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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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一般蓬松的云堆慢吞吞地在天上顺着风向漂流。
过了午休，上课铃的余声在教学楼中回荡。学生们都回到了课室中，天台重新变得空旷起来。
“千年前的诅咒之王。”
芦屋道满席地坐在天台的最高处，手中拈着一根比他一个手掌还长的暗紫色手指，地上散落着画满咒文的泛黄符纸和随意丢在一边的木制锦盒。
手指的水分在漫长的时间中早已蒸干，现在的造型绝说不上美观，干瘦枯瘪，带着尖利的指甲，黑紫色的光泽散发出不详的气息。
“咕噜——”
面貌精致的孩童面不改色地将可怖的手指扔进了嘴里，喉结上下滚动，特级咒物那股肆无忌惮的气息瞬间弱了下去。
几息后，芦屋道满不满地皱起眉，“能恢复的力量还是太弱了，无用的东西。”
这是这段时间来他收集到的第五根手指，本以为凑齐了一只手掌的数量后能带来的力量会整体增加，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宿傩的手指被咒灵吞吃会让咒灵的力量大幅度增强，无论咒灵本身等级如何都会一跃而成特级；被人吞吃，一般人都承受不住宿傩手指的力量，很快身体就会崩溃而死；而在芦屋道满身上，这两条都不怎么适用。
从者的身体是由魔力构成的，这个世界的咒力可以看作是带上负面属性的魔力，宿傩的手指在他体内大概就等于换了个自然环境放置，他能运用的只有最表面发散出来的能量。
虽说不是没办法破解表面的束缚，但现在的他可不想多次对上对方的精神体。
永生向来是人类追求之物，芦屋道满也并非没有研究过，从一开始他就看出了手指内沉眠着的意念。
没办法直接利用的话……
朝着掌心张开嘴，五根极为相似的干枯手指接二连三地落在芦屋道满手中。
拿起一根手指，把散落在一旁的符纸随意地裹回手指上，接着把裹上符纸的手指放回木盒中。
小巧可爱的人形符纸从芦屋道满左手的袖子开口中跳出，吭哧吭哧地抬起木盒，消失在楼道里。
芦屋道满看了看剩下的手指，知道这东西无用后，他对把这种毫无美感的东西吃进嘴里并无兴趣。
在袖子里摸索一阵，芦屋道满拿出一张体形略大的纸人，这纸人上画着的并不是眼睛，而是一张巨大的嘴巴。
孩童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片刻后，他又从四根手指中取出尤其暗淡枯瘦的一根，将剩下的三根一股脑地塞到纸人的“嘴”中。
纸人对于被芦屋道满塞到自己嘴里的奇怪咒物表现得十分抗拒，手脚部分的纸张抖动得哗啦啦直响。
尖利的荧光绿指甲掐了一下纸人的喉部，纸人僵了一下，抖到空中的手脚轻飘飘落下，安静得就像一张普通的纸。只有那不断吞吃着手指的“嘴”透露出其神异之处。
“贫僧可不擅长占卜之术啊。”收起装死的纸人，芦屋道满站起身，向远方眺望，“不过，既然是大吉的话，贫僧就暂且期待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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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县仙台市，某家和果子店内。
这个时间点，小店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这两个穿着相似制服的客人便变得格外显眼。
店员眼角抽搐地看着那位白色头发的客人在喜久福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炼乳，又撒了一层糖粒后才满意地开吃。
他家的喜久福调味本来就偏甜，这位客人这么吃真的不会觉得太甜吗？
别说他了，就连早知道自家老师嗜甜的藤丸立香看着都觉得嗓子眼泛上一股甜到发苦的味。
喝了口茶水，藤丸立香把碟子里最后一口红豆奶油馅喜久福咽下去，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又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
“老师，我们不是要去找伏黑吗？”
“不急，难得来一次仙台怎么能不尝尝这里的特产呢。惠能搞定的。”
说着五条悟朝柜台一招手，“店员小哥，给我十个毛豆泥鲜奶油喜久福带走。”
看来是劝不动五条老师了。
藤丸立香叹口气，接着五条悟的话说道：“店员桑，也给我包五个红豆的和五个毛豆泥的吧，麻烦了。”
当伴手礼送给大家吧。杰克被他留下继续保护吉野顺平一家了，芦屋道满现在灵子化中吃不到，也要给他们两留一份。
对不起，伏黑，我打不过五条老师啊。
藤丸立香默默在心中忏悔，打不过他就只能选择加入了。
虽然已经明白五条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靠谱大人，反而很多时候都幼稚得像个小孩子，但是藤丸立香对救了自己的五条悟依然有着天然的信任。
而五条悟虽说相比年龄，心理年龄“稍微”年轻了点，在学生性命方面倒也不至于心大到这个地步。
现在还能优哉游哉地逛特产店，也是因为这次的任务对于伏黑惠而言并没有致命危险。
特级咒灵另说，只是回收特级咒物而已。那边最近也没听说出现什么怪事，咒物的封印应该还没松动。拿个东西的事哪用得着他出面，高层那帮老头子真是越来越会没事找事了。
话说那个特级咒物是什么来着？
临时调出伊地知的信息又看了一眼，五条悟恍然大悟。
两面宿傩啊，怪不得这么紧张。
嗯……惠应该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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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县仙台市杉泽第三高校内。
五条悟带着藤丸立香瞬移到学校上空时，见一粉发少年背对着他们，正对着倒在地上的伏黑惠张开手。而他的另一只手却紧抓住自己伸向伏黑惠的手，手背上可见青筋毕露，仿佛自己在和自己博弈一般。
藤丸立香当即就想从高空跳下去，五条悟的动作比他更快一步，先一步带着他降落到了天台上，同时隔空一掌将粉发少年和伏黑惠隔开。
一落地，藤丸立香就冲向满身是血的伏黑惠，紧张地检查对方的伤势，用治疗魔术给对方做紧急治疗。五条悟站在他们与粉发少年之间，平时一直飘起来的嘴角沉了下来。。
粉发少年被五条悟一击打倒在地，倒是不恼，像个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担忧地看向伏黑惠的方向，“你们是……伏黑的朋友？伏黑他怎么样，没事吧？”
五条悟此时心情不太美妙，一来就看到自己的学生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让他此前的不以为然都成了笑话。
高层一直看他不顺眼他是知道的，只是这次如果真是对方出的手，那未免也太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了。
身后经过藤丸立香治疗的伏黑惠气息逐渐恢复过来，让五条悟的心情不至于滑到谷底。
但是……
啧，还是很不爽。回去给他们找点麻烦吧。
五条悟把注意力放回面前的粉发少年身上，对方身上的违和感很明显，就像是两种不同的咒力混杂在了一起一般。
被咒灵控制了？
“他没事。倒是你，你是谁？”
“我叫虎杖悠仁，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虎杖悠仁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自觉地把自己遇到伏黑惠后发生的事都简略地说了一下。
前面大半的事情都跟五条悟预料的差不多，在某个节点开始却像是加入了什么未知因素一般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狂奔。
“我去教学楼里想要帮忙，把学长学姐救出来后还拿到了那根手指。正准备去找伏黑，就看到他变了个人一样……额，变得像动画里的反派，说什么要更强的力量，就向我冲过来了。”
“……我打不过他，想着那什么嘛……就把伏黑找的那个什么手指吃掉了。”
隐隐有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虎杖悠仁最后这句话说得有点不易察觉的迟疑。
“然后就有个家伙控制了我的身体和伏黑打了起来……”
吃掉了。
掉了。
了。
忍不住凑近仔细把虎杖悠仁周身的咒力仔细看了个遍，五条悟颇为惊奇地感叹道：“真的哎，真的混在一起了啊。”
“那你现在是你自己还是两面宿傩，啊，就是控制你的家伙。”
“我刚把控制权拿回来，那家伙还在里面骂骂咧咧，吵死了。”
说着，虎杖悠仁用力地拍了怕自己的脑壳，似乎在让里面的声音安静一点。接着他又犹豫着开口，放出第二个炸弹：“额……你们要不要去看一下伏黑，我感觉他……可能也和我一样。”
“什么？”
“就是，他可能也吃了那个手指。”
看面前的男人突然没了动作，虎杖悠仁怕对方以为自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而骗人，又继续补充道：“刚才他的身上也有跟我一样的纹路，而且……”
“当时的他和我体内的宿傩都自称什么两面宿傩……”
对方说的是真的。
五条悟没有回头，六眼不需要这种动作就能“看清”世界。
当他把“眼”专注看向身后的伏黑惠时，那丝混在伏黑惠的咒力中，不显眼依然实际存在的咒力气息，有如深夜中的明灯一般瞩目。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