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第三类神明》沧海千山

33、chap.33

　　布鲁斯之前住在孤独堡垒时穿的衣服都没带走，他现在无比庆幸这一点，不然他现在得裸奔。
　　该死的氪星人……
　　布鲁斯从昨天早上起来就没吃过东西，没一会儿就把饼吃完了。
　　克拉克在北极的时候也给他做过几次可丽饼，不知道是不是他手艺见长，还是他实在饿得厉害，这个饼的味道吃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

　　克拉克很自觉地过来帮他收走了盘子，不过布鲁斯只要一想到自己报废的蝙蝠制服，他就觉得眼前晃来晃去的超人很碍眼，忍不住道：“……你就没其他的事干吗？”
　　“今天是周末，布鲁斯，我不用去星球日报上班。”克拉克说，“在你睡觉的时候，我已经完成了一次地震和一次火灾救援，回来的路上顺便还……”
　　“停，我对你的丰功伟绩没兴趣，超人。”布鲁斯没好气地说。

　　“噢，对了，布鲁斯，我还有事得跟你说。”克拉克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衣柜，回忆着布鲁斯的日常衣着搭配，挑了几件衣服，“要围巾吗？”
　　“拿过来。”布鲁斯忍着腰酸，撑着床沿坐了起来，问，“什么事？”
　　克拉克把衣服递给他：“关于露易丝的。”
　　布鲁斯动作一顿，继而又若无其事地穿衣服。

　　但这个细微的停顿不可能逃过克拉克的眼睛，他立刻新奇地凑了上去，观察着布鲁斯佯装镇定的眼睛：“你好像很介意我谈起她？”
　　“……没有。”布鲁斯否认了。
　　克拉克不愿意放过任何布鲁斯爱他的蛛丝马迹，兴奋得眼睛都亮了：“不，别不承认，布鲁斯，你就是在介意！你每次一看到我跟她在一起，都是转身就走，我发现了！”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布鲁斯无语地把他推到了一边。

　　事实上他的确对露易丝·莱恩没有其他的想法，他的心智不至于幼稚到这种程度。他很清楚这个时空的超人，他的卡尔，一开始就跟她不来电。
　　但布鲁斯面对这个超人原本的未婚妻时，他还是不免有些尴尬，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完全顶替她的角色。
　　不是这条时间线疯了，就是他自己疯了。布鲁斯自暴自弃地想。

　　“好吧，好吧，你没有。”克拉克的语气听得布鲁斯想打人，他也的确这么干了，可他的拳头打在超人身上跟打在钢板上没什么区别，只是指骨没有那么疼而已。
　　“噢，布鲁斯，别用那么大力气！”克拉克用手掌包裹住了他的拳头。
　　布鲁斯刚想反问他，你难道会痛？
　　就听到克拉克担心地说：“你这样会骨裂的！”
　　布鲁斯：“……”
　　蝙蝠侠开始思考随身携带氪石的必要性。

　　“前天晚上，露易丝来找我，是因为她发现了我在地球上的身份。”克拉克说。
　　布鲁斯对此并不意外，露易丝是见过没有戴眼镜的克拉克的，当克拉克以超人的身份出现，她很快就能将两人关联起来。布鲁斯还记得关于超人的第一篇报道就是由她撰写的，是她给克拉克取了“超人”这个代号。
　　噢，天啊，这个克拉克还在认为“超人”这个名字是他取的。布鲁斯又是一阵尴尬。他真的把原本属于露易丝的戏份抢了个一干二净。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克拉克看出他的不自在，以为他是在担心身份暴露的问题，赶紧说：“她不会说出去的，我跟她说好了。政府没那么相信我们，如果他们知道我从小在堪萨斯长大，肯定会挖掘我的过去，我不知道他们会对玛莎做什么，这是他们的惯用手段，不是吗？我不能让我妈受到任何威胁，露易丝能理解我的顾虑。”
　　克拉克的聪明和圆滑程度有些出乎布鲁斯的意料，露易丝是个很较真的人，从她当初不顾佩里的反对，坚持匿名发表克拉克的报道这件事上就可见一斑。

　　“我得说你让我刮目相看了，卡尔。”
　　“不，布鲁斯。”克拉克却摇了摇头，“老实说，我现在对佐德去找我妈的事还心有余悸。”
　　“是的，我知道。我也会保护好玛莎的，放心吧，卡尔。”布鲁斯拍了拍他的肩。
　　他想到的是卢瑟绑架玛莎的事，他救下了玛莎，却没能救下克拉克，这件事是他心中永远也无法解开的结。

　　两人说着话，布鲁斯的手机忽然响了。
　　克拉克询问地看向他。
　　布鲁斯解锁屏幕，发现是一个线人提供的情报。
　　“噢，来活了，卡尔。”
　　“什么？”

　　布鲁斯收好手机，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海王’吗？亚瑟·库瑞，半人类半亚特兰蒂斯人。”
　　克拉克当然没忘，他点点头：“记得，发现孤独堡垒的那天晚上你提到过，不过你还没跟我说亚特兰蒂斯是怎么回事。”
　　“我对他们了解也不多，跟你说的时候，也只是看过了卢瑟收集的资料，知道有这个种族。后来我问了戴安娜，她告诉了我一些情报，很久之前他们两个种族的关系还不错。”布鲁斯简单地概述了一下自己知道的信息，“有情报说他在冰岛上岸了，我得过去看看。”

　　“你要招募他加入联盟吗？”克拉克问。
　　“有这个想法，还有中心城的巴里·艾伦，他似乎有超级速度，我打算下个月去见见他。我得快点把联盟建立起来，佐德不可能是我们要对抗的最后一个敌人。其实我有点担心，卡尔，佐德出现的时间比我记忆中要早。”
　　克拉克心领神会，他走过去，给了心爱之人一个结实的拥抱。
　　“你还是在担心‘毁灭日’，对吗？”
　　布鲁斯深呼吸了一下，点头道：“对……”

　　克拉克抱着他，温热的鼻息洒在他的脖颈间，他亲吻了一下布鲁斯柔软的耳垂，安抚他的情绪：“没关系，布鲁斯，这次我们早有准备。说不定它根本不会诞生，孤独堡垒和佐德的尸体都在我这里，卢瑟不可能拿到手的，我向你保证。”
　　“我只是……”
　　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了，也不能失去你。
　　布鲁斯想说。
　　克拉克将他抱得更紧了：“我都知道，布鲁斯，我都知道……”

　　克拉克自告奋勇地提出要和布鲁斯一起去冰岛找亚瑟·库瑞。
　　不过也只能是克拉克带他过去，他蝙蝠战机的燃料只够飞一次单程的距离，而且他不确定那里的天气是否能顺利降落。
　　再者说，有克拉克这个人形飞机在确实要方便得多。
　　出发前布鲁斯让克拉克换了身衣服，穿着超人制服太过打眼，没人不知道他是谁。

　　没有了披风的保护，克拉克飞得稍微慢了些，花了差不多七八分钟才到了目的地附近。
　　这里的风雪很大，的确不适合飞机降落，港口也冻住了，没有船只通行，两人只能步行去亚瑟·库瑞现身的村庄。
　　布鲁斯系紧围巾，他鼻尖冻得通红，呼吸喷出的白雾仿佛瞬间结了冰。

　　克拉克伸出一只手，示意布鲁斯牵住他。
　　可这次布鲁斯拒绝了，他蹙眉问：“你是来工作的，还是来约会的？”
　　克拉克不敢说“都有”，只辩解道：“我担心你冷。”
　　“我不冷，卡尔，这是你给我挑的外套，这里的气温跟北极差不了多少。”
　　“好吧。”克拉克悻悻地收回了手。

　　两人并排走了一会儿，克拉克忽然说：“能跟我说说那个克拉克的事吗，布鲁斯，比如说你们第一次见面？”
　　布鲁斯觉得莫名其妙，问：“你不是不喜欢我提他？”
　　“……只是好奇。”
　　布鲁斯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告诉了他：“我们互相知道身份后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他拦下了我，撕烂了我的车门，放了一堆狠话，警告我，然后飞走了。”
　　“他好没礼貌。”克拉克如此评价道。
　　布鲁斯：“……”

　　布鲁斯对他简直无话可说：“请你不要这么幼稚。”
　　克拉克嘴硬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布鲁斯快要忍无可忍了：“你难道比他好吗？第一次见到我，就把我给绑了起来。”
　　克拉克底气不足地反驳说：“可我马上把你放了，我还照顾你！”
　　“是啊，你确实没有撕烂我的车门，你撕的是我的衣服。”
　　克拉克小声说：“抱歉，我实在忍不住……”
　　耳边的风声太大，布鲁斯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
　　他们是在一间酒吧找到的亚瑟·库瑞，他还在跟一群人合影。
　　布鲁斯耐心地等他忙完后，坐在了他身边。
　　他的穿着打扮还有气质实在与周围人格格不入，不管身处何地都会脱颖而出，亚瑟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直升机已经被风暴阻停了六天，你从哪里来，陌生人？”
　　布鲁斯面前摆了一杯酒，但他一口没喝，回答说：“飞来的。”
　　亚瑟耸耸肩。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布鲁斯抬眸，注视着对方那双罕见的如同冰霜一般的眼睛，“他总是在冬日里，村民饥寒交迫的时候带来鱼，昨晚他也来了。”
　　亚瑟事不关己地说：“你来的时候应该看到港口全部结冰了。”
　　“我没有说他是坐船来的。我在组建一支联盟，需要像他一样的战士，来抵御远方的敌人，我必须得见一见他。”
　　亚瑟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五千美元，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布鲁斯无所谓地说：“我可以给你两万五千美元，现在就让我跟他谈谈。”

　　亚瑟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这个无理的要求，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哪有什么神秘的男人，我是穷，但我不傻，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如果我说‘不’呢？”
　　亚瑟挑起他的断眉，一把揪住了布鲁斯的衣领。
　　但只听见“咚”地一声闷响，被摁在墙上的却是亚瑟自己。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克拉克面无表情地警告了他。
　　亚瑟精彩纷呈的脸色让布鲁斯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