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冬》Warmly

4、第 4 章

　　昨天收到你的消息，你说你全部都清楚明白了。不明白你究竟清楚了些什么，不过在看到三个女人由躲闪的眼神后就十分清楚了。
　　Tina说，你那天情绪这么激动，是一种对我有感觉的表示，所以我的前景很好。Joe说，别看你一向自认天资聪颖之类，你对感情绝对是个白痴。CICI总结说，我们真是天生一对，同样的爱情学分0。
　　可是既然你清楚明白后为什么没有下文了，搞得今年的圣诞夜我一如既往的孤家寡人。
　　圣诞夜一个人在寝室未免显得凄凉，所以再三考虑准备去热闹的商业区去卖气球。没人要只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了。
　　实在是太佩服自己的商业头脑了！卖玫瑰的太多了，如果当天卖不完，没两天花就谢了，实在划不来，外加圣诞夜一个女生没有约会已经很惨了，如果还要捧着大束的玫瑰就更是惨到无以复加。而卖气球，真是经济又实惠，当天卖不完，还可以元旦卖、春节卖、情人节卖，甚至到五一长假也可以卖。最重要的是，气球很轻，遇到警察叔叔可以闪得很快。
　　凡事决定了就要行动，所以我现在牵着数十个蓝色心性气球站立在热闹的商业区，脚还使劲踩着冲气机不断增加气球的数量。
　　生意真是不错，看着身边贩卖玫瑰的同道中人用愤恨的眼神瞪着我就知了。唉……这是羡慕不来的，谁让我比较有经济头脑呐！！
　　望着餐厅门口的长龙，不由佩服这些情侣们，天寒地洞的在门外等上几个小时对于他们也许也是甜蜜的。这种沉溺爱情中的傻瓜的钱不赚还能赚谁的啊，我顺着队伍一对一对的挨个贩卖气球，直到——
　　KIKI！！牧尧！！！！
　　不置信地瞪着你们。怪不得对我毫无反应，不是因为你是感情白痴，而是因为你根本没把我这种女生放在眼里！！看看，英文系的系花都把到手了！！！这种时候还不转身走就是给自己难堪。
　　“惜！！”身后传来你的喊声，我加快脚步不停地跑。
　　好喘！！停下坐在花坛边，大口喘着粗气，妈呀——我有几年没剧烈运动了。
　　“没想到你这个矮冬瓜跑得还挺快的。”
　　面前的那双脚，穿着那双耗尽我全部积蓄的球鞋。
　　“你跑什么？！”你一把拉起我，吼声还挺大。
　　“那你追什么啊？！”比吼声大，我不会比你差。
　　“你跑我就追咯。”
　　“哼，牧尧！！得意啦、神气啦！！英文系的系花都给你追到手啦！！哼！！”
　　越说越来火，狠狠地往你的球鞋上踩去。听说新球鞋是要多踩才穿的舒服的。
　　“这鞋是你买的。”
　　对啊，是我买的，我才最有权利大力地踩。抬起头扔给你个你奈我何的嚣张嘴脸。
　　“KIKI是大头的女朋友。”拉着我坐下，扶着我肩膀，你认真地说。
　　“大头？！你唬谁啊？！”
　　靠——真的以为我智商偏低啊！！
　　“学姐是真的。”
　　不知何时KIKI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个牵着她手的不就是那个没事被我摧残使唤的大头吗？！
　　“Oh，My God！尧，KIKI是不是只是个草包美女，被大头随便哄两句就被骗走了的？！”紧紧抓着你，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简直是CICI上身。不过这些都不重要，KIKI！这是KIKI！！我们系的系花！！！竟然被篮球队一个臭小子拐到手，不会也是被篮球砸到吧？！
　　“学姐！！！”大头不爽地吼着我，顺便紧紧搂着KIKI的肩以示他的所有权。
　　“惜！”
　　收到你的警告，我也只能闭嘴。不过眼神徘徊依旧在大头和KIKI身上，大头走什么狗屎运啊？！
　　“大头你们怎么跟过来了？”
　　你跟大头说话就说话，干吗学他，搂着我的肩膀。
　　“尧哥，他们人都到了，马上就轮到我们了，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们去吧。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搞定。替我和他们说sorry，下次我请你们。”
　　望着大头他们淹没在人流中，我们之间寂静无声，开始意识到现在的状况似乎十分不妙，是否应该转移话题先。
　　“那个，他们是谁？”
　　“篮球队的。除了大头，别的都是孤家寡人，就决定一起出来过圣诞。你怎么在卖气球啊？”
　　“没人来约啊？！”狠狠地瞪着你。
　　“惜，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抬头深深地望进你的眼，在那双眼中我看到我最想知道的讯息。望着望着，突然意识到这就是经常听说的深情对望，血液直冲脑门。
　　“惜，你脸红了。”
　　“没有，只是呼吸困难造成的。你看围巾围着，连嘴巴都盖住了，只要拉下来，吸几口气就没事了。”
　　拉下围巾，努力地吸气吐气，顺便让冷风降低一下脸上的高温。
　　“呼吸是不是还很困难？我来帮你吧。”
　　“呼吸这种事你怎么……”
　　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被你一并收下……
　　良久之后——
　　“呼吸不困难了吧？”你扬起恣意的笑脸。
　　没有，比刚才更困难许多！拉着你支撑自己快融化的身体。
　　呼吸困难的滋味还真是不错……

　　“惜，你现在有没有什么话跟我说？”你环着我，温柔地笑。
　　“有。”伸出手，搂住你。
　　望着你许久，低下头靠在胸前，开口轻声说。
　　“Merry Christ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