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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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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垢...？”
“是呐，虽然说我们这边没有想掺和你们小孩子自己事情的意思，毕竟你愿意嫁给臭小子也是他的福气，就觉得随你们高兴就好。
但是你家那边前两天吵了很久，哈哈，滑瓢还过来说要小悟改姓奴良才能接受，还有雪丽和你阿姨这两天在给你做白无垢，毕竟这也是传统嘛，新娘出嫁的时候会穿白无垢，所以你们家那边还比较在意和重视的...”
“你脸红个什么劲啊？”
晚餐时间，五条宅的一间和室内。
奴良言叶面对五条道志给出的情报突然就觉得头很疼，所以说她家里人真的很喜欢多管闲事啊...正当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事情时，转眼便看到旁边的五条悟不知怎么十分乖巧，埋头扒饭不说脸上还很可疑的有些红晕。
“没有啊。”其实是在脑补你穿白无垢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因为你穿和服真的超级好看，但是他才不会说出来嘞，谁叫婚宴这种事情很麻烦，你一定不喜欢的。
五条悟佯装镇定，指着一盘糖醋鱼继续说“这个很甜很好吃啊。”
“那，他们有说婚宴时间吗。”奴良言叶看了一眼五条悟，没说什么继续和五条道志搭话。
“有哦。就是后天。白无垢已经做好了，等下你去试试，稍微改动点细节就好了。神社的话，选的是十年前新修的千羽神的神社。虽然你家那边已经通知出去了，但是我们这边的话，因为联系亲戚也挺快的，所以想说等听听你的意见再说，如果你们不想举办婚宴的话，今天晚上就出去旅行也很不错。”
“...那，等下，就去试试吧。”从寿喜锅里夹了一片牛肉放到碗里，奴良言叶思考了一下就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沙罗...”
“死老头你哭什么啊？”
“闭嘴！你都不知道我馋言叶当女儿多久了，还想着你这混账样子要是有女人看上你才是瞎了眼，更别说怎么能配得上这么懂事的言叶，你可算长长心吧啊！”
“我哪里配不上了啊？你是不是已经老年痴呆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或者去洗一下眼睛啊？”
“我就是想要个小棉袄怎么了，谁想着生出你这个榴莲。你知不知道你多让人操心啊？看看人家言叶，又懂事又乖，哪像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怕是不知道自己是个公害的吧？知道自己小时候惹了多少事吗？”
“别吵了。”五条沙罗及时制止饭桌上欲掀起的骂战，左手虚画一张写着符咒的人形纸片出现在她手里，凭空出现的一只巨狼把父子二人立刻分开。“其实还是以你自己的意愿为主的。你家人的意思也只是他们的态度而已。”
她对奴良言叶说。
“嗯，我知道。但是我的逻辑是，首先我很久没回来了，顺一下意思也没什么，另外和悟结婚是我自己的意思，也没有人强迫什么的。再说悟他也很喜欢仪式感，婚宴也不过是大半天的事情，还不用我们操心细节，家里那些妖怪会充满干劲的去安排好。”
奴良言叶耸肩，她拿过旁边给她准备的啤酒喝了一口，弯起眼眉，看着对面的五条沙罗笑“所以，就觉得也挺好的。五条家也好，奴良家也好，很少这么热闹的吧。大家都好好放松一下就可以了。”
“你看看人家。多成熟稳重，以后不要给人添麻烦知道吗？不然我第一个揍你。”
“才不要你说，谁会添麻烦啊。”
被黑色巨狼一爪一个摁在地上的父子俩小声咬耳朵。
“我觉得你睡觉都要笑醒了，这几天心情很好吧？”
“说实话有点不爽，她总是把我当弟弟。过来人给点经验教训？”
“你长大了啊，竟然知道找场外援助，不过我跟你说哦，你顺其自然就可以了，她把你当弟弟你就受着宠，然后宠回去就可以了，绝对的良性循环。”
“...嗯...比如呢？”
“她对你做过哪些事？”
“啊就，剪头发，买衣服，手表，戒指，惊喜，还有给我系鞋带诶...”
“...我觉得你应该改姓叫做奴良悟。”五条道志被自家儿子的话打的措手不及，他沉默半晌看着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儿子，由衷的评价。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做回去嘛？但是我也有帮她拿东西背她回来诶。”五条悟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所以我就说这小子脑袋缺根筋啊...五条道志在心里抱怨，然后他想了想做出一个自己觉十分生动的比喻“就想像，想把自己觉得好吃的好玩的有趣的事，都一起跟她分享。让她也开心，被她照顾的时候，那种开心的心情，也想要她也有，以这个为行动基本纲领。”
“...”五条悟皱眉，然后在脑袋里想象，觉得自己想象不出来。“给个再具体一点的比喻。”
“...你刚才吃饭的时候在想像言叶穿白无垢的样子吧？然后呢，有什么想法？”
“啊不愧是我老婆，我老婆最好看了？”
“你就没有那种想把你觉得好的东西分享给她的冲动？”五条道志差点呕出血，觉得自己这儿子不能要了。
“这样说的话...”
“嗯嗯。”
“没有。”
“你没救了，五条悟。”
“可是每次我想给她什么，她都不缺，也不要，我把那把特级的咒具[鬼切]给她，她说不吉利也不要。”五条悟叫冤，他哪里不懂，可确实是哪里都做不到，所以才越想越气最后只能发发脾气。
“难以想象我都觉得自己像小白脸了。”
“...下次她给你买吃的之前，先给她她喜欢吃的，除此外，更多的坦陈真实想法也不错。比如什么时候想她了，可以发个信息过去。这种细小的积少成多的温柔，可以打动她的。”
“你确定？”五条悟扬眉。
“事业型女人就应该这么追，我当年也是这么追到你妈的。”五条道志比出拇指。
“可我已经追到了，还领证了。”五条悟想到这事就很开心。
“…”他到底生了个什么玩意出来。五条道志捂脸。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对这倒霉玩意期待那么一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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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反悔还来得及。”奴良陆生靠在门框上看着奴良言叶。
在他看来，似乎眨眼间女儿就长大成人了，她曾和他一样作为妖怪的主人而存在，和他一起号令者百妖，在百鬼夜行之首，在他的肩上大笑。
任由体内的妖怪血液沸腾，肆意挥舞着刀剑。
可那女孩此刻却身穿着的是由内到外全是白色的和服，打褂、褂下、腰带、布袜乃至佩戴的小物件都是白色，此为白无垢，明治时代的时候白色作为神圣的颜色用于祭祀服装，后演变成新娘的礼服。
妻子是名为冰丽的妖怪雪女，没什么娘家人夫家人一说，所以奴良陆生当年和妻子的婚礼只在宅邸内举行，请来了奴良组所有干部以上的百来名妖怪参加了酒席。
冰丽想让女儿能够有一场盛大婚礼，或是怜惜，又或是弥补当年的遗憾，所以亲手缝制了这件白无垢。
白无垢的白色，代表清洁无垢，也代表进夫家之后可染成各种颜色，易融入夫家的意思。白无垢的纯白希望是出嫁者能一直在夫家顺利生活，不再回到本家。
而奴良言叶的夫家，五条悟此时已经在神社等候了。
那小子从小就喜欢粘着她，妖怪的觉醒要比术式早得多，即使是半妖，最早的从出生开始就会觉醒妖化，术士则是在5-7岁时才会觉醒天赋，所以最早的时候，也确实是言叶在照顾那小子，毕竟就算拥有六眼视线毫无死角，但孩子终究只是孩子。
奴良陆生觉得一切好像是昨天发生的那样，五条家宅邸因为只有家主居住所以显得格外空旷，所以五条家家主不想带孩子的时候，就会把在人类世界都拥有悬赏金额的儿子放过来寄养，毕竟奴良宅妖怪众多，无所事事又有带孩子经验的更是一抓一大把。
于是自家已经退休的祖父滑头鬼，就常常会带着两个小孩每天去外面吃些霸王餐，顺便吹吹牛说自己当年如何威震四方，然后每到夜晚则把小孩丢在家里自己出去游乐。
奴良陆生还记得自己给两个小孩冲奶粉哄睡觉的时候，即使是人类的言叶也会先把自己的奶瓶给五条悟，然后说着什么“妈妈说弟弟是人类要照顾他”的言论。
只是就算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一照顾还真的要照顾一辈子了。
妖怪13岁成年，即使人类模样的奴良言叶还是个小孩，但思想智力早已与成人相差无几，妖化后的模样也是成人模样。
原本妖化后的言夜最爱做的就是玩刀，拜名为梅若丸的妖怪牛鬼为师，将剑法练得出神入化，举手投足间早已有大将风采，所以13岁生日时，成年礼就是让言夜独自带领奴良组的妖怪们游行。
虽说滑瓢和自己还是忍不住操心在后面偷偷看着，但是言夜已经逍遥自在的领着妖怪们游走人间，预备暂斩杀一切拦路之鬼。
街道上空无一人，百鬼夜行之时普通人会本能的心存畏惧闭门不出，那天也是所谓的【鬼节】。
唯一有些违和感的，就是言夜带领的百鬼之中掺杂了一个人类，五条悟坐在胧车上咬着晚餐时的甜点和言夜聊天。
那时候滑瓢就说“这注定了他们两个会在一起。这就像当年的我和珱姬，你老爸和你老妈。”
奴良陆生不以为意，怎么一起参加百鬼夜行就是注定在一起的吗？他和冰丽也是日久生情的，在之前不也一起参加了数次百鬼夜行吗？
滑瓢的回答是，人类和妖怪的体质不同，妖怪首领与百鬼夜行力量关联的【业】，也被称为【御业】，是只有百鬼夜行统领才能使用的【畏】。
一个妖怪如果能率领百鬼进行百鬼夜行的活动，就表示其本身与自己率领的群众们产生了强烈的信赖和羁绊。
所以与敌人战斗时，百鬼夜行群众的力量会反馈到妖怪首领的身上，成为妖怪首领的力量来源，同样妖怪首领越强，反馈于群众的力量也越强。
而认可人类同伴参与百鬼夜行就代表彼此的信赖和羁绊已经跨越了‘界限’，可以彼此取之所用。
所以奴良言叶的【御业】和奴良组二代目奴良鲤伴、以及三代目奴良陆生所运用的【御业】一样，是将人与妖的血加以混合牵绊起的百鬼之业，是只有持着共同信念之人才能背负起【御业】。
奴良陆生当时有点不太明白，几十年前他借用过人类朋友花开院家除妖师的力量，也借用过五条家的术式力量用以击败敌方妖怪，但是他的百鬼夜行，或者说游行可从没有人类朋友的参与，他也没有和两方家族里的人在一起。
所以祖父到底是从哪里看得出来这两个小鬼真的会走在一起？
但是没多久他就懂了，四国的妖怪八十八鬼夜行，当夜也出现在了东京的市中心。
两方相对而站，那头为首的是个戴着假面的少年，他是隐神刑部狸的子孙，名为松山。陆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和着是两个小孩这是约定好了要打群架？
祖父滑瓢把他按住，掏出了随身带着的酒，找了个好位置作壁上观。
接着陆生就看到那边两个小鬼一触即发，奴良言叶平日里不大会怼人，就算化身言夜也是，但她带上了五条悟这个人类。
早已觉醒术式能力的五条悟一顿操作顺带嘲讽对面的妖怪弱到爆之后，战斗就彻底打响了。
当然结果是言夜将五条悟的术式力量注入自己体内，她自身滑头鬼与雪女的能力在和五条悟的能力相互叠加后，发挥出了数倍的力量，二人的【鬼缠】一招将松山打回原形，连人形都无法维持直接变回了狸猫。
回程时己方的妖怪们热热闹闹，叫五条悟少爷的态度中也增加了几分尊敬，俨然是对他这个大哥心服口服毫不在意他是个人类。
还不等陆生电话联系四国妖怪的首领玉章，对方已经从另一处隐蔽之地现身，把儿子提溜起来说“就跟你说了别被那个五条悟激。”
然后滑瓢才不慌不忙的告诉他，上个学期的时候言叶和五条悟他们学校去四国修学旅行，听说遇到那边的狸猫妖怪之后五条悟嘲讽了人家很弱，拉了一整个组织的仇恨，接着就约在这天打一架。
陆生想起来前两天确实连白天的言叶也和五条悟走的很近，二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密谋什么，连同一起的还有一些奴良组妖怪。
不过白天的人类言叶和夜晚的妖怪言夜性格区别较大，所以第二天睡醒的言叶又开始沉迷电视里播出的动画片无法自拔，把前一晚与五条悟并肩作战的事丢到了脑后。
这也直接导致放学后五条悟超级不爽的跟言叶扯了一路，最后跑来他们家踹门，连宅邸的妖怪们这次也帮着五条悟说话，说言叶少主薄情寡义。
滑瓢一边吃点心一边跟陆生吐槽，说五条悟这小子心机太重，但就是不直爽太别扭还不服软很要强，要不然言叶早就被他追到手了。
所以说…
五条道志哪里真的会给言叶介绍的场家、或者花开院家的除妖师，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五条悟在小时候就已经喜欢言叶了，大人们只是在用激将法让五条悟那小子早点迈步向前而已。
只是奴良陆生不得不承认，以自己作为父亲的角度来说，多少还是有些感伤的。
虽然是人类了，但他脾气好又温柔的女儿怎么就被隔壁那个脾气和性格都烂到爆的五条悟给拱了呢。
要以后被欺负了怎么办？
“我还挺喜欢这套和服的。”言叶扭回头看着人类模样的父亲奴良陆生笑。
她顺了顺耳边的黑发，走过去挽住奴良陆生的手臂。“先出去吧，还要去神社那边，别让大家等久了。”
“你和那小子比的话，他的性格应该更像妖怪，还是那种作恶让人类恐惧的妖怪类型，我当然会担心。”
“他其实有时候挺可爱的，还很体贴。”
“或许吧。”奴良陆生笑笑，带着女儿往外走。
他们沿着长长的走廊前行，微风拂过院子里吸收了灵气所以长年盛开的樱花树，花瓣落得满院子都是。
樱花树下小池塘里探出了脑袋上盖着蛋壳的妖怪河童，他如同鸭子一般璞状的手掌相互交叠搁在岸边的灰色石岩上，目光跟随着门廊上的二人移动。
除了小部分留下随行的妖怪，其他的早已在神社等候了，今日的奴良宅还真是难得空旷。
不过应该不会持续很久吧，河童漫不经心的想。等他们从神社回来吃宴席时，屋子里的妖怪们就会因为喝醉开始吵吵囔囔甚至大哭不已。
已经是司空见怪的事情了。
他把头埋进水里，利用水中打开的通道先一步前往神社。
“出发了。”
从神社池塘里冒出头的河童对岸边身穿传统黑色和服的五条悟报告，顺便把装在防水袋里的手机递给他。
“真好看，是吧。”五条悟看着手机里拍摄的照片感叹。
河童接过五条悟丟来的小黄瓜咬住，一边啃零食一边心想陆生少主说的真对，五条悟是比妖怪更妖怪的人类。
言叶少主应该不会真的被欺负吧……
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双更然后惊艳所有人（？bushi
溜了溜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