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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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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男子轻手轻脚地推开窗子,双手一撑,翻入房内,落地无声。
他四下环顾,未发现人影,只见桌子上放置多片西瓜,甚至都没有盖上防虫的罩子,应是刚切不久。
院子里只有蝉鸣,一点人声没有,男子往前院探去,便见树下挤在躺椅里的萧如君。
山腰不似山下炎热,即便如此,她还是和从前一般,没有外人时便在寝殿只着小衣,求个清凉。
男子眼里流露出眷恋与纠结,看她睡颜香甜,不似受过牢狱之苦,心下庆幸。
看了片刻,男子转身离去。
萧谣小憩醒了后,系统提醒:“宿主,李宥屏来过。”
“这不要脸的还好意思来找萧如君,下次你能不能及时点,非等人走了再说!”萧谣恼这看不准时机的系统,语气颇差。她知道李宥屏会来确认萧如君的情况,只是不确定是哪天,大概就在伤好前后。她想,虽然现在没办法治他,趁口舌之快也是聊胜于无。
李宥屏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查出第二批蒙面人的身份,不怪他能力不行,而是秦煗南心思缜密,没留下丝毫蛛丝马迹。查明蒙面人身份后,他又去查了萧如君和钦升派的关系,在萧侍郎处听闻了当年的怪事,推测出了萧如君的身世。
系统本着人道关怀主义提醒她:“宿主,建议您在武艺大成之前不要和男主硬碰硬。”
萧谣讽刺道:“我傻吗?我不会曲线救国吗?八点档我又不是看少了。”
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回房内套了件外衫,又给瓜盖上了防蝇罩。
临近晚饭,厨娘吴婶提着食材过来,晚饭做好后,萧谣让她带了大部分瓜回去分给其他的婆子吃。
萧谣切了西瓜果盘,刚摆上桌,秦迭携着李芜尔踏进了院子。
这一月来,无论白日多忙,他们俩总会过来同亲女儿共进晚膳,说些体己话。萧谣一口一个“爹爹娘亲”,撒娇卖乖,哄得俩老心花怒放。
萧谣在嘴里塞了一筷子肉,就见李芜尔放下了筷子,神色紧张地问道:“瑶瑶,最近山上住得可乏味?”
“很好呀,我今天开始练剑了呢,爹爹可要抽出时间,常来指导我。”
“极好极好,倘若你觉得无趣,便叫南儿带你下山去,过两日山下的荣安镇有场灯会,可热闹了,”李芜尔像推销商品般热情,“你叫上南儿,他武力不俗,能保护好你。要买什么吃什么,让他花钱便是。”
“七夕吗?只要大师兄有空就行。”萧谣无所谓道。这是重要剧情,这么浪漫的场景,男主是绝对要出现的,修罗场是一定会有的。
“我也要去!”小芽在一边大喊。
“小孩子家家,早点睡觉。”萧谣无情拒绝。
“师父……师娘……”小芽撅着嘴,很是委屈。
“我让你二师姐带你去。”秦迭安排道。
“好耶,二师姐不像师妹这么管我。”她刚说完,就被师妹敲了头。
距离男女主重逢仅剩五日,本计划过两日再寻传功老人的萧谣,送走父母和小芽后,马上穿戴好轻简劲装,揣好驱蚊药粉,别好万能小匕首,最后在院子的桂花树下挖出了亲爹给她埋了十八年的女儿红。
她从后院出门,打着灯笼摸索到了后山,一路通畅无阻,连鬼影都没见着一个。
原文中萧如君心情郁结,抱着酒坛来后山禁地躲着借酒消愁,行至树藤杂生、落叶零乱的一处,不小心踩空掉进了深穴。洞穴里关着一位脾气古怪的老人,她不得脱身之法,同老人相处了五日。老人行将就木,正愁一身内力无从传承,便决定传功给这个有趣的女娃娃,然而传功之际突然想起了萧如君颈上的长生锁为何眼熟,那锁竟和当年仇人打给爱女的那枚一模一样!
仇人可恶,但其女何其无辜?他下不了狠手,却也不再让萧如君踏进自己的一隅半步。
秦迭终于找来。仇敌见面,分外眼红,他们打得难分难解,但老人被关多年,体内早就腐朽不堪,实力远远不如秦迭,危命之际,萧如君不自量力地冲进战局,为老人挡了一掌。这一掌虽不致死,但融化了萧如君和他之间的坚冰,老人把毕生修为传给了萧如君,便撒手人寰了。
不自量力是萧谣擅自加的。
她在落叶堆里一深一浅的踩着,凭着对原文的把握,她推测入口应该在背阴空旷处,底下真空,地面的树木应当矮小。
她已经足够小心了,还是猝不及防踩在了一根枯朽的树根上,树根迸裂,她失重的跌倒,压断了虚掩着的藤网,坠了下去。
好在树藤丛生,她掉下去的途中被拦了几下,最后被挂在接近底部的藤蔓上。灯笼不知遗失到了哪里,只愿不要引起山火。怀里的女儿红被保护得完好,这是敲开奇遇老人心门的重要伴手礼。
萧谣摸瞎割开了缠在身上的藤蔓,摸到些缠在藤蔓里的硬块,她不敢猜测是些什么东西,好一会儿脚才踩到了实地。她向着微光处,谨慎小心地走着,行至十多步,豁然开朗。
穴中石壁上遍布着一种泛着荧光的蕨类,传功老人就盘坐在简陋的木床上,浑身穿着破烂,两只手腕上扣着锁链,一直埋入后侧的石壁中,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突兀出现的萧谣。
“怎么有人?你是何人?”萧谣开口,抢占先机。
“呵呵,我倒要问问你又是何人。”老头声音低沉沙哑。
萧谣假意防备,紧握匕首,沉声道:“我看前辈困于此处应当不少年了,锁链加身,怕是罪大恶极之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头大笑出声,转而怒道,“罪大恶极?将我关在此地的才是罪大恶极之人!不然他怎么不杀了我!”
“许是打不过你。”
老头被莫名的取悦,平复情绪,对萧谣招手:“小娃娃,你过来。”
萧谣面露警惕:“我也打不过前辈,还是不过去了。”
“十多年没见过活人,老夫怎么舍得伤害你,只是叫你过来聊聊天。”
“我就在此处和前辈聊天吧。”萧谣找了块石头坐着,别好匕首,揭开了女儿红的盖,深深地闻了一口,酒香四溢,一时间整个洞里都是醇厚的香味。
她斜眼暼了暼老头,果不其然看到老头在咽口水。她晃了晃酒坛,笑着问:“前辈来点?”
老头浓眉一竖:“哼!你又不过来,怎么给老夫!”
萧谣盖上坛子,似是想了一下,眼前一亮道:“您退远点,我再过去给您放到床上。”
老头看她如此提防,心下不满极了,现在的后辈果真是一点都不懂尊老爱幼!他冷哼一声:“呵!你要老夫退,老夫就退?”
萧谣嗫嚅:“我胆子小,您喝不喝嘛。”
老头白了一眼,嫌弃道:“喝!”
他缓慢起身,退了不少距离,萧谣这才捧着酒坛过去,把坛子放在了床上难得平坦的地儿。她刚一放手,老头疾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向后弯折,将人按在了地上。
“啊!”萧谣惊呼,她一举一动皆按原文行动,实在没想到这么疼。
老头厉声道:“老实交代,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不要骗老夫,不然我先把你手折断。”
萧谣哆哆嗦嗦道:“我是钦升派的弟子,名叫萧如君,今天误闯禁地才掉下来。”
“抱着酒误闯禁地?”老头胡乱搜了下,从萧谣怀里搜出一包药粉,闻了闻,随手丢了,又把她腰间的匕首解了。要不是这老头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只猴,萧谣肯定要大骂流氓了。
“一点内力没有,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钦升派弟子?”老头一拧,萧谣的手臂就脱臼了。
她嗷呜一声,眼泪差点飙出来,“就是刚入门才不认识路啊!”
老头表情奇怪,“钦升派何时收过这么大年纪的弟子?”
“我走后门的不行吗!”干!萧如君才十八,哪里年纪大了!
“那你倒是说说,半夜三更抱着酒到处跑什么?”
“您先松开我吧,我要疼死了!”
老头哼了一声,放开了手,萧谣倒在他的脚边,以她的速度,是怎么都逃不开的。她吊着一只手臂,疼得额头直冒汗,心里恶骂误人子弟的电视剧,要不是轻估了脱臼的疼痛,她绝不会按照原剧情行动。这不是开端需要清醒意识的时候,系统也不给减轻痛苦。
萧谣下巴对酒坛点了点,道:“您先尝尝这是什么酒?”
“老夫一闻便知这是十八年份的女儿红。”
“那您说我抱着和我一般大的女儿红出去干嘛?”萧谣没好气道。她没按原作继续推动剧情,一是不愿意表现得自己像个放不下旧情的怨妇,二也不希望得到老头觉得萧如君没出息的反馈。
“私会情郎?”老头顿悟,他打量了一下萧谣,问道,“为何不光明正大?你那情郎是什么人?”
“这个……你又不认识。”萧谣扭捏,“他是我大师兄,师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觉得我是个绣花枕头,配不上师兄,真是愚不可及……”
老头打断他:“你说的大师兄是秦煗南?”
萧谣疑道:“前辈认识?”
老头翘起二郎腿,不屑道:“屁大点小子,配不上你还差不多。”
秦煗南入门时,他还和秦迭以兄弟相称,那小子根骨绝佳,两人就谁收他为徒之事也争了好久,最终秦迭赢了,不止这一件事,秦迭从来便一直压他一头。
萧谣假意生气道:“前辈胡说什么呢!大师兄风姿绰约,丰神俊朗,喜欢他的女弟子多了去了,但他还是热烈的追求我,为此还和师父吵了好几次架,师父这才同意我上山,收我入门,为了我,现在他俩关系都闹僵了。”
“哈!活该!”老头听到这话,解气大笑,笑完狠咳了好几声。这秦煗南也不过如此,再有天赋又如何?还不如耽于儿女情长,未来必成不了大事。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笑起来,边笑边咳。
萧谣无奈道:“前辈别笑了,能不能给我把手接上去啊,好疼哪。”
老头停下来,给她接上了。他现在心情不错,脸上都是喜色,看来不需要那坛酒,萧谣已经获得了他的好感,酒更能锦上添花。
萧谣揉着关节处,问:“前辈怎么称呼?”
“无名无姓。”老头把萧谣赶走,捧着酒坛,打开深吸了一口浓醇的酒香,“你一边儿去,老子要喝酒了。”
他囫囵喝了一大半,迷迷糊糊地打着酒嗝:“要不是知道你飞不出去,老夫就打断你的腿,要你就在这儿给我做伴。”
“我大师兄等不到我,一定会来找我的!”
“哼,到时候你们俩一起给老夫做伴,给老子生个孙子。”
……真不要脸。萧谣惊到了。
她麻溜起身,毕竟要在这个地方待好几日,得先找到能裹腹的食物。
“我记得就在这附近啊,怎么找不到?”她心中奇怪,明明锁链后的石壁拐过去有一颗果树,是老头锁链也能到的地方。她没关心一颗果树怎么四季充饥,毕竟铁掌莲花十多年也靠一颗枣树活了下来。
她扒着石壁上的树藤,越走越远,直到不知道按到了什么机关,打开了一扇被树藤掩盖住的石门。
她奇怪道:“这是什么?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剧情?”
“宿主,你提前触发了后期剧情,在你还没看完的大纲中有说,这是一处密室,藏有前朝国库转移来的金银珠宝,富可敌国。”
“我发了?”萧谣见钱眼开,拨开树藤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