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失足女主系统》psychosis

17、017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

　　萧谣睡相娴静，呼吸平稳，是深眠了的状态。

　　外间的小九却难以入眠，他背部有伤口，只能侧着身子，背对里间，呼吸声清晰地传进他的耳里，像毛刷挠他耳膜，如艳曲乱他心绪。

　　“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那人站在他面前，整张脸笼罩在阴影中，就那样居高临下地提醒他，不听话的狗是没有价值的，不忠心的奴才是没命可活的。

　　他跪在青石板地上，一声不吭地受了三十鞭，执刑人是同做暗卫的同僚，私下称他一声九哥，但也丝毫没敢徇私，每一鞭都是全力挥下，所幸卸了内力，倒还不算严重。

　　领完鞭刑回御书房跪着，他的背后衣衫尽碎，血肉模糊，面上不显，皇家暗卫一贯的宁死不屈在他身上竟有一种不屈不挠的风骨般。李宥屏失望透顶地看着他，冷声道：“这三十鞭对你来说只是小小的惩罚，十四被赶回来了，你继续跟着她。”

　　小九回：“主上，卢仁嘉那边还是由我……”

　　“不用了。”李宥屏打断他，“你如此瞒着她的消息，想必她很信任你，我暂时不会过问她的事情，你跟着她便是，等到尘埃落定，再问你罪。”

　　“是，主上。”小九领命抱拳。

　　李宥屏身边的随侍太监迈着碎步走近，躬身递上了一方小巧的匣子，“九大人，谢恩罢。”

　　小九瞳孔微缩，俯身磕头，“臣谢主隆恩！”

　　他当着李宥屏的面，取出了匣中的药丸，一口咽下，然后起身告辞，退出御书房。

　　窗楹旁的一直休息的玄凤忽然扑腾到李宥屏的头顶，抓着他的发冠，用仅会的一个词骂着。

　　“坏！坏！”

　　里间人翻了个身，这细微的动静把小九的思绪从遥远的京城拉回了萧谣的闺房。

　　比起她曾经受过的刑来说，三十鞭根本不值一提，对他们身体结实的习武之人来说，这只是很轻微的惩罚，萧谣却说“他罚得这样重”，重吗？比起刀口舔血的暗卫生活，已是小事了。萧谣的嘴硬心软让小九陷入举棋不定的纠结之中。

　　突然之间，窗外传来了鸟类扑棱的声音，他顿时警觉起来，无声地移动到窗前，推开了一道小缝。窗外一切如常，并未发现飞鸟。

　　他正待转身出去察看，目光晃过里间，心中一悸。萧谣坐在塌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你怎么没睡？”小九压低声音问道。

　　萧谣也轻声回：“听到了声音，便醒了。”

　　小九未脱衣物，立即道：“我出去看看。”

　　萧谣疑道：“不是找你的？”

　　“应当不是。”他推开窗子潜入了夜色中。

　　萧谣瞳孔未聚焦地看着一个方向，她此时神思清晰，之前是假意熟睡，想借此告知小九放心睡着，没想到这小子一直没睡。

　　过了良久，才又响起了一声扑腾翅膀的声音，然后那声音逐渐远去。要是萧谣没接受传功老人的内力，她是必然听不到这些动静的，换成二师姐都不一定听得到，可偏偏她有了绝世奇遇。

　　又好一会儿，小九原路返回，他神色严肃地翻进窗子，行至萧谣的卧榻五尺远，扭过身去不看她。

　　“从大丫房间飞出来的信鸽，她一直看着鸽子飞远，我没能截下来。”

　　萧谣苦笑了一下，“她是见你今日不在外守着才敢行动的。”

　　“你知道她有问题？什么时候知道的？”小九微微侧了一点头，似乎要听清她的话，却任保持着向外的视线。

　　他这细微的动作即使在黑暗中也被萧谣捕捉到了，萧谣起了捉弄的心思，话语放得更轻：“那天……”

　　那天什么？小九皱眉，怎么只听清前两个字？他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靠得更近。

　　“……回来……”

　　回来什么？怎么又只有两个字？他又退了一步。

　　“……大丫说……”

　　“你大点声！”小九忍无可忍，低喊道，“她们听不到！”

　　“哦。”萧谣正常了，“第一天大丫给我收拾房间翻了秘籍，她说不识字，怎么会对秘籍感兴趣？”

　　“你怎么知道她翻了秘籍？”

　　“那秘籍放在妆镜前，正巧那天梳完头发把梳子搁在了上面，应当夹带了不少头发，她真要清理，也只会先清理梳子，再移开书看看，又怎么会夹了好几根头发在不同的书页。”萧谣道。

　　其实这都是她胡诌，真实情况是系统告诉了她大丫的身份，这本是在后面战事快结束时的剧情，因各种变动提前，萧谣便将计就计地顺应这面目全非的剧情。若不是在暴露了小九的存在之后她才得知大丫的身份，怕是大丫早就联络别的暗线了。

　　小九有所怀疑，但又觉得有点道理，思绪七弯八拐到她脱发竟然如此严重。

　　“而且她明明不识字，那天在书库，却在蒙学读本下塞了一本不属于那类的地理志；放弃了学习草药的机会，选择了离议事厅最近的饭堂帮工；对二师姐也有些许的殷勤……”萧谣细数着她的奇怪之处，“但她确实没有武功底子，待二丫的态度也很真挚，二丫应是没问题的。”

　　“那我把她捆了，交给秦掌门？”小九试探道。

　　“不用，我自有安排，睡吧。”萧谣说完躺下了，小九也回到外间地铺上。

　　大丫本是掀不起风浪的，她家世凄惨，一家人除了她俩和一个弟弟，尽数因罪被诛，她被皇子看中，十岁便做了棋子，尽心尽力，才保住弟弟的命，并能自己照看妹妹。钦升派没什么重大机密，她可通信的内容便少，最后被萧如君揭穿并感化，帮传了不少假消息回去，弟弟也被萧如君救了出来。

　　合家欢呀合家欢。

　　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呢？

　　系统被关键字触发：“宿主，您的任务中，恶性标签占比已经下降，无聊标签的占比提升，已经成功一大半了！”

　　“真令人感到振奋呢！我也觉得可无聊了！”萧谣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机械音机械地鼓励着：“再接再厉！”

　　萧谣问：“暗卫九动心了吗？”如果不喜欢，怎么会频繁脸红？如果不喜欢，为何眼神闪躲？她也没啥恋爱经历，从丰富的网络冲浪阅历来看，这小子就是动心了。

　　“据系统推测，推测不出来。”

　　“你好废物，给我开个洞察人心的外挂！”

　　“这不符合逻辑。”

　　“很符合逻辑，基于心理学对语言、动作、表情的研究，洞察人心是科学有根据的，善于察言观色的也大有人在。”

　　“您说得有理，为你开启唯一一次外挂功能，是否确认？”

　　“确认！”

　　“您已融会贯通当代心理学所有研究成果。”

　　等等？当代心理学？这对古代背景的书中人物有用吗？应该有用吧，毕竟是当代人写出的故事，除了死马当活马医，还能怎样？

　　萧谣无波无澜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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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进展得坎坷不平，就这样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