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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救人 ...

  •   “你真的要走了吗?”

      “嗯。”

      “我也去。”

      “不行,危险。”

      “那你要离开多久?”

      “不知道。”

      不知道要去多久,还不带上他,云佛生是混娱乐圈的,一连串始乱终弃的戏码浮现在脑子里,全是适合大雨滂沱上演的,女主走得潇潇洒洒,男主留得凄凄惨惨。

      “滚!”云佛生不愧是演戏的,一时间入戏太深恨得牙根痒痒。

      盛一涟停顿片刻,“我走了。”

      云佛生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或者是少女更为合适,她漂亮精致的就像个洋娃娃,要不然他也不会一时鬼迷心窍被嫖了。

      不!他才不是被嫖的那个,他今年二十八,盛一涟才十八,要嫖也是他嫖盛一涟。云佛生看着咔哒关上的门咬牙切齿的想。

      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僵直站立的男人,四周一片寂静,就显得他是那么的孤独。

      云佛生磨牙,早知道就不救盛一涟这个家伙了,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时间回到三个月前……

      哒哒的脚步声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响起,云佛生是一家不入流的娱乐公司的不知名小演员,没车没房没助理,忙活到半夜自己打车回家。

      小巷子昏暗人烟稀少,放到刑侦世界就是活脱脱的抛尸圣地,云佛生被自己的内心世界吓得身体一抖。他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死死盯着前面。

      云佛生的必经之路上有一个垃圾堆,此刻垃圾堆上半躺着一个人形物体。

      远处一个老旧的路灯半死不活的散发着要亮不亮的光,云佛生看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个人,手心被冷汗弄得一片黏腻。好奇害死猫,云佛生安耐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走过去。

      明亮的灯光照在垃圾堆上,上面躺着一个血糊糊的人,红色的鲜血把她黑白相间的衣服染得湿漉漉的。

      尸体啊!云佛生一边在心里尖叫,一边伸手戳戳少女,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没死呢?”

      “尸体”艰难的睁开眼睛,示意她还活着,手上紧紧握着的刀松了松,声音虚弱却非常冰冷,“走开!”

      云佛生一愣,“嘿,我说你都快死了,就不能说两句好话让我救你?”

      “快死之人”没理他,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充满戒备。

      云佛生决定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拿出手机要打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

      看见她动作的少女突然出声,“别报警,别去医院。”

      虚弱的声音在万籁俱寂之中钻进云佛生耳朵里,吓得他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了,不能报警不能去医院,这家伙该不会是个杀人犯吧?

      云佛生此刻胆子大得能包天,他身手戳戳少女,“喂。”

      人已经晕过去了,一点反应都无。

      云佛生在把人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和带回家等于带回一堆麻烦之间摇摆不定,要是把人丢在这里铁定活不长,明天就是某某小区惊现死尸,住在这里的他说不定也能小火一把。

      最后云佛生还是决定把人带回家,能不能活就要看这人的运气了。

      云佛生咬着牙把人背起来,垃圾堆的味道太销魂,掩盖了浓重的血腥味,熏得他头晕目眩。

      云佛生家不大,这本来就是个破旧的小区,两室一厅的房子。

      把人小心发在沙发上,顾不得羞耻,云佛生把盛一涟的衣服扒了,露出血肉外翻的伤口,此刻伤口正往外渗着血。

      伤口最严重的是后背,竖着下来的一条刀伤,第二条是小腹的伤口,巴掌那么长,第三条在手臂上,还有一条在大腿上,都是刀伤。

      也不知道这人是运气好,还是身手不凡,所有的伤都避开要害,严重的不是伤是失血过多。

      云佛生经常给演员当武替混口饭吃,受伤是家常便饭,家里常年备着伤药,动作熟练的给盛一涟止血包扎。

      看到昏迷中还死死扎着小刀不放的人,云佛生伸手扣了扣,没扣出来,又拔了拔,还是没拔出开。

      “小样,捅死你自己算了。”云佛生骂了句就不管了。

      云佛生端水给人擦了擦脏兮兮的脸蛋,那张脸精致漂亮还带着婴儿肥,他嘀咕了句,“还挺好看的。”

      …

      盛一涟睁开沉重的眼睛,刺眼的光亮让她眯了眯眼,伤口传来阵阵疼痛感,她不适的皱了皱眉头。

      “你醒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盛一涟猛得回头去看,那是个长相艳丽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桶泡面吃得正欢。盛一涟握着手里的刀,双眼防备的盯着云佛生。

      云佛生吸溜了口面条,没好气道,“你那什么眼神?要不是我你早死在垃圾堆里了。”

      说这句话的云佛生完全忘了,昨天晚上盛一涟发高烧看着要不行,他不止一次的想过报警叫救护车,还想过把人扔出去自生自灭算了。

      盛一涟脸色发白,“血,你处理了吗?”

      “没有。”云佛生干脆道。

      盛一涟一听挣扎着要起身,只是身体失血过多软绵绵的没力气。

      云佛生瞪大眼睛看着她,双眼里燃着熊熊怒火,“你作死啊!躺回去,这么个破小区住着不少认为外面的肉都是吃激素长大不健康,自己买鸡鸭回来杀的老头老太太,小区的垃圾堆哪天不见血,肯定是世界末日到了。”

      云佛生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吃了口面条继续说,“这里的清洁工是群勤快人,凌晨三四点就开始打扫卫生,你就是想找流掉的血也找不回来,说不定现在已经跟鸡血鸭血混在一块了。”

      盛一涟看着云佛生的动作咽了咽口水,她只在昨天中午吃过饭,失血过多她都快饿得没知觉了。

      云佛生把小桌子堆到床前,下巴指了指桌上那碗不知算不算汤的东西,心疼道,“这是给你买的,花了我五十八块钱。”

      盛一涟讶异的看着桌子上拿碗东西,里面有猪肝猪血猪肉,应该还有鸭血之类的东西,总之就是一碗内脏大杂烩。

      “才五十八块钱?”盛一涟很怀疑这么便宜的东西能吃吗?

      云佛生回头一脸愤怒的看着盛一涟,“我一天的伙食费才三十块钱,五十八块钱你还嫌便宜,我养不起你,你饿死算了。”

      “我吃。”顶着云佛生怒火冲天的双眼,盛一涟拿着筷子吃起来。

      这碗大杂烩实在算不上好吃,它唯一的好处就是补血,所以盛一涟哪怕不喜欢也默默吃了。这是救命恩人的好意,不能辜负。

      东西吃到一半盛一涟就吃不下了,她实在是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云佛生也没勉强,自己拿过剩下的大杂烩吃了,五十八块钱的买来的东西,不能浪费。

      盛一涟第一次被人吃剩饭,耳朵尖微微泛红。

      一碗大杂烩下肚,云佛生摸摸有些撑的肚子,他拿出笔记本和笔,笔记本上面记着不少账,纱布、止血药、消炎药之类的。

      他说道,“这碗大杂烩也记在你账上啊,五十八块钱,记得还。”

      盛一涟提醒他,“你不也吃了吗?”

      “我是吃了啊!”云佛生理所当然道,“你不吃我替你吃了,我不收你人工费就不错了,咋滴?你还想赖账?”

      顶着云佛生冰冷的目光,盛一涟摇了摇头,这是恩人,别说五十八,就是五万八她也给。

      云佛生低头刷刷记上账,“你叫什么名字?”

      “盛一涟。”

      云佛生笔尖一顿,,“盛一涟,还挺好听,我叫云佛生,以后就是你的债主,记住了啊!”

      盛一涟点头,“我想洗澡。”

      她昨天在垃圾堆里待过,总觉得身上还有味道,而且她头发没有洗干净!

      “不行,你看看你身上的伤,不能沾水怎么洗澡?”云佛生拒绝。

      盛一涟固执道,“我要洗澡。”

      “不行。”云佛生继续拒绝。

      盛一涟失落的低下头,这是救她的恩人,寄人篱下不能再给别人找麻烦,她蔫蔫的不说话。

      云佛生嘴硬心软,见盛一涟无精打采的样子,自己脑补了一番盛一涟小可怜被人欺负的心理历程,说道,“算了,我给你擦擦身体。”

      盛一涟眼睛一亮,“谢谢。”

      “不用客气。”

      云佛生端来水就犯了难,昨天盛一涟昏迷着他给人胡乱擦身体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人清醒着他下不去手啊!

      盛一涟也想自己动手,奈何她失血过多头晕目眩,刚刚吃饭已经用尽她大半力气,洗澡这个大工程实在是无法完成。

      最后还是云佛生先妥协,“你闭上眼睛。”

      盛一涟默默闭上眼睛。

      云佛生深吸两口气,把盛一涟身上的薄被拉开,露出她光溜溜的身体。

      云佛生脸庞充血,拿着毛巾给盛一涟仔仔细细擦干净身上的血迹,手不可避免的碰触到盛一涟雪白的皮肤。温热滑腻的触感传来,云佛生心脏扑通乱跳。

      盛一涟比他还要紧张,紧闭的眼睑微微颤动,脸上已经红成一只煮熟的虾米,耳朵尖几乎要滴血,心脏“扑通扑通”的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折磨两人的洗澡才结束。

      云佛生才道,“好了,我换水给你洗头。”

      “嗯。”盛一涟睁开眼睛,眼神飘忽就是不敢去看云佛生。

      云佛生给人洗完头吹干头发,摸着盛一涟那头滑溜溜的卷毛满心羡慕,“你这头卷毛发质真好。”

      盛一涟红着脸“嗯”了声,“我衣服里的糖你有看到吗?”

      无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盛一涟都习惯性想吃糖,她一紧张也想吃。

      糖?云佛生昨天从盛一涟血糊糊的裤兜里摸出过五颗包装精良的奶糖,他洗了洗包装上的血迹递给盛一涟。

      盛一涟把所有糖抓在手里,打开包装吃了一颗。

      浓郁的奶香飘出来,乳白色的糖果晶莹剔透,云佛生有些馋,“给我一颗尝尝吧?”

      盛一涟咬着糖定定看着云佛生。

      见她不动,云佛生气道,“我千辛万苦把你背回来,给你上药洗澡,你一颗糖都不舍得给,小白眼狼。”

      盛一涟沉默片刻,默默放一颗糖在云佛生手上。

      “就一颗,你也太小气了。”云佛生嘀咕,他不知道的是,到了盛一涟手上的糖从来没有给出去过,哪怕是她最亲近的亲人。

      盛一涟沉默了更长时间,一番激烈的心里斗争后,又个给了云佛生一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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