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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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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盛一涟和云佛生结婚的日子,不大的屋子集满了人,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三个大灶台全部用上了,一盘盘做好的肉菜放好。
在百里乡之所以家家摆宴席,最重要的就是菜,看得不是味道好不好,而是有没有肉。
说是婚礼不过是请亲朋好友和村里人吃顿饭。
墨纶茴早早的就到了,马寻春和云平安虽然没见过他,也从云佛生嘴里听说过,“伯母,伯父。”
马寻春笑道,“佛生的朋友来了,快进来。”
墨纶茴跟两个长辈谈不到一起,聊了两句就道,“伯母,伯父我想看看佛生。”
“佛生在房间呢,跟我来。”马寻春一边说一边在前面带路。
屋子里最大的房间被收拾成婚房,里面的床被蚊帐都是大红色的,云佛生穿着红色的喜服,喜服上用金丝绣着云纹,华贵漂亮。
他无事可干的坐在椅子上嗑红瓜子,看到墨纶茴眼睛一亮,“你来了。”
马寻春很忙,把人带到就走了。
墨纶茴打量云佛生一圈,“你这身漂亮。”
“好看吧,我也觉得好看。”云佛生很开心,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就是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太无聊了。”
墨纶茴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给他,“这是爷爷给你的新婚礼物,很抱歉他不能来。”
云佛生双手接过盒子,笑道,“没关系,爷爷身体还好吗?”
“就那样。”墨纶茴耸了耸肩。
这几年墨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近段时间被墨太桂烦得不行,身体每况日下。
今天是云佛生的婚礼,墨纶茴不想破坏他的兴致,转移话题道,“我刚刚看到安婉了,你们把她也请来了?”
云佛生点头,“我合作过的很多人都请来了,只是有很多人没有时间,安婉能来我也很意外。”
新房里两人聊得热络。
刚来到这里的盛易嘉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看着只有一层楼的打瓦房满脸嫌弃,他哪里进过这样简陋的房子。
克雷尔看到他连忙走过去,“爸爸。”
“你也来了。”盛易嘉对克雷尔的态度比对盛一涟要好得多,看到他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活像一个疼爱孩子的好父亲。
克雷尔可不会被他的表演迷惑,神情十分冷淡。
克丽丝看到盛易嘉有些拘谨,干巴巴叫了声,“盛先生。”
见到那张跟雅莱克年轻时候十分像的脸,盛易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克丽丝表情更加尴尬。
克雷尔不关心两人是怎么想的,只是压低声音对盛易嘉说,“门口那两个是云佛生的父母,一涟很看重她们,您最好收敛点别惹一涟生气。”
盛易嘉气闷,她们是云佛生父母,他还是盛一涟爸呢,在这两人面前矮一头算怎么回事儿?
克雷尔看出盛易嘉心中所想,冷淡道,“您也可以跟她们比比,在一涟心里谁重要,但我劝您别这么干。”
省得自取其辱。
盛易嘉也知道自己对盛一涟不好,盛一涟没对付他就算好得了,跟云佛生父母没法比,谁让他生了个有夫忘父的玩意儿。
看到盛易嘉云平安和马寻春对视一眼,连忙走上前,“你好。”
克雷尔连忙介绍,“这是我和一涟的爸爸,这是云佛生父母。”
“原来是亲家呀!”无论云佛生怎么说盛一涟和盛易嘉感情不好,马寻春的笑容依旧灿烂。
盛易嘉只是点点头,表情冷淡一言不发。态度算不上好也不算坏,只能说过得去。
马寻春不免为云佛生担忧。
云平安偷偷扯扯他的袖子,示意马寻春大喜的日子,开心点。
马寻春愣了一下,现在担忧确实不合适,脸上从新带上笑容。
一道道菜端上桌,宴席开始,盛一涟带着云佛生出来给长辈敬酒。
云佛生的长辈不多,一个堂奶奶两个姨。
好歹是云佛生的婚礼,两个姨夫即使心里嫉妒马寻春,脸上还是很给面子的露出笑容,显然在家的时候两个姨已经说过他们一顿。
大姨父心眼多,他看到马寻春手上带着一串白玉的手串,看着就值钱,推测出盛一涟家世应当是不凡的,既然不能给外孙当妻主,那也别得罪。
他笑呵呵道,“恭喜两位新人,恩爱白头,早生贵女啊!”
见他这副谄媚的样子,小姨夫不屑的撇撇嘴,“虚伪。”
盛一涟眸光沉了沉,这时正在敬酒她没多说什么,对大姨父道,“多谢。”
大姨母站起身,淡淡说,“新婚愉快。”
桌在桌上的老奶奶也含糊的说了一句,盛一涟没听懂。
云佛生道,“谢谢。”
五个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云佛生看着酒杯里的白酒,犹豫一下抿了一口,愣住,这是白开水吧!目光不由的落在给他倒酒的盛一涟身上。
盛一涟转头朝他淡淡一笑。
云佛生被她看得脸红了红,这家伙真的是太好看了,怪不得古时候有被美色误国的女帝。
敬完酒盛一涟就带着云佛生回房,完全不知道身后有人痴痴看着她回不过神。
盛一涟穿着鲜红的喜服,上面用金线绣着凤凰的云纹,喜服是很贴身的设计,很好的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乌黑的卷发盘在头上,细密蓬松,垫着着几颗金色的珍珠,皮肤雪白。
这是李梨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比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好看,不止是他,很多女人也都看痴了。
小姨夫在四周看了看,见都是自己人才嘀咕道,“一个女人张得跟妖精一样。”
小姨转头瞪他,“你给我闭嘴。”
小姨夫缩缩脖子,一边害怕一边梗着脖子说,“我哪里说错了?有哪个女人的婚礼是在男方办的,指不定盛一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呢!”
大姨父冷笑一声,“别管别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就看盛一涟一家通身的气派就知道是有钱人,而且,盛一涟和云佛生衣服上那些金丝都是真的。”
小姨夫一惊,大姨父手上有一只非常细的金镯子,他经常跟人到处炫耀,金子是真是假他还是能看出来一些的。
“况且,你看看他们开来的车,那可不是我们这些穷人买得起的,就凭盛一涟的相貌和钱财,无论她有什么毛病,单论这些谁不想嫁?”
小姨夫不说话了,看着乐呵呵的马寻春心里嫉妒得不行,都是嫁的三姐妹,他马寻春命怎么就这么好,眼看着就发达了。
尤琴语愣愣的看着云佛生的背影,这个按照她所有审美长的男人结婚了,可惜可惜啊!
墨纶茴一直注意着尤琴语的表情,见她痴痴的看着云佛生心里酸涩,在桌子下悄悄踢了踢她。
尤琴语回过神,尴尬的朝墨纶茴笑了笑,表情还带着那么点心虚。
在男方办婚礼除开入赘是非常罕见的,除非是在饭店双方父母一起请亲戚朋友来祝贺,云佛生父母则是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在百里乡的人看来去酒店非常不划算,那是傻子才回去的地方。
所以盛易嘉黑着脸坐在后院里,饭菜是挺丰盛,可他从来没到过这样简陋的地方露天席地吃饭。
克雷尔早就提醒过盛易嘉收敛,他不听也就不管了。
克丽丝坐在一边努力减少存在感,在盛易嘉面前她一点都活泼不起来。
盛一涟带着云佛生来到后院,克雷尔倒了两杯酒一杯白开水。
云佛生笑眯眯看着盛易嘉,“爸。”
盛易嘉不情不愿的“嗯”了声,干巴巴道,“百年好合。”
盛易嘉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但他只要不带人来膈应盛一涟就不错了,云佛生和盛一涟都没跟他计较。
盛一涟拉着云佛生坐下,“先吃饭吧。”
在场的人难得才见一次面,都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克雷尔时不时跟盛一涟交谈几句,恢复活泼的克丽丝也能跟云佛生聊东聊西,只有跟她们隔辈又没什么话说的盛易嘉独自坐在一旁生闷气。
吃过午饭云佛生和盛一涟就回房间,云佛生困得不行还不能躺在床上睡觉,心里升起一股火,难受得不要不要的。
盛一涟见他表情不对,说道,“想发脾气就发脾气,不用忍着。”
云佛生眼圈红了红,这几年所有人都让他忍着,他也吃过脾气暴躁的亏,自己都忍着忍着忍习惯了。
可能是他怀孩子的缘故,越来越忍不住想发脾气,偏偏他忍习惯了,想发脾气又发不出来,憋得更加难受,盛一涟还是第一个跟他说想发脾气就发的人。
见到他的眼泪盛一涟有点慌,一边给云佛生擦眼泪一边问,“怎么了?”
云佛生拍开她的手,自己抹了两把眼睛,“我想睡觉,烦得要死。”
盛一涟理所当然说,“想睡觉就睡。”
“这又不是晚上,不能躺下睡。”云佛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心里烦的,白皙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
盛一涟拖鞋上床把他抱在怀里,“睡吧。”
云佛生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盛一涟体贴他心里的火气不知不觉消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盛一涟就这么抱着他一动不动,修长的手掌贴在云佛生平坦的小腹上,跟着他的呼吸起伏。这里有她和云佛生的孩子,也是她除了云佛生之外一辈子的责任和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