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小大人》去邪门

2、第 2 章

　　禾月双手发抖，眼神惶恐，冷寒想不到禾月在怕什么，迎视着冷寒的目光，四目相对，刚刚面色怒火冲天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展露的柔弱与悲哀，眉宇间似乎多了焦急，禾月眼神微微躲闪，看向别处硬生生挤出笑容来，微微张口又闭口不言，独自走开。冷寒摸了摸鼻子。

　　或许有些失落，但她想多看几面禾月的样子，冷寒只知道禾月与她小叔闹了别扭，只是没想到会怎么严重，严重到分道扬镳？

　　不知不觉冷寒超过了禾月，走到了前面，且火急火燎的。

　　“哈欠”禾月打了个嘭涕，但也只是鼻子痒。

　　冷寒突然停下脚步，扭过头眼神犀利带着怒气看着禾月。

　　禾月感到莫名其妙，我招你惹你了吗。被冷寒静静盯着，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一样，不自在。

　　冷寒转过身放下帽子，揉揉自己的头发，加快脚步。

　　禾月此刻内心一直在吐槽冷寒。本是最热的月份，她穿着黑色长袖卫衣，还是一如既往一身黑，虽然很酷，但是白天不热死。

　　走路不自在了。

　　“能别笑了吗”

　　“我没有”禾月笑了笑，冷寒都没有回头看自己，怎么知道，后脑勺能长眼睛吗。

　　“你很烦啊。”冷寒说着违心的话，说的是禾月亦或者是自己。

　　禾月勾唇食指搓着脸颊，语气轻俏地调侃道：“小朋友不要这么不讲道理，姐姐可没搭理你。”她慢慢走进冷寒，只是出乎意料冷寒又红又委屈的模样，她顿了顿“你真的很反常，我当初救了你，你居然怎么没心没肺就算了，我们回到之前不好吗”

　　“好…”小声道，冷寒看向别处，好什么好，老子特想跟你结婚。

　　“虚伪”禾月撅着嘴，手指扣在背后，一蹦一跳越过冷寒。

　　冷寒内心：你不虚伪呵。

　　冷寒转身跟上脱下卫衣给禾月穿上，“我不冷……”正当她想拒绝时，被衣服盖住脸，冷寒隔着衣服捏着她的鼻子说了一句话。

　　禾月一愣，将卫衣穿好，瞬间暖和了起来，她刚刚说：“禾月……好久不见。”

　　月光撒在少女身上，她眼前是无限温柔。

　　没什么比有一个好朋友更好的事了。

　　“怎么这么突然？”好像春天每走，搭在冷寒的肩膀，那么结实，禾月像是不相信这触感似得捏了捏，女孩子本应该是软软的，咱硬邦邦呢。

　　冷寒也不跟她扯，扯下她的手臂：“我们到底要去那啊”

　　禾月懵了，大步走到她身边了“我又不认识路，是边赴给我发的位置。”

　　“一开始是你一直往这条路走我才跟着的，我只是原路返回。”

　　说漏了。跟踪了禾月。

　　“哟─哟─哟”

　　冷寒刷的一下红了脸，耳根子都泛红，却也没有卫衣能让她埋进去。

　　然而禾月却与冷寒的思路不同。

　　她怀念起以前就收不住了，“你跟着我是你忘记了吗我当初怎么把你累趴在森林的吗，不要这么盲目的相信我。”

　　但是这么说，从刚刚就迷路了，才更着急的打她电话吧。

　　冷寒嘴角微微扬起，宠溺着看着扶着颤抖着肩膀，笑的挺不直腰的女孩，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动。

　　冷寒心底一软，也跟着笑起来。

　　禾月这一笑，让她尘封许久的心一下子绽放。

　　两人差了手机才到达冷寒的住处，地方很烂，房子很小却很整洁干净，墙壁贴着纯黑色墙纸，但是家具除了沙发冰箱还有锻炼的杠铃，其它的也不多有。

　　冷寒一贯向往的作风，简单。

　　一进门冷寒就收拾了沙发上的衣服，两人累的在沙发上爬了一会，禾月口干舌燥，看着桌子上削了一半的苹果，屋里还有股淡淡的烟草味，与冷寒身上的奶香味截然不同，冷寒不像会早恋的样子，只能是她自己了。

　　禾月在心里暗示着自己一定要改变冷寒。不过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学大人这些。

　　“别动!”禾月要拿起碰过，冷寒喊住。

　　她拿起苹果，禾月不用想就知道冷寒想自己削好。

　　冷寒手一顿，老老实实的将苹果皮削的完完整整便给了她，禾月看着苹果迟迟没接，“你不吃吗？”

　　禾月慢慢想她靠近，咬走了苹果，懒散得躺在沙发上。

　　“洗好澡就去睡床吧，别出来了。”一间小卧室连着洗手间，冷寒摸摸的收起了水果刀。

　　“哦”干嘛别出来了？

　　冷寒还在庆幸，好在卧室与洗澡间一体的，禾月进去后，冷寒就将门关上，自己在沙发的抽屉里拿出棉被，整理好后，出了门从裤子里拿根烟在门口抽了起来。

　　禾月喊几遍冷寒也不停回应，隔音怎么好好吗，

　　冷寒忍受不了父母的冷言冷语与他们的忽略，便自小一个人搬出来住，经常锻炼都是为了防身。想到当时她知道冷寒的事找冷风理论了一番，着实自己神经大条了些，冷寒怎么小就让人很有安全感，禾月意识到自己与之前很不一样，她暴躁忽冷忽热，可有深深觉得冷寒是能体谅她的。

　　她从未理解的冷寒，会在以后岁月里慢慢了解吧。

　　一会儿一起睡被窝里，她就可以好好和冷寒商量着一起住了，有了冷寒在，下雨打雷走夜路我无所不能所向披靡。

　　咳咳，言重了。

　　突然她心里一紧，淋浴像是淋了雨似得令人不适，那句话回荡在她耳边，你的血液是肮脏的……

　　“寒寒我洗好了，你洗吧。”禾月打开门，看着冷寒已经在沙发上准备好了披着薄薄的盖子，空调还开的怎么低，心生疑惑：“你怎么睡沙发，去屋里睡啊。”

　　少女细软的声音吓到冷寒，她抖擞着起身，扶着额头：“我早上再洗，你睡吧。”

　　“你不和我一起睡吗”什么意思，床明明很大啊，怎么不一起睡。

　　冷寒没回答她，一阵寂静，按了几下手把“咔叽”的声音，又想到边乐江说的“你的血液都是脏的，流淌着边家的血。”

　　算了很晚了，明天再说吧。

　　“那晚安！”

　　“晚安。”冷寒奶音沙哑。

　　她没有关房门。

　　七月十六，早上。

　　禾月定点醒了打着哈欠，空调吹着冷气，有些疑惑，她不是定了关闭时间吗，怎么还开着？

　　客厅也没见冷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气色真的好难堪，特别是泛白的嘴唇。

　　翻出一个新牙刷，等她洗脸刷牙过后，走出房门与刚回来的冷寒四目相对。

　　“去哪里了？”见冷寒手里拿着早餐和其他东西，“我还想给你做早饭呢，你买了”

　　“你会做饭？”有鼻音。

　　“这两年学的”

　　吃过早饭，见冷寒吃药，鼻尖泛红，问“你感冒了？”

　　“没想过你会来，就一张被子。”冷寒漫不经心道。这地方靠近C市有湖海，空调是抬高一度会热，低一度就会冷。晚上会凉凉的感觉容易着凉便感冒了。

　　禾月开始不满，早这样不然跟她一起钻被窝啊，但还是将情绪压了下去，露出小虎牙“那晚上就别睡沙发了。”

　　冷寒没回应，少女对着她笑着，舔了舔虎牙，笑的有些漫不经心。

　　禾月有一个特点，便是表情分明，

　　生气的时候会挑眉，好不躲避的看着你，眼神带刺目光带寒，直到你被看的生气，离开。

　　不高兴时冷着脸，有一股成熟很有气场的女人

　　非常高兴时会露出小虎牙，与不高兴时会有很大反差的少女感。

　　“明天下大雨，天气会冷。”逐客令嘛，禾月装作什么都不懂。

　　看着她手指快捷的打字，一目十行的看着一堆数据，敲击这键盘“你还跟边赴学习黑客技术吗？”

　　“嗯。”

　　当初她听冷寒的朋友说冷寒自学黑客，想学习是好事，但有人教更好，便推荐给了她堂哥边赴，那时冷寒没多大，应该是三分钟热度，一时新奇罢了，而且都是一团看不懂的数据，谁知道居然坚持到了现在，那一定很容易就找到她在国外的踪迹，并关注着。

　　“那我打个电话。”

　　禾月怎么把堂哥忘记了，堂哥的母亲去世后，花心的堂叔伯立马另娶了妻子且带着孩子，堂哥也不愿意待在边家便离家出走，很“荣幸”的成为了私生子，边赴也通过自己的本事让叔伯彻底找不到他，即便边家闹的僵也不妨碍他们兄妹感情，边赴十几年来都是一直一个人生活，流浪着，禾月对亲人花钱大手大脚，送了边赴一栋楼房。

　　边赴从不换手机号，冷寒盯着她翻手机拨打电话，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师父藏了个师娘，还是个醋罐子掌控欲的师娘。

　　“怎么没人接……”话说一半便通了，冷寒要说什么，禾月食指放在嘴上，变着声音说道：“嘿!猜猜我是谁。”

　　［……］边赴沉默着，他鲜少给联系人标备注，因为能记住，备注都是Nina备注的，除了她其他都是什么什么女人，但他听的出来声音：［傻啦吧唧的］

　　“嘻嘻，哥你现在还住在匪城的房子里吗？”

　　“不在，楼房卖了。”

　　啊，在匪城有一栋楼房每个月收房租的日子不爽吗？

　　“现在在云城A市…小区第三栋21楼……”边赴爆出地址，就知道这小丫头片子想找他玩了。

　　怎么来到她这里了，还转到A市了，不过也无所谓了，边赴自己赚钱也不差那栋房的钱。不过A市不就在堂叔伯哪里了吗，他明明很讨厌自己的父亲。

　　不过也好，C市离A市很近，她的家也在A市 。

　　电话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没有噪音所以来了免提，细细倾听，电话那头的女声英式发音质疑的语气：［Who is this woman（这女人是谁）］

　　Nina早在一旁听着，还给自报家门是怎么回事？？

　　“禾月”

　　“关系！”女人将手机拿走丢一边。

　　禾月还想问边赴怎么知道她改姓氏了的，耳边传来边赴沙哑的笑声，邪门。女声的声音渐渐逼近，引起禾月的好奇但也不想主动解释与边赴的关系，她看着冷寒，只见她认真的看着平板电脑。

　　这下禾月听的很清楚她的声音了，用英语很流利的说了一堆逼问她的话，半点都插不进去。

　　“你谁啊！”

　　禾月自小受到的教育很好，遇到的人装也装的彬彬有礼，完全不会跟任何人骂起来，电话那头的女孩英语中文结合。

　　禾月两只眼睛看着冷寒，你原先不是很能骂，帮忙？冷寒笑笑不说话，她只好求救边赴：“哥……”

　　电话里疑惑的“mu”声带响，边赴解释：［家人，比你小四岁。］

　　家人。

　　禾月很满意，她在考虑要不要挂电话，好像她被晒一旁了。

　　［怎么不早说，对不起］Nina抱怨，声音突然间柔和，就如同暴风雨天气突然晴天白云：［宝贝，有时间来家里做客啊。］

　　禾月受宠若惊，疯了吧，女人的声音居然温和了怎么多，刚刚咄咄逼人的架子呢，不过也挺可爱的，能立即道歉。

　　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女人好听的声音又问了她在不在，肯定是嫂子，还可能是个外国女人，中文发音似外国人发言。

　　“我啥时候有的嫂子啊……”也不算惊讶，表哥也奔三十了吧，有老婆都不意外，之前都没有听说过，只是表哥身上满是纹身，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男女都不接触，一个喜欢健身和“火星文”的大宅男。她印象中边赴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因为爸爸妈妈关照他，她那时也只是孩子边赴就多照顾她，也让他们的关系很好，即便不联系，也不会生疏，这便是家人吧。

　　［好像六年前］嫂子回答

　　［那是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间。］

　　禾月那时才十四岁，她居然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吃狗粮？嫂子感觉好凶的亚子。

　　“祝你们早生贵子，过两天我去找你们。”

　　“欢迎宝贝～”

　　挂了电话，心情极好。

　　“我哥什么时候搬到A市的，你有去找他吗”禾月靠着她的奖杯，想看她在弄什么，可一团“火星文”

　　冷寒摇摇头，Nina占有欲太强，她跟边赴没有血缘关系，Nina可不会对她怎么热心，“在两年前。”

　　禾月想出去了一趟，冷寒以为她要回去便跟着，她笑了笑调戏道“你是怕我跑了啊~”

　　“我要抓你，你跑的掉吗”

　　她默不作声，跑不掉还会回来找你，“我想去那个施工场看看……”

　　“不行！”冷寒里面拒绝。

　　“为什么不行哪里也盖了一半怎么不盖了”

　　“不行就是不行，”她都不敢去，怕勾起回忆，禾月倒好还非要去勾起回忆，“停工就停工了管怎么多干嘛。”

　　“我偏要去呢？”禾月挑了一下眉，逗一逗她，“那……我陪你。”

　　禾月摇摇头，叹口气，冷寒很听她话，她开口被拒绝是真的想为她好，再说第二遍她便不会再拒绝她，反正去了也没意义，不过一个不必要的执念罢了，拉着冷寒吃饭散步，在小区的篮球场作息，眼神发呆似看着打篮球的人却在看着围栏。

　　她相信当年她摔伤的工地，停止施工是因为她，那棵树也矗立着，依旧在。

　　禾月不去就好，看着篮球场的人，怎么偏偏今天打篮球的都是同龄人？那些小孩呢？看着禾月看得入神，她脸一黑，自顾自的走了。

　　“你去哪？”禾月问

　　“回家。”

　　前脚刚回来后脚就回来了。禾月站在门口，若明天下雨今天的天气也太好了，云很厚天很蓝。

　　电话响起，禾月心里一阵难过，应景的天气，饥荒的生活，我和你的距离，不是一个世界。

　　禾月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不愿意接电话，每次看着手机响完，在终于忍不住接电话时，冷寒抢过手机，说了什么，冷寒回答“她不在”便给她关机了。”

　　冷寒现在不会动禾月悲哀什么，甚至连反常也难以琢磨，禾月自顾自道：“我爸妈很爱我，我想学小提琴就学，不想学了就不学，想学跳舞了就学，不信跳了就不跳了，没有任何不妥全凭我个人兴趣，兴趣就是我的兴趣，没有杂质，不是为了嫁给谁的加分项，可后来兴趣能成为别人羞辱你的吐槽点。”，禾月点了点手机，“叔伯这个“亲人”，他想抛弃我之前最后利用我，可是我傻啊，还想去相信……相信亲人。”

　　“……”

　　知道冷寒死要面子，可往往只是想倾述，想告诉世界上除了自己的另一个人清楚着自己的事情，不管理解与否，到了孤立世界的时候还有她知道而多出一点欣慰。

　　晚上，禾月没走，但忍不住开口：“你要不去A市跟我住？”

　　冷寒有些惊讶，没回答，也拒绝也没答应。

　　洗过澡后，禾月是成年人，身体也发育完善，冷寒的衣服大多都很宽松可对她来说还是有些紧身，只能裹着浴衣充睡衣。

　　“我给你吹头发”冷寒开口拿走吹风机，禾月头发很长很柔顺，保养得很好，让人羡慕不来的发量，也只有她怎么有幸摸一摸，少了刘海少了当初青春气息。

　　要是以前，爸爸妈妈会一人一边的给她大张旗鼓版的吹头发，一切都如梦。

　　禾月烘干自己的衣服看着冷寒又躺在沙发上：“一起睡吧，床怎么大，睡沙发都感冒了。”

　　“我感冒不能传染给你。”

　　“你感冒我就不怕感冒，在说我体热。”

　　看着冷寒莫不作答得一动不动，禾月脾气上来了：“都是女的怎么了，这么久没见了我不能和你一起睡说说话吗，你怎么变这样了！你也是像她们一样，我没有人撑腰了看不起我吗！”

　　“我没有！”冷寒讨厌被人莫须有罪名，还是禾月给的。

　　“你就有”禾月冷冷道。

　　禾月狠狠的关上门，本来好好的心情，一下子烦躁起来，这两年什么也没学，倒是脾气越来越暴躁。

　　这不是她本意，真的，明明知道冷寒是不喜欢解释，独来独往的人，她凭什么要她改变自己，禾月自以为善解人意，如今想来竟是个玩笑。

　　方才冷寒大声反驳她没有，现在一想，禾月心里一疼，她让冷寒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早上还笑哈哈的同她说笑，洋溢温馨，到了晚上像换了一个人，会不会觉得她，好奇怪，好反常？会不会觉得她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