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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大结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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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从墓地里挖出来到上船托运都能监控跟踪到,只是盗墓贼也不是蠢的,把棺材往水里面一丢,GPS定位器也就坏了。
刚到码头,两人就看见往外渗水的水晶棺材。
盗墓贼只把尸体偷走了,所以这个棺材是盗墓贼为了方便运输才买来装尸体的。
黑哥过去和迎上来的黑人保镖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忽又和荆卿说道:“十分钟前捞起来的,还没打开。”
“有没有看到偷尸体的人。”
“没看见的,但是留下一段语音。”
黑哥从保镖手里接过一只像笔的东西递给她,荆卿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会儿问:“哪里来的。”
又回头问了两句后,黑哥说道:“地上捡的。”
荆卿吩咐人去把棺材打开的时候,把语音打开听了一下,就一句话,但是声音很熟悉。
她眉心微蹙:“很熟悉的声音。”
她和楚历珩面面相觑一眼,见他点头:““嗯。”
黑哥看着她一脸淡定的表情有些茫然,不解地问:“什么熟悉。”
今天黑哥来得迟并没有听到戴着面具的那个人声音,她说:“这就是今天来还保镖那个领头人的声音。”
此话一出,黑哥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如果说整件事是奔着小姐去的,这保镖绑就绑了,要杀要剐也就随便了。
可是他们费力偷了主人的尸体又运到国内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们是针对整个家族来的。
“小姐。”
荆卿颔首眸色微深:“你给夫人播一个电话。”
“怎么了。”
她没有记错的话,整件事是从肥胖后妈去加州把孩子接回来之后发生的,如果这两件事有任何牵连,她能想到唯一的可能就是来自孩子爸爸的报复。
所以她必须要告诉肥胖后妈阻止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虽然让肥胖后妈相信自己的把握很小,但是她必须要做出什么,不然别说内讧了,外敌什么时候把这个家族击垮都不知道了。
和黑哥简单解释了自己的猜想,看着他把这通电话播了出去。
身后的楚历珩面色如常,搂着她轻声安慰:“别太担心了。”
电话不是本人接起来的,而是仆人。
两人听不懂那头在说什么,但是那头很嘈杂,准确来说,他们正在经历一场混战。
荆卿就在一旁看着黑哥的嘴巴噼里啪啦着,不到一分钟时间就挂掉了电话。
“怎么说。”
“两个孩子被找到了,现在跳楼说要回去找爸爸。”
“……”她就知道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能说什么。
所以黑哥肯定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意思传达过去。
原本还想着这通电话顺利打完,问题就不大,可现在算是没有打出去一样。
“现在怎么办。”
“别急。”楚历珩闻声安慰了一下她,拿出手机播了一个电话出去。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微信就收到一张图,荆卿凑过去看的时候,棺材那头有人在喊。
黑哥闻言满脸意外和愤怒,慌慌张张跑过去看了一眼,又一脸愧疚的跑了回来。
“小姐,里面是空的。”
其实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或许是在看见黑哥刚才一言难尽的表情时,也可能是接到那通说找到棺材的电话。
荆卿回头问他:“结果怎么样。”
“有黑客在攻击你们公司的安全墙。”
他盯着下面的图片又看了好一会儿,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如果被攻击成功的话,你们网站的设计理念以及账号的钱都会被卷走。”
如果按照楚历珩开始怀疑的对象来算,怎么都不会攻击他们的公司网络,而且手再长也伸不到她家里去,所以说现在更像是两个孩子爸爸的报复。
黑哥听不明白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听懂了钱被卷走。
楚历珩走到一边又播了一个电话出去。
唯有荆卿站在原地急到跺脚却什么都走不了。
想到烂尾楼的案子,保镖被绑,首富爹尸体被偷以及两个孩子的失踪今天上午受的侮辱,无不把她的心架在火上烤。
明明她只是想直播积累人气值顺利继承自己爸爸留给自己的千亿遗产,怎么就那么难。
挂掉电话,楚历珩把手机塞到裤袋里:“等结果吧!应该十分钟就可以出来。”
看着空棺材,荆卿不解地喃道:“你说弄出金蝉脱壳这一招是为了什么。”
楚历珩伸手:“把录音笔给我。”
递给他后,她问:“怎么了,我刚才听了好几次,没有奇怪的地方,就一句诗。”
楚历珩仔细听了几次后,嘴里反复念叨着:“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黑哥、黑哥……”
黑哥正一脸急色,满脸愤怒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可以把手机摔到地上。
这个样子显然靠不住了,楚历珩摆头,对面前的人说:“你查一下,市里有没有叫枫林晚的地方,或者有大片枫林。”
“啊?我怎么查。”
“百度或者用地图。”
说完他就往停车的地方跑去:“快上车,车里查。”
荆卿六神无主跟着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看着黑哥问:“要带黑哥吗?”
“让他处理这边和公司的事情吧!”
荆卿捏着嗓子喊了两声,黑哥才回头看她:“我们先去找尸体了,你在这里查。”
车子刚启动,荆卿查到市里大片枫树林的地方,在一个大学旁边的植物公园。
楚历珩空出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把手机给我导航。”
荆卿伸过去后,就一直盯着他的侧脸。
这个时候她脑子已经完全放空了,索性他还有主见,此时心里还有着些许底气。
楚历珩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拧着的眉头舒展下来:“黑客攻不破。”
荆卿知道他向来不说没把握的话,轻笑一声:“你都没看消息怎么知道。”
“因为他们搞砸的话,不可能会打这通电话。”
荆卿苦笑一声,点头:“emmm……”挺有道理的模样。
“你觉得这事是谁做的。”
“不知道,可能是敌人吧!”
他一脸凝重地问道:“那你觉得是奔着谁来的。”
“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后妈。”
楚历珩微微侧目:“不对。”
“嗯?你是又知道了什么吗?”
“这是对我的考验。”
从一开始的保镖被绑,到今天空棺材,黑客的攻击,当然其中也有背后黑手的一些私人感情掺杂在里面。
帕拉梅拉出现在公园很快就引起周围散步的老大爷和老太太的注意。
地图上说这个植物公园是A市到相亲角,天天在在这儿溜达的老人都是抱有目的。
有些常年混迹在这里的介绍人都没见过这种上百万的轿车。
停好车后,荆卿直接下车了,见楚历珩还在找什么,她催促一声:“别找了。”
都这个关头了,还带什么口罩。
她看着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问:“这里你来过吗?”
他反问:“你来过吗?”
“没有。”
楚历珩道:“我也没有。”
有位大爷上前问:“两位是来相亲的吗?”
荆卿哪有心情搭理他,一心只想着找尸体,语气也并不怎么好:“看不见吗?他是我男朋友、未婚夫,相什么亲。”
大爷没有要走的意思,毕竟结婚还能离婚,想到自己家里大龄还没有恋爱过的儿子,心里就抓心挠肝的。
他看着眼前模样标致的女孩儿,笑道:我还以为你们是兄妹呢?”
对于主动上来答话的大爷,以及身边围的得越多的人,荆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加上心里本就急,自然就没什么没脾气:“你才兄妹,这位大爷你没事的话,可以让开吗?我们很忙的。”
老大爷呗围观,面色青白一片:“这位女同志你是怎么说话的。”
既然人不让路,那么条条大路任她走。
荆卿紧紧拉着楚历珩的手,跨着大步绕出了围在身边的人群。
现在的老年人真是不讲武德,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跟听不懂人话一样。
“你刚才很无礼。”
荆卿闻言忽的甩开他的手,满腔怨愤:“怎么,连你都要说我了吗?”
“没有,只是为你这张脸博得的路人缘唏嘘一下。”
“不需要。我本来就不是知书达理的人,如果因为没什么知名度主播的身份就要处处受限,我觉得没必要。工作是一方面,这是生活上的琐碎和网上的形象无关。”
主要是不管直播人气值的任务,还是继承遗产等破事已经把她折磨到喘不过气。
之前的她心善待人,被各种各样到规矩以及心底那抹愧疚感束缚住,可是生活以及这些世人何曾劝她善良。
虽然她说的话很无聊,楚历珩也没有纠正的意思,又牵住她的手:“没事了,走吧!”
心中有事,气消得自然就快。
她看着偌大的一片绿林,问:“是一起走还是……”
话没说完,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加重了力气,截话道:“一起走,分开不安全。”
一路走过去,路上隐约可见滑腻的小套子里装有粘稠的物体。
结合旁边是一所大学,不难想象这是什么。
看来选择这个公园做城市相亲角,应该挺招桃花的。
楚历珩伸手拦住她细细观察地面的眼神:“别看了,就算尸体不在棺材里面也很显眼的,不用看得那么细致。”
其实上荆卿又怎么不知道,她知道在想事情而已。
又走了两分钟后,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原来那句诗不只是指明了枫林这个地理位置,还映射了相亲角和满地的战绩。
所以说楚历珩说的没错,不可能是两个孩子爸爸做的,一定是在A市生活了很久,十分熟悉这座城市建设的人。
很有可能也是住在附近的人,当然这种假设不成立,因为在A市她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身边能有这么大本事的人很少。
她忽然一愣,自己是不是忽视了楚历珩说的一句话,他说这些事情因他而起,所以他可能早就知道始作俑者是谁。
“楚历珩,你是不是知道……”
话刚问出口,他倏地道:“尸体。”
他指着右斜方的一角:“你爸爸。”
荆卿敛下思绪,跑了过去,是首富爹的尸体。
明晃晃的尸体抬出去太明目张胆了,很容易让人觉得他们是杀人凶手。
所以两人选择分工合作,楚历珩报警,荆卿则给黑哥打去了电话。
警察的到来,也打破了公园原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景象。
荆卿往外面围观的人群扫了一眼,果不其然刚才在外面拦着和自己说话的老大爷又站在看热闹的前排。
她掀开黄线出去站在他面前,鞠躬道歉:“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我父亲墓地被挖了,尸体被人偷走,急着找尸体,所以我说话语气急了些,如果有冒犯之处对不起。”
“哼……”
“实在是对不起了。”
荆卿知道在刚才找尸体的时间里,老大爷把自己做的事情散布出去了。她无所谓别人怎么看自己,只是想为自己的过错道个歉。
老大爷不是坏人,心里的气想必也消了大半,只是这好面子啊!
因为要等黑哥,她就站在外面也没再进去。
老大爷没赶,这是接受她道歉的意思,荆卿便开始侃侃而谈:“大爷,您相信第二次重生吗?”
老大爷也不扭捏,顺着她的话说:“不相信,人的生命就一次,死了就死了。除开身边的人记得你没人关心你的死活。”
“大爷你看的通透,说话也是直。”
她看着警察勘察、记录,语气平缓:“那我和你讲讲我的故事吧!我从三岁开始就在孤儿院长大的,除开中途福利院的院长去世,直到大三的时间里,我的生活算是一帆风顺,只是日子过得苦罢了。”
大爷没出言阻止,她又继续:“可是一切变故要从一场绑架说起,我被绑到一个大监狱里关了起来,囚禁我九个月的人告诉我说,他是我的爸爸。是我曾经以为死掉的爸爸,在我22那年把我认回了家。
可是好景不长,他被毒死了。死的时候留了一份遗产继承书,而我就是那个继承人,但我并没有得到一分钱。
我重获自由后就回国陪闺蜜生孩子了,也继续我以前的工作一边帮着带孩子。后面我才发现自己照顾了几个月的孩子可能是我前男友的。
因为种种原因,我重新和我打算一辈子不联系的前男友又绑到了一起。我们签署了半年的协议,这半年的时间里,我要演好他的女朋友甚至是未婚妻的角色。
接着又被卷起了一场二十年前的纵火案,我被告知可能是从火灾逃生出来的小女孩。至于是不是真的,到现在也不知道。
后面这场纵火案又和一起车祸牵连上关系,于此同时,后妈远赴加州接回她之前的孩子用来抢夺家产,并且给我颁布任务,只有完成了任务才能顺利当上继承人。
就和很多电视剧里面演的,既然是后妈又怎么可能顺利让我坐上这个位置。
再接着就是身边保镖被绑,条件是要我离开现在的未婚夫,就是刚才那个男人。”
她手指着正在和警察交谈的男人,接着说:“再然后我爸爸尸体被偷,我异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失踪,因为被囚禁面临毕业不了的问题。
就在下午好不容易要回两个保镖时,得知父亲尸体的行踪,结果赶到了才发现是空棺材。同时公司的网络还受到黑客入侵,还好反应快解决了。至于尸体,是随着线索找到这里了。
可能我说的这些事很复杂、荒诞,您听不懂的话也不用明白。”她微微侧目,颔首表示歉意:“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些,或许是压力太大了。说这些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可能就是想宣泄一下最近的压力,谢谢您的倾听。”
老大爷沉默听完,有些动容。虽然有些地方没听懂,也没多问,毕竟那是人家的家事。
他一气呵成的摘下手里的黑曜石手链递到她面前:“谢谢你一番肺腑之言,愿好运与你同在。”
黑哥已经到了,楚历珩在喊她:“卿卿……”
“先不说了,他在喊我了。”
“姑娘留个名字。”
她掀开黄线走进现场背过手,摆手:“荆卿,荆楚的荆,卿本佳人的卿。”
楚历珩看着正注视自己的老头一眼:“看来聊得不错。”
她撇嘴点头:“还行。”
“这个尸体怎么处理。”
“可能警察那边要带回去做个身份确认。”
荆卿闻言点了点头,带回警察局比自己送回去确实要安全一些。
黑哥跪在地上看着首富爹被水泡肿的身躯和惨白的脸色,在痛哭流涕。
谁能想到平常身高马大的黑哥居然会有这么煽情的一幕。
荆卿拍了拍肩膀,本想开口安慰他的。
可是黑哥回头见是她时,将冰凉臃肿的躯体抱在怀里:“小姐,这尸体不能让他们带走,我要亲自送主人回家。”
荆卿敛下惆怅的思绪,保持理智道:“黑哥,现在我们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做了。你要知道现在并不是为爸爸报仇的时候。”
一名青年警察手拿记录本,微微侧身:“请问你们谁是死者的家属。”
荆卿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我是死者的女儿。”
“是这样的,既然你们说这局尸体是从海外偷渡到国内的,我们警局这边需要把尸体带回去做个身份确认,再确认身份后才能把尸体认回去重新下葬。”
“那我先知道,能不能帮我们查查……”
荆卿原本想让警察帮忙查一下是谁的偷渡,很显然楚历珩看穿了她的想法,并且扬手打断她的话:“好的,警官就按你说的来。”
“卿卿,你冷静些。”
最近发生的种种无不像快巨石一般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
“我也想冷静,可是我到底要怎么才冷静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溢出眼眶的泪珠憋了回去:“躺在这里的是我爸,我现在连刨他坟的人都找不到。”
“你还有我,我这帮你查。”
“该配合你……”铃声响起,将剑拔弩张的气氛给打破,荆卿先是回过神来一愣,才意识到不是自己的。
“黑哥,你什么时候也换上了谦谦的歌当铃声了。”
黑哥小心翼翼放下尸体,将手在裤腿上擦干后,掏出手机接起了电话。
只说了两句就挂掉了,黑哥擦掉眼泪,笑道:“小姐有个好消息。”
看着他破涕为笑,荆卿心里也暖洋洋的,戏谑地反问一句:“应该没有坏消息吧!如果有的话,我宁愿不听。”
“没有没有,就一个好消息。”他摸着胸膛顺了几口气:“小姐,上一批的新床垫甲醛达标。”
荆卿一怔,也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一句:“你是说、我们新床垫可以按照时间上市了吗?”
只一瞬她就明白过来这是真的,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黑哥,你留在这儿处理爸爸……”她跑出两步又跑了回来:“黑哥,工厂那边还是你去吧!你熟悉些,这里我盯着。”
黑哥从地上起来不确定地问道:“小姐你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了,再说还有他陪着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黑哥看向楚历珩,九十度弯腰鞠躬感谢:“今天谢谢你楚总。”
“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抱了一下荆卿,又从怀抱中退了出来:“那小姐,我先回去了。这边麻烦你了。”
“黑哥路上小心点。”
看着黑哥跑远了,荆卿才想到什么:“刚才忘记问黑哥,公司那边处理好了没?”
“应该是好了,不然他肯定会慌张到不成样子。今天这场攻击像是一种试探,应该还会有第二次,所以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不远处有一道议论的声音:“那个女人好像主播施施baby啊!”
一个协警偷偷瞄了一眼,正对上荆卿的眼神猛然背过身,他拍着胸脯给自己压惊。
近一分钟的时间,才从那边狠厉的眼神中缓过神来,小声嘀咕着:“那不就是吗?”
做完现场的勘察后,首富爹的尸体就被他们拖走了。
直到汽笛声消失在云际中,楚历珩才道:“陪我回家一趟好吗?”
“好,那你觉得是不是有什么要和我说。”
“先上车吧!”
那辆帕拉梅拉没油了,楚历珩已经让楚然来接了,顺便让小程过来拖车了。
两人站在路边等人的时候,荆卿的双手被人握在手心里细细把玩着。原本会等来坦白的话,听到到却是他在问自己:“怎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荆卿也不扭捏,仰着头盯着他轻颤的睫毛说:“上次这车里你问我的时候,后面回家理了理,发现你提到了一个不该提的人,所以就觉得这件事一定和她有关系。虽然她是关键人物,但是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以前倒是小看你了。”楚历珩抽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笑道:“关于你去烂尾楼探险的案子应该是意外。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带你第一次回家的时候,她唯唯诺诺的模样。”
“注意到了,所以后面你跟我说的时候觉得十分诧异,有点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emmm,从开头来说吧!其实从你被绑回中欧,你爸爸的死都是在她的掌握之中。你回国的近几个月中,她一直在筹划如何和你相遇。正是因为知道我们两之前在一起,后面我就收到一封未署名的短信,说你生了孩子。”
荆卿冷笑一声,挑眉问道:“也就有了你脚踢我房门一事吗?”
楚历珩微微颔首,撇嘴表示不对:“不要打岔,听我说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是你房门没有关上,我脚轻轻一踹就开了。”
“哦,是吗?我听那动静还挺大的。”
“可能是幻听了。”他面色缓了缓又道:“再然后你不肯说实话的态度,为了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我才会让你去警察局赎黑哥。后面我得到了检查结果后,才会让人把孩子接回去。”
楚历珩对上怀里人,玩味瞪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无奈:“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些我也是前几天刚知道的。”
“哦,是吗?”
他反问一声:“你觉得我像是有什么会瞒你吗?”
荆卿双手抓着他的衣服,自己只是跟他开个玩笑罢了:“那你继续说吧!”
“车来了,先上车。等下说。”
刚侧身上车,楚然就透过后视镜看着他感叹:“历珩啊,几天不见,你又更意气风发了些。”
“少贫嘴,正经些。”
“专心开车。”
启动车子,楚然问:“今天晚上摊牌吗?”
荆卿看了楚然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心里咯噔一下,假装没看见般逃避了这个话题,转身问楚历珩:“你还没说完呢?”
“刚才说到哪里了,孩子吗?”
“嗯。”他点头又说:“后面也就没有发生什么了,就是你家族内部给你出的一亿销售额的目标。”
“啊!就这样吗?明明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都。”荆卿撅巴着嘴巴,委屈巴巴的模样。
楚历珩拍了拍她的头发:“真想听吗?”
“烂尾楼的纵火犯、我姑姑的死、你身边保镖被绑、爸爸尸体被偷和你家族都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从一开始我就生活在一场阴谋中吗?”
楚历珩头小幅度地点了点:“可以这样说,但也不能相提并论。”
“嗯,所以这些事情的背后是一个人操控一切吗?那这个人到底多恐怖。”
“只能说这个人策划了近三十年。”他将她的手放在手里把玩着:“虽然说这是一场巨大的阴谋,但是这个人她一直没有害你。”
“我想知道这个ta是男他还是女她。”
“到家就知道了。”
直到后座的两人停下打情骂俏的声音,楚然又问:“历珩,真的要这样吗?”
“你不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吗?这些本就是你应得的,别想了,好好开车。”
荆卿不动声色往前面看了一眼,压下心底的怆然,其实有那么一刻她猜到是谁,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毕竟随便加上去一个人物整件事就能说通了,只是她想不明白动机和身份。
这世界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但总要一个理由,没人会平白无故去算计近三十年。
楚老爷子正在假寐,听见声音眼皮一抬,沉声问道:“怎么现在回来了。”
荆卿手将楚历珩一拉,笑眯眯道:“这不饿了吗?回来吃饭啦!”
“就卿卿你嘴甜,看历珩那小子整天就板着一张脸,不知道到人还以为我欠他钱似的。”
荆卿生前两步,蹲在楚老爷子身边,撅巴着嘴巴:“他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他这两天有没有欺负你啊!”
她心里想到,瞬间就面红耳赤,有些哀怨地喊道:“爷爷。”
“看来我们荆卿也是小大人了,知道害羞,这样也好,赶紧给爷爷生个重孙子重孙女。”
她颔首低眉,语气有些哀怨:“爷爷,现在还早。”
“不早了,历珩马上就要三十一了,也到了该当爸爸的年纪了。”
楚历珩上前走了几步,弯腰将荆卿拉了起来:“爷爷,不劳你费心,我和卿卿都有打算的……”
楚老爷子知道他有话要说,扬手打断:“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吧!别坏了兴致。”
荆卿站到一旁,罗念释就找上来了:“卿卿啊,阿姨要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荆卿敛下眼底的慌张,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啊?不好意思,就是我……这两天太忙了,加上今天回学校上课,一时间就给忘了。”
楚然停好车子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幕,低声呵斥:“妈,你干嘛呢?我说了我不结婚。”
“哪有不结婚的道理,你看你天天说什么胡话。”
罗念释回头又看向荆卿:“卿卿,别听他,身边有女孩子就帮他留意点。我们楚然啊,人脾气没历珩好,但是为人老实正直,还是不错的选择。”
罗念释边说边往站在她身后的楚历珩不动声色看了一眼。
楚然自从退伍之后就对谈婚论嫁之事提不上兴趣,只是被催了好多年也没有动静。
他看着脸上挂着得体笑容的荆卿,心里刺痛了一下,或许自己真的该宽心了。
距离晚饭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儿,楚历珩中途被楚爸给喊走了。
父子两迎面而站,锐利的眸中透着厉色,谁也不肯让谁。
“楚历珩,你今天是吃了秤砣心,非要把这事掀到明面上吗?”
楚历珩气质上也怯弱:“怎么,爷爷都不管了,你现在才知道着急吗?怕我戳穿你和妈几十年前做的坏事吗?”
“不管我们做过什么,也都是你爸妈。”
楚历珩冷哼一声,讪笑道:“是的,可是这个身份不能洗去你们手上沾满的血迹。”
“所以今天你是非做不肯吗?”见他不为所动,摆手赶人:“算了,你出去吧!现在就连你爷爷都管不住你了,我又什么资格对你的行为指手画脚。”
“爸,今天我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批斗你和妈妈,我已经和叔伯他们打好了招呼,今天只有我们一家人,关上门来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
“算了,有些事情逃避了大半辈子,临了确实也到了面对的时候了。”
闻言,楚历珩开门的动作一顿,转身看着满脸愁容的楚爸:“爸……”
“算了,你下去吧!让你妈妈来一趟。”
他不确定地问:“是罗阿姨还是妈。”
“怎么,罗阿姨她什么时候成了你妈。”
“难道她不是吗?”
饭桌上一共有七人,最先放下筷子的是楚老爷子。紧接着晚辈放下筷子,罗念释起身收碗筷子。
楚老爷子见状说道:“念释你坐下。”
“小陈过来把碗收一下。”他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又道:“卿卿扶我一下。”
楚历珩见他起身,以为这是不说的意思低声喊了声:“爷爷……”
老爷子微微侧目,敛着眼睑往后扫了一眼:“去书房谈。”
楚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爷爷就这样。”
的确最看重脸面的爷爷瞒了一辈子,到这个岁数又怎么愿意让人听见一字半句。
“哥,如果、你会不会怪我。”
“这有什么怪不怪的,你这是称述事实罢了。”
……
这次去的是家里的大书房,打开门,里面已经放了七把椅子,看来早就准备好了。
爷爷扬手:“各位坐吧!”
等着其他长辈坐下,荆卿整理好裙子刚弯腰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喊自己:“荆卿,你出来一下。”
她扫了已经坐下来的几人一眼,起身跟了出去:“嗯,怎么了。”
楚历珩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待会儿,不管听到什么,都请你冷静。”
“嗯,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见她眸色轻闪,楚历珩松了一口气:“那先进去吧!”
两人重新进去,荆卿刚弯下身子坐下,爷爷阖着眼眸沉着嗓音:“历珩,有什么就跪着说。”
她一怔,露出一抹慌张:“爷爷。”
“没事,规矩。就算爷爷不说我也会自己跪着的。”
荆卿二话不说,起身跪在了地上吧:“那我陪你。”
身旁的人扭头看着她:“你……”
楚老爷子眼皮轻抬,看着荆卿已经跪了下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爷爷,首先我想问关于姑姑的意外死亡是真的吗?”
“你不都已经查到了吗?问下一个吧!”
楚历珩跪着转了半圈:“那爸爸我想请问您到底是爷爷的被迫才娶妈妈的,还是为了得到爷爷的倚重,不得不抛弃罗妈。”
楚爸微微偏过头,为难地眨巴了眼睛,答案到嘴边了,却如何都说不出来。
只一个表情已经能说明很多事情了。
楚历珩膝盖在地上又挪了一个方向:“那妈妈,我想问……“
“历珩、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妈,你先听我问完,当初是您要把楚然和罗妈接回来,还是罗妈带着楚然来投奔爸爸的。”
楚妈面色如常,语气平缓,简单叙述起来:“历珩,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当时的确是我找到他们母子两,并且接回来的。”
楚历珩的两个问题已经可以让荆卿知道很多事情了,首先很有可能是楚爸一厢情愿强迫罗念释才有了楚然,但是却被这个渣男给抛弃了。罗念释只能带着孩子回乡了,后面有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罗妈接了回来。
罗念释在旁边面无表情看着楚历珩,甚至嘴角还有一抹上扬的小弧度,这个气氛凝重的时候,她心里在偷着乐。
“罗妈……”
罗念释摆手,起身道:“你不用问了,瞒了这么多年,我直说吧!”
“从小家里贫困,没钱供我读书,但是我长得漂亮。乡里的人见我年纪大了,就要我爸妈送我进城,说我一旦嫁入豪门,那么我们一家都会光耀门楣。
那时哪懂什么情情爱爱,因为没读书,能做的事情受限,可是有这样一份工作不需要学历,钱还高,那就是家政。为了赚钱,我被公司分到了楚家,就这样认识了楚然他爸爸。
我来做了两个月后,就到了他放暑假的时间,整个假期他都在家里帮忙打理生意。那时他风华正茂,我情窦初开。
想到乡里人说的话,作为才十几岁少女时期的人,又怎么不幻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猜到了。因为被发现,我就被赶回家,工作丢了,我拿着他给我的大笔钱,拖着笨重的身子回家了。
虽然受尽了乡下人老思想的冷眼相待,好歹这孩子生下来白白胖胖,平平安安的,那时我看着小小的楚然,唯一的想法就是看着他长大成人。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封书信,说让我回到楚家。第一时间我是拒绝的,可是后来因为他爸爸给的钱花完,以及楚然被村里同龄人欺负。
那时我自私想着,去城里,他就可以摆脱这种被人欺负的生活,能上个学也是好的,我就回来了。”
罗念释说的和楚历珩查到的无异,他眸色微暗,又问:“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你中间失踪的那么几年呢?是去了哪里。”
“去国外见了个朋友,休假去了。”
楚历珩从裤带掏出一张一寸照片,问:“哦,是她吗?”
罗念慈面色如常,一点都不惊讶的模样。
荆卿从他手里接过照片:“这不是我后妈吗?”
“等我慢慢替罗妈说完后面的故事吧!那就先从二十五年前说起吧!那是她以另外一个身份重新楚家的第四年,这五年她每天过的都是看不到未来的日子里,为了楚然她忍气吞声。”
“可是直到哈利·查恩的出现,打破她原本平静的生活。”楚历珩倏然看向荆卿,直接将她心里的猜测道了出来:“没错,你爸爸才是她真正爱的人,可是罗妈知道自己身份不许,加上行动不方便。可是她舍不得放不下,加上你爸爸经常来国内,终于让她们找到了机会,所以后面就有了你。”
“至于后面她失踪一年,是去生你了。你爸爸他说的话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是假的,至于你妈妈已经去世这话他是骗你的。”
楚历珩将她的右手牢牢握在手中,能清楚感受到她身子正在颤抖着:“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等我说完再慢慢解释。”
荆卿看着他眼底的柔光,嘴巴张合了几次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其实有很多疑问压在心底太多,多到连她都搞不清楚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倒也等得及,所以无妨再听他说下去。
“你设计让我和卿卿重新相遇,那时正值爷爷逼我相亲,那么我便顺着你的意愿和卿卿签署了协议。”
罗念释问:“所以你到底是喜欢荆卿的,还是拿她对付我、逼我现身。”
“开始我只是把她当成我应付爷爷的工具,顺便来摆脱监视,后面我没……”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因为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怀疑到我头上的。”
他眸色微深:“罗妈你太心急了。我把卿卿带回来的那天,你没有耐住性子。
正是荆卿的出现将你的一切算盘推翻,你知道我在查烂尾楼的案子。当那场直播意外发生,找到了机会。
当然就算没有直播,你也会想方设法绑走保镖让我们去调查烂尾楼的案子,但是太突兀了,所以你一直都在想一个更好的法子让我们去调查烂尾楼。
因为卿卿前一天被吓到,并没有对整件疑点重重的计划起疑。
其实我一直就没有猜到有人从火灾里面逃出来,直到我们两个人去了现场,我突然间有了个大胆的想象。
墙角的一块铁镖证实我的想法,原本我还以为那是当年警方遗落掉的信息。看来并不是,是您当年捡回来的证据又重新放了回去。只是为了留破绽。”
荆卿脑壳嗡嗡的,话落,她急问:“等等,那罗阿姨做的这些是为了什么。”
“卿卿,我来说吧!历珩应该说累了。”
“该要从哪里说起呢?就从那场火灾吧!后面生下孩子之后,他们楚家人逼我回来。然后我为了让你能够活下去,托付了一个人把你带在身边,生活在烂尾楼一家三口的爸爸是哈利·查恩找来监视你们的。
至于那场火灾的发生是因为哈利家族派人来催你爸爸回家结婚,为了留有后患,才让人烧的。
但是那场火灾是早就计划好的,哈利·查恩回国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结婚,所以这也给我做了准备的时间。
那时养你的人已经做好了带你跑的准备,我也找好了顶替你们的人,火灾发生的时候,我远赴北欧尼亚和你后妈联手,说会帮她取得无尽的荣誉,并且答应她,我不会回去抢首富夫人的位置。
禾儒的死虽然不是我筹划的,但是脱不了干系。你爸爸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筹划如何以假乱真,甚至也默认了。所以这场火灾在他的帮助下瞒过哈利家族里的人,也就没有要你的命。
但是因为楚家,我才离开了他。所以他没有放过楚家,禾儒才会死,这也是他们说赎罪的原因。
你后妈是一个不知道满足的人,你爸爸一日不死,她就不能安心。她空有想法却不知怎么做,复又重新找到了我。
我就说出要给你爸爸下毒这一计策,后面他发现自己身体有异样,知道是我做的,被迫将你认了回去,试图求得我的原谅。
可是事已至止,我又怎么给自己留退路,最终在亲情和爱情中我选了前者。
因为他被治好,很有可能翻脸,到那时别说我自己了,就连楚然甚至是整个楚家都会受到他的惩罚。
原本我也没想着要他的命,可是你后妈这人慌了,怕得不到家产就下了死手,只是没想到查恩早已立好了遗嘱。
她这一记又算空了,想找我算账,苦于找不到我。为了逼你退位得到哈利家族的遗产,先是滥竽充数又是联合股东使下三滥的手段。
至于之后保镖被绑,一方面是为了给历珩线索查明禾儒的事。前半辈子做的孽太重,我也没有想要他们四条命,只是看看历珩他知不知道你托付。
查恩的尸体确实是我挖的,我只是想看他一眼罢了。至于网络攻击这事,只是试探一下历珩和你身边那个黑哥的能力。
到此,烂尾楼的案子说清楚了。我也宽心,心中无事倒也轻松许多。”
罗念释将她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都说明了,正是如此荆卿能明白首富爹为什么会死得安详了,因为自始至终他爱的就是罗念释,甚至是从权利和爱情中,不顾后顾之忧保留住他们唯一的孩子。
有那么一刻,她突然觉得首富爹才是最孤独的那个人,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罗念释想要自己的命,他甘愿被束缚只是为了减轻她的罪恶感。
至于楚历珩姑姑的死或许也不是他的本意,至此,也没人知道当年的恩恩怨怨是为了什么。
而布下整个局的罗念释,她心里才是藏着最深的欲望。
“你太自私了,你有没有想过我开不开心,当年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着能不能接受这些。你口口声声说冤孽太重,你又何时宽以待人。”
罗念释眸色微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表情十分的淡然:“其实筹划到今天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妈妈一直没死,她只是在用她的方式保护你。至于是否能被接受,被原谅,已经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