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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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提过你师尊待你不好，他不止是限制你的饮食罢？”见盛临泽颔首，师折云猜测道，“临天宫内的饮食并不短缺，他限制你的饮食是为了虐待你么？”
盛临泽装傻道：“我不清楚。”
师折云接着问道：“你师尊待你是出了名的好，这三千界中有不少人认为你是你师尊的私生子，他为何故意做戏？”
“我亦……”盛临泽堪堪吐出两个字，便被师折云打断了：“你想说你亦不清楚么？不，你清楚得很，你不过是不想告诉本尊而已。”
“折云。”盛临泽唤了一声，“对不住。”
“无妨，你自有你的苦衷，本尊不逼你。”师折云兀自吃起了外酥里嫩的叫花鸡。
“折云不逼我是因为折云只是信口一问，并未放在心上罢？我从前如何，今后又会如何，折云全不在乎。”盛临泽明白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却又忍不住觉得委屈，他并不愿意告诉师折云事情的始末，亦不愿意被师折云轻轻揭过，矛盾万分。
“本尊……”师折云坦言道，“本尊其实心硬如铁，不在乎任何人。”
盛临泽面露惊色：“我不信，折云明明心怀苍生。”
“不，本尊心中没有苍生，惟有自己。本尊拯救苍生仅仅是为了积攒功德。”师折云含笑道，“本尊实乃沽名钓誉之辈，最喜苍生对本尊顶礼膜拜，最好是处处建寺立庙供奉，香火鼎盛，供物不绝。”
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本性，适才定是中了邪了，但他并不后悔。
言罢，他面色如常，通体的肌肤却是紧绷了。
这个被著者强迫着钟情于他的盛临泽是否会因为他的这一番话而对他失望透顶？
他是所有人眼中救苦救难的善人，想必盛临泽亦是这般认为的。
而他亲口摧毁了自己的形象，赤.裸.裸地向盛临泽展示了自己的自私自利。
盛临泽如若对他失望透顶，进而幡然悔悟，他便能脱离怀上孩子的风险，这乃是他梦寐以求之事。
盛临泽如若仍是对他死心塌地，只能证明由著者所创造的人物反抗不了著者的设定。
他急欲知晓盛临泽的反应，遂紧紧地盯住了盛临泽。
只见盛临泽笑吟吟地道：“却原来，折云虽然羽化成仙了，骨子里依然是有血有肉之人。”
师折云迷惑不解地道：“你所言何意？”
“折云太过完美无缺了，宛若庙里的泥疙瘩，好似全然没有自我，只知苍生，不惧死，不怕疼。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自私自利乃是人性，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我觉得自私自利没甚么不好的。且折云的所作所为哪里算得上自私自利？不论折云的目的是甚么，折云确实救了不计其数的人，造了数不胜数的浮屠。”盛临泽凑近了师折云，好奇地道，“折云盯着我看是不是害怕被我讨厌？”
师折云淡淡地道：“你切勿自作多情。”
“折云方才说话之时，几乎是面无表情，我却从折云眼角眉梢看出了一丝丝落寞。”盛临泽认真地道，“折云那副模样很是可爱，教我心动不已。”
师折云不禁怀疑这盛临泽撞坏了脑子。
盛临泽眉飞色舞地道：“折云是不是松了一口气呀？”
师折云才不会承认自己的确松了一口气。
盛临泽笃定地道：“折云定然松了一口气，像我这么出类拔萃的爱慕者百年难得，折云一想到我会变心，便心如刀割，坐立难安罢？”
“自吹自擂。”师折云不再理睬盛临泽，专心致志地吃着叫花鸡。
盛临泽亦吃起了叫花鸡来，一面吃，一面喋喋不休地道：“天道并非瞎子，既降下九天玄雷，自是认可了折云的功绩，折云何必妄自菲薄？可惜我未能见识折云当时的英姿，师尊与师兄却是瞧见了，我好生嫉妒。”
——便是由于师折云羽化成仙了，师尊才夺走了他仅剩的右臂，命师兄日日割他的肉，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具。
师折云闻言，蹙了蹙眉：“你师尊巴不得本尊渡劫失败，百般阻挠。”
盛临泽面色一沉：“万一渡劫失败，折云兴许会丢了性命，师尊为了得到折云，未免太不折手段了。”
“你师尊当时受了重伤，后来才会受制于你师兄，不得不下嫁？”师折云当时是想杀了那绊脚石的，奈何有九天玄雷在，实在腾不出手来。
“师尊待我不好，所以我挑拨离间，撺掇着师兄对师尊下了毒。”盛临泽凝视着师折云道，“折云，我之自私自利远胜于你。”
师折云并不认同盛临泽的说法：“你师尊既然待你不好，你报复他合情合理。再者，他本就是恶贯满盈之徒，死不足惜，算不得自私自利，反而是为民除害。”
“对，我是为民除害，最爱为民除害的折云要如何奖励我？”盛临泽放下吃了大半的叫花鸡，扑进师折云怀里。
师折云猝不及防，整副身体被盛临泽扑倒在地。
霎时间，他与盛临泽的身体近乎于严丝合缝。
透过薄薄的皮肉，盛临泽的心跳击打在了他的心口。
想要盛临泽，想要被盛临泽恶狠狠地索取……
他的身体如是呐喊着。
他望着盛临泽，少时，不由自主地阖上了双目。
盛临泽慢慢地垂下首去，越过师折云的唇瓣，亲了亲眉心。
他心悦于师折云，但他舍不得趁人之危。
师折云以为盛临泽会亲吻他的唇瓣，最终，感受到温热触感的只有他的眉心。
他的左手下意识地环住了盛临泽的后颈，拿着叫花鸡的右手不知何时已丢下叫花鸡，圈住了盛临泽的后腰。
盛临泽负隅顽抗：“折云，不要考验我。”
师折云恍若如梦初醒，掀开眼帘，一把推开了盛临泽。
“我当真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盛临泽洋洋得意，继续吃叫花鸡，吃得满嘴是油，陡然瞧见不远处有一片冬枣林，遂偷了一大把冬枣来。
他将冬枣清洗干净，方要递给师折云，忽而听见一把稚嫩的嗓音道：“阿爹，便是那人偷了我们家的冬枣。”
他立即拉着师折云坐上了马车，落荒而逃。
师折云一手叫花鸡，一手冬枣，忍俊不禁：“盛临泽，你这个魔尊怎地偷冬枣都能被人发现？”
盛临泽脸上无光，胡扯道：“我这叫与民同乐。”
师折云吃了个冬枣，赞许地道：“脆生生，甜滋滋，汁水充盈。”
盛临泽沾沾自喜地道：“那是我慧眼如炬，挑得好。”
“冬枣的主人家放狗追我们了，还有山鸡也是有主的，主人正在痛骂你。”师折云从未做过小偷小摸之事，觉得甚是有趣。
不过他不愿占百姓的便宜，从衣袂中摸出一小块碎银，向着他们掷了过去。
盛临泽听得动静，打趣道：“多亏了折云为我解围，折云定会是我的贤内助。”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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