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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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您好，我是新丽格的胡江。”
自从新丽格酒店被上面要求停业整顿后，胡江日子就不太好过，一连挨了乔总几顿骂，毕竟酒店停业一天就要损失几百万元，再不能解决，他这经理的位子估计要换人坐了。
胡江央求道：“霍总您一定得帮我，不然这事我没办法跟乔总交代啊。”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胡江满脸为难，若按霍总说的去做，那他真就将律宗澜得罪透了。
霍云庭不过是公司大股东，乔总才是公司的大老板。
也不知道当时他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居然听从霍云庭的吩咐，把律宗澜房间的房卡又开给了一个小明星，才招来律宗澜的报复。
没人清楚律宗澜的背景，两年前他从国外回来，只做了两件事，至今让人津津乐道。
第一件事就是高价拍下城东的地，如今那块地已经准备开发高新区了，
第二件事便是创立凯歌娱乐，据说还是为了某个小明星。
想到那位律总的行事风格，胡江不免有些畏惧，那人城府深沉，手段向来狠厉，不留情面，凡是得罪过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就因为他做事太狠毒了，圈子里没有一个人敢跟他结交。有人说他像孤狼，只要给到他一丝机会，他就能在敌人身上狠狠撕咬下一块肉。
胡江这会后悔也没用了，他上了霍家这条船，早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胡江心里苦笑着，面上连连点头，“好好好，就照您说的办。”
想到第二天要去公司上课，祁沅有点失眠，早上六点不到就醒了。
老管家刚从前院给花草浇完水回来，就看见祁沅坐在餐厅吃早餐，他不赞同说：“小沅怎么不多睡一会。”
祁沅抿嘴笑了笑，“佟爷爷早。”
他从老管家那得知，老管家姓佟，是二代华人，年轻时便在大贵族家服务，几十年时间他从普通帮佣到当上管家。
直到几年前老家主去世，下面几个小的为了争夺家产，斗得你死我活的，老管家不想淌这趟浑水，从贵族家中退了出来，后来才被律宗澜聘回家里当管家。
这几天祁沅跟老管家混熟了，相处间倒没之前那么拘谨了。
老管家知识渊博，祁沅很喜欢听他讲他年轻时走南闯北的经历。
听说祁沅中午不回来吃饭，老管家给他准备了润嗓子的雪梨蜂蜜水，边说：“我听说公司的伙食都不好，我让小钟给你送饭。”
“好的，谢谢佟爷爷。”
祁沅到公司时，时间刚过七点半，然而小苗就已经在公司门口等着了。
见到祁沅，小苗笑眯眯地挥手，一如既往的元气十足，“祁哥早啊。”
“早。”祁沅默默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小苗看他神色，大概猜到祁沅想问什么，她哈哈开玩笑似的说：“想到成为祁哥的助理，激动得一晚上都没睡着，今儿早早起来见您啦。”
小苗没有解释，其实她是担心祁沅找不到上课的地点，特地在这等他。
前台的小姐姐昨晚就从公司内部群知道祁沅签约了公司，今日见到祁沅过来，也没表现得太过惊讶。
小苗手上提着打包好粥和包子，问他，“祁哥吃早餐了没？”
祁沅仍不太适应对方如此热情，他轻轻点头，“嗯，吃过了。”
小苗走在前面按下电梯按钮，“声乐室在九楼，我们先去声乐室。”
公司背靠着L集团这棵大树，出手相当豪阔，直接租下整一栋楼做为公司办公场所。
一到五楼为员工办公场所，六楼公司食堂，中间七到十楼为艺人训练场所，除了舞蹈室、音乐室、健身房外，还有专门的录音棚，十楼往上全是员工宿舍。
小苗掏出手机，再次打开课表确认上课时间，“八点到十点声乐课，中间休息半个小时，十点半到十二点半舞蹈课，中午休息两个小时，下午还有礼仪形体课。”
一天的时间安排得正正好。
从楼下一路上来也没看见有其他人，祁沅忍不住问小苗，“公司没有别的艺人吗？”
小苗回答说：“公司暂时就签了您一个艺人，不过最近有准备招聘一批练习生。”
到了声乐室，里面没人，祁沅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等老师，小苗则去外面吃早餐。
离八点还差五分钟时，年迈的女老师走进教室。
她的头发全部梳起来盘在脑后，一丝不苟，表情严肃，她说：“我姓徐，今天起就是你的声乐老师，我的上课会比较严格，希望你能认真听讲。”
祁沅攥紧手指深呼吸一口气，极力稳住狂跳的心脏，“好的老师。”
他听小苗说过，凯歌请的声乐老师是从音乐学院里退休的老教授，在大学教学几十年，有着丰富乐理知识和教学经验，教他一个新手绰绰有余了。
徐老师抬手示意他，“我们先练习一下发声。”
祁沅跟着徐老师哼唱了一段民谣。
他的声音纯净而柔和，不染一丝杂质，然而仔细一听却有些微微颤抖，歌哼到一半，就被叫停。
徐老师皱着眉点评他，“你的音色比较独特，辨识度很高，音域也不错，要做为一个要跳要唱的大众偶像，还差了点。你有个致命的缺点，你唱歌气息不稳，看得出来你没有经过专业的学习，但你很聪明，知道用技巧弥补。”
“但气不是吸得越多越好，而是吸得越深越好，这样气才能沉下去。”徐老师毫不留情指出他的错误做法。
祁沅眼巴巴看她，一脸的求知欲，“那该怎么做？”
徐老师安慰他说：“你也不用太担心，唱功可以通过后天练习弥补。”
徐老师虚指点了点他的小腹位置，“把背挺直，小腹微收，来深呼吸一口气，把气沉进小腹里，对对就这样，再用哼的感觉把声音送出去，声带要保持放松，不要急，慢一点、柔一点，尽量自然一点，对了。”
祁沅按照老师教得练习几回后，就隐约摸到了诀窍。
一堂课下来，徐老师对这个声名狼藉的年轻艺人彻底改观了，礼貌好学，有天份，悟性高，如果能沉得下心来创作，也许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歌手。
抱着欣赏提拔后辈的心态，徐老师语气不由得温和了几分，“除了上课外，你可以多跑步和游泳，增加肺活量。还有你平时应注意一下饮食，避免刺激性食物。”
祁沅弯腰向她鞠了一躬，“谢谢您。”
上完声乐课，祁沅又马不停蹄地赶向舞蹈教室。
舞蹈老师是个三十左右的男老师，经常跳探戈的缘故，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祁沅是吧，咱们先开始做个热身动作。”
“别紧张，放松放松。”
舞蹈老师越说，祁沅就越放不开，手脚动作极不协调，一个左脚绊右脚，差点来个平地摔。
看着祁沅那仿似广播体操的僵硬动作，舞蹈老师都快哭出来了。
昨天知道自己学生是祁沅时，他还专门买会员看了祁沅之前的比赛录像，跳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看在钱的份上，他安慰自己，教一教还有的救。
如今他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完了，他一世英名。
祁沅羞得满脸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舞蹈课结束后，祁沅躺在地板上，他很久没有剧烈运动过了，这会浑身酸痛，连手指动一下都觉得费劲。
小苗递来热毛巾，“祁哥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饭。”
祁沅抬了下眼，汗沾湿了睫毛，黑眸也显得有些潮，他接过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轻轻喘气说：“不用，有人会给我送饭。”
刚好这时祁沅微信消息响了响，是钟司机发来的，说他已经到楼下了。
“就在楼下吗？我下去拿吧，我知道车牌号。”小苗二话不说把祁沅按了回去，下去了拿饭又风风火火回来。
饭菜做得有点多，装了满满三个饭盒，还有保温桶里的莲藕汤，祁沅一个人吃不完，便分了一半给小苗。
祁沅不想动，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吃饭。
吃过饭后，小苗见他有些精神萎顿的样子，小心翼翼问他，“楼上有员工宿舍，你要不要午休一会。”
“好。”
“我去帮你申请一个房间。”小苗快速收拾了饭盒，祁沅也过来帮忙。
小苗连忙拦住他，“你别动，放在那里，我来就行！”
很快小苗拿着房卡回来，两人乘坐电梯上到十楼。
公司将宿舍改造成酒店式公寓，里面家具电器应有尽有，被褥床单也都是新的，拎包即住，非常方便。
睡过午觉后，祁沅恢复了精神，下午礼仪课反倒轻松了些。
祁沅一连几天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
下午的礼仪课结束后，祁沅留在舞蹈室练舞。
小苗看他练了一个小时了，赶紧劝他休息，“祁哥先喝口水歇息一会吧。”
祁沅固执道：“我再练半个钟。”
周雅忙完工作，端着咖啡下来三楼溜达，不经意看见站在走廊上的高大身影，她惊讶道：“律总，您怎么来了，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来看看。”律宗澜抬了抬下巴，眼睛盯着舞蹈室里的背影，“他这几天一直这样？”
周雅看着舞蹈室里的祁沅，手脚极不协调，动作滑稽又好笑，练了那么多天，仍比之前的瘸腿舞好不到哪去。
“他的声乐老师说，他唱歌很有天分。”
跳舞就不堪入目，周雅没说，祁沅的舞蹈老师这星期已经第三次向她提出辞职了。
周雅补充道：“不过他很努力。”
但在娱乐圈里，只有努力最不值钱。
周雅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祁沅这种性格根本不适合娱乐圈。
他性子软绵，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懂得开口拒绝，也没见他发过脾气。
律宗澜也没想到祁沅一装就能装这么久，是演技太好，还是真的改过自新了？
他收回目光，声音沉如深水，每一个字都没什么情绪波动，“既然他不会跳舞，就不用学了，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
周雅叹了叹气，仿佛对祁沅没辙了，“只能尽量让他往音乐的方向发展了，对了，我打算在公司招一批练习生。”
“你决定就行。”
“下个月有个慈善晚会，我想带他去刷个脸熟。”周雅说。
律宗澜面色沉静，眸色染寒，“你盯着他一点，要是他跟盛世的人接触，尽量观察一下他们做了什么。”
周雅神情逐渐凝重，“你是怀疑？”
“不排除这个可能。”律宗澜神情一贯的冷淡，“那晚他被人安排进我房间，我想查出他背后的人的目的就顺势跟他结婚。”
周雅没想到律宗澜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祁沅结的婚，她皱眉道：“你这样太冒险了，万一……”
律宗澜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不会有人知道的。”
周雅下意识看向舞蹈室里，正笨拙地练习跳舞的祁沅，她一阵后怕，如果只是为了得到他们信任才装出来的，那他心思也太可怕了。
她从口袋摸出烟盒，取出一根烟点燃后夹在指间，她熟练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心情平复下来后，她冷静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去你办公室说。”
祁沅回宿舍洗了个澡，衣服忘了拿进浴室，便随手披了件浴袍出来，带子松松散散的系着，衬得身影愈发削瘦，走动间隐约能看见浴袍下面那双笔直修长的长腿。
他从浴室出来，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他吓得顿时结巴道：“律、律先生？！”
由于刚洗过澡，额发微湿打绺勾在漂亮的眉眼间，眼睛蒸腾着氤氲水汽，水色朦胧的看着很勾人。
律宗澜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审视，目光从他的脸往下最后落在他光洁的脚踝上，眼里仿佛有一丝微光转瞬即逝。
“您先坐着，我去换件衣服！”
祁沅每次上完舞蹈课衣服都会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不舒服，得洗个澡才行，为方便他就在宿舍放了套衣服备用。
他顶着律宗澜侵略性的目光，战战兢兢地从衣柜拿出衣服，抱着衣服就往浴室跑，连内裤掉了也没有发现。
律宗澜视线落在地面那块白色布料上，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嘴唇。
几秒后，浴室的门重新被打开，祁沅小心探头出来，看见掉在地摊上的内裤，也不敢去看律宗澜，飞快跑过来弯腰捡起内裤。
没想到一抬头就对上律宗澜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犹如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蹦而起，一溜烟似的窜进浴室里，咔擦一声重重关上门。
祁沅换完衣服出来，眼睛闪闪烁烁不敢看他，神情变得有些窘迫，耳朵烫的发红，嘴巴抿着没有出声。
他拿起干毛巾擦了擦湿润的发梢，鼓起勇气他，“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律宗澜开口，“上午刚到，接你回去。”
话音落下，只见窗外划过一道闪电，祁沅肩膀微缩，连忙离得窗户远远的。
最近一直在下大雨，云层厚厚地笼罩着这座城市，将天光都遮得严严实实。大雨冲刷下来，闪电划过天空，惊雷滚滚。
祁沅“又下雨了啊。”
“雨停了再回去。”
屋里光线昏暗，两人相对无言。
祁沅困意涌上来，他坐在沙发另一头，抱着枕头昏昏欲睡。
律宗澜拿出手机回信息，等他处理完文件，发现祁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半边被埋在沙发里的脸，温顺又安静，长长的睫毛垂下，眼底是淡淡的青黑色。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十几分钟后雨停了，街道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空气中有一股雨后的清新。
律宗澜弯腰拍了拍他的脸，“雨停了，该回去了。”
祁沅揉着眼睛，迷迷瞪瞪醒来，“哦好。”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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