向角落里的少年，踩着趴在地面上的黑衣人的后背走过去，“空君，看来我没来迟。”
“你还活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那位少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