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失足女主系统》psychosis

10、010修

　　卢仁嘉身边的两个侍从，其中那个屁话最多的，赫然就是天牢里的戏精狱卒。

　　他不是到很后面才有戏份吗？得，又是蝴蝶翅膀扇的。萧谣揉了揉蹲麻的腿，拉着小芽撤了。

　　钦升派给各派准备了丰盛的午膳，弟子端着盘子鱼贯而出，二师姐也混在传菜弟子中，托盘上一道剁椒鱼头，一道椒麻鸡。她没按顺序上菜，直接走到卢仁嘉的桌椅前，昂着头，把托盘扣在桌面，发出砰的一声。

　　“大人吃好喝好，待会儿还有好菜，这一趟也不算白来。”二师姐哼了一声，高傲地走了。

　　卢仁嘉气地差点掀桌子。

　　侍从劝他：“公子，不要跟她一般见识，狗仗人势！您应该饿了，先吃点吧。”

　　卢仁嘉确实饿了，爬了一上午的山，又没吃早饭，哪能不饿？他料想钦升派也不会大摇大摆地在饭菜中下毒，得罪朝廷重臣，便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鱼肉鲜美，配以剁椒的爽辣，刺激得人胃口大开，卢仁嘉忍不住吃了第二口，就开始期待白饭。

　　他见这回来传菜的不是那个泼妇，十分温柔有礼，心中郁结也散了几分。

　　吃得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正准备让两个侍从用饭，腹中突然一阵翻涌，接着一阵绞痛。

　　“公子怎么了？”

　　“菜里下了药……”

　　“他们岂敢？！”

　　“等会儿……先带我去找茅房……回来再找他们麻烦。”

　　侍从拉住了附近的一名钦升派弟子，问到了茅房的位置，赶紧扶着卢仁嘉去了。另外一名侍从则守着饭菜，保留证据。

　　茅房臭气熏天，侍从站远了一些。萧谣从他背后靠近，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

　　侍从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他骂道：“哪个王八蛋！”

　　回头一看，萧谣面色平静，一脸审视地看着他。他怔了一下，无缝进入状态，惊恐地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谣见他的反应，歪头想了一下，大抵是暗卫也跟来了吧。她屏息感受四周，果然除了茅房里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墙外的树上也有一道平稳的呼吸。

　　她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感情的说道：“感谢你在牢里给我灌了药，不然你现在见到的就是鬼了。”

　　侍从皱着眉：“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在这里，钦升派就是那天劫法场的人？他们竟敢阳奉阴违，我定要禀明公子，上报圣上。”

　　“呵呵，李宥屏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了，但是军队需要钱，他也需要钦升派的威望，卖了我爹一个人情罢了，你以为我的命比一触即发的战事还重要？”

　　“你爹不是早就失踪了吗？和钦升派有什么关系？”

　　“哦，不是那个便宜爹，是我亲爹，就是钦升派掌门秦迭，我娘呢，就是李芜尔。”

　　“怎么会这样……”

　　“我现在叫做秦瑶，也只有钦升派掌门女儿这一个身份，卢荏艺没脑子，卢仁嘉总不至于没脑子吧。”卢仁嘉要是戳穿她的身份，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耽误他夺权争势，他那个妹妹除了争风吃醋，什么都不懂。

　　“不和你说了，看在你喂药的份上，放过你了，不然死个侍从，卢仁嘉也不敢说什么的。”萧谣背着手，晃悠悠地走了。

　　卢仁嘉受了捉弄肯定会借机找麻烦，但如果他看到了被劫走的萧如君在钦升派呢？他不仅会息事宁人，还会隐瞒住她的消息，想办法弄清李宥屏在谋划什么，多疑谨慎的性格会让他怀疑这次合作会不会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相对来说，萧如君的生死在未知的筹谋下根本不值一提。

　　这就是萧谣敢下药的理由，她过来整这一出，也是在点醒卢仁嘉，让他回去给李宥屏制造点麻烦，可不能便宜了李宥屏。

　　那小狱卒被卢仁嘉调出天牢，且还跟着来了这么重要的誓约大会，看来除了演技，别的能力也不会弱。

　　卢仁嘉从茅房出来，侍从就向他如实禀明了刚刚的事情经过，他暗中看向暗卫的位置，暗卫比了个无误的手势。

　　他眉头紧锁，心中分析着前因后果，他早就认为李宥屏关着萧如君的决断是迷惑他们的手段，问斩当天萧如君果不其然被截走，仔细想想，钦升派掌门夫人正是新帝的姑姑，李宥屏请钦升派帮忙倒也合理，等到萧如君被救出，再给她安排一个假身份，一切都顺理成章。

　　这钦升派不好好独善其身，偏偏要趟进这浑水中，那就不要怪他了。

　　两人回到了广场，留守的那名侍从看他们回来，立马准备拍桌讨个说法，卢仁嘉咳了一声，止住了他。

　　饭局接近尾声，卢仁嘉高声道：“誓约大会圆满结束，之后还要麻烦大家出人出力，实在感到内疚，以后信息往来皆在贵派，在下分身乏力，愿意留下我的左右手协助贵派处理琐事，他们以前在宫里当差，对朝廷的一些流程也比较清楚。”

　　有人笑着说：“宫里当差，是太监吗？”随即大家都笑了起来，他们对这个姗姗来迟摆架子的卢大人都没什么好感。

　　秦迭大笑一声，看出了他的心思，开口拒绝：“既是大人的左右手，我怎可断大人的双臂？谢过大人的好意了。”

　　萧谣躲在人群中，眼睛一亮，她弯腰让小芽去传信：“快去偷偷跟我爹说，把左边那个留下来。”

　　小芽点点头，小跑过去。

　　秦煗南正好站在她身边，不解道：“师妹，为何留下他？”

　　“他不是卢仁嘉的人。”萧谣短短解释了一下，没说别的，怕秦煗南想多了又暗自神伤。

　　秦煗南看了一眼侍从，了然于心，既不是卢仁嘉的人，那就是李宥屏的人了，她还是无法和李宥屏断绝联系。

　　小芽贴着秦迭的耳朵说：“瑶师妹说把那个好看的侍从哥哥留下。”

　　秦迭一惊，拿了桌上的一盘糕点给小芽，佯装责备道：“你怎么这么贪吃。”

　　小芽接过糕点，撅着嘴溜了。

　　卢仁嘉见秦迭丝毫不给面子，脸色难看起来，他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天一样被下过这么多次脸，之前还能保持微笑，现在便是假笑也笑不出了。

　　秦迭又说：“既然大人如此割爱，留下一人便是。”

　　卢仁嘉气顺了些，推出了左边侍从，道：“这是我的得力助手，秦掌门尽管驱使。”

　　侍从抱拳作揖，“今后听从秦掌门调遣。”

　　秦迭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他们了。

　　卢仁嘉沉声吩咐道：“我看萧……秦瑶念你灌药的份上不会让其他人过分为难你，你留在这里，看看李宥屏和钦升派到底还有什么合谋，随时传信给我。”

　　“遵命！”

　　“你办事牢靠，待查清他们的合谋，继续留在这里与我里应外合，李宥屏这条臂膀绝对要除掉。”

　　“都听公子的。”

　　卢仁嘉坐在席位上，暗中审视四周，在人群后看到了多日不见的萧如君，她背着手，嘴角上扬地看着他，然后转身离去了。

　　本来要开会要谈的事项就由秦迭和李宥屏私下谈好了，秦迭宣讲过大伙也许了诺，当天的一切就结束了。

　　晚上各派回到镇上休息，次日他们还要商讨各派负责区域等事项。而侍从就留在了山上，提前感受拎包入住的服务。

　　“你住我院子里。”萧谣下巴指了指院门，专制地安排住宿。

　　暗卫跟着卢仁嘉走了，侍从也没像白天那么夸张，露出了本性，虽然本性也是咋咋呼呼的。

　　“不！不行！孤男寡女怎么能住一个院子！”

　　“你耳朵红个屁啊！一个院子又不是一间房，你还敢对我做什么吗？你主子会杀了你的。”

　　“我才没红！就算我正直，也不能和你住一个院子！”侍从捂着滚烫的耳朵，试图掩饰。

　　“不行都得行，我的师兄师姐们都知道我差点被朝廷的人害死，你住在别的地方，晚上被套了麻袋打一顿都是轻的。”萧谣不耐烦了，踹了一脚，把人踹进了院子。

　　她正要进去，秦煗南过来了，她只好拉上院子门，把侍从隔绝在里面。

　　“师兄，你怎么来了？”

　　秦煗南道：“你要让他住在你院子里吗？这会影响你的名声。”

　　“没事的师兄，我都是嫁过一次的人了，而且师兄师姐们都心疼着我，又不会嚼我舌根。”

　　“你要是担心他被人欺负，可以让他住在我的院子里。”

　　萧谣叹了口气，轻声道：“师兄，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吗？”

　　秦煗南眼神像失去了焦点，他怎么不明白，师弟师妹们都打趣说他们俩般配，萧谣总是笑着说哪有，顾及他的颜面，不曾严肃反驳过一句，如今这把男子关在院子里的行为，也仿佛在表示她要用另外一种流言去掩盖当前的流言，用另一种误会解释当前的误会。

　　“我会同大家说清楚，你不必如此……”

　　“你回去吧，今天这么忙，你肯定累了，早些休息，明天还得早起呢。”萧谣下了逐客令，她笑着挥手。

　　秦煗南知道挥手在萧谣这里还有一种意思，就是再见。他苦涩地笑了一下，也挥了挥手，快速离去了。

　　萧谣回到院子里，侍从一脸幽怨地看着她，“你可真无情。”

　　萧谣瞅了他一眼，道：“快刀斩乱麻，为时不晚。”

　　侍从道：“他对你不好吗？”

　　“好是好，”萧谣怀疑地瞅着他，“你主子是秦煗南吗？说这些干嘛？”

　　侍从道：“随口问问。”

　　“话真多，你叫什么名字？”

　　侍从犹豫了一下，道：“暗卫九。”

　　“你本来的名字呢？”

　　“我没有本来的名字，你非要叫我，可以叫我……”

　　“小九。”

　　“……行！”拳头硬了。

　　萧谣的院子里除了她的闺房，还有一间客房，另有小厨房，厕所，和单独修的浴室。客房小芽住过一段时间，萧谣伤好后小芽住回了自己院子，这客房便一直空置，小九一来，就被安排在了客房。

　　“本来每晚会有人过来给我烧水，但你没付工钱，她是不应该给你烧水的，不过我想了个法子。”萧谣笑着说。

　　“什么法子？”小九直觉不妙。

　　“你们轮流烧水，一次烧两个人的就行啦。”

　　“我不是来给你做仆役的！我还有别的任务！”果然没好事！

　　“你是在给自己烧水，又不是给我。不然你写信问问李宥屏，你就说你在萧如君这儿，看他会不会撤销你的任务，让你听我安排？”

　　小九深呼吸，尽力把火气呼出去，然后去房间找笔墨，他是该给李宥屏写信禀告如今的变动，李宥屏才好改变谋划。

　　萧谣敲了敲门框，道：“我的房间里有笔墨，你过去拿。”

　　小九顿了一下，耳尖泛红的进了萧谣的闺房，一双眼目不斜视，生怕见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