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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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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的桐城。
国庆的第二周，天气突然来了个三百八十度大转弯，南方一些地区就是这样，到了那个点儿就突然给你降个温，管你准没准备好。
桐城中学正赶着下午放学，只有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高二高三上夜自习的学生纷纷涌进食堂，个个儿化身闪电狼。
周禹好不容易打到一份饭，刚吃两口对面就坐下一个人。
“周禹，你那个同桌，怎么样？”
“陆谦？上课爱走神，不过挺聪明的。”
“就这？”何山一脸惊诧。
“怎么？”
何山扫了眼周围，压低声音：“哎，你知道不，陆谦他爸妈，典型的老少配，他们家三个儿子三个妈，他是最小的，这事儿，还是我偷听我舅说的，陆谦他爸，就是咱们市陆氏集团的老总，啧啧，有钱就是好啊。”
“不过，陆谦他爸妈离婚了，听说他妈分了一大笔钱，拿了钱直接定居海外去了，这事我也就告诉了你，你离你那同桌远点，别被他带坏了。”
周禹对面坐着的何山是校长的亲外甥，成绩还行但小道消息贼灵通，学校安排放假的事，他比班主任知道的都早，称他一声“小灵通”那都是谦虚的。
周禹连头都没抬：“陆谦就在你身后。”
何山顿时脸色煞白，回头后迅速道：“我靠，周神，你真是轻易不开玩笑，一开玩笑吓死人啊，让他听到，不得给我狠捶一顿！”
语气满满地死里逃生。
周禹没说话，低头兀自吃着。
何山悻悻道：“好歹咱两之前当了一年多同桌，我这不是担心他无辜招惹你嘛。”
周禹闻言拿着筷子的手停了一秒，垂着眸让人看不出心思，只是语气带了些漫不经心：“招惹我？”
“他两年转了三个学校，快赶上一学期一个了，也不知道这次能在咱们这待多久，不过听我舅说他之前上的都是国际高中，费钱但教学资源贼好的那种，这次也不知怎么的，他爸突发奇想托人将他送到我们这所公立高中。”
周禹抬眼看着何山：“你再不吃，时间就可来不及了，我吃好了，先回教室。”
“哎、”何山看着对方一脸的波澜不惊，他深知这位是不爱多管闲事的主，但还是忍不住道：“这事我只告诉了你，别说出去啊！”
周禹指着食堂的挂钟：“六点放学，已经六点二十了。”
“我操，这么快！”
何山看了眼自己基本没怎么动的饭，连忙开始扒拉起餐盘。
桐城中学作为市重点，学校规定进入高三后每位学生可凭自愿留下来上晚自习。
说是自愿，底下坐着的学生个个的心里都跟个明镜儿似的，直呼好家伙。
夜自习，陆谦是踩点进班的，满脸都写着不服气，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桌子上的几封情书连看都懒看，一股脑塞进桌兜。
别的不说，新转来的同学，长得确实好看，下课经常有外班的女生假装路过来看他。
前桌的两个女生在他回来后，相当有默契地同时将凳子悄声往前移了移，随后腰杆挺地笔直，生怕挨到他们的桌子。
周禹和陆谦虽然是同桌，但开学一个多月两人没说过几句话，这位爷除了睡就是发呆，他配合着陆谦的态度彼此互不干扰，两人就是平平淡淡、相安无事的先过着吧。
为了保持题感，周禹每天都会刷两到三套数学选择填空，他刷完一套题后有些讶异，想着对方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开始发呆，结果突然听到一声细弱蚊蝇的咕噜声。
敢情好，原来只是抽空去打了个架，还没来得及吃晚饭。
周禹从书包里摸出一个面包递了过去：“小心点吃，别被检查抓住。”
陆谦倒也没客气，几口吃完后闷声说：“谢谢。”
“要水吗？”
“不要。”拒绝地干脆利落。
“我还有创可贴，要吗？”
陆谦像是来了兴致：“怎么，好学生也打架？”
“那倒没有。”
周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创可贴，陆谦刚撕开包装，粘在创可贴胶布上的半透明纸就飘了出来。
“……操，你这是八二年的创可贴吧？”
周禹有些无辜：“应该不是。”
就在两人胶着时，陆谦前桌坐姿笔挺堪称模范的女生，背着手将几个云南白药创可贴摸索着递到了周禹的桌上，随即快速收回了手。
“就、还要吗？”
说话间外面毫无预警地下起暴雨，直到第二节夜自习上课也没停，学校一看这阵仗考虑到部分学生住的远，索性提前放学。
校门口基本都是来送伞的家长，陆谦脸上贴着一个创可贴戴着卫衣的连帽快步走在路上，昨天陆仲让他滚，他正寻摸着找个黑网吧过一夜，路过巷口时突然被几个人强行按了进去。
等看清来人后，他狠道：“蹲点都干，上次的事忘了？”
几个人本来就有过节，看到陆谦这副样子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中最高的一个，说起话来也肆无忌惮：“呦，陆谦，今儿可就你一个，你一个三儿生的还横呢，这破巷子连个监控都没有，老子就是给你打残废也没人知道！”
“操，你他妈的才是三儿生的！”
陆谦这一拳打的对方毫无防备，还下了狠手，剩下两个人迅速反应过来，将人死死按在满是青苔的墙上。
高个男生捂着脸狠踹了两脚，话更难听：“你不就是因为你妈是三儿被传开才滚蛋的吗，陆谦，现在跪下来叫老子一声爸爸，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次！”
两人也没料到这话能激地陆谦挣了出来。
“你跪下来给叫老子爸爸，老子还嫌弃你这儿子长得丑！”
高个男气急：“还横呢，非得给你点教训！”
终究是是以一敌三，陆谦很快又被按在湿透砖墙上，两人这次没敢小看他，按住陆谦胳膊的双手泛着青白。
“老子今天就看看谁还能帮你！”
说着一拳就砸了下来，陆谦被按在墙上动弹不得，死死盯着对方。
“一对三，多少有点不地道。”
来人声音很淡然，像是无意闯入一般。
男生扬起的手被闯入者按住不得动弹：“你他妈的又是谁？”
男生平淡道：“我报警了，你们还打吗？”
警察一来这事必然不好了，高个男盯着男生看了几眼，似乎在判断他话的真假。
不过半晌，高个男狠声道：“真晦气，走！”
看人走了，陆谦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嘶，这群鳖孙下手真狠，下次别让我逮到！”
语气凶狠，像个小狼。
接着又道：“周禹，我还以为你只会读书呢，谢了。”
周禹看着眼前人：“走吧，我没报警，刚骗他们的。”
“呦呵？你还会骗人呢？”
这人在陆谦映象里就是个长得不错的好学生，仅此而已。
周禹轻笑一声：“我会的多着。”
窄巷里，陆谦活动了双手，又有些庆幸：“还好这破巷子里灯光暗的连脸都看不清，他们也不知道你是谁，不然也费事。”
周禹撑伞的手一紧，侧头问道：“你担心我？”
“这又不是主要的。”
“那什么是主要的？”
陆谦烦躁地皱了皱眉，心想这是什么不合时宜的求知欲：“反正他们没看见你的脸就行了。”
周禹深知新同桌耐心有限得顺毛捋，不再追问：“走了。”
陆谦一愣，去哪？
被赶出来又碰上严打，他压根没地方去。
周禹纳闷：“怎么还不动？雨太大了，容易感冒。”
“最近网吧和宾馆严打未成年，我没地方去。”
陆谦抬头看着帮自己撑伞的人，转而一副万事好商量地语气：“周禹，要不你带我回家吧，我还是挺乖的。”
周禹故意将人上下打量一番，耐人寻味说：“你乖？”
陆谦立刻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污泥，像个故意表现的小孩，抬头道：“嗯，我乖的。”
想到他刚才的凶狠，周禹有些想笑：“真乖，叫声哥哥怎么样？”
“你、”
“嗯？”
“哥哥。”陆谦从牙缝里挤了两个字。
“走吧，带你回家。”
陆谦一愣，他第一次注意到，没怎么交流过的新同桌，声音还挺好听。
“我说周禹，伞和你有仇啊，你捏那么紧？”
周禹深吸一口气：“你不是乖吗？”
陆谦挑眉：“限定乖巧，懂？”
作者有话要说： PS:陆总是正儿八经婚生子。
陆谦：可恶，总被造谣，这些哔~哔~哔~
周禹（轻柔捂嘴）：我帮你骂，哔~哔~哔~哔~
陆谦（震惊）：！！他竟然还会骂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