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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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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热闹的街道,一个裹着棉袄的胖脸小孩掏出怀中热乎乎的烤红薯,小脸抬起,努力想要看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的状元郎。
殊不知,若想看的见状元郎,还得去街边最富丽的东来顺酒楼的二楼厢房,那里才是数年来观看状元夸官的最佳视角。
而此时空荡静谧的厢房内,正跪坐着一个少女。
少女眼神发直,汗湿透了后心,手紧紧地捂住小腹,口中不停地小声叨念着什么。
房门吱扭一声,一个侍女端着茶进来,低声提醒道:“小姐,润润喉吧,进士大人们兴许就快到街口了。”
一片寂静。
许久,注意到手边的茶盏,少女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道:“这便是孟婆汤么?”
侍女愣了一下,惊恐道:“什么孟婆汤?这是茶呀,小姐,您莫不是魇着了?”
侍女上下检查着自家小姐,这才发现明明是孟冬时节,小姐却浑身是汗。
她更加急切:“小姐您别吓莺儿啊。”
莺儿?那不是她的陪嫁丫鬟吗?
梁蘅月抬头,慢慢睁开眼。
她还记得,孩子出腹的那一刻。
滑溜溜的那么一团小东西,悄没声息的,却折磨了她整整一天。
刚发动的时候却然是疼,比阿娘曾经说过的还要疼,后来就不了。
后来她下身麻木,
再也感觉不到痛了。
梁蘅月苦笑一声。
是了,这里果然是地府吧。
当初自己身边的人都被余杭撤走,唯留下一个莺儿,最终拼上一条命,才给她换来传稳婆的机会。
如果不是她死了,如何能再见到故人呢?
她顿了顿,缓慢地喝下那盏茶,神色决绝:“接下来去哪?奈何桥吗?”
莺儿急得跪下:“小姐,小姐别开玩笑了,莺儿听不懂……接下来我们不是要看新科进士们夸官而过吗……”
夸官?
梁蘅月缓慢起身,打量着四周。
死一般的寂静。
被染成了紫红色的天幕重重地闷下来,像坠入阴天夜晚的海水。
室内装修却精致,空气中隐约飘浮着酒香;再走到阳台,人声鼎沸,树叶凋零,不是盛夏的傍晚,而是孟冬时节。
一个骇人的念头涌上梁蘅月心头。
难道这里不是地府,而是人间?
她收紧指尖,攥得通红,装作闲谈的语气旁敲侧击:“状元夸官……算起来这是天启十四年,本朝第三次夸官了吧?”
莺儿回答:“是啊小姐。”
梁蘅月死死定在原地。
天启十四年冬,状元夸官。她从闺房中偷偷溜出来,早早预订了最好的房间,只为一瞻传闻中风流俊秀的探花郎的容颜。
隔着人群,她对余杭一见钟情。回去便央着父亲母亲要嫁给他。
所有人都反对,一个身无长物,三年便出一茬的探花郎,怎般配得上父亲是朝廷肱骨之臣的梁家小姐?
但谁都拗不过她。之后,梁家贵女风光下嫁农家探花郎。
起初,余杭待她也是很好的。他每晚为她脱袜洗脚,承诺一生只爱她一人。后来,他借着梁家的声誉在外应酬,官职也越做越大。渐渐的,余杭在家中陪她的时间少了,常常深夜回来,领口沾染陌生的香味,或是干脆彻夜不归。
再后来,他干脆将他老家的父母、亲戚都接入府中。那些人粗鄙不堪,常常以余家儿媳的身份要求梁蘅月给他们还赌债。
从那时候起,她逐渐不常笑了。
本以为一再退让可以换来小家的和谐,没想到后来京城事变,原本被发落到西北上战场的燕王谢恂登基为皇。而向来为纯臣的梁家被打为谋反逆党,男丁流放为奴,女眷充当官妓。
而她的夫君,不但幸免于难,而且平步青云,官至内阁。
还娶了心爱的表妹,抬为平妻。
到那个时候,梁蘅月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对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唯有依附着梁家和她,然后又弃之敝履是真的。
满城皆知,余大人忍辱负重多时,终于得以将梁家结党营私,祸乱朝纲罪状二十条呈送新帝,为民除害。
梁家满门清誉,终葬送在余大人手中。
梁蘅月忽得起身,奔到窗边,把窗户全部打开。
莺儿焦急道:“小姐,外头冷当心身子啊……”
她顿了顿,没有动。
回想起脑海中的片段。
那天也是如今天一样的天气。
她天没亮就发动,因着被余杭以京中动乱未平被送到了外头的庄子。身边除了一个慢悠悠过来的稳婆,再无旁人。
她气若游丝,却还惦记着问:“余杭呢?他是孩子的父亲,为何不来?”
赵婆子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从鼻孔中哼道:“个下贱坯子,不会以为蹬出来个赔钱货,我们大人就会对你回心转意吧?”
她脸上扬起一副得意洋洋的笑,“我们夫人月份大了,此时此刻,大人自然是陪在她身边了!”顿了顿,她闭起眼,不再理梁蘅月。
口中却念念有词,“老天保佑这小蹄子赶紧咽气吧!摊上这么个差事,可真是晦气……”
……
回忆就此而止。
睁开眼的瞬间,
梁蘅月沉吟片刻道:“备轿,去淳康侯府。”
*
梁蘅月原是从淳康侯府逃出来的。
侯府是她阿娘,梁夫人的娘家,百年清贵的世家大族。到了梁蘅月这一代,侯府子息不丰,所出的女孩更是只有梁蘅月一个。是以她从小便深得老侯夫人喜爱,常常出入侯府玩耍。
近日侯府里梅花开得正好,老夫人设宴广邀京中贵女,梁蘅月自是也要去的。只不过前世她为着看余杭夸官,偷偷从侯府溜了。为此还让有心人在侯夫人面前说风凉话,逐渐疏远了关系。
后来新帝践祚,清算京中所有站队的、涉嫌站队的家族。侯府自身难保之际,老夫人还不弃前嫌,给她送了许多安胎的补品。
所有人都在保护她,唯有她自己顽童心性,只顾那所谓的爱情,才害了整个梁家为她牵连。
耳边一个慈祥的声音道:“阿蘅,不是说身体不适?路上冻着没有?”
梁蘅月从回忆中回到现实,掩唇小声咳了下,摇头,“晨起有些上火,这会好些了。”
一旁的贵女插话道:“阿蘅妹妹没事就好。听说你称病,我还以为阿蘅是不愿意见咱们这些小姐妹,溜去榜下给自己捉夫婿呢。”
梁蘅月闻言敛眸,唇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
今日她若不来,是不是又要如前世般被旁人挑拨了和侯府的关系?
所有人都看着她,梁蘅月看似怯怯,道:“卢小姐,你说什么榜下……捉夫婿?我怎么听不懂?”
卢小姐急切道:“今日三甲夸官,自然是榜下捉婿了,你不知道?”
“阿蘅在闺中养病,不知晓世俗,多谢卢小姐告知了。”
梁蘅月不给卢鸢反驳的机会,说完立即歪头看老夫人,神色天真,却一句击中要害,
“外祖母,卢小姐对捉婿如此心切,不会是……”
她含笑拖长尾音,在场的所有人自然明白了未说的话。
卢鸢气急:“老夫人,我没、”话都没说完,就被打断。老夫人笑看了卢鸢一眼,然后无奈地点点阿蘅的鼻子,“你啊,越发放肆了。”
她缓缓道:“既然阿蘅也来了,你们就一同陪老身出去走走吧。”
阿蘅点头称是,扶着她走在众人前面。一个小侍女揣手低头滑跪至两人身前,道:“老夫人,出、出了些岔子……”
老夫人皱眉问道:“怎么了?那混小子又去哪淘了?”
“回老夫人,世子已候在台中了……是、是燕王、燕王殿下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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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家里破产,虞音被打包送给了早就有婚约的傅家。
一切都顺意,唯独那个未婚夫不好。
目中无人,处处瞧不起广大人民群众。
她决定对他采取反制措施。
某天,傅家老爷子进了icu
想要探望老爷子的亲戚朋友下属们把病房围了个水泄不通,虞音姗姗来迟,
进了病房
少女故意踮脚,声音在他耳边黏糊糊,“哥哥,西装外套,能借我披一下吗?”
傅泽川皱眉,
目光下落,
裙褶被雨打湿,堪堪黏在腿根。
2.
雨夜,虞音被赶出了和小男友一起住的廉租房。
手机的另一边,威胁说再不凑钱,就把小男友卖去缅北。
虞音烧得浑身滚烫
敲开备忘录最底部的那条地址。
“小姐,您突然逃婚,傅先生很难做的……”
厚重的门掩住雨声 和秘书的喟叹
蝴蝶骨瑟瑟不安地紧靠门板
暗处,傅泽川敲两下长指,
虞音咬唇,楚楚可怜,“哥哥,救救我们。”
片刻,
黑暗中猩红的火点一闪而过,
冰冷的指尖挑起她滚烫的下巴,
“我只救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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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禁欲·柔弱作精
蓄谋已久暗恋·没心没肺瞎撩
#就喜欢你看不惯我还得花钱养我的样子;)
是个甜饼/S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