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借花献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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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终了，陆颠山为了尽地主之仪，让钰袖她们休息妥当，特地安排一人一间房。这也是头一次，铃儿与钰袖真正意义上的分开住。
自从意识到自己对铃儿的感情不再纯粹，所以钰袖也没拒绝，只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自己刚洗漱妥帖，房门便被人敲响，她推开门，立马瞧见束着棕红色马尾的铃儿，只见她顶着两双黑眼圈，神色怏怏站在外面，见到自己来了，她眼睛亮了一瞬，许是察觉自己表情太过明显，她轻咳两声。
钰袖讶然：“今天怎么起的那么早？”
待话问出，白钰袖看到铃儿耳朵竖起一瞬，不知怎么的，让她想到了满心都是鬼主意的猫，她好像就等着自己说这句话，目的达成之后，坏猫也不用掩饰了。
铃儿情绪略显低沉，脑袋垂下去叹声：“钰袖，今天晚上我能和你一起睡吗？突然自己一个人还有些不习惯……”
语气都夹杂着小心翼翼，她抬头悄悄去看钰袖的表情，南笙说过她睡相差，那昨晚没和自己睡在一起，钰袖是否休息的很好？她竟希望不是如此，她希望钰袖也和自己一样，会不习惯身边没有自己。
头顶忽然传来重量，她看向钰袖，少女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明媚，细长浓密的睫毛为她在眼帘处打上阴影。
钰袖没忍住自己的手，还是摸上了铃儿的头。
“当然可以。”
睡不好的，哪只有你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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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前埋伏在津洲知府必经之路上的线人飞鸽传书，陆颠山把信展开来看，上面空白一片，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张素笺。
他眉头挑都没挑，底下人不知信里写的什么，也无法从寨主表情中揣摩一二。被请来议事的几人面面相觑，陆颠山不说，谁也不敢多问。
坐在一旁的吴伯闭目养神，而风良歁则是把玩手里的折扇，两人气定心闲，看似都没把心思放在那封信上。
陆颠山把信放下，简单抚慰了下他们，便遣散众人，单叫住吴伯和风良歁。
待人散去之后，堂内仅剩下他们三人。陆颠山这才把信重新拿回手上，点燃蜡烛，小心翼翼把纸放在烛火外焰上方，字才渐渐显露。
“二日后，捉硕鼠。”
再过二天便是程先云途径西山之日，陆颠山眼睛眯起，夹住信纸的两指松开，火舌立马将它吞噬殆尽，纸灰落了桌子一片，他伸手捏在指尖摩挲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吴伯用余光注意到了风良歁，见他静静盯着那摊纸灰，用扇骨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自己的下巴。
“风公子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风良歁佯装回神，报道：“在下是在想一件能让此法更事半功倍的方式。”
陆颠山抬眸看向他：“说来听听。”
“寨主昨日迎来一群小友，其中那位姓白的姑娘，我琢磨着应和寨中弟兄们口中相传的白家关系匪浅吧？”
陆颠山神色变了变，不自然回他：“许久之前的陈年旧事了，没想着和你说。白姑娘确实是西山寨恩家的后人，只是现在说这些，应该不太合适吧？”
“怎么会不合适呢。”风良歁双眼含笑：“寨主，您也看在眼里，近些年自新皇上任以后，官府更是明里暗里骚扰不断，背后原因我想您很清楚。”
吴伯横眼睨他，握着拐杖蛇头的手徒然紧了许多。
“当然我并不是那个意思。”风良歁右手把扇甩开，掩住半面，让人看不清神情：“但如果只是让白姑娘在后面帮我们一把，也不是未尝不可。”
“良歁。”陆颠山厉声呵斥打断，“此事今后就不要再提了。”
“白姑娘本就无义务帮我们，她本家的恩情我们寨子都还没还清，如何再去厚颜请求？更何况她今年才多大，还是个娃娃，不护着她还把她拉下水，哪有这样处事的？”
风良歁表面颔首赞同，却还是问道：“倘若是白姑娘主动提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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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铃儿和钰袖二人来到后山处，伴着飒爽秋风，因众多琐事憋闷许久的心情终于豁然开朗。
风良歁还真没有骗人，一眼望去，满山腰皆是刚过脚踝的野花。凡是有风拂过的地方，那片花海便像是一波波被漾起的江水。
铃儿弯腰，折下一朵最有眼缘的捧在手里。她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钰袖，无须多找，她总会站在自己身边。
铃儿开心的不行，哼哼唱起小曲。别人借花献佛，她借花献美人。
“钰袖，给。”
她接过一捧说不出名字，但颜色鲜艳非常的花，抱在怀里瞧了瞧：“真好看。”
“你喜欢就好。”铃儿嘻嘻笑着，顺势躺了下来，遥遥望看头上湛蓝的天，还有薄纱般的云彩。
这种安然闲适的日子太少太少，也正因如此，才显得弥足珍贵。
“钰袖，见到你母亲之后，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差不多的问题，这是第二遍。但铃儿能说的如此直白，还是头一次。
钰袖打愣一瞬，紧接着反应过来，铃儿是不是在怕自己会离开她？虽然自己承诺过，但她心中仍然在担忧着啊。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用掌心轻轻覆上少女的眼睛，铃儿睫毛颤动的动作，挠的钰袖掌心微痒。
眼睛看不见，听觉更加通透了，只听钰袖一字一句、语气万分真切，她对自己说：“不会，见到母亲后，你若想继续游历江湖，我便陪你游历江湖，咱们去看遍天下的千山万水。你若累了，想栖身定居，我便同你一起栖身定居，咱们可以一起读书、写字，赏月作诗，你说如何？”
掌心下的少女唇角弯弯，钰袖光是看着，心情也是极好的。
“钰袖要是想回家，我也一起同你回去，好不好？”
“好。”
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撤去，视线重新清明起来，只是阳光变得刺眼。铃儿眼睛眯成一条缝，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钰袖应该在背着自己捣鼓什么。
好奇心驱使下，铃儿回头，赫然见到钰袖正在利用自己给她的花，仔细编着花环。
她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最后再系上死结。
骨节分明的指节擦过花瓣，动作小心翼翼像在摆弄一件价格昂贵的瓷器。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跪坐在地上的钰袖直起身子，把花环带到铃儿头上。
比想象中还要漂亮。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借花献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