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落子无悔》叶神渊

18、第十八章 平淡归队

　　临近中午，药园子里的两位老人才出来，边走边兴奋地谈论着什么。
　　尹品浓一听顾二少的来意，没有二话直接让吴邪打包走人，那迫切的架势让吴邪嘀咕不止，却也让他确信自己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顾二少在一旁难得没说风凉话，甚是恭顺地陪在二老身边。
　　好歹是留了一顿午饭，师生两人才把各自眼中的麻烦精送走，也不顾夏日炎炎，兴致勃勃地又进了药园子。
　　吴邪透过后车镜看着离去的二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先想到君子之交淡如水，然后是远香近臭四字，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道顾二少走了谁的门路，他们到医院走了一遭，各项检察紧锣密鼓，一个小时不到，再出来时连叶医师的批准都拿到了，效率简直了！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回到了军区。
　　吴邪一下车，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恍若隔世。
　　正值工作时间，来接人的只有他们的直属领导，姓徐名正则，八十年代典型的知道分子，客套地跟二人寒暄着，他后面跟着郑洋，变化不大，沉稳了些许。
　　吴邪保持着微笑，尽量多听少说，心里却想到起了自己初入伍时来接人的老郭和王胖，老郭在养伤期间来探过病，王胖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自己受伤后吵着要来，被吴邪苦口婆心地劝下了，王胖复员原籍，在四九城里正是忙得不可开胶，人虽没到，电话却没断过，东西也寄了不过来。
　　进了信息工程处，老徐就把时间留给了年轻人，顾二少带吴邪去新宿舍，郑洋跑腿去给他领新军装。
　　吴邪一眼扫过整个房间，标准四人间，感觉像是回到了当年的大学宿舍，看到三个床铺上有铺盖，就问道：“二少，你不会也住这屋吧？”
　　顾二少翻了个白眼，指出了各自的床位，才道：“你以为我愿意啊，原本我是不住这里的，因为多了你们两个，我才被发配过来的好吧，忘了问你，你睡觉时候没奇怪的癖好吧？”
　　吴邪将行李放到桌子上，一边规整一边回道：“不梦游，也不发癔症。”
　　放心地点了点头，顾二少又道：“打呼磨牙也不行，放屁打嗝……最好也藏着些！”
　　“……”您这要求真挺高！
　　下班前，老徐领着一行人在整个信息工程处露了个脸，因为工种的多样性，实际上也没见到多少人。
　　信息工程处一共分四个科室：人事科，研发科，通讯科，维运科。
　　吴邪被分到了维运科，维运科有些像企业里的售后服务，了解完自己的工作内容后，吴邪有些无语问苍天。
　　小组长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人很活泼，叫李云朵，是个骨架纤细的单眼皮姑娘，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标准的邻家姑娘。
　　工作时间结束后，李云朵喊着吴邪和郑洋一起去食堂，顾二少天气一热就胃口不佳，直接回宿舍了。
　　食堂人还不多，几人打过饭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了，吴邪是惯会跟人聊天的，饭桌上气氛很不错。
　　“吴邪同志，你别看我们维运科听着不怎么样，但我们这儿可是出过‘头狼’的，知道什么是‘头狼’么？”李云朵说着用下巴指了指窗外走来的一队人。
　　那一队人所过之处无不侧目，他们身上穿着款式独特的野战服，在这绿皮满地走的军营里如鹤立鸡群，直到走入食堂，一声解散后他们身上那无形的锋芒才无声散去。
　　特种兵，吴邪心里蹦出一个词。
　　李云朵就差伸长脖子去瞅那几个人了，半天后才悻悻道：“可惜今天来的不是李云河那一队人……”
　　吴邪很面子地问道：“李云河是？”
　　“哦，是我堂兄，我跟你说啊，我堂兄那可利害了……”李云朵回神就给吴邪讲了一通李云河的光辉事迹，总得来说是一句英雄出少年，结果被她说成了‘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吴邪听着她赞美过度的话语，却似闻到十里飘酸，心里有些想笑，然后他就真的听到了笑声，我去，难道我没忍住？
　　结果当然不是吴邪没忍住，而是他这桌所在的前后此时都坐满了人，刚好就是那八人小队，因为只有靠窗的位置是四人台，更巧的是吴邪一行人前后两张桌子都空着，这才被特种兵包围了，想当然，李云朵刚才的话肯定被他们听去了，而他们和李云河肯定是相识的，这才被她一串夸张的彩虹屁给逗乐了！
　　没打算多事，吴邪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了筷子。
　　云朵姑娘是个很有教养的好同志，只斜斜地睨了发笑的黑脸汉子一眼，不打算打理他们，看吴邪吃好了，就招呼他们走人。
　　谁知才起身，就听那兵痞用熟稔的乡音道：“哟，云朵妹妹，这就要走了，坐下来再唠会儿呗……”
　　吴邪看了脸色铁青的云朵姑娘，仿佛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云朵扭过头恶狠狠瞪他一眼，骂道：“臭不要脸的，谁是你妹，只有李云河才是我哥！”说完踩着咚咚直响的步子率先离去。
　　自觉地以路人甲的态度扫了他们一眼，吴邪略以颔首也跟着离开，至于余光里忽然闪现地‘绊脚腿’，直接无视，一步迈了过去，然后他就听到身后不轻不重的起哄声，还有‘他就是’‘吴邪’之类的字眼。
　　岔道上跟云朵姑娘分开后，吴邪感觉到郑洋的目光不时地瞟向自己，李云朵明显没听到那群人的议论，郑洋跟在后边肯定是听到了，吴邪不确定他是好奇还是八卦，自然也没打算满足他的任何一种心理需求。
　　其他的倒是可以聊聊，比如郑洋这几个月的部队生活，比如李云朵叮嘱他们积极投身的文艺汇演，再比如信息工程处的人和事……
　　一路上走走停停，他们本是先去总参部跟老相识们道个迟到的别，谁知扑了空，老郭一行倒是都在，但是都在开会，一时见不到人，出办公楼时两人意外地跟张仲年打了个照面，张仲年来去匆匆，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副手就离开了。
　　两人又折回原路，往宿舍走。
　　郑洋就说起年底之前的军事演习还有张仲年所在连队的消息，据说那是一支番号很响的加强连，大部分人都上过战场，实战经验丰富，而这次的军事演习就是传统的实战派和革新后的信息化部队之间的交锋，演习结果直接关乎军队的发展、个人荣辱及职位升迁，所以同志们才会一片忙碌。
　　吴邪从小到大都不太参与集体项目，他的认知里中国人一扎堆就准没好事，所以他对军事演习这类积极而伟大的事业完全没兴趣，反而认真考虑起文艺汇演的事情，后世的选秀节目那么多，好段子随便用，再拉上顾二少做颜值担当，三人一上场气氛分分钟不就燥起来了？
　　宿舍门前，郑洋先一步推开而入，之后，没有之后了，吴邪松了两颗扣子，见他人还堵在门口就推了一把，自己侧身进了房门，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眼前白花花一片，一具身体，顾二少年轻鲜活的身体，还不着寸缕……
　　不怪乎郑洋这傻小子会死机，吴邪心里骂了句娘，却听顾二少语气不善道：“你们进来之前就不能先敲门吗？有没有一点礼貌？”
　　吴邪退后一步将门关上，略显尴尬地笑道：“下回会记得，不过二少你倒是先把衣服穿上啊……”说着顺道给了郑洋一把掌，这小子还是年轻，沉浸在顾二少的美色里不能自拔！
　　顾二少撇了他俩一眼，手里拿着个苹果咬得咔嚓脆响，待苹果上沟壑一片，他才叼了起来，双手攀上床栏，引体向上一翻人就到了床铺上，接着坐在床上继续啃苹果。
　　吴邪直觉双眼被针刺到一般，眯了一下，虽然顾二少的动作很帅气，可也遮挡不了他光着的屁肌和潜伏的某物都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此时吴邪心里只剩一句话：哔了狗！
　　终是没忍住，吴邪嘴欠道：“二少，你还有遛鸟的癖好啊！”
　　顾二少盘腿坐在床上，咔嚓咔嚓地嚼着果子，乌黑的招子如猫科动物般不眨一下地盯着吴邪，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凉快！”
　　吴邪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心说你高兴就好，然后去开了自己的衣柜，拿上换洗的衣物和毛巾就进了洗手间，留下一句话给郑洋：“你先候着，我马上出来！”
　　“……”郑洋回神后满脸通红，规矩地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顾二少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眼坐姿僵硬的某人，将果核心丢进垃圾桶，抽了张帕子出来一边擦手一边口带嫌弃地说道：“瞧你那怂样，见着个男人的裸体就面红耳赤，不用说肯定没敢直面过女人的裸体……”说完还叹了口气，有些自怨自艾道：“我顾二少居然沦落到跟两只童子鸡共处一室，说出去都难以启齿！”
　　“……”
　　虽然没点名，郑洋觉得顾二少这话就是跟自己说的，莫名地就是脸上臊得慌，平直的目光不自然地就落在了地面上。
　　沉闷地气氛并不长，吴邪很快一身水汽地走了出来，看到端坐的徒弟先给了他一脚，把人撵走后他重新落坐，擦着头发开始给顾二少讲起文艺汇演的事，顾二少明显是知晓有这么回事地，所以兴致并不高，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吴邪的话。
　　“你明天把配乐弄出来听听再说……”顾二少最后嘟囔了一声就睡了过去。
　　吴邪听着洗手间里洗衣服的水声，又看了看时间，八点的热播剧场还没开始你就睡觉是不是太早了些？
　　纱窗外吹来一阵晚风，却不凉爽，吴邪有些想念家里的空调，不，电扇也很让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