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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尤琴语来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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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纶茴跟墨爷爷一起坐在客厅里守岁，电视屏幕上是热热闹闹的春晚节目。
墨爷爷手里抱着一个热水袋，孙子在身边陪伴，电视里是搞笑的小品，他弯起眼睛笑得见牙不见眼。
就在祖孙两个其乐融融的时候，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墨爷爷转头去看，“是谁呀？”
“我去看看。”说完墨纶茴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尤琴语，她什么都没带就这么两手空空上门了。
墨纶茴连忙侧开身体，“进来吧。”
墨爷爷看到尤琴语愣了一下，“纶茴，这是你朋友？”
“是的爷爷。她叫尤琴语。”
“爷爷你好。”在老人面前，尤琴语还是很有礼貌的，笑着打招呼。
“你好你好。”墨爷爷笑眯眯的，在墨纶茴和尤琴语之间来回打量。
“爷爷看春晚呐。”尤琴语性格自来熟，一点不生疏坐在墨爷爷身边。
墨爷爷点头，“是啊。”
尤琴语混娱乐圈的，登上春晚的人很多她都认识，逐个逐个给墨爷爷介绍，一老一少聊得火热。
墨爷爷岁数不小，平时习惯早睡早起，到了十点就撑不住，现在守不不守岁的也没那么多讲究，“爷爷累了，先去睡你俩慢慢聊。”
说着他就拄着拐杖回房间，墨爷爷身体不好，墨纶茴不放心他连忙跟上去。
直到墨爷爷睡下，墨纶茴才从楼上下来，看着坐在沙发上没有要走意思的尤琴语，“你今晚住哪里？”
“你说呢？”尤琴语反问。
墨纶茴有些为难，家里也就他跟墨爷爷两个人，云佛生要是来就跟他睡，他这里完全没有客房。“那你去我房间凑合一宿，我跟爷爷睡一晚。”
尤琴语脸色一黑，墨纶茴这副样子弄得她好像见不得人一样，她憋着气没有反驳。
墨纶茴沉默片刻，说，“家里没有你的衣服，我拿一套我的睡衣你将就一下，你放心我没穿过的。”
尤琴语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墨纶茴给尤琴语拿好睡衣放好洗澡水，“你去洗吧，天冷别呆太久。”
“知道了。”尤琴语走进浴室，匆匆洗了个澡，跑回房间。
墨纶茴已经把新的被子铺在床上，弄好空调，“你先睡吧。”
尤琴语没有说话，把墨纶茴压在床上，低头吻在他唇上。
墨纶茴很柔顺的张开嘴，两人唇舌纠缠。
尤琴语从嘴唇吻到墨纶茴修长的脖子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印记，她含含糊糊说，“我们生个孩子吧，生个孩子我就娶你回家。”
墨纶茴眼眸里的光彩暗了暗，原来是家里催婚想要孩子，怪不得大年夜跑来这里。他没说生还是不生，抬头跟尤琴语唇舌纠缠，热情的回应。
尤琴语微凉的手摸到墨纶茴温热的胸膛。
墨纶茴被凉意刺激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伸手推了推尤琴语，“别，别在家里爷爷还在呢。”
“怕什么？他在楼上。”尤琴语抱着墨纶茴不撒手，“我们动静小点他不会听到的。”
“不行不行，明天早起爷爷会发现的。”跟尤琴语的事情，墨纶茴一直没敢跟墨爷爷说，墨爷爷身体不好，他怕刺激到老人家。
墨纶茴一直推拒，尤琴语兴致下去大半一脸不愉的躺在床上，“你真是扫兴。”
墨纶茴躺在柔软的被子上，修长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想到楼上的墨爷爷，他咬咬牙没去顺从尤琴语，“我先去洗澡，很晚了你睡吧。”
说完墨纶茴就急匆匆走了。
尤琴语背对着墨纶茴一动不动，半晌后她才脱衣服上床睡觉。
墨纶茴洗好澡上楼，墨爷爷已经睡下，房间里一片漆黑，他小心掀开被子躺进温暖的被窝。
“纶茴啊，你是个好孩子，你值得一个爱你疼你，把你捧在手心上的女人。爷爷家的孙子，要嫁一个好人家，生两个孩子幸福一辈子。”墨爷爷突然说，他不放心墨纶茴，也想看看尤琴语是个什么样的人，睡下后又爬起来看，只是结果让他很失望。
墨纶茴动作一僵，片刻后他才说，“我尽量爷爷。”
墨爷爷叹息一声，自己养大的孙子自己知道，墨纶茴从小到大都是个死心眼，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墨纶茴给墨爷爷拉了拉被子，“很晚了，您睡吧。”
房间里安静下来回归黑暗，祖孙两个却因为这短短的几句对话难以入眠。
第二天墨纶茴起来时尤琴语已经走了，早饭都没吃，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
大年初二，今天是去大姨母家串门的日子，云佛生一早就包了一堆红包。
“这么多？”盛一涟看着桌子上二十几个红包微微有些惊讶。
云佛生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到了你就知道了。”
马寻春拿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新鲜的猪肉和腊肠还有酒，满满当当的一篮子。
云平安朝盛一涟招招手，“走吧，带你去拜年。”
盛一涟跟云佛生还没结婚，云平安带人去串门就是认定盛一涟是云佛生未婚妻，她们是一家人。
云佛生想阻止，看着兴高采烈的云平安和马寻春以及盛一涟，他张开的嘴又闭上，结婚还能离了，见了父母分手算得了什么。
四人来到大姨母家，她正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看到云平安四人点了点头，“来啦。”
云平安的态度也很冷淡，只是说，“来了。”
大姨父要热情的多，他笑呵呵的接过马寻春手里的篮子，“人到了就行，拿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说是这样说，他拿东西的动作比谁都快。
马寻春早就习惯这个大姐夫的表里不一，他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四人刚进屋，云佛生的小姨就到了，他跟云珠一样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拿着一包烟到处分，“大姐二姐，来都来抽一根。”
云平安不抽烟，她摇了摇头。
“大姐你来一根。”
大姨母接了，小姨亲自给她点上烟，两人把吧嗒吧嗒抽起来，云雾缭绕。
小姨夫手里也拿着一个篮子，满满一篮子的大白菜，还有两个白萝卜。
大姨父的脸色微不可查地拉了拉，片刻才扬起笑脸，“来就来，拿东西做什么？”
小姨夫是个实在人，一听姐夫这么说眼睛一亮，刚要把东西拿回去就被大姐夫抢了过去，他撇了撇嘴心里暗骂一句，虚伪。
云佛生微微蹙眉，不远处一个十六七的瘦弱少年频频朝盛一涟看，看一眼，小麦色的脸蛋就通红。云佛生记得少年叫李梨，是大堂哥家的三儿子。他不动声色挡在盛一涟面前。
盛一涟注意到他的动作，问道，“佛生，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你个招蜂引蝶的！云佛生磨了磨牙，“没事儿。”
“哦。”
李梨失望的收回目光，身边围着六七个衣服破旧脏兮兮的孩子，这些孩子要么是他的弟弟妹妹，要么是他两个哥哥家的孩子。
小姨带来的孩子更夸张，足足有十三个，都是她几个儿子的孩子以及亲戚家的。
盛一涟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包这么多红包了。
孩子都代表着热闹，叽叽喳喳的没个消停的时候。
马寻春在厨房帮忙做饭，云佛生和盛一涟坐在角落里聊天。
由于盛一涟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没一个孩子敢靠近她的，大姨母和小姨也只是坐在不远处，时不时的打量她。
都是手脚麻利的人，四十分钟后就开饭了，人多分成两大桌，孩子一桌大人一桌。
盛一涟坐在云佛生旁边，身边突然坐下一个瘦弱到一阵风就能吹跑，头发枯黄营养不良的少年。
李梨朝盛一涟笑了笑。
盛一涟扭开头当做没看到。
马寻春和云平安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看到这一幕整个大厅都静了一静。
大姨父好像没看到怪异的气氛，笑呵呵招呼，“来来，快吃快吃。”
小姨夫是个贪嘴的，早就馋着一大桌丰盛的饭菜，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炒腊肉下手。
众人这时才纷纷动手，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气氛勉强恢复热闹。
盛一涟夹了筷子面前的小白菜，小白菜刚入口她就皱了皱眉头，好像盐不要钱一样，齁咸齁咸的。
“一涟夹不到肉菜吧，李梨你照顾一下一涟。”大姨父笑呵呵说。
半个月时间，在消息传的很快的村子，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盛一涟的右手受伤了。
李梨听话的给盛一涟夹菜。
“不用。”盛一涟皱着眉头伸手捂着自己的饭碗，冰冷的目光落在李梨身上。
李梨被看得身体僵硬，吓得手一哆嗦，筷子上夹着腊肉的才吧嗒一下掉到桌上。
盛一涟把目光移到大姨父身上，那目光比寒冬的冰雪还要冰寒几分。
大姨父是个一辈子都没出过村子的普通村民，哪里受得住盛一涟杀人一般阴寒的目光，当时吓得脸色惨白，手中的筷子吓得不稳掉在地上。
眼看人就要被吓晕过去，盛一涟才慢悠悠收回目光，她拿开手看着碗里的白米饭，“佛生。”
云佛生愣了愣，疑惑的看着盛一涟。
马寻春恨铁不成钢的在桌子底下踹了云佛生一脚，用眼神示意他看桌上的饭菜。
云佛生福至心灵，给盛一涟夹了一块子红烧肉。
盛一涟满意的低头吃饭。
大姨母瞪了眼大姨父，“吃饭。”
小姨夫在一旁一边偷乐一边马不停蹄往嘴里塞肉，活像一只上辈子没吃过肉的饿死鬼。
云平安拿着酒杯，“来咱们姐妹三个好久没聚在一起了，喝一杯。”
气氛在众人的努力下，好不容易才恢复一些，只是再也不如之前热络。
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穿着厚重的棉袄，摇摇晃晃走过来，伸手抱着云佛生的腿，奶声奶气叫，“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