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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暗潮汹涌 ...

  •   秋怡可是个没心思的,掀开侯月的帘子笑嘻嘻地说道:“小姐,奴婢看皇上对您真好,该不会是看中小姐了吧。”
      听见这话,侯月那是又羞又气,在秋怡的脑门子上敲了一下,“你个傻丫头惯会口无遮拦的,刚刚就不该救你。”
      秋怡摸了摸脑门,傻笑着说道:“小姐莫要生气,奴婢回去后给您做糕吃。”
      侯月也被秋怡这娇憨的样子惹笑了,打趣道:“你啊,天天就知道吃,别人家的侍女跟着自家小姐那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我这侍女倒好,东西是一点没学,反倒把你家小姐我喂胖了。”
      “小姐怎么能说奴婢没学东西呢,那水仙和大蒜的故事还是您说给奴婢的。”
      “旁的不记你就记这些,你要是个男子定是去当说书先生了。”
      一主一仆聊得开心,没过一会轿子便进了相府后院。
      侯月下了轿子,便看见侯徵站在屋檐下喂笼里的金丝雀。
      “祖父。”前者走上前去,摘了帷帽和面纱,施施然行了一礼。
      侯徵微微颔首,见秋怡手中拿着帷帽,又看了看侯月湿了的发髻,和声说道:“收拾一下,然后来书房见我。”
      侯月:“是。”
      她沐浴梳妆花了半个时辰左右,当她着一身淡紫色宫裙来到侯徵的书房时,对方已经泡上了一壶清茶,连带着侯月平时喜欢吃的芝□□子也端了上来。
      侯徵打量着自己落落大方的孙女,满意地夸赞道:“很好,这一身十分得体。”
      摘了面纱的侯月是更美的,端庄却不呆板,美丽却不艳俗,配上一身宫裙更显贵气。
      “坐吧。”
      侯月乖巧地走上前去,拿起茶壶为祖父倒茶。
      后者拿起了茶杯,说道:“今日出门,可是去看秦将军的?”
      侯月:“是,先前秦将军出征时孙女得了风寒不宜出门,今日得了消息便想去看一看。”
      侯徵点了点头,倒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又说道:“你回来时不仅衣衫湿了,发髻上也都是水,是遇上了敬王?”
      别看侯徵在朝堂上一直是和稀泥的状态,可他的确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他知晓就算是外面下着大雨,侯月也不会把自己整的这般尴尬,定是遇上了需要行大礼的人,才会从轿上下来淋雨,想来想去除了在路上偶遇敬王,应当不会再有人敢让他的孙女跪在雨里。
      谁料侯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敬王,是皇上。”
      侯徵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你最多跟到北宫门,又怎能见到皇上?”
      “皇上亲自来接秦将军进宫,见孙女湿了发髻,还赐了一顶帷帽。”当下,侯月便把她在北宫门的所见所闻同侯徵细细说了一遍。
      “你说你见皇上亲临,所以摘了头上的几个饰品,这是为何?”
      侯月道:“当时孙女虽不知皇上是个怎样的脾性,但能在辅国公离世后依旧追究其罪,又抄家掘坟,定是对贪官污吏深恶痛绝,且动的还是辅国公这般权势滔天之人,而父亲正在吏部当差,祖父又身居高位,难免会有功高震主之嫌,若是孙女再一身珠翠在皇上面前招摇,必定会让皇上异心相府是否有贪腐之为,届时就算我们一家未曾贪腐,也会被旁支别家拖累难证清白。”
      在侯徵欣慰的目光下,侯月又说道:“孙女想着,就算在皇上面前失仪,可皇上见孙女身为贵女仍衣着简朴,便知祖父与父亲都是堂堂正正的清官,对相府的疑心也可消上一二。”
      听完侯月的一番分析,侯徵叹了一口气,十分复杂地说道:“你若是个男子,定会和你父亲一样在朝堂上有一番作为,可我又庆幸你只是个女子,否则以你的才识谋略定会让我侯家成为皇上眼中的一根刺。”
      “祖父……”侯月见侯徵的茶杯空了,想要拿起茶壶为他添上,却被对方阻止了,“我自己来。”
      侯月敏锐地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侯徵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又主动为侯月的杯子里添上了几滴,“咱们家自我曾祖父起便已是大族,到了我这里更是成了百官之首,你姑姑也成了一代皇后,可就是这样的殊荣,真真断送了我女儿的性命。”
      “先帝容不下侯家,更不能容下一个带有侯家血脉的儿子,你姑姑拼尽性命生下来的四皇子尚未足月便夭折了,你母亲怀你时,太医皆说你是个男婴,你父亲险些把你打掉,幸而你是个女子,我侯家才能撑到先帝驾崩。这么些年,你父母顶着无后的压力被人耻笑,好在你事事优秀,才没让侯家成为天下的笑柄。”
      侯月看着侯徵,眼前的这个老人已经不再是朝堂之上的丞相了,他只是一个失去了女儿的父亲。
      “孙女定不使家族蒙羞。”
      正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太老爷,御前的朱内官来了,说是要给小姐赏赐。”来敲门的正是老管家候辉。
      侯徵的眉头皱了起来,“知道了,让内官大人先去前厅稍坐,我们马上就来。”
      侯月自知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坏事,淡定自若地说道:“祖父不必太过担心,许是今日皇上见孙女过于朴素,不忍侯家颜面扫地,给孙女赏些东西就当是安抚祖父同父亲了,孙女先回房内梳妆,还请祖父给孙女拖些时间。”
      说罢,侯月便带上一直候在门口的秋怡,两人紧赶慢赶地回屋收拾。
      侯徵看着关紧的书房门久久无语,他见侯月从未动过的茶凉了,便拿起杯子,步履蹒跚地走到角落里的花瓶前,将茶水倒了进去。
      泥炉上的茶水终于开了,侯徵拿起茶壶,添了满满一杯新茶。
      桌上的芝麻团子丝毫未动。
      侯月在房内卸了那些贵重的钗环,只换了几个小官女都用得起的银饰玉饰,就连身上的衣裙也只是常规的料子罢了,并无什么出挑之处。
      她这一身虽说不会辱了侯家的名声,却也只会让外人觉得侯家拿不出银钱来养人了。
      此时,来送东西的朱内官正在前厅同侯徵一起吃茶,侯月的父亲候潜和母亲安蓉也在一旁站着。
      “小女子侯月,见过朱大人。”侯月盈盈一礼,这毕恭毕敬的态度的确是给了那人莫大的尊重。
      果然,这位立马眉开眼笑的,和声和气地说道:“侯小姐不必多礼,奴才也是奉皇上的旨意给小姐送些东西,皇上说侯小姐也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贵女,又是太后的亲侄女,不必为着长辈的清廉而苛待自己,这些布料和首饰都是命人精心挑选的,小姐尽管拿着玩,御赐的东西还没人敢乱嚼舌根。”
      一旁随行的将东西奉上,鹅黄色的织锦暗花是玉簪的样式,一套完整的面首也是用的上乘羊脂温玉精心雕琢成含苞待放的白玉兰,又用颜色粉嫩的珊瑚做成几朵小花陪衬,显得白玉兰十分莹润,戴在发髻上也能衬出女子的肌肤白净,又不失娇俏迤逦。
      玉簪花代表侯家,白玉兰又素有冰肌玉骨之美谈,亦有赞女子气质高雅清新脱俗之意,与侯月正相宜。
      后者接过赏赐,跪在地上行了一礼,“臣女谢皇上赏赐。”
      又是帷帽又是衣饰,这位朱内官来的时候阵仗不小,想必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了。
      “好了,我还要回宫复命,就不打扰了。”朱内官同侯徵候潜行了一礼,捏了捏自己鼓囊囊的荷包,心满意足地出门去了。
      侯徵站起身子,一转刚刚和蔼的态度,冷淡地说道:“秋怡,带你家小姐回屋,明日先生还要来授课,莫忘了。”
      侯月也不知祖父为何态度大转,只得先跟着秋怡回了院子。
      候潜夫妇也准备告别父亲回去,不料侯徵发话了:“顺意,同我去书房。”
      夫妇俩对视一眼,安蓉便行了一礼,带着身旁的婆子回后院了。
      父子俩重新回到了书房,下人们都是眼疾手快的,这回回去桌上那些茶杯果子都已经收拾干净了,小茶壶里干干净净,要喝茶还要再泡。
      侯徵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候潜自然充当了泡茶的角色,拿出侯徵放着的一小罐雨前龙井放进壶中,准备泡茶。
      侯徵开口说道:“你可知我方才为何对惜云这般?”
      候潜见父亲发问,便恭敬地回道:“父亲做事自有道理,做儿子的不敢揣摩。”
      “你啊,在官场多年这般圆滑,有些地方还不如你家的丫头。”侯徵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在气她啊,气她自作聪明,气她太在意侯家不考虑自己,今日皇上突然赏赐可不是兴致大发,这是在向几大家族示威啊,如今这些个世家消息如此灵通,惜云今日同皇帝相遇的消息早就在他们耳朵里转了几通了,眼下又明目张胆地赏了东西,明摆着是在告诉这几家咱们家的丫头被看上了,也是告诉我们,莫去趟秦家这滩子浑水,一切要等皇上选完中宫才可考虑。”
      听完老爷子的一番话,候潜当即便是坐不住了,“家里有妹妹入宫去还不够吗,现在还要把我家丫头推进火坑里,这么些年先帝对我侯家一贯打压,原想着换了新帝能喘口子气,没想到还是这般的做派,当真是寒了我们一家的心!”
      侯徵皱了皱眉头,低声斥责道:“低声些,让你开口时你装哑巴,不该你说话时恨不得扯着嗓子敲锣打鼓叫满京城知道,你这臭毛病何时能改掉。”
      侯徵又说道:“眼下惜云的事倒不用过于担心,我知晓这丫头表面乖顺,实则心里面想法颇多,有些事不能同她讲,如今最紧要的是皇帝与秦家的关系。”
      “秦家?秦不迟入宫平乱,还扶持皇帝登基,事后又功成身退去了关外伐蛮子,可以说是最安分的了,皇帝更是给他面子,知道他同岳谨归不和,又给人安了个罪名抄家,今日秦不迟未递折子贸然进京面圣,他还亲自到宫门口迎接,两人君臣之谊绝对称得上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样的关系可不是最正常稳妥的吗,左右我侯家不牵扯这般争端,便是随他去。”候潜将沸水倒入壶中,放在炉子上小火煨着,淡淡的茶香便一点一点渗透出来。
      侯徵带着几分讥讽笑了一声,道:“若真是这般简单便是好了,皇帝哪是要跟秦时君臣之谊啊,他身上流的可是楚家的血,就算秦时态度谦卑他也会打压的,难道我们家的处境还没能让你认清他们家的面目吗?”
      侯徵道:“皇帝第一步动了岳轻竹,这是在朝堂上示威,要先前的旧皇党和大皇子三皇子之流明白自己的处境究竟该投靠谁,那时秦时远在关外,效忠皇帝便是最好的选择,继而永德楼那件小事被提出,我怀疑那李平已经是皇帝的人,在朝上故意提出这事就是为了引张家上钩,他唱黑脸,皇帝唱红脸,成功把张家归到皇帝手下,这消息只要传开,这些其他的官员自然会向皇帝这般靠拢,至少文官们已经要笼络的七七八八了。”
      “今日秦时进城,我猜他是要试探皇帝的底线,他知道现在朝堂局势已经有一边倒之嫌,他又不敢轻举妄动,才有了今天这一出。皇帝更有城府,不仅秦时没能试出他的底线,反倒叫皇帝抓了机会,借着女眷们的口把自己善待臣子宽厚大度的美意散了出去,这些丫头们又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皇帝几句关心便笼络了,这又让丫头们身后的父兄更倾向于皇帝这边。原本这事到这也就了了,但咱们家的丫头偏就在场,咱们侯家这么多年的家业全靠不站队撑着,早在先帝时便是两位皇子眼中的肥肉,如今皇帝只要拿下了侯家,这些文官们至少有七成都要支持皇帝,就算是武官也能拢来不少,届时秦时哪里还敢犯上作乱,只能受人掣肘,皇帝赏赐惜云都只是借口,实则是在向侯家示好,若是我们接受,凭侯家在京中的地位惜云定是皇后,若是不应,惜云还要同秦时交好的话,恐怕侯家也会同那日的张金福一般掉进皇帝设下的圈套之中。”
      候潜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无论情况如何,这秦家是万万不可招惹的。”
      侯徵也补充道:“尤其是惜云,以后就不要和秦时有来往了,也不要和皇家再有什么交集。无论秦时有多大的能耐,我们都是皇上的臣子,只要将这一碗水端平,方才有我侯家立足之地。”
      候潜很明白父亲的意思是什么,若是皇上真要让侯月进宫,他们谁都没有办法阻挠。现在侯月在这些文官之女中是地位最高的,武官那边秦家尚无能与之抗衡的女子,皇帝清楚的很,只要后位不是秦家主家的嫡女,是他侯家的孩子也好,别家的姑娘也罢,都不会成为他的威胁。
      当年先帝借姚、候二家之势方才继承大统,谁承想他们两家反遭忌惮,装混的装混,无后的无后,同僚看了怜悯,小官见了笑话。
      那边,秋怡端着刚刚没吃上的芝□□子准备回去安抚自家小姐,一进门,便看见秋月毫无形象地窝在床榻上,支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话本。
      “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还藏了一本!”秋怡吓得差点没端稳手里的果子,往桌上匆匆一放便飞奔过去要去夺侯月手里的话本子,被对方翻身躲过。
      “好秋怡,你就给小姐我留一本吧。”侯月紧紧抱住自己的话本,封皮上赫然写着《金竹曲》三个大字。
      “这,这已经是禁书了,要是被发现了可是一桩罪过。”秋怡在这些事上可是一点也不含糊,生生夺走了侯月最后一本《金竹曲》,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侯月泄气了,瘫在自己的床上抱怨着,“哎,你小姐我啊,可真是惨,人家的侍女都是拼命帮着藏,我的侍女倒好,比府司的吏官还苛刻,竟是不给半条活路的。”
      秋怡冷笑一声,无情地拆穿了侯月的小把戏,“自奴婢收走三十本后,这是小姐偷藏的第八本了,我看小姐才是当官的好苗子,收了人家的银钱定是能藏的好好的,绝不叫抓着。”
      侯月有些尴尬地把玩着发尖,她没敢告诉秋怡,其实她还藏了六七本。
      “这是最后一本了,真没了。”
      秋怡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脱了鞋子,和侯月一起躺在床上说起了闲话,“小姐你怎么还没把岳公爷给忘了呀。”
      侯月摇了摇头,“忘掉一个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秋怡你不懂,他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男子。”
      秋怡确实不懂,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没懂,“可是他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还有那个唐妙妙,话本里都说他们两个人那么相爱,小姐你不是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侯月认真地回答着:“那是话本子呀,话本子都是假的,他亲口跟我说他不喜欢唐妙妙,只是朋友。”
      侯月眼中全是回忆,“他是第一个让我感觉花灯节那么好看的人,我还记得那片星河花海,真的好美……”
      秋怡接着她的话往下说,“是是是,当时和家里人走散,也是因为看见岳公爷长得好看凑过去的,所以找不到夫人也是先去找岳公爷。小姐你当时才六岁,怎么能记这么多年。”
      “不想忘就会一直记得的。”侯月轻声说道。
      当年一见至今已一十一年,再次想起亦如昨日。
      皇宫。
      “不必拘礼,坐。”
      这是崇德帝驾崩以后秦时第一次进入这间书房。
      原本架子上摆着的那些鬼迷日眼的晦气玩意被收拾干净了,只摆着一方石砚,几只紫毫,曾经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奏折被整齐地摆在旁边的架子上,看着十分整洁。
      秦时有一瞬的失神,岳轻竹的桌子也如这般干净。
      不过他很快定住神,皇帝又怎配同岳轻竹相提并论,他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善于的。
      继而,他站起身,看着笑吟吟喝茶的岳轻竹,开口说道:“臣有要事奏与陛下。”
      ……
      好不容易将秦时应付走的岳轻竹阴沉着一张脸,再也没有了刚刚的笑意,陈安德被他赶去外面候着,书房内只有岳轻竹和肖且两人。
      秦时要见他只为两件事,一是送来了狄胡王的尸骨,二是告诉了他多地城池均有耕地损毁,收成不佳的情况。
      尸骨上秦时隐瞒了白骨之事,只称是回来途尸骨腐烂,只得将肉剔下扔掉,把骨头带了回来,这也多亏了陆瑾,用盐洗的法子将尸骨里的黏液弄干净,不然迟早被岳轻竹看出端倪。
      岳轻竹压根没在意这档子事,他的注意力全在粮上。
      如今已是要入冬的时候,这原本丰收的季节竟要数着粮食过日子,就算将冬麦种上也要盛夏才收,这日子该怎么熬下去。
      岳轻竹看向肖且,“你刚刚回来,秦不迟的消息是否属实。”
      后者回道:“奴才不知,但一路来时见过不少地方的耕田都有损害,严重的更是寸草不生。”
      岳轻竹了然,耕田被毁,导致无粮可收,百姓吃着之前的余粮,可不是没几日就要闹荒了,可这损害粮田是死罪,秦时这家伙又没有讲清楚始作俑者是谁,这事又成了无头公案,让人恼火的很。
      底下那些个官员的德行岳轻竹是最清楚的,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不到真出事是断然不会上报的,就算有些人看不过,越过协领递折子至京城,也要先到奏议府司那里。
      说起奏议府司,岳轻竹更是满肚子气,那简直是猪油裹了一身,官官相护瞒而不报,奏议府司的院卿还是姚西庭的独子姚伯璟,也不知在哪学成的滚刀肉,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下面的人兴风作乱。
      幸而秦时将消息带了回来,才给了他喘息的余地。
      秦时这小子,平时看起来还挺混,关键时刻还是有些用处。岳轻竹心中暗道,他知道,这件事再急也只能明日上朝时再谈,今日他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陈安德,姚西庭什么时候进宫。”岳轻竹心里有了谱,准备会一会自己名义上的外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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