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山林生活》猫看鱼吹牛

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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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这只一不小心就会认错成金渐层的小脑斧进屋。
　　“这大小，看起来像是还没断奶的样子啊”。姜江将晕过去的小奶虎放在炕上，仔细查找它身上的伤口，肚子上有好几道口子，最严重的一条是长三公分深一公分的划伤，此刻血迹已经凝固了，此外它的右后腿也有骨折的迹象，姜江不小心碰到都会让它疼得一抖，但就是这样，它也没醒过来。
　　“这么小只的老虎，谁会去伤害呢，它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跑到她这里来的啊！”
　　姜江不是学医的，只会普通的包扎术和小时候在农村生活时跟村里的赤脚医生学认了些药草和处理手法。
　　她没有酒精消毒，只能烧开水将布煮了消毒，轻轻给它擦拭处理伤口。
　　没有消炎药，但她知道柳树的树皮中含有水杨酸，有类似于阿司匹林的作用。
　　春天的时候她曾经采集过一点柳树内层的粉皮，将它捣烂了加水浸泡再放火上煮沸，持续沸腾二三十分钟后过滤出杂质，再让它继续煮沸，蒸发掉多余的水分，得到浓缩的水杨酸液体。当然她还继续提炼蒸发了一部分液体，得到了些许白色的结晶体。两种她都收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姜江喂它喝了点。
　　最后在它的伤口上还撒上了她平时自己采的能止血和促进伤口愈合的刀口药药粉，然后她用煮好烤干的布条给它包扎好。
　　骨折的后腿就麻烦了，没有石膏，她不会正骨，只能大概摸着它错位的骨头，尽量将它们对准再用木板和麻绳将它的腿固定住，避免二次伤害。“没有更坏的可能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做完这些，姜江只能对自己说，她尽力了，至于能不能活，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那就看它自己了。
　　做完这些，姜江感觉心里有些发慌，到这时她才想起，老虎一路带着伤口，流着血过来，血迹没被处理的话，很可能会被冬日里饿昏头的野兽寻迹找过来。
　　姜江出了院子，果然看到除了院子里的血，外面的雪地上也拖着一道红色的血痕顺着连接到了她的住所。太显眼了，红色在雪色的映照下红的刺眼，再加上动物嗅觉敏锐，必须处理好。
　　姜江拿着锄头，将白雪翻过来覆盖住红色的血迹，接着用她保存的生石灰一路撒过去，她一直将血迹清理到了五六里路之外，心想：隔着这么远应该可以了，它们找不过来吧！
　　看到血迹处理好，姜江没有返身回家，而是继续沿着那条带着血迹的路往前走。她想看看那只小老虎到底是从哪里走过来的，也许能找到事发地或者是它的老巢。
　　因为昨夜没下雪，一切痕迹都还没被掩盖。姜江大概走到了二十里外的另一座山包上发现了事发地。
　　她看着眼前的平地，地上的泥土血迹，残雪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惨烈的修罗场战地。地上躺着三十来条野狼的尸体，而最大的那颗树下还躺着一头浑身是血的老虎。
　　老虎竟然还没死，听到雪地里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它睁开了疲惫的眼睛，看到是一名人类，而这人类身上还残留了它孩子的气息，它担心小老虎跑出去后被这人给打杀了，立刻想要站起来进行下一场战斗。可惜的是它受伤太重，即使想撕了眼前之人，也终究是有心无力，它连站都站不起来。
　　姜江在这一刻像是跟老虎心灵相通了一样，她完全能从老虎的眼神里看出老虎的担心和对她的提防和愤怒。于是姜江先开口了，她不知道这老虎能不能听懂，但她还是尽量释放善意，放低嗓音用安抚性的声音跟这头老虎对话。
　　“你不用担心你的孩子，它受了伤，现在已经被我救治并留在了我的家里养伤，如果你能听懂我说的话，能否点点头或者是眨眨眼让我就近看看你身上的伤？”
　　那老虎竟真的眨了下眼睛，姜江心里有些震惊，她小心试探着上前，老虎果然没有对她露出凶相，只可惜因为刚生产完不久就跟三十几头饿狼战斗，它虽然胜利了，却是惨胜。
　　它失血过多，身体已经开始变冷，麻木，像是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它虎目含泪，伸出舌头舔了舔姜江的手心，像是感谢姜江并表示放心将小老虎交给她照顾一样。然后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了它这一生最后的虎啸，接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姜江看着心里也很复杂，没想到一路走来看到的竟是这样的景象，看着老虎渐渐闭上了眼，姜江仿佛从它慢慢阖上的双眼中看到了作为山中霸王精彩而又短暂的一生，它最后的那一声嘶吼何尝没有对生的留念和对死的不甘。
　　也许是这里刚发生过一场大战，即使血腥味浓郁，但也还没有其它坐收渔翁之利的野兽跑来找死。
　　也或许是刚刚老虎那一声怒啸震慑住了它们。但姜江不敢久留，她只是挖深坑将老虎埋了进去，就没再管，而是快速离开了这里。
　　以前还想过打只老虎去卖，但这一刻她却没有什么弄虎皮泡虎骨酒的心思，只因她下不去手。如果小老虎能活下来，以后可以带它来看看，如果它能健康长大，姜江也会选择“放虎归山”。
　　姜江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看小老虎还没醒，就先熬了黍米粥，等着它醒了可以喂它，毕竟她可没地方给它找奶去。
　　姜江走了那么远的路，又没有吃早餐，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
　　她割了两节香肠，准备做个煲仔饭。她取出一只小陶锅，将锅底和锅壁都刷了一层油，方便它起锅巴且不粘锅。米没有事先浸泡，所以由米水比例一比一变成了一比一点五，她喜欢吃偏硬有嚼劲一点的饭，香。
　　放在她做的小火炉上，大火烧开，小火慢煲，八九分钟后加入她煮好并切片的腊肠，盖上盖子关火，用余温逼出腊肠的油脂，慢慢在锅底结出一层金黄酥脆的锅巴。
　　没有辣椒，姜江只做了广式腊肠，也没有豌豆玉米鸡蛋蔬菜来点缀和增添口味，她只撒了几颗葱花和盐，然后将它们搅匀，让每一粒米饭都沾上黄黄亮亮的油脂。
　　为了解腻，姜江还将自己初冬腌渍的萝卜泡菜取出了一颗，将它切成小颗粒，上面撒一层野葱段，淋一勺热油激发它的味道，和匀，就可以开吃了。
　　腊肠咸中带甜，经过时间的洗礼已经让其中的调味料与二分肥的猪肉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吃起来只有一个字形容，香！
　　米饭沾染了腊肠的油和葱花的香，大口大口吃下去，只觉得满足，感觉有些油腻的时候，夹一粒泡萝卜放嘴里，立马解腻又开胃，只恨不得再吃三大碗。，泡萝卜她最爱带皮的部分，那脆爽，简直了。
　　姜江在这边吃得开心，炕上的小老虎也许是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它哼哼地睁开眼，是陌生的地方，不过这里好暖和，比它家要舒服多了。它家！它记得它家遭遇了一场战斗，它的母亲让它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着它胜利了来找自己，它只记得自己一直跑一直跑，然后就晕了过去，那么它的母亲呢？
　　姜江听到哼哼声，跑炕边一看，它果然醒了，只不过看起来还很虚弱的样子，姜江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就当自言自语地跟它讲话，她在这里憋了好久了，难得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
　　“你醒了，我给你熬了黍米粥，你将就着吃吧，等到开春了我看能不能给你找一头哺乳期的羊之类的给你挤奶喝！哎，你能喝羊奶吗？”
　　“哼哼。”
　　“别哼了，有些烫，等凉一点再吃吧！你会吃粥吗？”
　　“哼哼！”
　　“好了，别叫了，还是我喂你吧！”
　　姜江跟个老母亲似的忙活着给它盛粥，吹凉，还准备喂它。
　　她用调羹舀了一勺往它嘴边递，但它嗅了一下就把脑袋转到了一边。
　　“好孩子可不能挑食，我知道你是肉食动物，可我也没别的喂你呀，腌肉你啃得动吗？盐分那么高你能吃吗？”
　　姜江好话说尽，最后抱着它将一碗粥给它灌了下去。
　　“果然，对付熊孩子不能讲道理，只能用武力逼迫。”
　　小老虎被强迫喝了碗热粥，有些生气，但它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姜江收拾完屋子，准备再去附近砍点柴火回来，冬天烧炕，这柴火用得也太快了。
　　她向北走了五六里路，将周围的大树枝干修了修，就成功获取了二百斤柴火，这样既没有乱砍滥伐，又让周围的小树有了更多生长空间。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姜江感叹着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该回去做晚饭了。
　　姜江吃过晚饭，又强行灌了小老虎一碗粥，才歇下。
　　半夜的时候，姜江被小老虎给吵醒了，这一次它发出的不是哼哼声，而是类似于猫咪弓起背，发怒准备攻击的声音。
　　姜江立马清醒，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