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骑士的金玫瑰》山丘子

8、第八章

　　第八章
　　吸血鬼总是讨人厌

　　小女孩靠在母亲的身上睡着正香，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因为马车里面有点闷热，她在迷迷糊糊间扯开了领口的丝带。
　　白嫩的脖子上透出青紫色的血管。
　　女孩感到脖子上有点痒痒，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小飞虫咬伤了她的脖子，她下意识用手去抓，小小的红点被抓破了，血液透过细微的伤口流了出来。
　　小女孩睁开眼睛，她调整了一下睡姿，继续睡过去。
　　在她身边的是靠在窗户睡的哥哥，小男孩睡得一直很沉。
　　他时不时的说着梦话。
　　而这两个小孩的母亲则一直安然入睡，她早就受不了这颠簸的路程了，恨不得一头钻到睡眠中，直到一切结束再醒来。

　　今天他的丈夫突发奇想驾着马车准备去小镇上采购东西，结果算错了时间，从亲戚家的古堡到女巫镇本来可以黄昏就到，谁知遇上大雨，他们需要夜行，可笑的是，他的丈夫很喜欢充当马车夫，所以在嚎叫村住宿都免除了。

　　他们一家之前一直居住在威尼斯，此番远行是为了走亲戚。
　　说是亲戚其实也不大熟，只是远方的表亲，巧得是这远方的表亲病故之后留了一大笔财产需要他们一家亲自来签署文件。
　　这笔巨额的财产正好可以解除上一单生意带来的债务危机。
　　该死的海盗。

　　“是什么东西。”
　　驾着马车的男人看见有一团黑影闪过，他不确定自己看见了什么。
　　可能是什么动物，应该不会是野兽之类的。
　　女巫镇的森林不算太大，在森林里面也居住着一些离群索居的人，这里早就没有大型的肉食动物了，最多不过是瘦小的狼。

　　男人带着武器，他很自信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些夜行动物。

　　“总不可能是狼人。”男人想着，这一片是安全的，因为禁令的缘故，这一代不会有狼人出没，而其他的生物他也不怕，在离开威尼斯之前他的教会的朋友特意给他准备了猎杀黑暗生物的武器。

　　“蒂法亚我好像看见了......”男人准备叫醒自己的家人。
　　一团黑影落在了马车顶上。

　　男人的喉咙被掐住。
　　“晚上好，先生。”

　　那声音听上去雌雄莫辨，动听又诡异。

　　掐住他脖子的手又冷又僵硬。

　　马车边挂着的灯被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响彻森林，黑暗中不知道是蝙蝠还是飞鸟从黑压压的树林见蹿到了天上。
　　成片的高飞。

　　星空之下，还有动物凄厉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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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约瑟安娜问莉莉丝夫人。
　　“可能是有遇上狼了吧。”莉莉丝夫人撇撇嘴，“我猜不是人，又是吸血鬼。”

　　“吸血鬼？”约瑟安娜好奇的问，“这里不可能有吸血鬼的，我记得这里是属于教会管理的。”
　　“得了吧，我的女孩，教会还有贵族什么时候按照规矩办事了。而且现在谁管得住他们，最近这一代吸血鬼多了起来。”莉莉丝夫人摇摇头，“我听说女巫最近册封了一个狼人当什么大臣。”

　　“这您也知道。”
　　“我听人说的。”莉莉丝夫人准备扯开这个话题，“我告诉你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你应该学习什么魔法。”

　　“我？”
　　“你最好认真学习，我看见你的天赋，你需要运用这些天赋。我看到你未来可能会成为一个很强大的人。”

　　“您为什么要帮助我。”约瑟安娜问，她翻开无字的书卷。

　　“好吧，又有什么理由呢，我很无聊又预言到一个穿越者回来，我看到了你的能力，但是你没有看见，我讨厌这一点，我讨厌你这种笨女人。”
　　莉莉丝夫人敲打了一下约瑟安娜的头。

　　“您刚刚还说我很聪明。”约瑟安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满的反击道。

　　“哈，这就是我们的不一样，人类很喜欢狡辩，小女孩，你用两个身份不怕很伤害到自己吗？”

　　约瑟安娜被对方这么一问弄的云里雾里的。

　　“来试一试这个，”她拉着约瑟安娜坐到地板上的毛毡上，约瑟安娜看见这是一张狼皮，狼头挂在墙上呢。

　　“一个不听话的白痴而已，”莉莉丝夫人笑道，她抽出一摞纸牌。

　　是塔罗牌，马赛体系的塔罗牌，约瑟安娜之前在宫廷里面和女伴们算过一些事情，这是她们最喜欢的游戏之一。

　　“我没有什么要算的。”约瑟安娜说，她手里面还拿着一本书，她觉得这个人真奇怪，她明明是更为强大的生物却喜欢和人类玩游戏，还是用的一个分身在人类对话。
　　找到一个穿越者也只是来聊聊天，好像还在给自己心理咨询。

　　“你有，你是知道的。”
　　约瑟安娜乖乖听话，她觉得有趣了，也想通过对方更加了解自己。

　　“算你朋友的命运。”

　　约瑟安娜突然觉得心跳的很快，那个人？

　　“你们之间有缘分，你看，你们相遇了，并且你之前可是很关系他的命运的。”莉莉丝夫人洗牌。“你不好奇吗？穿越者？”
　　“可能有一点点，最起码我不希望他会死，我们居然相遇，这就是缘分，之后要是有可能还会继续相处。”
　　约瑟安娜按照对方的要求抽出了几张牌。

　　“你，我看见了高塔正位，宝剑三正位，女皇正位，命运之轮，还有一张，准确的说方才你犹豫了一下，所以是两张。“莉莉丝夫人翻开最后的两张牌。“力量逆位，还有星辰正位。”

　　“对方呢？”
　　“两张牌。”

　　约瑟安娜想着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

　　“魔术师逆位，还有恶魔。你们之间的关系会很有意思。”

　　“我们之间？”约瑟安娜问。

　　“你要知道结果还是不知道？”莉莉丝夫人开始洗牌。

　　“我知道一半就可以了。”约瑟安娜捏住下巴，“我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但他可以活下来就好了，我希望他远离我们的宫廷生活。”

　　“你在小看他。”莉莉丝夫人指出。“我猜你算的那个人有强大的力量。”
　　“你什么都知道吗？”约瑟安娜问。
　　“不，我不是全知全能的神。”莉莉丝夫人说，“我也不是真正的黑暗之母。我是她影子的碎片，自由的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投影。”
　　“很有意思的存在，就好像柏拉图说的画家的床。”
　　“我就是。”莉莉丝夫人摊开手，朝约瑟安娜一笑。

　　“关伯兰不可能玩清楚贵族之间的游戏，他应该离开他原本的命运。”

　　“我的孩子，你不是在一本小说里面。这是一个不同的世界。”莉莉丝夫人轻笑一声。

　　“我就是在小说之中，我的命运不是我说的算。我们都是按照自己的剧本生活的人。”约瑟安娜声明，“任何人都不可能改变什么，他会死，而我是一个懦夫，一个疯子。我只需要好好扮演我的角色就好。”

　　“我不应该让你回忆那么多的。”莉莉丝夫人看着约瑟安娜。“你方才有一瞬间是相信自己的力量的。”

　　约瑟安娜不喜欢对方的眼神，她的眼睛里面透露着同情和爱怜，那种居高临下的“爱意。”

　　约瑟安娜在家人死后受够了这种眼神。

　　“来看看吧。呼吸，学会呼吸。”莉莉丝夫人起身点绕了蜡烛。
　　约瑟安娜闻到了薰衣草的味道。

　　她知道自己失态了，她也很担心自己会惹恼对方，就像之前她总是不小心惹安妮女王生气一样。

　　“对不起。”约瑟安娜道。

　　“没有事情，你们人类就是很神经质。”莉莉丝夫人笑道。

　　“要不来看看你自己吧？也同时预测他。凯尔特十字？”

　　“好。”约瑟安娜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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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莱因被重重的扔到地上，他感觉自己的内脏错位了，要是自己还是凡人估计过不了一会就会痛苦的死亡。

　　他擦掉嘴角的血，露出獠牙。

　　“一个吸血鬼猎人？”他道。

　　方才就在他准备撕开半夜穿过森林的旅人的时候，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阻止了他。

　　对方没有回答，他蒙着面，看眉眼应该是一个年轻人，他身上的血液鲜活迷人，透过吸血鬼的目光看这个世界又是另一番景象。

　　“哦我的天啊。”
　　马车里面，夫人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出来，他的丈夫护在家人前面，手里面端着十字弓。

　　“哇，你还有教会的破烂。”吸血鬼看着十字弓上的符号。“可是你好像不会射击，我看你都在发抖。”

　　吸血鬼克莱因嘲笑道。

　　蒙面人的速度很快，他掏出一把小刀。

　　吸血鬼还没有来得及避开。

　　他的脖子就开始冒血了。

　　”小心。”那家人喊道。

　　蒙面人回头只见吸血鬼朝自己扑来。

　　他轻松避开。

　　结果是那只吸血鬼的障眼法。

　　他放在躺着的地方只留下一枚胸针。

　　蒙面人拿起那枚胸针。

　　他觉得很熟悉，但没有多想就收了起来。

　　“你们不应该晚上赶路的。”他说道。

　　“哦谢谢您，您是血猎吗？”

　　“不是。”

　　“哦，那您一定要收下这个。”
　　蒙面人接过一枚硬币。

　　“如果您去威尼斯，就拿着这个给任何一个船家看，他们知道带你来我家，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蒙面人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这家人，转头消失在了黑暗里。

　　“他是今天的那个小丑。”小女孩指着蒙面人的背影说。

　　“什么？”女孩的爸爸问。

　　“他的衣服，是今天上午的那个小丑。”小女孩道。

　　“哦。”那个威尼斯来的商人点点头，“这可真奇怪。”

　　“奇怪什么，我看你应该祈祷。”商人的夫人给了自己不着四六的丈夫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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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伯兰走着一个罗盘走，这个东西是他养父留下的。

　　据说可以找到女巫，但他一直没有怎么用过，今天看看运气。

　　离开主干道之后，关伯兰走了半小时，他还是没有看见附近有什么人烟，中途还遇上一只饿狼。

　　不过狼比较好对付。

　　此时的天空依旧漂亮的叫人惊叹。

　　苍穹华丽的好像是富人缀满珠宝的华服。

　　关伯兰喜欢看星空，因为黑夜比白日要温柔。

　　黑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关伯兰的确自己是迷路了。

　　他丝毫没有恐惧的心理，只是有些焦虑，他担心黛娅。
　　她真的在女巫那里吗？
　　关伯兰皱起眉头。

　　有树叶摩擦的声音。
　　在不远处的树丛中有什么东西准备穿过来。

　　罗盘在动。

　　“烦死了。”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一个矫揉造作的妖精拨开树丛。

　　“黛娅。”

　　“是你？”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过看不清还是仔细确认了一下。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约瑟安娜问。
　　“找你。”关伯兰用不耐烦的语气道。

　　“哈，我没有事情，我遇上了一个女巫，但出门我什么都记不得了，你知道吗？我一回头那个屋子都不见了，不过她给了我这个。”约瑟安娜扬起手里面的书。

　　“回去。”关伯兰粗暴的拉起约瑟安娜的手。

　　“回去干什么？”
　　“那你在这里过夜。”

　　约瑟安娜气不过，她打开对方的手。

　　“我脚疼。”她站着不动，明明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但不好意思道歉。

　　接着，一双手托起了她。

　　“你抱我干什么？”约瑟安娜大惊失色，但也懒得动。“不重吗？”

　　“对，是有点重。”关伯兰认真的回答。

　　“讨厌。”约瑟安娜钩住对方的脖子。

　　“我刚才干什么去了。”她认真的回忆，可是大脑好像一片空白，只记得那个女巫给了她一本书？让她好好学习疗愈魔法。

　　不管了，反正只是一个不知名的森林女巫。

　　眼下要想想怎么套出一点线索。安妮女王的任务才是第一位。

　　总不可能一直耗着吧。而且，关伯兰也是一个麻烦。
　　他要是走主线剧情怎么办？

　　“你在想什么？”关伯兰问。

　　“我在想你。”约瑟安娜没有经过大脑就说出了口。

　　然后，两个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这样走了一路，回去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