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山林生活》猫看鱼吹牛

10、第十章

　　姜江最近发现自己又长高了一点，最为明显的是她的脚又长长了，黑妞以前的鞋子和靴子她穿起来都有些抵脚了，忍忍也不是不行，不过穿了走路会影响到速度，晚上脱了鞋会觉得趾头有些红肿疼痛。
　　做鞋子她不会，得下山去买。山上路不好走，在落叶多的地方，还非常潮湿，有些时候一不小心还会陷在沼泽里，单纯的布鞋并不能满足她在山林里奔走，最好是皮靴，可以防水的才好，只可惜姜江不会硝皮子，原主爹给黑妞做的两双皮鞋皮靴她都不能穿了。
　　姜江再一次扔下小老虎下了山，她在路过上一次遇到金钱豹的地方还特别注意警惕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白天的原因，她并没有看到那头豹子。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心情，姜江来到了镇上的成衣铺，问老板娘买了一双布鞋，发现这里没有卖皮鞋，又问了她去哪里买。
　　“你想买皮靴皮鞋的话我们镇上是没有现成的卖的，但你可以自己拿皮子去后面那条巷子里的刘师傅定做，没皮子也没关系，我这里有得卖的，你看看要什么皮子？兔子皮不错，便宜，冬天的时候穿着暖和也不怕雪水。这灰鼠皮也不错……”
　　看老板娘说着说着又开始推销起了皮子，她对这老板娘的销售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并连忙拒绝了她。
　　“我哪有钱买皮子货，就是随便问问罢了。”
　　听到姜江不买，老板娘变了脸色：“你买不起就别装蒜，瞎打听什么？”
　　姜江也没生气，就这态度，这镇上要不是她独一份的布料生意，早就开垮店了，果然要有竞争才有让人进步的动力啊。
　　姜江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没理会身后老板娘的泼妇骂街姿态，转身进了后面的巷子，找到开着门做生意的一家，这就是刘师傅家了。
　　主街铺子不便宜，镇上很多做小生意的，要么推了小摊出去，要么就在家里院子支一个铺子，节约成本，反正这小镇不大，很多人该知道在哪里买东西的都知道，新来的找不到，找人一打听也知道了。
　　姜江沿路问了几个人，都说这刘师傅手艺好，价格也公道，得到了几份正面评价，姜江放心进了刘师傅家的院子。
　　“请问是刘师傅家吗？”
　　“是，找我老汉是做鞋吗？”回答姜江的是一名在院角玩耍的六七岁小童。
　　“是，请问你爹在家吗？”
　　“在的在的，爹，有客人找你做鞋。”
　　他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就见一个中年汉子从角房走了出来：“是你要做鞋？”
　　姜江点头。
　　“自己带了皮子来吗？”
　　“没有，你做鞋的地方应该有皮子吧！”
　　刘师傅点头，带姜江进了一间右厢房，里面摆了不少皮毛，黑的白的灰的颜色都有，整个房间还散发着一股动物皮毛散发的特有的味儿，姜江觉得不是很好闻。
　　“你想做什么样的鞋子？选料子吧！”
　　姜江翻了一下，做靴子和皮鞋用料不少，鼠皮兔皮都不大，她选了几块灰色的鼠皮和两块白色的兔皮。
　　“这几块鼠皮做成高帮的靴子吧，兔皮就做成一般的皮鞋就行，这是鞋子需要的尺码。”姜江递给了他一根跟她脚一样长的茅草。
　　刘师傅说了价钱，姜江也没还价，直接给了定金，约好了下次她来拿鞋的时间。后又问道：“你会硝皮子是吗？我看院子里挂了不少晾着的皮毛。”
　　刘师傅见她没还价，满意点头：“是会硝，怎么了？”
　　姜江笑道：“你看我能跟你学吗？束脩你可以提。”
　　刘师傅皱眉：“你一个女娃学这干什么？我这可是传家的手艺。”
　　“你先别忙着拒绝，我家是山林的猎户，每年都有猎不少皮子，你教会我，我也不会抢你生意，除了我自己要用的皮子自己硝之外，其余的我会以比外面你收购皮子更低的价格给你送来。”
　　听了姜江的话刘师傅有些心动了，原材料价格降低了，他就更有赚头了。
　　“你每年能给我送多少毛料来？”
　　姜江想了一下自己平时打猎吃肉所揭下的皮子，还有将来的家养兔子皮毛产出，给刘师傅报了个数字。
　　刘师傅听了，咬牙答应了姜江的请求。
　　“你想学可以，但我们要签一份协定，不管你是否会做硝皮子的生意，但你不许在我们镇上做，还有，每年给我的皮子数量和价格也要写下来。”
　　姜江回他：“硝皮子的生意我肯定不会做，也可以写上去，但你不能像其他师傅教徒弟那样，一直不教东西却把徒弟当免费劳役使唤，我们要约定一个月包教包会，皮子的供应我可以先签五年，五年后也许我就不在这一方了呢！”
　　刘师傅考虑了一会儿，还是跟姜江签了协议。
　　于是姜江每天开启了早晨下山学习，下午回家劳作的日子，引得小老虎很是不满：为什么莫名消失半天不带我，是不是嫌弃我丢人、不会打猎啊！
　　姜江不惯它这毛病，这老虎养在她身边没了山林之王应有的霸气，却全是别扭的小孩子气，让姜江一度怀疑自己不会养孩子。
　　硝皮子其实不难，刘师傅应该也没藏私，教了姜江两种方法。一种是复杂一点的用硝制皮子。
　　在制皮子之前，他先教了姜江学会怎么制生皮，因为刚从动物身上揭下来的大部分家畜、野兽宰杀后的鲜皮需要经过清理与防腐，并阴干后才能硝制加工。
　　他让姜江每次揭皮后要割去蹄、耳、唇、尾、等部位，再用削刀除去皮下的残肉和脂肪，洗去沾在皮上的泥、粪、淤血等，然后把鲜皮肉面向外，挂在通风处晾干，防止强光曝晒。他还说在天气炎热的时候为了防腐，可以用盐腌制，即将皮张肉面撒盐，用盐量约为皮重的四分之一，盐腌六天左右，再阴干。这就是生皮的处理了。
　　生皮处理好要浸水洗皮，将经过处理的鲜皮，置于缸内用十几度的温水浸泡四个时辰左右，让原料皮吸水软化。然后将浸过的皮张放入稀释过后的皮硝液内搓洗几分钟，除去油污，再放入清水中漂洗，拧干。
　　接着加明矾食盐和三十度左右的温水，按照四比三比一百的比例配制鞣制液。把毛皮投入鞣制液中浸泡八、九天后取出，再将毛皮用清水漂洗，晾到半干，最后用蓖麻油和硝还有水按一比一比十的比例配成溶液，涂于半干状态的毛皮肉面，并适当喷些水使其回潮，再用油布包扎好，用石块压平。
　　经过下缸鞣制压平的皮张，放在草地上或穿绳子挂晒，先晒皮板，后晒毛面，并用手顺着毛势梳理，使其恢复毛势原状。然后用钝刀刮除皮下残存的脂肪，刮皮后的皮张要钉在木板上，使其伸展开来，并放在通风处晾干。
　　待皮张干燥后，用浮石或砂纸将肉面磨平，取下修整边缘。最后用梳子梳毛，修剪掉过长的部位，使毛形整齐美观。
　　姜江经过刘师傅的教授才明白，这皮革的鞣制就是用鞣质法对皮内的蛋白质进行化学和物理加工。它采用一些化学药剂，使牛、兔、羊等动物生皮内的蛋白质发生一系列变化，使胶原蛋白发生变性作用。鞣制后的皮革既柔软、牢固，又耐磨，不容易腐败变质。所以鞣制后的皮革可用来制作各种皮制的日常生活用品。
　　当然还有一种简单的制皮子的方法，像兔子等动物的皮子制作比较方便，也就是用草灰加盐泡水后，把晒干的生皮子"烧"熟，这皮子就软了，毛在皮子上也比较结实不易掉毛，再用手揉搓将皮子完全软化就行。
　　姜江奔波了一个多月，刘师傅教得认真，姜江学得也快，因为姜江悟性好学的快，刘师傅还感叹她的天赋，说自己以后的子孙能有她这么机灵就好了。最后他还将制鞋的手艺和窍门教给了她。
　　其实古代对于师徒这一关系的亲密度堪比父子，姜江学成那天还正式跪拜行了师礼，她们虽然跟一般的师徒关系不一样，但毕竟刘师傅用心教会了她一门手艺，所以这一拜，姜江觉得是必须的，也是心甘情愿认可了刘师傅的。
　　姜江回到山上将之前冬季砍杀了的三十几头狼所揭下来的狼皮拿了出来，准备单独上手硝皮试试，成功之后可以送两张给刘师傅。
　　她以前虽然不会硝皮子，但之前宰杀的动物的皮子都是被她揭下来阴干了的，只是因为时间比较久，还有经过夏天潮湿炎热的天气，很多皮子都烂掉废掉了。只剩下去年冬天主动来袭击她被她反杀后被剐下的狼皮还好好的保留着。
　　本来之前看她以前阴干的皮子都烂掉了，她并不想再继续将狼皮剐下来阴干，但是看到有三十多头狼，那么好的皮毛都被浪费掉，她又觉得不甘心，所以又将它们剐下来挂在房檐下晾着，反正冬天也没什么事做，而且又不费工夫，没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很多张狼皮都不够完整，因为她当时根本没想过今天会用上它们的皮毛，她当时都是拿刀乱砍的，狼太多，她当时只求迅速将它们斩杀，哪里会在意从哪里下刀会得到完整的皮毛。但这硝好了不影响用，做毛褂子，毛手套，毛帽子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