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小大人》去邪门

9、第 9 章

　　出场人物：全铄。唐沅妧。全似锦（全母）。师野。
　　人物：童小宴。班海洋。

　　少女乘坐高铁，窗前的景色飞速转换，她的目光久久盯着手机编辑的短信，久久未发过去。

　　［我转学了，终于可以迫不及待的在远处恶心你了。］

　　拇指顿了顿，删掉了编辑的短信，略感疲倦全身摊在座位，闭目休息。

　　她们，昨天还在嬉笑，此刻她只想恶心到她。

　　对于友情，无声的离别是懦弱的表现，却又是她最勇敢的时刻。

　　你知道我恶心着你正如你恶心着我。

　　唐沅妧，高唐乡的一名恶劣初中生，十六岁，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出远门，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她本来已经确定了转学，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热，订了车票，提前来到了舅妈着，她这两年要拜托舅妈一家。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会不会打扰到他们，但她也长大了也想照顾舅妈一家，照顾生病的妹妹。

　　“如果只是不甘寂静的喧嚣，那就咆哮吧，让每个人都听得到。”睁开眼，手机亮出了舅妈的电话

　　“喂？”

　　［抱歉阿沅，恐怕我不能去接你，我马上要开会……］

　　唐沅妧连忙：“不用，舅妈你忙就好了，我提前来已经够麻烦你了，放心吧我打车去就好了，匪城的月牙巷我有听说过……放心不会迷路的。”就算找不到也可以问路，初来乍到她不想麻烦。

　　电话那头的舅妈犹豫片刻，把表哥的手机号码跟微信发给了她。

　　表哥的头像是蓝天白云，昵称是暴风雨的图案。

　　表哥？唐沅妧一时想不起表哥的名字她的印象中一直叫他表哥，因为他不信高，都叫他阿铄，唐沅妧只记得叫什么铄，每到过年才回一次家，舅妈一家出事后这两年太忙就更没怎么见过面了。

　　只是总听大人说她小时候跟表哥特别要好，反正她实在是想不起，现在的关系除了血液也只是陌生的熟悉人。也因为妈妈对舅妈一家特别的关心，大姐二姐都照顾他们，她老幼不需要她还嫌她麻烦。

　　记得最深的一次是发小跟同学想要他的□□，唐沅妧才主动跟他说话，要到后，她也加了不过他的□□界面干干净净，头像一直灰色从未亮过，连游戏都不打。

　　到达终点站，打车到了月牙巷附近。

　　这里的城市并不满是高楼大厦，高处望去田野花海风来，唐沅妧只感疲倦占据大脑提不起风景美色的兴趣，上坡很多，拖着行李箱，难免有些酸，她将帽子压低好在天气不会很热，风吹起来很凉快，很不凑巧，她穿着淡蓝色吊带连衣裙，为了防止走光脱下防晒服系在腰间。

　　加了表哥的微信始终没有同意，她也鼓不起勇气打电话，毕竟不是很熟的亲戚打电话问候什么的好怪。而且舅妈一家没有了舅舅，妹妹还在生病，表哥应该在学习或者照顾妹妹，还是不打扰他都好。

　　唐沅妧实在没力气了，停在竹竿乘凉，打开手机地图，反反复复看舅妈发来的地址，她搞错了，舅妈一家还要走两公里路呢，只能拖着行李箱距离最近的公交车。

　　“姑娘，不要停在这里，”唐沅妧蹲坐在地上，猛地抬起头，少女骑着电瓶车，身后带着一人，紧握刹车前身向她伸开，唐沅妧起身一阵晕眩，还是将行李箱跟袋子拉后。

　　“是个小姑娘。”少女像她身后的少女说道。

　　后座少女笑了笑，如仙子下凡未涂抹妆容，秀丽清艳，抱着头盔，问道：“需要帮忙吗？”

　　唐沅妧看了两人，惊了一下，连连摇头：“不……不用。”

　　顿感心生自卑，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可有忍不住再看一看少女，她没见过如后座的少女般好看的人，哪怕是明星还是活人，还距离这么近，唐沅妧看的很细，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后座少女的模样。

　　阳光传过竹子，细碎光影洒落在她们身上，后座少女雪白的肌肤泛出玉般的光泽，五官更是美妙绝伦，唇色淡淡的橘红都恰到好处，流露给人的是一股清冷气息，未有妆容，乍一看是个清纯模样可又给人说不清的艳丽。

　　“啊呜！”谢甜摆出老虎模样，挡下云娆前面，冲着唐沅妧调皮一样，云娆仿佛也很喜欢风，所以头盔帽子都没有带着。

　　唐沅妧缩了缩脖子，倒不是骑车的女孩不好看，她扎着丸子头，脸颊有一丢胖圆，说话间有两颗短小的虎牙，吓唬人只感可爱又有些好笑。

　　妈妈，我好怕漂亮姐姐！

　　唐沅妧发生绝对不是什么颜控，只是小村姑第一次出远门，冲击有些大。

　　云娆开口：“你家在哪？”

　　“在……在银河广广场附近……我我第一次出远门，来舅舅妈家住住。”刚刚看的太入神，说话间唐沅妧都不敢看她们。

　　“银河广场不远，但你拖着行李箱又累又远”

　　“不用了，很感谢你……们！”

　　“不是离家出走就好。”后座少女冲她微笑，谢甜还要说什么，嘟着嘴微笑，眼神泛光。

　　她们走后唐沅妧悬着的心松懈下来，还没有走下坡，谢甜骑着车，后座的少女不在，“还是我送你到银河广场附近吧。”

　　“可…谢……谢谢”唐沅妧在心里撕裂大喊，对不起妈妈，我又乱信别人了！

　　“不客气，箱子好重的。”唐沅妧跟谢甜一同将行李箱抬上车，

　　“我叫谢甜，谢谢的谢，甜蜜蜜的甜。”

　　“我……我叫唐糖。”

　　“哦，糖果的糖对不对。”

　　唐沅妧“嗯”了声，出门在外总要留点戒心，时不时看着手机里地图，虽然谢甜一点都不像骗子。

　　倒不是谢甜多热心，只是风华区路宽地方空旷，代表的就是风华街，两排树对面的房子，看不清对方的招牌，而离家出走的孩子就好在这里徘徊，也有人在这里迷路，居住所那片总是人字形路线。

　　“刚才那个人，她是我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好不容易追到的蜜友，”

　　“她好好漂亮，你也好漂亮。”

　　谢甜哼着小曲，半响反应过来什么，“你也很美丽！”

　　“啊……嗯！”倒后镜里，谢甜笑容满面，从唐沅妧见到谢甜，谢甜的笑容就好像收不住，全然没有任何杂质，让人看着就很舒适。

　　唐沅妧没被人真正得夸漂亮，跟大人一起，夸着孩子成绩外貌都是家常便饭，她感觉不到真心，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很渴求真诚的友情往往不得，现实是一方被夸，另一方就会不满，唐沅妧沉默着，一时忘记了回答。

　　到达银河广场，她与谢甜告别，顺着路线一路向北，饶过热闹的人群，人字形路线选了左边，轻斜的下坡越走越宽，唐沅妧所站在的地方还是高处，风景广阔眼前明光，一眼望去红橙黄绿紫房子交错着的树木，各具不一点太阳能全都映入眼帘，长长的露天楼梯，直入小巷。

　　她在想舅妈家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地址就给这么多，路边的车棚站着一个脑袋大瓜的儿童，玩弄着野草，问：“那个…小”

　　“我不是小朋友。”男孩一开口，声音集齐成熟。

　　“啊？”

　　“也不是小男孩，我已经十四岁了！”师野拿着竹竿棍放在脖子后面，嘴里叼着狗尾巴草。

　　“额……弟弟？”那也没她大，总不能喊小哥哥吧。

　　“你！”师野气急败坏，将竹竿摔在地上，“我只是发育慢，发育慢你懂吗！”

　　唐沅妧遮阳帽上扬，莫名惹到了一个孩子：“懂，你是住在这里的吗？你认识全似锦阿姨家在哪吗？又或者你认识这个房子吗？”唐沅妧将手机放在他面前，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师野撇了一眼她的手机，打算不理会她，可哪知这不正是他兄弟家吗！

　　“你哪来的照片！”质疑的口气。

　　看样子是认识了，唐沅妧将手机放包里，又拿出一颗棒棒糖：“这是我亲戚家。”怕他不信又给他听了舅妈的语音。

　　“切”师野摆拍她的手，“谁还吃糖啊！跟着我走，不过我不保证在不在家，毕竟我兄弟很忙。”

　　就算不在，她也带在门口啊，要是比舅妈晚回去，对不好意思。

　　唐沅妧只有一米六她面前的男孩也才到她肩膀，同她说话间，却有模有样的跟个大人似的。

　　“兄弟？”

　　“对啊！”

　　小男孩跑去一边，唐沅妧才注意到不远处维修的夫妻，他们点点头说马上就完工快去快回。

　　小男孩率先下楼梯，示意她跟着，一条宽宽的台阶，唐沅妧的行李很重感觉浑身酸痛了。

　　“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迟了一下，又道“可以减肥。”

　　师野看了看，也不胖啊，唐沅妧正提着行李箱，他又上了去，拿过她的大包，向他道谢。

　　“你怎么认识我表哥的啊。”

　　师野也不含糊，哪有人提着这么重的行李装坏人的：“小爷我师野，童小宴，班海洋，跟唐妹……铄哥本都是这条小巷长大的，关系最好了！”兴致满满随后少年眼中有一些暗淡，唐沅妧看向别处不在多问，或许是想到了唐妹妹。

　　走了一段路，在刚才的上面看很狭窄实际上道路舒适，房子对面放着石头长椅，每个房子前都种着一棵树，路过时几个老人围着石头圆桌，下围棋，拿着扇子在树下乘凉，慢慢变的狭窄，她拖着行李箱勉勉强强同师野穿行小巷，师野说这是一条捷径，周围房子大多两层最高才两层半，到绿树成荫的道路上又拐了弯，便见到走在前面的，唐沅妧一眼看着休闲衣的男生，手摸着后脑勺，就觉得他就是表哥。

　　果不其然男孩停下脚步，在想着什么，然后丢下唐沅妧跑了过去。

　　“铄哥铄哥！”师野有些惊讶，他刚刚来时还没人，想不到暑假之前能见到人。

　　这时太阳与山接了吻，云羞得渲染了颜色，一天的落幕是月亮的来临。

　　听到声音全铄转过身看着师野向自己跑来，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女孩，有些熟悉，便对上女孩的目光。

　　落日熔金藏入女孩背后，而她却是暗淡的。

　　俩人对视着，愣住了。

　　唐沅妧看着全铄是因为就跟他对视了，没移开，擅自移开会尴尬吧。

　　全铄愣住了是认出她是谁了。

　　“唐……？”全铄咳嗽两声，转移目光，又看着隔壁的房门，问师野“你怎么回来了？”

　　“跟爸爸妈妈来这里修棚子。”师野收起了兴奋，端起架子来，转过身，对唐沅妧说道“今天你幸运，头一来看到你铄哥。”

　　唐沅妧缓缓走到他们跟前，一下子唤醒了她沉睡的记忆，也不是说完全对这个表哥很陌生，去年冬天的表哥发型是普遍的背头，密长乌黑，头发柔软的让她羡慕，只是前面的刘海盖住了眼睛，妈妈说要给他剪一剪，但因为习俗，没待在家到二月就回去了，居然直接将头发剃掉了。

　　“你表妹，我送到了。”师野向他们拜拜，“嘻嘻，那就这样吧，我去找爸爸妈妈了，开学见！”

　　“表哥好。”唐沅妧有些难开口，到底是有血缘关系，要跟他待在一起好长一段时间，慢慢交流，这个表哥也不是很冷漠或者难相处。

　　“好。”

　　全铄什么也没问提着行李箱走进屋子里，身上的汗味与女孩身上花露水融合在一起，唐沅妧进屋子里有些蹑手蹑脚，女孩很瘦也不高，而这24寸很有重量。

　　全铄看到手机里妈妈打来的电话跟发来短信，还有与通讯录的新朋友……

　　“抱歉，我一般不带手机。”

　　没想到会道歉，受宠若惊，她连忙摆摆手礼貌道，“啊……没什么事，就是舅妈发给我，我加了一下。”

　　“嗯，以后这样方便。”全铄打开另一家房门，犹豫一下拖着行李箱便走进去，“这是二姐住的房间…”

　　走时，全铄轻轻关门。

　　对唐沅妧来说，有一种无声的尴尬。也无语自己，像妈妈对舅妈的关心，肯定将她那些事跟他们说了，但唐沅妧一点也不想被人觉得柔软，可她展现的恰恰是自己眼里的愚蠢却在他人眼里的软弱，特别是家人面前，她不是一个完美的受害者，所以为轻而易举原谅施暴者，她很锋芒的，被人惹急了也会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