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5 边界19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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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传送着讯息让我心沉底，永别你爱我的世纪
封锁有你的记忆也断了憧憬游离，爱和痛的天际
离别后如何面对孤独的千年，每一天刻着沉重的思念
说再见在这梦幻国度最后的一瞥，清醒让我分裂再分裂
也许以后梦魇里沉睡，也许想念明天的喜悦
也许阳光遗弃这座冰苦的林野，就好像没有你的我的夜
也许以后悲伤里沉醉，也许只要虚冷的抚慰
忘记了你都市变成寂寞的废铁，深埋着颓废狂野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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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风看着这封信，连瑞明的字，遒劲，飘逸，清爽地铺满他的眼，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有一种感觉，是涌起的恶心，充斥了整个胸腔，而刚刚破天荒的好胃口，此时也做尽了铺垫。
“哥，你怎么了？”连风尽量让自己不说话，以为可以掩饰内心的混乱和身体的不适。
“爸爸说了什么？”可是，沉默的气氛令人害怕，而顺流而下的冷汗出卖了他。
“没什么。。。是写给我的。”连风调整呼吸，信纸被紧紧拽在手上，手心生疼，是断然不会让连晗知道里面东西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害怕告诉他，连瑞明其实是把他托付给自己，而且，以近乎于笃定的态度，认为他是会付这个责任的。其实他也想问一句，凭什么。毕竟，让他做和自己做是两回事。他这样幼稚地较真着。
“要是早点拿到钱就好了。。。。我们不会那么辛苦。”可是，一种思绪此刻占据了连晗整个脑海，却无处宣泄，颇有见缝插针之势。
“是我不好啊，当时其实来你家乡找过你一次，找到你老家，你的房子卖了，我也不认识什么人，后来还是回去了。。。。。”
“哪里的话，我们不是还是不错。”
他们的确还不错，虽然算不上很成功，却已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其实熬过来了，也就不觉得辛苦，其实这一路走来，和连晗在一起的日子，他从来没有感到过辛苦，只是这个时候，想起过去发生的种种，他居然有一丝恍惚，或者说是后怕，回想那是怎样一段路呢，他和连晗，是怎么做到的。
幸好，还是做到了。
第二天在宾馆的时候，连风支开秦月，找连晗单独谈话。
“晗晗，我跟你商量个事。”
“嗯，哥你说。”
“那笔钱，共200万，你有什么想法吗？”
“哥，那不是爸爸给你的吗，关我什么事。”
“你长大了，家里的事情总要跟你商量啊。”
“哦，哥，那是你的钱，你想怎么花怎么花。”
“晗晗，我是这么想的，上次跟你说买房子的事情，本来还要贷款，现在刚好这笔钱，能填上这个缺口，还能多点，我想。。。。。”
“哥。”连晗突然打断他的话，顿时热血沸腾了起来，他跳了起来，又觉得有些失态，坐了下去，满脸通红的样子。
“怎么了？”
“哥。。那个。。是国家的钱。。。爸爸贪污的吧，我们应该交公。。。。”憋出这样一句话，让他想要抽自己，连风一说房子，他就又一次条件反射，他特别害怕他那种安排后事的语气，也特别害怕那些后事安排的很好，似乎只有留下不放心的东西，才可以把连风留在身边，因此，这笔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闪动着，让他只想将它们远远的抛开。
连风沉默片刻：“那好吧，我们捐了吧。”他摸了摸连晗的头，“好了，你准备一下，我们去看爸爸。”
“爸爸妈妈，我是晗晗，这是我的女朋友秦月。这次哥带我们特意来看你们的。我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吧，呵呵，当时考试的时候手感好了点儿，真带劲！唉你们的事情我终于还是听说了，其实从小就不大清楚，你们走的时候我才那么大，其实那么多年来我都活在自己给自己编制的谎言里，这次我成名我终于鼓足勇气百度了一回，又加了很多新的东西，不过，没人会计较你们的过去了对吗。。。可是我还是计较，要是你们在多好，哥也不会离开我们的不是吗，爸你为什么给他钱也不给点暗示，害得我们那么惨，还以为自己很穷呢，你知道吗我们都要穷的去卖血了，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哥哥是怎么过来的吗，200万，他是怎么赚来的吗？爸爸，你怎么那么狠心。。。。。他不是你亲生的你就这样子吗。。。。。”连晗跪倒在坟前，无处发泄的苦闷瞬间被转化为对死者语无伦次的怨念，泪水顺流而下让他陷入痛苦中。
“连晗，不要说这些。。。”
“爸爸，我真的好恨你们，恨你们自己做了坏事还一走了之，把所有责任全部抛给哥，他不是连家什么人啊，为什么跟了你的姓，就得抚养你的后代。。。。我们欠他好多好多你知道吗，你以为这迟来的两百万可以弥补什么？！我们现在都不缺钱了。。。。。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连晗，不要说了！”连风过去抱住他，“我们不是过的很好，为什么要说这些，让他们安息吧。。。”
“爸爸，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还哥哥，我现在除了一个美好的未来什么都没有，可是我已经等不及到未来了。。。爸爸，如果你能显下灵，你能不能让哥哥和小漪姐姐在一起，他们真的很想爱，你能让他们在一起吗。。。。。”
“连晗！就算是为了我，不要说了。他们其实听不见，可我听见了。。。我会难过。。。我也会很好，我向你保证！”
站在边界瞭望，一切变幻无常，让人捉摸不透，连风觉得，他这一生，就是如此。
就像现在，他们三个坐了很久的汽车，又坐了很久的环保车，然后兴冲冲爬上长白山西坡的1236级台阶，却看到远处一片白茫。。。不大不小的雨滴夹着冰雹，似乎在向人们暗示即使山下是晴空，也阻止不了暴风雨的来临。
“这里天气就这样的，也许一会儿就放晴了也说不定。”连风出声安慰，山下不远，就是他在这里的家，这里，他来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自然也不会少见多怪，只是偶尔前来，怕他俩会失望。其实，他是不介意是什么景色的，只是觉得登上了这里，会有很好的心情，无论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还是那种特别的能延伸到心底的蓝。这种感觉，依旧还在。
“我没看到过西坡的天池！听说是整个的呢！你看到过吗？”只是这样一句话跳入脑海的时候，内心的悸动怎么都无法被抹平。
其实那天，连风很想告诉华漪，即使看不到那片蓝，你也可以感受到，那种清新而没有距离感的敬畏，这是天池带给你的味道，你感受到了吧。可是他最终没有说。有很多东西，他想告诉她，最终都没有说。。。
“哥，这对面是朝鲜对吗？”
“嗯，这是中朝边界，天池为界，西为中国，东为朝鲜。穿过这片白茫，对面，就是朝鲜了。你小时候来过，你忘了吧。”
“嗨，当时我才p大点，再说也没跟你来过。”连晗不假思索的回话，拉着秦月去拍照片，其实更多的，连风觉得，这样的生活，他已经满足了。
他的内心本不该有太多不平的理由，虽然，他也可以将这笔钱，理解为命运的玩笑。只是这个时候，有人给了历史另一种可能性，似乎有一条捷径摆在眼前，去完成同样的事情，即使你同样也完成了，又怎能无动于衷，如果再有一次过去，如果他依旧选择破釜沉舟，他又怎能保证，能给连晗带来今天的圆满。
连风想，如果知道当年还有这第二种选择，那么他会选择接受吗？也许会吧，因为没有把握，没有这些可以生活过去，因为害怕失败，让连晗跟着一起受苦，因为看到了现在，他们这十年，一路走来的艰辛。
临走前的那天清晨，连风独自来到连瑞明夫妇的墓前，他拿起笤帚把地重新扫了扫，整理了一下他们前几天送来的花，然后坐在边上的台阶上，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和一个打火机，然后慢慢摊开那张纸，用打火机点着。
“按照晗晗的意思，两百万已经被全部全给了希望工程，想了想还是写得你们的名字，也算给你们积点德吧，这是凭证，烧给你们。
本来这笔钱我另有安排的，但是。。。不过这样也好，我什么也不拿你的，就像当初一样，不是吗？我欠你的，都通过连晗还清了。
其实我也很想问，你怎么那么自信，凭什么觉得我就不会撒手不管。。。。
不过，你猜对了。。。。
只是你还是算错了，终究没有走上你安排的路，你要是在天有灵的，当时是不是急死了，我那样子，带着你的亲生儿子在那边玩火。。。呵呵。看到钱的时候，我想，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没有信心，还可以做到。。。。。。可原来你为我们准备了那么多。。。要没有这个，我也不知道，原来是那么多。。。。。
我真的对你谈不上爱，不过，连家的责任也尽到了，连晗以最好的成绩考上了最好的大学，他的爱情也已经步上正轨，反正，一切都很好，你看到了。
只是，我真的很想问，现在我可以撒手不管了吗？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很久。。。”
连风挪了挪，背靠在墓碑上，有些颓废地坐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夹杂着咳嗽的声音，他很少吸烟，这样，似乎有些不习惯。
“可能不该管他了吧。他已经长大了，念了大学，会更加成熟，而我不该把我的状态牵动于他，可能，我不该把这样的状态牵动于身边的人，也许确切的说，我也该结束这样的状态，我会去一个新的地方，一段新的生活，等回去做完最后一个项目就离开，未来真的有很多选择，我也该换一种尝尝。。。。不过你放心，关于连晗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好，虽然他把两百万捐了，但本来我也无心占有，他要出国的钱，结婚的钱，我都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帮他准备好，你就放心吧。”
连风把剩余大半根烟插在坟前，“不要介意那天晗晗对你说的，他其实不是恨你，你知道的，他也不是为我不平，只是，察觉到我要离去，其实，我并不如他想的那样的。
但我真的要离开了，呵呵，有告诉连晗有空来看你，至于我，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看你，也许永远不会来了。其实，这对你我，也不重要。”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65 边界19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