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爱》王零一

104、第 104 章

　　清晨，外面的光亮透不过厚厚的窗帘，丝毫影响不了床上人的睡眠。不过生物钟向来准时的楚擎天却已醒来多时，不管前一晚多晚睡，清晨六点他一定会准时醒来。
　　楚擎天侧首看着仍然在熟睡的人，若不是有她在身边陪着，他早已起床。他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戴上，该起来上班了，一个多星期不去公司了，再不舍离开温柔乡也不行了，她轻手轻脚起床梳洗。
　　王安然在楚擎天起身时就已醒来，看着他换好衣服准备离开，她才开口:“你要去上班了吗？”
　　“嗯，一个多星期没去了，风快顶不住了。”楚擎天走回床边在王安然脸上落下一吻:“才七点，你再睡一会。”
　　“你书房的电脑开机密码能告诉我吗？我想打份辞职报告给方总。”她出去的事肯定瞒不过他，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跟他明说。
　　“打什么辞职报告，我直接打个电话给方匀非，跟他说一声就行。”听到她要主动离职，楚擎天心情又好了几分。
　　“不要，人家的第一份工作，我想有始有终，走正常程序办离职手续。”不让她去温氏递交辞职报告，她哪有机会摆脱他的人去见方博鸿。昨晚她趁着楚擎天在书房时就已经和方匀非联系过了，而他也答应了，今天上午她去温氏一定能见到他父亲。
　　“那好吧，不过你在外面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虽说现在陈氏核心成员已除，但并不表示外面就绝对安全。”
　　“知道，你放心吧，不是还有迭香他们跟着吗？再说我也不去哪，就是去温氏递交辞职报告，再就是回那边家里整理一下我妈的遗物。”王安然主动交待自己的行程。
　　“那我下班了再去那边接你。”见她说到丈母娘时虽仍难掩伤心，却已不再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就放心了。
　　“不用你过去接我，到你下班的时候我都回来这边了。对了，子皓哥他今天也会和你一起去上班吗？现在他回来了，应该还是你的特助吧？”提起安子皓，王安然又想起了杨雨铃，虽然她和方匀非是表姐弟，但他们是温母那边的表亲，不是方父这边的亲戚，倒是不会影响她和安子皓的事。
　　“当然，他还是我的特助，现在他回来了，等忙过这阵，我就能抽出更多时间来陪你了。到那时你想去哪我都可以陪着你去。”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忙碌着没有好好休息过，也该是好好度个假了，看来他得好好计划一下他们的蜜月旅行了。
　　“那你先去忙，以后有时间了再说。”她一定要在楚擎天抽出更多时间来陪她之前离开，一旦他有了时间她的计划将更难实施。
　　楚擎天在离开前俯身在王安然耳边告诉了她，他书房电脑的开机密码:“记住了吗？”
　　“记住了，你放心，我就打份辞职报告而已，不会动你电脑里其它东西的。”她知道书房里的电脑在家里还被他设了密码，里面定然是有很多重要文件甚至是机密的。
　　“没事，你放心用。”重要的文件他另外设有密码保存，除了风那样的计算机高手，一般人很难破解他的密码。
　　早餐后，王安然先是去书房用电脑打印了一份辞职报告，再回房间拿出了她偷偷从B市老家带过来的笔记本和相片，准备前往温氏。
　　“能不能成功就在此一举了！”王安然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心中默默祈祷:妈，您说过的，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不管有多苦多难，只要坚强一点，坚持住就能挺过去的，那这一次，我也希望能如您所说，让所有的事情早点过去，也让我能早点离开楚擎天。不管以后我在哪？等孩子生下来大点后，我会想办法带孩子去看您和爸的，您一定要保佑我计划顺利实施。
　　王安然睁开眼时，眸中一片坚决之色，早已做好的决定没有什么好动摇的，按着她计划好的去做就是了。就算失败，她也得试一次，不然她不甘心。
　　当雨开着车载着王安然和迭香一路来到温氏办公大楼停下时，王安然交待道:“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你们在下面等我，我还有些工作要和李秘书交接，可能没那么快下来，但也不会太久，一个钟内一定会下来的，你们不用担心。”
　　“是，然然小姐。”迭香下去打开车门让王安然下车，看到她提着包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然然小姐手机带了吗？”
　　“带了，在包里，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想说，你最好把手机随身带着，天哥他随时都有可能会打电话给你。我不在你身边，如果他打电话找不到你会担心的。”
　　老大交待过，在确定没有危险和人员流动较单纯的场所，在确切掌握然然小姐行踪的情况下，要多给她一些自由，不要让她感觉到被看守和束缚。
　　然然小姐的手机装有追踪定位装置，只要她带着手机，她倒是不用跟进到温氏里面去，只是手机里有特殊功能这事是不能让然然小姐知道的。
　　“知道了，我会一直带在身边的。”王安然不疑有他，提着包转身就往温氏办公大楼走去。
　　时隔两个多月后再次走进温氏，有一种难言的酸涩涌上心头。她还记得她来温氏面试那天，去附近咖啡厅消磨时间偶遇楚擎天一事。而且似乎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就再也无法避开他了。
　　是否那天她没有顾虑那么多，就那样直接进了温氏，她和楚擎天就不会遇见，后来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多想无益，王安然只是停顿了一下脚步，又继续一路畅通无阻的往她曾经工作过的楼层而去。
　　王安然来到方匀非办公室时，只有方博鸿在里面，并没有看到方匀非。而她刚才一路走进来，也没看到李秘书和董醇的身影，他们应该是在会议室开会。正好，她想见的也只有方博鸿一个人而已，其他人不在正好，不用再另外找借口支开他们。
　　“董事长，好久不见，您的身体还好吗？”
　　“我还好，只是如果你能叫我伯父，我会更高兴。”方博鸿眉眼含笑的看着王安然，示意她坐下。
　　“方伯父，您不怪我？”她答应方匀非假扮他的女朋友骗他们夫妇一事，她一直担心得不到他们的谅解:“我和匀非骗了你们。”
　　“这种事怎么能怪你呢？也是匀非没本事，不然早就该把你追到手娶回家了，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了楚擎天。”
　　“伯父，就算没有他，我和匀非也不会结婚的，而匀非也不是没本事，只能说我们两个只有朋友的缘分，没有夫妻的情分。不过您也别担心，匀非如此优秀，相信很快您就会见到他娶妻生子的。”宋维依对方匀非是势在必得，而在她看来，不论是家世还是样貌，他们两人都是极为般配的。
　　“这么说来，匀非他是有女朋友喽，她是谁？是不是你也认识？你知道些什么，不如说来听听。”
　　“我认识，想必方伯父也听说过她。”看来还没有多少人知道方匀非和宋维依纠缠不清的事，不过也是，方匀非不愿意承认和宋维依的关系，而宋维依在两人关系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前，肯定也不会传扬出去。
　　“哦？那她是哪家的闺女？”方博鸿心喜儿子终于在王安然之后再与其他女子交往，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有可能成为他未来儿媳妇的人到底是谁。
　　“伯父可还记得匀非曾去参加过宋家老爷子的生日宴一事？”
　　“你是说他们是在那个生日宴上认识的，那对方应该也是N市有头有脸人家的闺女，到底是哪家的闺女？”
　　“就是宋老爷子的孙女宋维依，她现在正一直追着匀非呢。”
　　“宋家的闺女，倒是听说过，不过我倒是没见过人，听说这几年都是在国外东奔西跑的。不知道宋家闺女人品怎么样？”他们家不在意女方的家世背景，只要人品好就行。
　　“就我所知宋小姐人很好，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国外，但她个洁身自爱的人，在匀非之前她还没交过男朋友，至于其它就得你们以后慢慢了解了。”
　　“你都说她好，那她人应该是挺好的。”方博鸿双眼探究的看向王安然:“然然，你特意让匀非约我来公司，应该不止是为了说这事吧？如果是这事你也不用特意交代要瞒着匀非他母亲，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王安然坦然迎视方博鸿的目光:“伯父，我也不拐弯抹角，就直接跟您说了吧，我是有事求您帮忙。”
　　“我一个老头子能帮上你什么忙？如果你的丈夫楚擎天都无法帮你达成的事，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楚擎天的实力以前他还看不明白到底有多深，但经过陈氏一事后，已不容置疑，在N市除了乔氏，宋氏能与之抗衡外，现在的楚氏在商场上恐怕少有人能与之匹敌。
　　“伯父，若我说嫁给楚擎天非我所愿，而我求您之事便是助我离开他，让他再也找不到我，您会帮我吗？”
　　“然然，不是伯父不想帮你，你和楚擎天的事，匀非多少跟我们说过一些，你和他之间就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
　　“不然，我又怎么会来求伯父您帮忙呢？”王安然期盼的看着方博鸿，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用安子皓的身世秘密来和眼前的老人家做交易。毕竟自己的舅母曾经为了私心骗过他，致使他和自己的儿子错失三十年时光，甚至他根本都不知道当年他爱过的人曾用生命为他产下一子。
　　“然然，你该知道如今的楚擎天，不是谁都敢去得罪的，也不是谁都得罪得起的。你说伯父胆小怕事也好，说伯父畏惧强权也罢，你说的事伯父帮不了你。”
　　“伯父是在担心楚擎天知道是您助我离开他之后，会打击报复您或温氏吗？”确实，现在的楚擎天不是谁都敢去招惹的，所以她才会找上方博鸿而不是方匀非。只要她开口求方匀非，她相信他会助她一臂之力，帮她离开楚擎天，但接下来楚擎天知道真相后的报复，却也不是方匀非或温氏所能承受的。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来求我帮你这个忙呢？这不是让我为难吗？你开了口，我不帮你心里过意不去，帮了你却有可能赔上整个温氏甚至是匀非的前程，所以我希望你能谅解，我帮不了你。”
　　“伯父，如果我有东西和您交换呢？确切的说是我和您个人做一场交易，我和您之间的交易不会累及其他人和温氏。楚擎天到时就算知道了是您助我离开他，但只限于您个人的行为，他人虽然霸道，却也恩怨分明，他不会迁怒整个温氏和匀非的。而且我也有办法让他不对您和温氏进行打击报复！”
　　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成功被楚擎天用安子皓的安危威胁成功，不得不和他去办理了结婚登记的手续。但在母亲出事后，他能让安子皓第一时间赶回来，她就明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远比她所认为的要深。
　　到时若她能成功离开，事发后有安子皓在一旁为生父求情，她想楚擎天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方博鸿和温氏的。而方匀非的毫不知情也会大大降低楚擎天的怒火。反正不管怎么说，离开楚擎天是她不可动摇的决心，哪怕是因此而连累一些人要承受楚擎天的怒火。这一次为了自己和孩子，她也要自私一回。
　　“然然，跟在楚擎天身边久了，你也学会了生意人的那一套了。”方博鸿看着一脸坚持的王安然:“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听听你和我交易的筹码是否值得我为此而得罪楚擎天。”
　　“那伯父请等一等。”王安然起身走向办公室门口，打开门看了看外面，在确定外面没有其他人后再把门关上还从里面反锁起来，再重新走回方博鸿面前坐下:“如果我说的是关于李媛阿姨的事，伯父认为这样的筹码值不值得拿来和您交易。”
　　“李媛，阿媛？”方博鸿在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时，瞬间目光暗沉，思绪飞转间，看向王安然的目光多了几分凌厉:“然然，我不管你是从何处得知我和阿媛的事的，已经事隔几十年，她早已故去，我不希望你为了离开楚擎天，利用她的事来威胁我。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威胁不了我，早在我和匀非母亲结婚之前，我就已经坦白告诉了她我和阿媛的事，所以你不要想着用这件事来威胁我帮你。”
　　“伯父，您误会了。我并不是想用李阿姨的事来威胁您，我只是想告诉您，某些您从不知道而又有权利知道的关于李阿姨的事。”
　　“然然，你为了离开楚擎天，真的要不择手段连故去之人也要利用吗？人死如灯灭，不管我和阿媛曾经有过什么，也不管我们曾经多么相爱，所有的事情，在我知道她已经离世时，一切便已结束。所以关于那些你说的我不知道的事，也不想再知道，你也不用说了。”
　　王安然没有太多时间说服方博鸿，所以她直接抛出了自己手里的王牌:“如果我说当年李阿姨并非病死，而是为了生下您的孩子难产而死呢？伯父是否还是不想知道后面的事，比如那个孩子是死是活？”
　　“什么？你说阿媛当年是怎么死的？”方博鸿激动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安然:“你从哪里知道她不是病死而是难产而死？还有那个孩子呢？是生下来了还是随她而去了？”
　　“伯父，那我的事您是答应帮忙了？”王安然不慌不忙的站起与他对视，她就知道李媛的事他可以不知道，但当年那个孩子，他不会不闻不问。
　　“好，我帮你，就是豁出去我这条老命，我也帮你。只是你也要做到你所说的，楚擎天针对我可以，但我希望匀非和温氏都好好的，不会受到此事的牵累。”
　　“有伯父的帮忙，我一定能达成所愿。你放心，我保证楚擎天到时不会太过为难您，而匀非和温氏也一定不会有事。”谁都不会想到她会求助方博鸿，即便厉害如楚擎天也不可能料想得到。只因所有人都不知道方博鸿和安子皓的关系，而她只能利用这一点占得先机，等所有人都知道的时候，她早已远离楚擎天，那时她又有何惧之。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当年那个孩子到底怎么了吗？”就算他在商场纵横半生，见惯风浪，此时突然知道当年李媛为他生过孩子，而王安然此时能拿这事来和他交易，可见她是知道那个孩子的，以她的年龄，她能知道那个孩子，那就说明孩子应该还活在世上。
　　“我可以告诉你他是谁，现在何处，但请伯父不要急于与他相认，起码在我离开前，不要和他相认。”
　　“可以，只要你告诉我那个孩子是男是女？现在何处？过得好不好？其它的我可以等你离开后再从长计议。”
　　“他现在过得很好，而您应该也见过他，也许在您第一次见他时还会觉得熟悉，因为他长得像年轻时候的李阿姨，与您或匀非却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他就是我的表哥，安子皓。”
　　“安子皓？是他？”方博鸿有一瞬间的错愕，只是在脑海里回想起安子皓的样貌时才惊觉，他确实与年轻时候的自己没什么想象的地方，反倒是与阿媛年轻时候有几分相像，难怪他第一次见他时，总觉得有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只是那时他不曾多想:“这么说，李忻就是你的舅母了？匀非曾告诉过我，子皓非你舅父舅母亲子，只是不曾想他却是我和阿媛的孩子。”
　　“对，我舅母就是李阿姨的好友李忻。而子皓哥就是她收养的您和李阿姨的孩子。”
　　“我从不曾知道阿媛用生命为我生下一个孩子，而他如今已长大成人，还如此出色。”方博鸿眼角有泪光闪现，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倒是不知该如何言说心中的激动和那后知后觉的无奈还有被骗的愤怒，一句谎言，致使他们父子不知道彼此的存在长达三十年之久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却早已故去。
　　“伯父，我代我舅母跟您说声对不起，我知道这弥补不了您什么，但请您相信，她和我舅父是很爱很爱子皓哥的，在他们的有生之年，从没有让子皓受过委屈吃过苦，给了他所有的父爱母爱。”王安然向方博鸿深鞠一躬:“伯父，对不起！”
　　方博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尽量平静开口道:“然然，如我刚才所说，人死如灯灭，过去的已经过去，只要活着的人过得好好的就好。话说回来，当年要是没有她，阿媛出事后，孩子会流落到何处还不知道呢。当年她虽骗了我，却也好好养育了子皓。我后面也才有了美满的婚姻和匀非，算起来该我感谢她。”
　　“您不怪我舅母就好，其实在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子皓哥知道您这个生父存在的。”
　　“我是子皓生父这事，你应该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吧？是谁告诉你的？你母亲吗？听匀非说，你舅父舅母去世后，子皓就一直和你们一起生活，真正算起来也是你父母养育他长大成人，我也应该感谢你的父母。”
　　“伯父，您不怪我舅父舅母和我母亲隐瞒真相就好。”王安然扶着方博鸿坐下，再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本笔记本和照片:“这是我在整理我母亲遗物时发现的，是我舅母的笔记本，里面记录着子皓哥从出生到我舅父舅母出事前的成长点滴。里面也有她留给子皓哥的关于他身世的解释，现在我先把它交给您保管几天，也让您看看，顺便了解下子皓哥的成长过程。”
　　“等我离开后，麻烦您再把它交给子皓哥。他看了这本笔记本，不用我们说什么，他就什么都会明白的，到时他自会向楚擎天替您求情。他们情同手足，有子皓哥在，楚擎天不会太过为难您的，毕竟您是长辈。只是恐怕到时伯母就会知道您和子皓哥的父子关系了。如果因此而给您带来麻烦，我在此先跟您说声对不起！”
　　“没事，这事等你离开后我自会处理。舒玉是个明理之人，她能理解的。其实当年我回去找阿媛，也是因为我在N市时，在舒玉父亲手下做事，，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她，那时她一个大城市的千金小姐看上了从小城市来的我，要和我结婚。”
　　“只是那时我还记挂着在B市的阿媛，但我离开B市时因为两人对未来的去向有不同意见而吵了一架。那时通讯还没现在这么方便，我们都年轻气盛，谁都不愿意先向对方妥协，我一走，阿媛一搬家我们也就失去了联系。但我大概知道你舅父舅母家在哪，我亲自回去找你舅母，希望通过她找到阿媛，想着若阿媛还在等我，我们就结婚，也好断了舒玉的念想。”
　　“我在你舅母家所在的片区找了三天才找到她，没想到得到的却是阿媛的死讯，是我那时候年轻不够细心，对于阿媛的事并没有过多追查，也是因为相信你舅母。。”
　　“回到N市后，我继续在舒玉家的公司做事，那段时间因为阿媛的死，我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工作上常常出错。后来舒玉了解到原因后，不仅没有因此而远离我，反而比之前更加照顾体贴我。后来我们也就顺理成章的结婚了，不久之后就有了匀非，而我就慢慢淡忘了和阿媛的那一段。再后来就接手了温氏，愈加忙碌了起来，别说阿媛的事很少再想起，就是匀非母子，我也少有时间陪伴他们。也就这几年匀非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而我的身体又不太好，这才退了下来。”
　　“我记得您说几十年没回过B市了，难道在那之后，您就没再回过B市吗？”
　　“当年在我回N市之前，去拜祭过阿媛，当时你舅母说若是我以后结婚娶了别人，就不要再回去祭扫阿媛了，她每年清明会去祭扫阿媛，以后她的孩子也会去祭扫阿媛，让我不用担心阿媛会没人祭扫。我心想也是，若我娶了别人，又还去祭拜她，她在天有灵未必愿意见到我，所以我和舒玉结婚后，就没再去祭扫过阿媛了。再加上我本就是个孤儿，在B市也没了任何牵挂，后来也就没再回过N市了。”
　　“难怪，当时我就想，N市回B市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车程，您怎么会几十年没回去过呢？原来是有原因的。”
　　“不知道子皓会不会怪我这个生父，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这一错过就是三十年。”
　　“不会的，子皓哥是个明理之人，等他看了舅母的笔记，知道了一切，他不会怪您的。”
　　“但愿如此吧！”方博鸿把王安然给我他的笔记本紧紧的抓在手里，只是他也不急着打开来看，而是对她道:“然然，跟我说说你的计划吧，要伯父如何帮你都行，只是如果你在离开前后悔了今日的决定，随时都可以喊停。”
　　“伯父，离开楚擎天的决心，我是不会改变的。而且是越快越好。”她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离开楚擎天，又怎么可能喊停自己的计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