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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结发夫妻 ...

  •   苏云舒将银月山翻了个遍,发现结界还是能再撑一段时间,决定还是先把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解决了。
      比如她当年身死的真相,总不能一直让魏婴背锅。
      比如她这十六年为什么会一直困在一颗珍珠里,总不能一直像个鬼一样飘来飘去。
      她现在身体时有时无,简直是现实版的志怪话本,毕竟大白天的一个人突然出现或消失确实可以活活吓死个人。
      尤其这个人还是黑发白衣…
      现在承影剑不在北辰君身边,她便打算随便买把剑,正要付钱时才发现自己没有那黄白之物,只得把剑放下,然后忽然在大街上消失了。
      路人:“啊啊啊啊啊啊。”街上顿时晕倒一大片。
      站在原地的北辰君十分内疚,她飘啊飘,在酒楼听见说书先生说,“那座义城可是去不得,素来有死人城的说法,话说…”
      北辰君万分激动,死人城?没人去?
      还有人比她以前死的更透的吗?那地方岂不很适合她!
      只是以后少不得需要向魏婴学习,改改作息,不然大白天的在外吓人实在是罪恶。
      琅琊苏氏北辰君苏云舒的墓地,茱萸开的正好,一个白衣身影突然出现在墓前,翻腾出了北辰君死前穿的那身嫁衣,拍了拍灰,拿走了!
      第二天,琅琊苏氏宁波阁,现任家主,北辰君兄长su沛(字景明)怒吼,“废物点心!”
      手下战战兢兢的回复,“回宗主,昨夜属下们一直守在墓园外,真的没有人出入。”
      那可不,出入的那厮堪比女鬼,哪里是他们看的着的,话说也没人会去刨自己的坟啊!
      su沛一脚踹过去,将那手下踹到吐血,“滚!”这时一个手下跑进来,“宗主…东西又回到北辰君墓前了!”
      su沛大觉羞辱,正要发怒,手下将衣服用托盘高高举起来,“宗主,完好无损,只是多了一道符纸和一封信。”
      su沛拿起信,一目十行的看完,随即下令,“去查一下……”
      苏云舒白天休息,隐形的时候晚上漂啊漂啊漂,好不容易现身的时候便御剑飞行。
      当时剑是从苏家顺来的,和剑一起顺过来的还有厨房里的糕点和兄长屋子里的小钱钱若干。
      几天后,苏云舒回到义城,她隐身的时候没有气息,别说人了,怕是连鬼魂都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她打算休息两天便去银月山,那流光结界的裂缝总是令她不放心,更何况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待在人前。
      或许银月山的流光可以解决她现在的状况…苏云舒一边想一边到处漂,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小毛病,思考的时候喜欢四处走。
      虽然现在她走不了只能漂,忽然前方传来声响,她一回头,脚也显形着了地。
      魏无羡仿佛看到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你你你!停一下!”
      听他的?才怪!苏云舒御起剑,说跑就跑。
      蓝思追问魏无羡,“前辈可是觉得那人有些眼熟?”魏无羡点头,下意识回到,“像阿沁…”
      他然后意识到自己称呼不对,忙改口,“啊,我说的是北辰君。”
      蓝景仪向来想到什么说什么,“琅琊苏氏北辰君?她不是早就被夷陵老祖给杀了吗?”
      什么鬼话,明明是被一直看着她长大的姑姑杀的,还真不关魏婴的事。
      苏云舒在后面跟着保护他们,魏婴这厮真是数十年如一日,依旧很爱捉弄人。
      屋里,魏无羡熬了糯米粥解毒,苏云舒在外面听着小辈们…喷饭?
      “这什么粥!这么辣!”那个叫蓝景仪的小孩第一个满足了苏云舒的好奇心,原来是魏婴施展了他的魔鬼厨艺啊。
      一会屋外来了个白瞳少女,苏云舒这些天没怎么在义城待过,不认得她,又一会来了个受伤的蒙眼公子,这个苏云舒认得,晓星尘?
      魏无羡果断用了点睛召将术,那两个傻纸人冲着苏云舒就来了,魏婴到底下了什么口令!
      哦,魏无羡说的是,除人外,片叶不留,苏云舒现在勉强还是算个人的。
      魏无羡和一群小辈看着外面打的天雷动地火,苏云舒利落的杀了那个蠢纸人,另一个纸人把“晓星尘”带进了屋。
      蓝景仪奇到,“怎么少一个纸人啊?”魏无羡突然一笑,“不必在意,应该没什么事。”
      说完也不解释,开始为那位“晓星尘”治伤,苏云舒在外面安静的候着,没想到,宋子琛突然冒了出来。
      他一句话也不说就开始打,苏云舒提剑迎上,傲雪凌霜宋子琛自是名不虚传,可北辰君也不是浪得虚名,二人竟是在伯仲之间。
      外面叮叮当当,里面“晓星尘”也懒得再装下去,魏无羡的声音传出来,“薛洋,你放着好好的流氓不做,倒是演起别人来了。”
      按照薛洋的设定,此时应该有一个傀儡落地,没想到里面没事,外面倒是叮当响。
      一干人打开门窗,发现外面打架的二人,那女子一身白衣,周身溢着炫目的光,她身手敏捷,招式流畅,俨然是一名高手中的高手。
      蓝景仪哇哇称奇,“可真是个美人啊!”蓝思追若有所思,“我蓝氏何时有这般人物了?”蓝景仪也反应了过来,“她用的是蓝氏剑术!”
      魏无羡摸摸自己的鼻子,“这就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本来我们加起来可是都打不过宋子琛的,哎呀,奈何呀。”
      薛洋咧嘴一笑,笑的又坏又天真,“魏无羡!这死的渣都不剩的女人,你居然都能复活?”
      魏无羡往后一闪,薛洋果真毫不讲理的就出手,魏无羡一边狼狈的躲一边啊啊的叫,“不带这样啊,柿子捡软的捏!”
      这时温宁赶了过来,苏云舒现在流光不怎么管用,这么长时间也没能完全渡了宋子琛,只得把他交给温宁。
      两个傀儡用的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拳拳到肉,还都不怕疼,倒是看的别人肉疼。
      北辰君一抽手,自然就直接对上了和薛洋,北辰君乃是当世名士,岂是一个薛洋能扛得住的。
      好的嘞,这里用不着他魏无羡了,魏无羡看看那个白瞳少女,嘿嘿,那里用的着。
      那边魏无羡在和白瞳少女共情,这边北辰君在和薛洋打的带劲,突然胳膊被人拉住了!
      拉住北辰君的人,是含光君。
      蓝忘机紧紧抓着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忽然消失了。
      魏无羡有句话说得好,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她这番消失的居然有点正正好。
      蓝忘机怔在原地,往她消失的方向扑去,自然什么也没有捉到,薛洋不知好歹的袭来,含光君面无表情的收了他的霜华剑。
      “给我!”薛洋喊到,蓝忘机冷冷看他一眼,“你不配。”
      霜华剑是明月清风晓星尘的佩剑,那样的人,薛洋怎么可以拿着他的佩剑作威作福。
      薛洋只得拿出自己的佩剑,降灾。魏无羡不知何时过来,冷冷的讽刺他一句,“这剑名字倒是和你很配啊。”
      蓝忘机纵然剑术高超,奈何薛洋那个无耻的利用地形之便东躲西藏,隐形的苏云舒看的生气,恨不得自己能够提剑揍人。
      最后在那白瞳少女的帮助下,避尘才杀了薛洋。蓝忘机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是想要再感受一下刚刚的温暖,却只剩一片冰凉。
      魏无羡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难得安静了一路,和蓝忘机一起回了客栈。
      大晚上的,含光君静静坐在桌前,魏无羡在他对面喝酒,还是问了出来,“真的是突然消失了吗?”
      蓝忘机攥紧双手,过了很久才轻轻点头,魏无羡作为诡道的祖宗表示摸不着头脑,“怎么会呢?会不会是传送符?”
      蓝忘机摇头,传送符必定会留下痕迹,她却是忽然就没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魏无羡随口道,“说不定是有什么苦衷吧,毕竟阿沁怎么会躲着我们,不过她一个人在外面,万一出点事可怎么是好。”
      蓝忘机低头,夺过魏无羡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魏无羡跳起来,“蓝湛!你个一杯倒还敢喝酒!”
      “一杯倒”站起来淡淡的看着他,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魏无羡无奈,只得跟着他。
      只是魏无羡实在没想到含光君居然捉了只别人家的鸡给他!魏无羡直呼活久见,忙拦住他,哪成想含光君又走到人家厨房祸害去了。
      魏无羡抱着胳膊站在灶前,神色那是大大的不信,“蓝湛,你知道怎么烧火吗?”
      含光君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熟练的倒水和面做糕点。魏无羡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可比大街上的美女还稀罕,直到糕点出炉后,他嘴角玩世不恭的笑才消失。
      那是北辰君最喜欢的牛乳豆沙糕。
      含光君目光透出几分迷茫,像个小孩子一样捧着糕点,自己跑到这户人家的门前坐下,看向身边那没有人存在的虚无,“开门了吗?”
      没有人回他,他自顾自的说下去,“非膳时,偷吃,当罚。”
      “我知道啦,家规五十,明天就放到你案上。”一个满脸泪痕的白衣姑娘突然出现,她上前拿起一块糕点,掰成两半塞到自己和含光君嘴里,“我们一起犯错,咱们小小包庇一下,不就都没事了。”
      蓝忘机乖乖的被她拉起来,用袖子替她擦擦眼泪,“一起。”
      可是苏云舒食言了,还食言了十六年呢。
      魏无羡走在前面带路,苏云舒牵着醉酒的含光君,三人往客栈走去。到了客栈,魏无羡把这两个人往屋子里一推,还不忘贴心的关上房门,自己下楼喝酒去了。
      屋里的含光君什么也不干,只是直愣愣的盯着自己青梅看,人家去关个窗户,他就呆呆的跟着人家。
      苏云舒坐下给他递杯茶,“喝了解酒。”蓝忘机举起那杯子就往头上倒,苏云舒忙夺过来,结果杯子落到地上,她落到含光君怀中。
      两个人之间,是十六年空荡的岁月,蓝忘机身上很烫,目光呆滞,“云舒?”
      苏云舒想要跳下来,结果蓝忘机箍的紧,她动不了,“忘机!”
      结果蓝忘机像是听到什么警世箴言一般,认真的嗯了一声,力道是一点也没有减轻,然后认真的说了两个字,“喜欢。”
      那是以前一个醉酒的姑娘,哭着喊着问自己的师兄,“你…喜欢…喜欢喜欢我,好不好嘛?”
      月很明,夜很静。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情到浓时如何休?
      休不得,便不休。
      如今啊,是一场欠了十六年的欢愉。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北辰与含光,流光遇雪霜。
      历经十六载,此刻终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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