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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七零咸鱼知青(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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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大队有大片大片的高粱地,此时正是高粱长得茂盛的时候,若是有人藏在里面也不会被人发现,是幽会的绝佳场所。
晏长安回知青点正好会经过一片高粱地,他的灵魂力量强大,五感强于普通人,在经过高粱地时就敏锐的发现里面有人,他以为是小情侣在里面幽会,也没有放在心上。
“春丽,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你已经定亲了,我们这样是不对的。”男人的声音饱含深情痛苦不舍,若只是听这声音,一定会觉得他爱惨了那个女人。
晏长安听到这个声音,脚步一顿,挑了挑眉,这个声音他很熟悉,毕竟今天早上才听过,是傅明远。
叫“春丽”的女人急切地解释:“傅大哥,那都是我爹的主意,而且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你知道的,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傅大哥你放心,我现在就回去和我爹说,我要和赵卫东退婚,他那是包办婚姻,是不对的。”
傅明远一把抱住宋春丽:“春丽你别冲动,退婚对你的名声不好。”
宋春丽猝不及防的被心上人抱进怀里,又是羞涩又是欢喜,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勇气:“傅大哥,为了你我不怕。”
傅明远一脸感动的看着宋春丽:“春丽!”他看着宋春丽泛着红晕的俏丽脸庞,缓缓地低下头。
高粱地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晏长安对听别人亲热没什么兴趣,没有多做停留,却在心里给傅明远和这个叫“春丽”的女人打了个叉。
一个有婚约,一个明知对方有婚约,若是真的相互喜欢,完全可以退了婚,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却偏要这么偷偷摸摸,还拿什么包办婚姻说事。这样的人他见得不少,明明做着没有道德的事,却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虚伪至极。
晏长安回到知青点,将他带来的五斤富强粉,三斤玉米面,还有生产队借给他们新来知青每人的三十斤红薯都拿了出来。
他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下工回来的陆建华等人,看到他拎着粮食往外走,陆建华问道:“晏知青,你这是?”
晏长安解释道:“我自己不太会做饭,打算去顾晟同志家里搭伙。”
陆建华有些惊讶,他下乡七年了,顾晟在村里唯有和大队长家走得近些,对其他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他也是之前爷爷生病需要人参,才和顾晟短暂地接触过,之后顾晟对他态度依然没有改变,仿佛两人的那一次交易不存在一样。
他以为顾晟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却没想到顾晟竟然会让晏长安到他家搭伙吃饭,想到顾晟昨天主动帮晏长安拿行李,他这才发现顾晟似乎一开始就对晏长安不同。
陆建华虽然惊讶,却也放心不少。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他对顾晟还是有些了解的,以顾晟的本事和骄傲绝不会做出贪墨晏长安粮食的事情。他对晏长安的印象不错,干活的时候不会拈轻拍重,也不是个惹事的,自然希望他搭伙的人家是好的。
陆建华的惊讶没有掩饰,看在一旁的郑兴学眼里却是成了另一层意思,他只觉得晏长安实在太蠢,就顾晟在村里的凶名,要是有意克扣晏长安的粮食,晏长安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似乎想到了那样的场景,郑兴学的眼中透着一股幸灾乐祸。
许向阳是唯一见过顾晟对晏长安受伤是如何紧张的,也听到晏长安是怎么维护顾晟的,他觉得晏长安维护顾晟那些话很有道理,受晏长安的影响,他对顾晟的印象很好,因此他一点不担心晏长安和顾晟搭伙吃饭会吃亏。
晏长安没有理会郑兴学的幸灾乐祸,拎着粮食往山脚下走去。确实如顾晟所言,他家的房子很好找,也许是考虑晏长安要来,顾晟没有锁门。
“顾晟同志,我来了。”晏长安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这味道让人口舌生津,幸好这里与村民隔得远,否则免不了被嘴馋的小孩儿上门讨要,弄得不得安宁。
顾晟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一过手他就知道晏长安应该是将所有的粮食拿了过来:“怎么把粮食都拿过来了,你在知青点饿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那里还有些零食。”晏长安边说边打量顾盛的房子。
这房子也是土胚房,布局是典型的农家小院,中间是堂屋,用来招待客人的,两边各一间房,东侧相连这厨房,西侧的角落里有一单独的茅屋,想来应该是茅厕。房屋的外墙看着还挺新,明显是顾晟翻新过。院子里种了些菜,翠绿翠绿的十分喜人,没有看到家禽,房子里里外外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空气中也没有异味,显然顾晟一个人将日子打理得不错。
顾晟闻言没再说什么,心里却盘算着给晏长安做些方便携带的,好让他带回知青点。
顾晟将粮食拎道厨房后,给晏长安打了一盆水,有些歉意道:“你先洗个手,中午我们吃香菇炖鸡,还要再炖一会儿。”
从七岁开始,他每天早上都会去山里逛逛,以前是为了填饱肚子,后来就成了习惯,今天早上他正好端了一个野鸡窝,早上给晏长安送的鸡蛋也是出自这里。
晏长安随意的摆摆手:“没事儿,我还不饿。”
他话音刚落,肚子就发出“咕”的一声,打脸来得太快,晏长安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谁知肚子像和他作对一样又响了好几声,那声音格外响亮,让他恨不得捂上顾晟的耳朵,让他听不到这恼人的声音。晏长安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这样的窘境,脸上不由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尤为显眼。
这年代肚子饿得咕咕叫是常态,谁都不会当会儿事儿,顾晟觉得晏长安的反应十分有趣,看着他有些羞恼的模样,顾晟眼中极快地掠过一抹笑意,不由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肚子不舒服?怎么叫得这么厉害?”
若不是有精神力在,晏长安恐怕还真发现不了他一本正经面容下的戏谑,他觉得自己看错了人,这人哪里是个好人,分明一肚子坏水。他恶狠狠的瞪了顾晟一眼,咬牙切齿道:“我——饿——了!”
顾晟看着他一副炸毛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深。
从昨天见面开始,这人身上就总是透着举重若轻的优雅淡然,仿佛任何困难在他面前都不足为惧,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让人安心信服,稳重得不像年仅十八岁的少年。顾晟欣赏那样的晏长安,但心里却不知为何涌上一股莫名的心疼,如今他这副羞恼到炸毛有些幼稚的模样反倒更加生动鲜活。
也许晏长安自己都没发现此刻他对顾晟的态度随意了不少,出口的话也带着些任性,那是对亲近之人才有的态度。这是他在曾经的任务世界里绝不会有的,因为那时的他是无数人的信仰,他必须是无所不能的,高高在上却充满距离感。
顾晟却是发现了少年对他态度的变化,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男人一贯冷凝的黑眸盛满笑意,微微上扬的嘴角柔化了他冷硬的面部线条,下巴上浅浅的青色胡茬非但没有让他显得邋遢,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男人味,他原本英俊无匹的容颜此时像是蒙尘的珍珠去掉了遮挡的尘埃,露出他本来的光彩,璀璨夺目,带着勾魂夺魄的魅力。
晏长安不禁看呆了,从第一面晏长安就知道顾晟长得英俊,但他看过的俊男美女不知凡几,他自己原本的模样就时常被人称之为盛世美颜,他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看一个人看呆了。原来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一笑仿佛冰雪消融,春暖花开,让人觉得是世界都灿烂了两分。
他眼中的惊艳清晰的落在顾晟眼里,让顾晟心情大好,嘴角不由溢出一声轻笑。
男人的笑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炸在晏长安的耳畔,让他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咳,好饿,去看看你锅里的鸡炖得怎么了?”
晏长安边说边脚步急促地向厨房走去,他觉得自己恐怕是个隐藏的颜控,只是他的颜控阈值比较高,迄今为止只在顾晟身上发作,但谁让顾晟笑起来的时候好看得要命,他会看呆也是正常的。他这么安慰自己,完全忽略的那一刹那心中的悸动。
顾晟被晏长安一副“只要我跑得快,尴尬就追不上我”的模样逗笑了,他连忙咽下即将溢出口的笑声,要是再笑,肯定会把人惹恼了,到时候哄不回来可怎么办?
他连忙追上去,出口的话带着轻哄的意味:“你早上没吃多少,这一上午又干了不少活,肚子饿也是正常的,一会儿你多吃点。”
离厨房越近,香味就越发浓郁,晏长安的心思不由飘到香菇炖鸡上,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顾晟却注意到他原本羞恼消散,眼中透着一股对食物的渴望,嘴角微勾,原来竟是是个小吃货,看来他找到将人诱哄到自己地盘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