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冬》Warmly

2、第 2 章

　　滞销良久，准备清仓是我现在的状态。凄凉如我，早晨10点被那三个女人齐齐扔出寝室，然后她们继续回暖暖的被窝睡回笼觉，而我就要在闲晃中以期遇到金玉良缘。
　　在校园里漫无目的晃了三大圈，吃了三大串牛肉串、一大杯热奶茶、一大包薯片后，来到了三大八婆之一CICI所说的，爱情发生率极高的胜地——篮球场。
　　故事的经过是这样的：某女生以龟速经过篮球场，然后倒了八辈子霉脑袋被不明来历的篮球狠狠地砸中，于是在女生将晕不晕的当口，那个篮球的主人冲了过来，紧紧地扶住女生，用万分悦耳的声音担心地询问：“小姐，你没事吧？”女生仔细一看来人，结果是个帅到无敌的帅哥……于是，爱情发生了。
　　据对偶像剧和爱情小说有十数年研究经验的CICI小姐分析，以上桥段在偶像剧和爱情小说里是屡试不爽的。CICI对此桥段更是万分推崇，她觉得这样真是浪漫到不行，她的新恋情也就是这么砸出来的。
　　靠！！！打篮球打到路过的女生脑袋上，这个帅哥的球技还真是有够烂的！要是谁打篮球砸到我头上，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的。古人有云礼尚往来的。

　　“啊……”
　　终于明白什么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是的，我的脑袋被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帅哥，但是绝对是个球技超烂的大哥用球给砸了，头好晕……
　　“小姐，你不知道篮球场附近很危险吗？”
　　挺悦耳的声音，不过明显不是担心地询问，声音还有点耳熟。抬起头，刺眼的阳光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惜，怎么是你？！”
　　身子被一把拉起，感觉天旋地转。这位大哥想事后杀人灭口吗？
　　“牧尧！！”
　　稳住身子后，终于看清了这个杀人未遂、球技很烂的真凶。不过，好象原本想用球砸回去的企图似乎有点不可行。
　　你扶着我到一边的休息区，我不由地想，接下来要发生的是爱情吗？
　　天啊……我一定是被球砸傻了！！怎么会想到你和我之间会发生爱情？！一定是最近有的没的想太多，还有被那三个女人长期荼毒的结果！！大冬天的我发什么春啊？！
　　转过头望着猛灌水的你，汗水让些许乱发贴着你的额，其实你的确是长得不错，应该可以说阳光俊朗吧。天啊……我在想什么？！用手使劲地敲头。
　　“你是不是嫌被我砸得还不够。”
　　望了望被你紧紧抓住的手，再抬头望着你流着汗的脸，血液直冲脑门，心脏开始不规则跳动。
　　甩开你的手，不看你一眼转身逃走。
　　妈呀——，我不会真的中招了吧……

　　一路冲回寝室，颓然地坐在床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O.K.，放轻松。没事的，没事的，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冷静，冷静，寒惜你要冷静！”
　　“惜，你在干吗？念咒语吗？”
　　妈呀！！不置信地瞪着距离自己一公分的脸，天呐……世界变了！！周六的中午12点，寝室里竟然还有人！！
　　“CICI，你怎么在？！”
　　“奇怪，我干吗不可以在啊？怎么样，战绩如何？”
　　“被球砸了。”
　　“Oh , My God！惜，你运气太好了，去一下就被砸到，我是光顾了数次才有这种运气的。”CICI双手捂着嘴，兴奋地眨着眼。
　　以上夸张的言语和动作，据CICI说，这是英文系女生必须的。被砸到还要靠运气，这个女人疯了！
　　“然后呢？然后呢？是谁是谁？是哪个帅哥？”
　　“CICI，为什么砸到我的一定是帅哥，难道不能是个有碍市容的吗？”
　　“这种经典的桥段出来个青蛙就不精彩了嘛。”
　　看来这个女人已经无药可医了，我无力望着已经陷入另一个空间，脸上呈现梦幻表情的CICI。
　　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刚才的一路狂奔搞得自己口干舌燥。
　　“惜，你还没和我说，那个男主角是谁呢？”
　　在我准备灌第二杯时，CICI终于从另一个空间回来了。
　　“是牧尧。”我咬着杯沿，尽量含糊地说道，希望平时听力考试都仰仗我的CICI依旧保持她的耳背。不过我的希望似乎是种奢望……
　　“Oh , My God！篮球场加15年的友情！！惜，实在是太浪漫了，你简直是集各家之大成！！”
　　“拜托，你想太多了。你都说了15年的友情，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友情和爱情差的只是几个笔画而已，努力一下下就好了。以我CICI十数年对偶像剧及小说的研究经验，你这种情况里是经常发生的。对了，那天我还看了一本就是说从友情到爱情，里面的那个男的哦，实在是太正点了！！他…………”
　　CICI再次陷入另一个空间，决定不去看她那让我想海扁的表情，走到阳台望着远处的篮球场，周六下午宿舍区一如既往的安静，闭上眼还能听到篮球落在地面的声音。
　　咚、咚、咚……节奏很快，就如同我逃开时的心跳。

　　从友情到爱情有这么简单吗？？

　　12月18日，你的生日。这个曾经经常被我遗忘的日子，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送你生日礼物了，你也由一开始的义愤填膺到最后的无可奈何。
　　也许是对你心情不同了，我从一周前就开始烦恼着到底要送你什么礼物。不过经过全寝室的群策群力，其实基本上都是那三个女人在说，终于决定花光我所有的积蓄买下了那双你梦寐以求最爱的球鞋。
　　抱着大纸盒，等在你下课必经的路上。站了快半小时都没见你经过，觉得自己已经和僵尸很接近了。
　　“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放手！”
　　……………………
　　很明显是情侣间的争吵，但我是个非常非常八卦的人，于是乎马上转过头搜索目标，然后竖起耳朵认真窃听。CICI经常说，我拥有成为狗仔队一员的良好潜质。
　　女生用劲全力想挣脱男生，突然她停了下来，充满泪水的双眼望着男生，就这样望了很久很久，在泪水就要滑下时，她终于开口了。
　　“我们分手吧……” 女生转身走了，留下男生呆呆地站在那。
　　那一刻我听到了心破碎的声音……
　　“唉……这真是个分手的季节。”
　　紧紧地皱着眉，叹了口气，转过身发觉你已经在我身旁。
　　“你终于来了啊，你再晚10分钟，估计你只能看见一具僵尸了。你看我的手冻得都没知觉了。”伸手握住你的手，让你知道我所言非虚。“是不是很冰啊？”
　　没等到你的回应，抬起头却看到你眼中的愤怒与失望。
　　“怎么了？”
　　“你不是说已经忘了他了？”
　　“谁啊？”被重重地拽到你面前，我依旧茫然，不过依稀感觉到那个让你发火的人是我。
　　“5年！整整5年！！他值得你这样对他吗！！”你紧紧地抓着我肩膀，我觉得再这样下去肩膀也许可能粉碎性骨折。
　　“5年前的今天，你找到我说你和他分开了，你说你被伤得遍体鳞伤。你知道吗，那天是我的生日，那天你给我的礼物也许只是流在我外套上的泪水吧。10年来第一次你忘记我的生日，这5年来你再也没记得我的生日，你是在逃避这一天吧！！”
　　不会这么巧吧？！我怎么从来都不记得那天是你生日啊，准确地说，我已经不记得那天是哪天，也不记得那天我有做过什么！！
　　“尧，你先冷静下，你听我先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惜，我一直以为你很坚强的，你让我太失望了！！”
　　“牧——尧——！！”用力挣脱你的手。“你再给我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试试看！！什么忘不了，什么逃避啊？！我根本就没有真正喜欢他，我有什么旧情难忘的——”
　　发觉自己的吼声，引起许多经过的人驻足观望。今天经过这条路的人还真是有眼福，连续两场八点档桥段可供观赏。如果我是路人心里一定暗爽一番，可是现在我是被观赏的对象，这个心情就完全不同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你，转身便走，没走几步发觉还抱着的纸盒，犹豫再三还是转过身来。看见你一脸迷茫在那里发呆，若是平时我一定会笑翻天，号称天资聪颖智商过人的牧尧也会有这个表情，不过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喂，我警告你，以后别再说我什么我忘记你生日之类的！！”从纸盒中拿出那双耗尽我积蓄的球鞋，高高举起用力向你扔去，也不管你有没接到便转身往寝室冲去。
　　那一刻我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后经CICI通过各种管道得知，那是球鞋砸中你的眼镜，眼睛掉落地面的破碎声。

　　从友情到爱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